发布时间:2023-10-07 17:33:47
序言:作为思想的载体和知识的探索者,写作是一种独特的艺术,我们为您准备了不同风格的5篇生命的偶然性,期待它们能激发您的灵感。
关键词:《罗拉快跑》;人生命运;偶然与必然
中图分类号:G632 文献标识码:B文章编号:1672-1578(2016)06-0003-01
1.《罗拉快跑》故事梗概与创作背景
《罗拉快跑》由德国天才电影导演汤姆・提克威执导,于1998年在德国上映。本片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德国柏林,一个黑社会边缘人物曼尼打电话给自己的女朋友罗拉,告诉她,自己丢了10万马克,如果在12点之前没有将这些钱交给黑社会老大,他将被处死。然后罗拉为了得到关乎男友性命的10万马克,开始在在20分钟内拼命奔跑。影片运用板块结构讲述罗拉奔跑的三种过程和相对应的三种结果:
第一次奔跑:罗拉没有借到钱,协助男友曼尼抢超市,最终罗拉被警方枪毙。
第二次奔跑:罗拉胁迫父亲在银行抢到钱,曼尼被急救车撞死。
第三次奔跑:罗拉在赌场赢钱,同时曼尼也找回丢失的钱,罗拉、曼尼成为富人。
《罗拉快跑》拍摄完成时,导演汤姆・提克威只有34岁,这部作品使他一夜之间名扬天下,而最重要的原因在于他对电影发展做出的巨大贡献,即引起了人们对探索电影的关注,扩大了探索电影在各种电影形态中的影响力。
2.《罗拉快跑》是一部关于生命探索的电影
汤姆・提克威曾经说到:《罗拉快跑》是一部有关世界的可能性、生命的可能性和电影的可能性的电影。他对这部作品的主题做了这样的阐释:《罗拉快跑》实际上阐述了命中注定和偶然机遇这两个主题,以及它们是如何相互交叉着支配人的一生的。一件小事可能将你导向完全不同的方向,从而改变你的一生。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片头会有两句哲学思想的话:我们不放弃探索,探索的终点将是它的起点;一个游戏的结束也就是另一个游戏的开始。
2.1 生命的必然性。生命的必然性在本片中所指的是一种行为经过必定会导致相对应的一种结果,绝不会贸然的导致与之毫无相关的另一种结果。罗拉奔跑的三个经过导致了三种不同的结果,这是必然的。第一次奔跑罗拉未被恶男绊倒,奔跑时间正常,在街道奔跑时撞上偷孩子的推车妇人,与流浪汉擦身而过,也并未完全撞见父亲与情人的谈话・・・・・・而这一系列最终导致了这样一个结果:罗拉晚一秒钟到达,曼尼进入超市两人开始抢钱,罗拉被击毙。第二、第三次的奔跑与第一次的奔跑几乎总体一样,只是细节发生了变化,最终却产生了不同的结果。这也就是导演所说的:一件小事可能将你导向完全不同的方向。但是必然性告诉人们:一件小事也只能导向一个方向。这就如人们面对高考试卷中不会的选择题一样。四个选项每个选项被选中的概率是一样的,在这个提高一分干掉千人的疯狂高考时代,如果选对,你因此而上名校,命运也因此而改变。又或许选错,那么只能与名校擦身而过,命运也从此而改变。但是生命的必然性告诉我们,两种结果你只会面对一个。必然性揭示着冥冥之中,或许真的有一只手操纵着我们只往一个方向驶去。
2.2 生命的偶然性。生命的偶然性告诉人们纵然一种行为经过只会导致一种结果,但是生命过程中会有多种行为模式以及相对应的多种结果,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生命的无限可能性。哲学对偶然性有着科学的认识。它认为,世间一切事物的发展都是偶然性的体现,没有任何事物是必然的,所谓必然性其实就是偶然性的堆积。同时也认为只有偶然性是绝对的必然性是相对的。影片《罗拉快跑》到处充满了命运偶然性的揭示。如果罗拉及时接到曼尼,曼尼就不会丢钱,接下来的一切也都不会存在。而导致这一切的原因竟是罗拉偶然坐上了一个不熟悉路况的新手开的出租车。影片中偶然性的事件不胜枚举,到处充满着因为偶然的因素导致人物命运发生重大改变的情节。生命的无限可能性告诉我们改变生活节奏进行中的某一点就会产生不同的结果。人生如戏或许是对生命中的偶然性作出的恰如其分的解释,其中包含着对生命无限可能性的憧憬以及对命运多舛的担忧。"当你老了,回顾一生就会发觉:什么时候出国读书,什么时候决定做第一份职业,何时选择了对象而恋爱,什么时候结婚,其实都是命运的巨变。只是当时站在三岔路口,眼见风云千樯,你作出选择的那一日,在日记上相当沉闷和平凡,当时还以为是生命中普通的一天。" 人生道路到处充满偶然的因素,必然的因素通常展示的是命运发展的前进方向,而常常左右命运、改变人生轨迹的却是偶然的因素。
3.偶然性与必然性带给人们的启示
科学与艺术的关系一直是争论的焦点,但是就其性质与目的来说,科学是理性的、自觉的,艺术是感性的、非自觉的。科学的目的在于揭示世界的本质,艺术的最高境界是表现世界的本质。影片《罗拉快跑》则向人们揭示了命运是偶然性与必然性的交织,从而引发人们对命运不可知的深刻思考。然而,艺术终归为艺术,现实生活中每个人都不可能是罗拉,都不可能拥有对命运的无限次探索。电影也毕竟是电影,可以选择不同的结局。然而人生终究还是人生,永远没有设定的结局。作为一部颇具哲理思辨色彩的后现代名作,《罗拉快跑》带给人们的不仅是自身对于电影艺术创作的巨大贡献,更多的是人们对命运无限可能性的憧憬与拼搏。打破传统的宿命论观点,让人们真正开始思考自己,最终为了实现自我价值从而坦然面对人生道路上的各种坎坷与磨砺。
参考文献:
[1] 苏牧,《新世纪新电影》,三联书店,2004
[2] 张燕祥,电影《罗拉快跑》的人生意蕴,河南:河南大学,2009
行走在路上,总是有所期待。相望美丽,执著真实。追逐的目的是想有朝一日的拥有,但是慢慢感觉,这种期待很可能是破坏了那份美丽和安宁。相守、相望,似乎好一些,不至于让自己心仪的东西桎梏在自我的欲念之中而失掉了它的本真与价值。
将所有的关注聚焦于现在。从生命的偶然性出发,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一个令人为之赞叹的奇迹。试想在浩渺的宇宙间就出生了你,你的容貌,你的性格,你的一切的存在,都可能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偏差而不复存在,但你偏偏就在这个时刻出现在了这里,难道这不是一个奇迹?这是不是就值得庆祝一番?《万物简史》给我最直观的感觉就是如此。所有看似高远的追求在这种偶然性面前突然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但这也不能成为逃避生活的借口。《相约星期二》是一个老人,一个年轻人,和一堂人生课的故事。生命的消逝延长在十四个星期,于是,关于生命、关于人生、关于爱的隽语就这样在纸间流淌。“和生活讲和”,当死亡也可以平静面对时,生活中就没有了不能应对的事情,所有的争执也就无足轻重了。原谅自己,也原谅别人,认识一种偶然性与脆弱性之后,我心释然。之所以不放弃努力,是因为这是爱的需要,将自己奉献给别人,奉献于有价值和意义的活动。似乎一种精神性的诉求更为重要。
1月,我在阅读中相望人间,相望美丽,执著真实。
子夜,我呱呱坠地,用尽所有的力气,向这世界宣示我的到来。有人说,一个人的降世便有一颗星坠地。或许我们都是偶然,是这宇宙最轻描淡写的一笔,就像那尘土,本该安心伏在地上,却在偶然间被扬起,成为尘埃,在空中飘荡。尘土的宿命就是等待偶然,等待被扬起的那一刻,扶摇直上,看尽人间繁华,再坠入凡尘,回到降生的地方。佛说有今生来世,我不清楚我该不该信,又或者我已在沉默中选择了一种态度。多少人奋斗毕生,只为证明曾在这个世上来过,他们许是不信来世的,我们就把它当作一种对今生的态度吧。生的偶然,活得就该必然些!
奋斗、梦想之类的词,仿佛在造就时就是用来对抗偶然的;多少励志的故事。多少热血的名言,仿佛就是在与偶然的对峙中迎来众多的朝拜者。我并不喜欢偶然,这种情感一直延续至过去的某一天,哪一天我也不清楚。
我想背叛我的生世,我想抛弃偶然的襁褓,我信奉的是那电闪雷鸣之后必然会出现的滂沱大雨,是那浪迹天涯之后必将入眼入心的海阔天空。我焚烧所有偶然的契约,将所有污名加诸偶然之上,我以为我诛杀的是一个万恶之王,我以为我填埋的是一个万丈深渊。什么都应该是能掌控的,什么都不该是偶然的,我不是被剧本牵引的演员,我不是被河床指挥的水流……还有,我不是一颗偶然的尘土!
人似乎就是这样,越是真实存在的事物,就越想去否认他、无视他。
我以为我掌握了未来,我以为我稳坐命运主宰者的宝座。
可惜一切的偶然都和必然血脉相通,我嫉恨的东西恰恰是最不可缺少的元素。人不能预知未来,这也就给偶然颁了张免死金牌;我们不清楚来世云云,这也就给偶然辟了条绿色通道。
有人说,世间最妙不可言的事就是在偶然间遇到了你。偶然的事是最灵动的事,有时候给你当头一棒,有时却给你最意想不到的欣喜。我的害怕该是有缘由的,美妙的事物总是没有噩梦般的事物来得那么有力度。那么令人奋发向上。我们在不可控的因素前,总是显得那么小心谨慎,甚至想撇开一切偶然性。
蝼蚁尚且惜命,生命本能要求安全,人类更是称其为关乎天的大事。对安全的重视表现着对生命的态度,对生命的崇敬,对生命的珍惜。从事安全工作是行善积德之事,更是安全工作者不可推卸的责任——是一份凝重的责任。漠视危险就是蔑视生命,就是不负责任。
安全起于忧患、谨慎,隐患生于侥幸、漠视。对自己负责任,对他人负责任,让他人对自己负责任应该成为每个人的行为准则。有多少事故和悲剧,有多少遗憾和痛苦是由那一时的疏忽大意,一时的侥幸松懈,一时的急躁冒进,一时的过于自信制造出来的。事故从来不象胎儿,时时向母亲清晰地预告他的一举一动,事故总是出人意料,伤害你没商量。一个个原本幸福的家庭被无情地拆散,面对死神,人们跺足捶胸、愤怒地谴责上帝制造的偶然性。
然而,安全事故并不是毫无预兆,无迹可寻。安全监督的设置与规范,危险点的分析与发现,安全工作规程的书成与颁布,无不渗透着千万人沉甸甸的血泪。吃一堑长一智,人们在长期的安全工作中不断地积累经验,探询总结事故可能发生的迹象。人人都有享受幸福生活的权利,如果人人多一点点忧患意识,或许你那用心的一想,你那细心的一瞥,你那更严格一点的要求,就可能保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就可能避免令人伤心的结果。
安全是生命健康的守护神,从事安全工作就应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临大敌,须知小心行得万年船。在企业发展上要永远创新,在安全问题上要永远谨慎。
关键词:废名 沈从文 生命
在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史上,废名与沈从文这两个名字常常同时提及,因二人作品类型、风格的相似常被划分到同一派别,诸如乡土文学、抒情文学、京派文学。他们的作品确有诸多相似之处,同属于京派文学,远离政治、远离社会现实而向自然贴近,在田园牧歌中思考生命的终极意义,自觉地向抽象的生命本体追寻。然而我们对两个作家的比较不能只停留在共性层面而忽略其个性的一面,废名与沈从文虽同样以生命哲学为核心来展开审美、创作,但二人的思考方向却是相异的,这一相异之处在二者作品中得以体现。
废名的早期创作是偏向现实主义一派的,而小说《桥》的出现标志其创作风格的转向,这一转向不仅仅是创作手法的改变,更是废名思想的转变,其人生观、生命观在作品《桥》中充分展现。而沈从文的《边城》也可以说是其巅峰之作,创作《边城》时的沈从文正新婚不久,整个人生发生巨大转变。从一个乡下人变身为小有名气的作家,并娶到了心仪的妻子,这一翻天覆地的人生转变促使他思考人生、命运,向生命的深度探寻,《边城》则是沈从文思考的产物。废名、沈从文这两位作家都将其对生命的关注注入作品中,巧合的是《桥》与《边城》确有许多相似点。同样将人物放置在世外桃源般与世隔绝的小城,同样是年迈的老人抚养着年幼的孙女,小城的人同样善良淳朴,作品都具有田园牧歌气息也兼有忧伤的基调。废名与沈从文都将自己对生命的认识与思考融入桃源之中,重新构建桃源,然而他们的桃源却各具特色,呈现不同的面貌。本文将对废名的《桥》与沈从文的《边城》展开比较分析,从而探究废名与沈从文的同而不同的生命观。
一、死亡意识下的生命悲悯
“死亡”一词带来的恐惧常常令人对它避之不及,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对死亡的关注素来少见。直到“五四”给中国新文学注入了新鲜空气,海德格尔、卡夫卡、陀思妥耶夫斯基等西方哲人的死亡意识开始在中国传播。然而自觉关注死亡、直接描写死亡的作家仍在少数,废名、沈从文便在这少数之列。他们二人对死亡的关注或许是受西方死亡哲学的影响,另一方面也与自身经历有关。废名从小体弱多病,疾病的折磨不仅令他的身体与死亡靠近,也让他在思想上更加关注死亡,由死亡延伸出对生命的思考。沈从文的死亡意识则源于他亲眼目睹大量残忍杀戮和一次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切身经历,这些经历使他明白死亡是人类无法逃避的存在,无法逃避则只好面对承担,“向死而生”。
基于废名、沈从文的死亡意识,他们在作品中毫不忌讳死亡,并且有意识地描写死亡。废名的《桥》尤其明显。《桥》中有大量与死亡相关的意象,诸如“坟”“塔”“碑”等,也描写了“送路灯”“村庙”等许多与死亡有关的民俗,这些描写是废名有意为之,其自觉的死亡意识必然导致他将笔触伸向死亡。在认识到死亡的无从逃避之后,废名开始接受死亡、欣赏死亡,甚至借小林之口道出“死是人生最好的装饰”。在《桥》的下篇第三章《窗》中有这样一段描写:小林凝视着熟睡的细竹联想到生老病死,进而联想到佛像,感叹“艺术品,无论它是一个苦难的化身,令人对之都是一个美好,苦难的实相,何以动怜恤呢”?这是典型的废名创作手法,随着意念流动的描写道出思考的核心。死是无法避免的存在,美与死同时存在,在死亡面前美愈发显出光芒与可贵,同时也不免令人心生怜悯与忧伤。在这一认识上沈从文与废名不谋而合,沈从文相信“爱与死为邻”,①认为“极少人能避免自然所派定的义务,‘爱’与‘死’”,“一个人过于爱有生一切时,必因为在一切有生中发现了‘美’,亦即发现了‘神’”。②死与爱、美都是人生中必不可少的存在。沈从文在《边城》中并没有像其他作品一样过多描写死亡、杀戮,然而死亡意识同样存在。故事中有这样一段:翠翠被爷爷丢下一个人站在河边时,“落日向上游翠翠家中那一方落去,黄昏把河面装饰了一层薄雾。翠翠望到这个景致,忽然起了一个怕人的想头,她想:‘假若爷爷死了’”。黄昏的落日象征着老人迟暮,象征着死亡。翠翠面对落日,心中油然生出对爷爷死亡与自己的未来的担忧,这种担忧也体现在爷爷身上。同样是一段黄昏时候的描写,翠翠坐在溪边,望着溪面为暮色所笼罩的一切,或许是基于同样的担忧开始呼唤在船上的爷爷,爷爷一面回答道:“翠翠,我就来,我就来”,一面却自言自语到“翠翠,爷爷不在了,你将怎么样?”死亡意识存在于祖孙两个人的心中,在表面单纯美好的生活背后潜存着因死亡而起的担忧、恐惧以及对生命的悲悯。因此,《边城》不仅仅是一曲田园牧歌,它更是对生命悲悯的哀叹。不管是废名的《桥》还是沈从文的《边城》,都是在田园牧歌的外衣之下诉说生命的悲悯、存在的困境,这种悲悯的成因除死亡之外,也由不同形式的命运导致。
二、命运未知下的生命思考
“命运”一词并不令人恐惧,人人皆有自己的命运,真正使人担忧的是命运的未知,偶然性与不确定因素直接导向人类生存的变数,从而产生对生命不可思议的慨叹。废名、沈从文作为关注生命哲学的作家,思考生命的终极意义,自然也不会忽略命运的不确定性。并且他们在作品中不断表现和感慨着命运的未知与变数。小说《桥》并不热衷人物描写,更多的是思维、心念的表现,然而废名也在交代人物命运的同时表现出对命运变数的慨叹。小说中的三哑叔曾经四处流浪靠讨米为生,终于在讨到史家奶奶门下时命运发生了转变,成为史家的长工。小林遇到的和尚曾做戏子扮赵匡胤、扮关云长,最后流落到关帝庙做和尚,终日对着关公像发笑,偶然因素令其命运发生改变,却又巧妙地仍将他与关公联系在一起。小林与琴子、细竹三人出门看海,遇到的大千、小千与他们有着相似的境遇,小千暗恋姐姐的丈夫(与细竹相似),大千丈夫的死去又消除了姐妹之间的尴尬气氛,让二人重归于好、相依为命。而小林与琴子、细竹三人的命运又将如何?这仍是未知数。所以琴子才会感慨“人与人总在一个不可知的网中似的,不可知之网又如鱼得水罢了”。废名感慨命运的未知与变数,沈从文亦是如此。《边城》里造成翠翠命运转变的偶然因素是大老的死,大老是弄水的好手,常年在水上活动从未出事故,可以说偶然性是他死亡的主要原因,正是这一偶然事件造成翠翠命运的转变。试想如果大老不死,两兄弟仍每日为翠翠唱歌,翠翠最终或许与二老会有个圆满结局。未知与变数其实并不可惧,毕竟变是一种永恒的存在,它只会让人在回望历史时感慨命运的不可思议,真正令人感到生命沉重的是命运的变数所带来的哀与乐。因此,废名、沈从文才会在作品中不断描写命运的偶然变数,在感慨命运的不确定的同时对生命肃然起敬,对人的存在展开终极思考。
三、自然生命下的静与动
自然是废名与沈从文不可忽略的共性,他们对生命的认识与思考在自然中展开,规避一切现实来还原生命的本真。这里的自然有两层含义,一是指自然环境,在远离俗世的自然环境中展开对生命的思考,以自然之静来衬托生命的静谧。另一方面是指最自然的生命形式,即生命的本来面貌,从而找到生命的终极意义。然而这两方面的自然在废名、沈从文的笔下是合二为一的,二者不可分离,相辅相成。
废名的《桥》将人物放置在自然山水之中,在自然中进行他们诗情画意的人生。整篇小说中没有父亲的角色,父亲代表着父权文化,而废名似乎有意规避它。他认为“母亲同小孩子的世界,虽然填着悲哀的光线,却最是一个美的世界,是诗的国度,人世的‘罪孽’至此得到净化”。母亲与孩子的关系是最原始、自然的存在,废名否定父权,所渴望实现的正是这种贴近自然的本真存在。因此他让在外求学的小林又回到史家庄,回到自然的怀抱。然而史家庄绝非废名理想的桃源,真正的桃源在于梦。小林重返故园,仍在因生老病死而对生命产生悲悯,仍对人的存在产生慨叹,他真正的理想家园在梦里、在思想意识与灵魂里。因此才会说“我感不到人生如梦的真实,但感到梦的真实与美”。正如小说的题目为《桥》,废名也说最先定下的题目是《塔》,其实“桥”与“塔”只是意象而已,在小说中也曾出现,却并非实实在在的物,只是心生的幻象而已。比如《塔》一章中细竹向小林解释她画塔的原因,只是因为琴子给她讲的故事中出现了塔,而她就将话语之塔经过头脑中的成像而转为画上之塔。其实这个塔并非实在,只是虚幻的象而已,也是废名所说的梦。类似的意象遍布整部小说,而废名想要透过这些意象来构建他的理想桃源,实现生命的存在价值。在废名所造的梦境里或许可以摆脱生存的困境,可以对生命的哀痛产生短暂的麻醉,然而这种理想毕竟太过消极颓废,太过沉静而丧失了生命的力度,因此有人评价废名的《桥》呈现“僵尸似的美”,美而没有生气。这一点恰是沈从文超越废名之处。
废名与沈从文都思考生命,认识到死亡、变数等哀与乐所带给生命的沉重与困境,废名选择归于自然,归于梦,在灵魂深处创造桃源,让生命在宁静中实现其价值。沈从文与废名的根本不同在于他能在融入自然之后超越自然,他认为“极少人能避免自然所派定的义务,‘爱’与‘死’。人既必死,即应在生存时知其所以生”,真正的“向死而生”是承担生命中必经的哀与乐,绝不逃避。所以《边城》里的爷爷会说,“做一个大人,不管有什么事皆不许哭,要硬扎一点,结实一点,方配活到这块土地上”,这才是沈从文提倡的优美、健康的生命形式。他承认“一个人的一生可说即由偶然与情感乘除而来。你虽不迷信命运,新的偶然与情感可将形成你明天的命运,决定他后天的命运”,而他也相信理性的力量,相信理性所带来的勇敢可以战胜一切苦难困境,这才是生命的最高形式。这也是沈从文在自然中追求生命的纯粹、静谧的同时所把握到的动,即生命的力度。
注释
① 沈从文.烛虚[A]//友情集[C].长沙:岳麓书社,1992:280.
② 沈从文.美和爱[A]//友情集[C].长沙:岳麓书社,1992:329.
参考文献
[1] 废名.桥[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