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3-10-07 17:33:47
序言:作为思想的载体和知识的探索者,写作是一种独特的艺术,我们为您准备了不同风格的14篇生命的偶然性,期待它们能激发您的灵感。
关键词:《罗拉快跑》;人生命运;偶然与必然
中图分类号:G632 文献标识码:B文章编号:1672-1578(2016)06-0003-01
1.《罗拉快跑》故事梗概与创作背景
《罗拉快跑》由德国天才电影导演汤姆・提克威执导,于1998年在德国上映。本片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德国柏林,一个黑社会边缘人物曼尼打电话给自己的女朋友罗拉,告诉她,自己丢了10万马克,如果在12点之前没有将这些钱交给黑社会老大,他将被处死。然后罗拉为了得到关乎男友性命的10万马克,开始在在20分钟内拼命奔跑。影片运用板块结构讲述罗拉奔跑的三种过程和相对应的三种结果:
第一次奔跑:罗拉没有借到钱,协助男友曼尼抢超市,最终罗拉被警方枪毙。
第二次奔跑:罗拉胁迫父亲在银行抢到钱,曼尼被急救车撞死。
第三次奔跑:罗拉在赌场赢钱,同时曼尼也找回丢失的钱,罗拉、曼尼成为富人。
《罗拉快跑》拍摄完成时,导演汤姆・提克威只有34岁,这部作品使他一夜之间名扬天下,而最重要的原因在于他对电影发展做出的巨大贡献,即引起了人们对探索电影的关注,扩大了探索电影在各种电影形态中的影响力。
2.《罗拉快跑》是一部关于生命探索的电影
汤姆・提克威曾经说到:《罗拉快跑》是一部有关世界的可能性、生命的可能性和电影的可能性的电影。他对这部作品的主题做了这样的阐释:《罗拉快跑》实际上阐述了命中注定和偶然机遇这两个主题,以及它们是如何相互交叉着支配人的一生的。一件小事可能将你导向完全不同的方向,从而改变你的一生。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片头会有两句哲学思想的话:我们不放弃探索,探索的终点将是它的起点;一个游戏的结束也就是另一个游戏的开始。
2.1 生命的必然性。生命的必然性在本片中所指的是一种行为经过必定会导致相对应的一种结果,绝不会贸然的导致与之毫无相关的另一种结果。罗拉奔跑的三个经过导致了三种不同的结果,这是必然的。第一次奔跑罗拉未被恶男绊倒,奔跑时间正常,在街道奔跑时撞上偷孩子的推车妇人,与流浪汉擦身而过,也并未完全撞见父亲与情人的谈话・・・・・・而这一系列最终导致了这样一个结果:罗拉晚一秒钟到达,曼尼进入超市两人开始抢钱,罗拉被击毙。第二、第三次的奔跑与第一次的奔跑几乎总体一样,只是细节发生了变化,最终却产生了不同的结果。这也就是导演所说的:一件小事可能将你导向完全不同的方向。但是必然性告诉人们:一件小事也只能导向一个方向。这就如人们面对高考试卷中不会的选择题一样。四个选项每个选项被选中的概率是一样的,在这个提高一分干掉千人的疯狂高考时代,如果选对,你因此而上名校,命运也因此而改变。又或许选错,那么只能与名校擦身而过,命运也从此而改变。但是生命的必然性告诉我们,两种结果你只会面对一个。必然性揭示着冥冥之中,或许真的有一只手操纵着我们只往一个方向驶去。
2.2 生命的偶然性。生命的偶然性告诉人们纵然一种行为经过只会导致一种结果,但是生命过程中会有多种行为模式以及相对应的多种结果,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生命的无限可能性。哲学对偶然性有着科学的认识。它认为,世间一切事物的发展都是偶然性的体现,没有任何事物是必然的,所谓必然性其实就是偶然性的堆积。同时也认为只有偶然性是绝对的必然性是相对的。影片《罗拉快跑》到处充满了命运偶然性的揭示。如果罗拉及时接到曼尼,曼尼就不会丢钱,接下来的一切也都不会存在。而导致这一切的原因竟是罗拉偶然坐上了一个不熟悉路况的新手开的出租车。影片中偶然性的事件不胜枚举,到处充满着因为偶然的因素导致人物命运发生重大改变的情节。生命的无限可能性告诉我们改变生活节奏进行中的某一点就会产生不同的结果。人生如戏或许是对生命中的偶然性作出的恰如其分的解释,其中包含着对生命无限可能性的憧憬以及对命运多舛的担忧。"当你老了,回顾一生就会发觉:什么时候出国读书,什么时候决定做第一份职业,何时选择了对象而恋爱,什么时候结婚,其实都是命运的巨变。只是当时站在三岔路口,眼见风云千樯,你作出选择的那一日,在日记上相当沉闷和平凡,当时还以为是生命中普通的一天。" 人生道路到处充满偶然的因素,必然的因素通常展示的是命运发展的前进方向,而常常左右命运、改变人生轨迹的却是偶然的因素。
3.偶然性与必然性带给人们的启示
科学与艺术的关系一直是争论的焦点,但是就其性质与目的来说,科学是理性的、自觉的,艺术是感性的、非自觉的。科学的目的在于揭示世界的本质,艺术的最高境界是表现世界的本质。影片《罗拉快跑》则向人们揭示了命运是偶然性与必然性的交织,从而引发人们对命运不可知的深刻思考。然而,艺术终归为艺术,现实生活中每个人都不可能是罗拉,都不可能拥有对命运的无限次探索。电影也毕竟是电影,可以选择不同的结局。然而人生终究还是人生,永远没有设定的结局。作为一部颇具哲理思辨色彩的后现代名作,《罗拉快跑》带给人们的不仅是自身对于电影艺术创作的巨大贡献,更多的是人们对命运无限可能性的憧憬与拼搏。打破传统的宿命论观点,让人们真正开始思考自己,最终为了实现自我价值从而坦然面对人生道路上的各种坎坷与磨砺。
参考文献:
[1] 苏牧,《新世纪新电影》,三联书店,2004
[2] 张燕祥,电影《罗拉快跑》的人生意蕴,河南:河南大学,2009
行走在路上,总是有所期待。相望美丽,执著真实。追逐的目的是想有朝一日的拥有,但是慢慢感觉,这种期待很可能是破坏了那份美丽和安宁。相守、相望,似乎好一些,不至于让自己心仪的东西桎梏在自我的欲念之中而失掉了它的本真与价值。
将所有的关注聚焦于现在。从生命的偶然性出发,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一个令人为之赞叹的奇迹。试想在浩渺的宇宙间就出生了你,你的容貌,你的性格,你的一切的存在,都可能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偏差而不复存在,但你偏偏就在这个时刻出现在了这里,难道这不是一个奇迹?这是不是就值得庆祝一番?《万物简史》给我最直观的感觉就是如此。所有看似高远的追求在这种偶然性面前突然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但这也不能成为逃避生活的借口。《相约星期二》是一个老人,一个年轻人,和一堂人生课的故事。生命的消逝延长在十四个星期,于是,关于生命、关于人生、关于爱的隽语就这样在纸间流淌。“和生活讲和”,当死亡也可以平静面对时,生活中就没有了不能应对的事情,所有的争执也就无足轻重了。原谅自己,也原谅别人,认识一种偶然性与脆弱性之后,我心释然。之所以不放弃努力,是因为这是爱的需要,将自己奉献给别人,奉献于有价值和意义的活动。似乎一种精神性的诉求更为重要。
1月,我在阅读中相望人间,相望美丽,执著真实。
子夜,我呱呱坠地,用尽所有的力气,向这世界宣示我的到来。有人说,一个人的降世便有一颗星坠地。或许我们都是偶然,是这宇宙最轻描淡写的一笔,就像那尘土,本该安心伏在地上,却在偶然间被扬起,成为尘埃,在空中飘荡。尘土的宿命就是等待偶然,等待被扬起的那一刻,扶摇直上,看尽人间繁华,再坠入凡尘,回到降生的地方。佛说有今生来世,我不清楚我该不该信,又或者我已在沉默中选择了一种态度。多少人奋斗毕生,只为证明曾在这个世上来过,他们许是不信来世的,我们就把它当作一种对今生的态度吧。生的偶然,活得就该必然些!
奋斗、梦想之类的词,仿佛在造就时就是用来对抗偶然的;多少励志的故事。多少热血的名言,仿佛就是在与偶然的对峙中迎来众多的朝拜者。我并不喜欢偶然,这种情感一直延续至过去的某一天,哪一天我也不清楚。
我想背叛我的生世,我想抛弃偶然的襁褓,我信奉的是那电闪雷鸣之后必然会出现的滂沱大雨,是那浪迹天涯之后必将入眼入心的海阔天空。我焚烧所有偶然的契约,将所有污名加诸偶然之上,我以为我诛杀的是一个万恶之王,我以为我填埋的是一个万丈深渊。什么都应该是能掌控的,什么都不该是偶然的,我不是被剧本牵引的演员,我不是被河床指挥的水流……还有,我不是一颗偶然的尘土!
人似乎就是这样,越是真实存在的事物,就越想去否认他、无视他。
我以为我掌握了未来,我以为我稳坐命运主宰者的宝座。
可惜一切的偶然都和必然血脉相通,我嫉恨的东西恰恰是最不可缺少的元素。人不能预知未来,这也就给偶然颁了张免死金牌;我们不清楚来世云云,这也就给偶然辟了条绿色通道。
有人说,世间最妙不可言的事就是在偶然间遇到了你。偶然的事是最灵动的事,有时候给你当头一棒,有时却给你最意想不到的欣喜。我的害怕该是有缘由的,美妙的事物总是没有噩梦般的事物来得那么有力度。那么令人奋发向上。我们在不可控的因素前,总是显得那么小心谨慎,甚至想撇开一切偶然性。
蝼蚁尚且惜命,生命本能要求安全,人类更是称其为关乎天的大事。对安全的重视表现着对生命的态度,对生命的崇敬,对生命的珍惜。从事安全工作是行善积德之事,更是安全工作者不可推卸的责任——是一份凝重的责任。漠视危险就是蔑视生命,就是不负责任。
安全起于忧患、谨慎,隐患生于侥幸、漠视。对自己负责任,对他人负责任,让他人对自己负责任应该成为每个人的行为准则。有多少事故和悲剧,有多少遗憾和痛苦是由那一时的疏忽大意,一时的侥幸松懈,一时的急躁冒进,一时的过于自信制造出来的。事故从来不象胎儿,时时向母亲清晰地预告他的一举一动,事故总是出人意料,伤害你没商量。一个个原本幸福的家庭被无情地拆散,面对死神,人们跺足捶胸、愤怒地谴责上帝制造的偶然性。
然而,安全事故并不是毫无预兆,无迹可寻。安全监督的设置与规范,危险点的分析与发现,安全工作规程的书成与颁布,无不渗透着千万人沉甸甸的血泪。吃一堑长一智,人们在长期的安全工作中不断地积累经验,探询总结事故可能发生的迹象。人人都有享受幸福生活的权利,如果人人多一点点忧患意识,或许你那用心的一想,你那细心的一瞥,你那更严格一点的要求,就可能保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就可能避免令人伤心的结果。
安全是生命健康的守护神,从事安全工作就应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临大敌,须知小心行得万年船。在企业发展上要永远创新,在安全问题上要永远谨慎。
关键词:废名 沈从文 生命
在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史上,废名与沈从文这两个名字常常同时提及,因二人作品类型、风格的相似常被划分到同一派别,诸如乡土文学、抒情文学、京派文学。他们的作品确有诸多相似之处,同属于京派文学,远离政治、远离社会现实而向自然贴近,在田园牧歌中思考生命的终极意义,自觉地向抽象的生命本体追寻。然而我们对两个作家的比较不能只停留在共性层面而忽略其个性的一面,废名与沈从文虽同样以生命哲学为核心来展开审美、创作,但二人的思考方向却是相异的,这一相异之处在二者作品中得以体现。
废名的早期创作是偏向现实主义一派的,而小说《桥》的出现标志其创作风格的转向,这一转向不仅仅是创作手法的改变,更是废名思想的转变,其人生观、生命观在作品《桥》中充分展现。而沈从文的《边城》也可以说是其巅峰之作,创作《边城》时的沈从文正新婚不久,整个人生发生巨大转变。从一个乡下人变身为小有名气的作家,并娶到了心仪的妻子,这一翻天覆地的人生转变促使他思考人生、命运,向生命的深度探寻,《边城》则是沈从文思考的产物。废名、沈从文这两位作家都将其对生命的关注注入作品中,巧合的是《桥》与《边城》确有许多相似点。同样将人物放置在世外桃源般与世隔绝的小城,同样是年迈的老人抚养着年幼的孙女,小城的人同样善良淳朴,作品都具有田园牧歌气息也兼有忧伤的基调。废名与沈从文都将自己对生命的认识与思考融入桃源之中,重新构建桃源,然而他们的桃源却各具特色,呈现不同的面貌。本文将对废名的《桥》与沈从文的《边城》展开比较分析,从而探究废名与沈从文的同而不同的生命观。
一、死亡意识下的生命悲悯
“死亡”一词带来的恐惧常常令人对它避之不及,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对死亡的关注素来少见。直到“五四”给中国新文学注入了新鲜空气,海德格尔、卡夫卡、陀思妥耶夫斯基等西方哲人的死亡意识开始在中国传播。然而自觉关注死亡、直接描写死亡的作家仍在少数,废名、沈从文便在这少数之列。他们二人对死亡的关注或许是受西方死亡哲学的影响,另一方面也与自身经历有关。废名从小体弱多病,疾病的折磨不仅令他的身体与死亡靠近,也让他在思想上更加关注死亡,由死亡延伸出对生命的思考。沈从文的死亡意识则源于他亲眼目睹大量残忍杀戮和一次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切身经历,这些经历使他明白死亡是人类无法逃避的存在,无法逃避则只好面对承担,“向死而生”。
基于废名、沈从文的死亡意识,他们在作品中毫不忌讳死亡,并且有意识地描写死亡。废名的《桥》尤其明显。《桥》中有大量与死亡相关的意象,诸如“坟”“塔”“碑”等,也描写了“送路灯”“村庙”等许多与死亡有关的民俗,这些描写是废名有意为之,其自觉的死亡意识必然导致他将笔触伸向死亡。在认识到死亡的无从逃避之后,废名开始接受死亡、欣赏死亡,甚至借小林之口道出“死是人生最好的装饰”。在《桥》的下篇第三章《窗》中有这样一段描写:小林凝视着熟睡的细竹联想到生老病死,进而联想到佛像,感叹“艺术品,无论它是一个苦难的化身,令人对之都是一个美好,苦难的实相,何以动怜恤呢”?这是典型的废名创作手法,随着意念流动的描写道出思考的核心。死是无法避免的存在,美与死同时存在,在死亡面前美愈发显出光芒与可贵,同时也不免令人心生怜悯与忧伤。在这一认识上沈从文与废名不谋而合,沈从文相信“爱与死为邻”,①认为“极少人能避免自然所派定的义务,‘爱’与‘死’”,“一个人过于爱有生一切时,必因为在一切有生中发现了‘美’,亦即发现了‘神’”。②死与爱、美都是人生中必不可少的存在。沈从文在《边城》中并没有像其他作品一样过多描写死亡、杀戮,然而死亡意识同样存在。故事中有这样一段:翠翠被爷爷丢下一个人站在河边时,“落日向上游翠翠家中那一方落去,黄昏把河面装饰了一层薄雾。翠翠望到这个景致,忽然起了一个怕人的想头,她想:‘假若爷爷死了’”。黄昏的落日象征着老人迟暮,象征着死亡。翠翠面对落日,心中油然生出对爷爷死亡与自己的未来的担忧,这种担忧也体现在爷爷身上。同样是一段黄昏时候的描写,翠翠坐在溪边,望着溪面为暮色所笼罩的一切,或许是基于同样的担忧开始呼唤在船上的爷爷,爷爷一面回答道:“翠翠,我就来,我就来”,一面却自言自语到“翠翠,爷爷不在了,你将怎么样?”死亡意识存在于祖孙两个人的心中,在表面单纯美好的生活背后潜存着因死亡而起的担忧、恐惧以及对生命的悲悯。因此,《边城》不仅仅是一曲田园牧歌,它更是对生命悲悯的哀叹。不管是废名的《桥》还是沈从文的《边城》,都是在田园牧歌的外衣之下诉说生命的悲悯、存在的困境,这种悲悯的成因除死亡之外,也由不同形式的命运导致。
二、命运未知下的生命思考
“命运”一词并不令人恐惧,人人皆有自己的命运,真正使人担忧的是命运的未知,偶然性与不确定因素直接导向人类生存的变数,从而产生对生命不可思议的慨叹。废名、沈从文作为关注生命哲学的作家,思考生命的终极意义,自然也不会忽略命运的不确定性。并且他们在作品中不断表现和感慨着命运的未知与变数。小说《桥》并不热衷人物描写,更多的是思维、心念的表现,然而废名也在交代人物命运的同时表现出对命运变数的慨叹。小说中的三哑叔曾经四处流浪靠讨米为生,终于在讨到史家奶奶门下时命运发生了转变,成为史家的长工。小林遇到的和尚曾做戏子扮赵匡胤、扮关云长,最后流落到关帝庙做和尚,终日对着关公像发笑,偶然因素令其命运发生改变,却又巧妙地仍将他与关公联系在一起。小林与琴子、细竹三人出门看海,遇到的大千、小千与他们有着相似的境遇,小千暗恋姐姐的丈夫(与细竹相似),大千丈夫的死去又消除了姐妹之间的尴尬气氛,让二人重归于好、相依为命。而小林与琴子、细竹三人的命运又将如何?这仍是未知数。所以琴子才会感慨“人与人总在一个不可知的网中似的,不可知之网又如鱼得水罢了”。废名感慨命运的未知与变数,沈从文亦是如此。《边城》里造成翠翠命运转变的偶然因素是大老的死,大老是弄水的好手,常年在水上活动从未出事故,可以说偶然性是他死亡的主要原因,正是这一偶然事件造成翠翠命运的转变。试想如果大老不死,两兄弟仍每日为翠翠唱歌,翠翠最终或许与二老会有个圆满结局。未知与变数其实并不可惧,毕竟变是一种永恒的存在,它只会让人在回望历史时感慨命运的不可思议,真正令人感到生命沉重的是命运的变数所带来的哀与乐。因此,废名、沈从文才会在作品中不断描写命运的偶然变数,在感慨命运的不确定的同时对生命肃然起敬,对人的存在展开终极思考。
三、自然生命下的静与动
自然是废名与沈从文不可忽略的共性,他们对生命的认识与思考在自然中展开,规避一切现实来还原生命的本真。这里的自然有两层含义,一是指自然环境,在远离俗世的自然环境中展开对生命的思考,以自然之静来衬托生命的静谧。另一方面是指最自然的生命形式,即生命的本来面貌,从而找到生命的终极意义。然而这两方面的自然在废名、沈从文的笔下是合二为一的,二者不可分离,相辅相成。
废名的《桥》将人物放置在自然山水之中,在自然中进行他们诗情画意的人生。整篇小说中没有父亲的角色,父亲代表着父权文化,而废名似乎有意规避它。他认为“母亲同小孩子的世界,虽然填着悲哀的光线,却最是一个美的世界,是诗的国度,人世的‘罪孽’至此得到净化”。母亲与孩子的关系是最原始、自然的存在,废名否定父权,所渴望实现的正是这种贴近自然的本真存在。因此他让在外求学的小林又回到史家庄,回到自然的怀抱。然而史家庄绝非废名理想的桃源,真正的桃源在于梦。小林重返故园,仍在因生老病死而对生命产生悲悯,仍对人的存在产生慨叹,他真正的理想家园在梦里、在思想意识与灵魂里。因此才会说“我感不到人生如梦的真实,但感到梦的真实与美”。正如小说的题目为《桥》,废名也说最先定下的题目是《塔》,其实“桥”与“塔”只是意象而已,在小说中也曾出现,却并非实实在在的物,只是心生的幻象而已。比如《塔》一章中细竹向小林解释她画塔的原因,只是因为琴子给她讲的故事中出现了塔,而她就将话语之塔经过头脑中的成像而转为画上之塔。其实这个塔并非实在,只是虚幻的象而已,也是废名所说的梦。类似的意象遍布整部小说,而废名想要透过这些意象来构建他的理想桃源,实现生命的存在价值。在废名所造的梦境里或许可以摆脱生存的困境,可以对生命的哀痛产生短暂的麻醉,然而这种理想毕竟太过消极颓废,太过沉静而丧失了生命的力度,因此有人评价废名的《桥》呈现“僵尸似的美”,美而没有生气。这一点恰是沈从文超越废名之处。
废名与沈从文都思考生命,认识到死亡、变数等哀与乐所带给生命的沉重与困境,废名选择归于自然,归于梦,在灵魂深处创造桃源,让生命在宁静中实现其价值。沈从文与废名的根本不同在于他能在融入自然之后超越自然,他认为“极少人能避免自然所派定的义务,‘爱’与‘死’。人既必死,即应在生存时知其所以生”,真正的“向死而生”是承担生命中必经的哀与乐,绝不逃避。所以《边城》里的爷爷会说,“做一个大人,不管有什么事皆不许哭,要硬扎一点,结实一点,方配活到这块土地上”,这才是沈从文提倡的优美、健康的生命形式。他承认“一个人的一生可说即由偶然与情感乘除而来。你虽不迷信命运,新的偶然与情感可将形成你明天的命运,决定他后天的命运”,而他也相信理性的力量,相信理性所带来的勇敢可以战胜一切苦难困境,这才是生命的最高形式。这也是沈从文在自然中追求生命的纯粹、静谧的同时所把握到的动,即生命的力度。
注释
① 沈从文.烛虚[A]//友情集[C].长沙:岳麓书社,1992:280.
② 沈从文.美和爱[A]//友情集[C].长沙:岳麓书社,1992:329.
参考文献
[1] 废名.桥[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
[关键词]生命教育;生命;内涵;层次;特征
[中图分类号]G651[文献标识码] A
生命教育是以“生命”为核心的教育,所以对“生命”的理解和阐释是开展生命教育的基础和前提。开展生命教育,首先需要认真地研究和理解“生命”这一概念,才能把其运用到生命教育的实践中。
1生命的内涵
生命教育的立论基础是对生命的阐释。生命是什么?这是一切生命研究和生命教育都要面对的原命题,不同学科对生命都提出了各自的界说。
从生理学的角度讲[1],生命必须具备心脏跳动、会呼吸、大脑仍然有活动等条件。从医学的角度讲[2],生命是活着的状态,具有新陈代谢、生长、繁殖以及对环境的适应所表现出来的特征,动植物器官能完成其所有或部分功能的状态。从生命哲学的角度讲[3],生命是世界的绝对的、无限的本原,它跟物质和意识不同,是积极地、多样地、永恒地运动着的,生命不能借助于感觉或逻辑思维来认识,只能靠直觉或体验来把握。从的角度讲[4],基督教的“血”代表生命,活物的血就是他的生命;佛家认为生命是永无止境的,世世代代轮回不尽,死亡只是一个轮回的结束和另一个轮回的开始。从生物学的角度讲[5],生命是由高分子的核酸蛋白体和其他物质组成的生物体所特有的现象。从广义上讲[6],生命是指一切具有新陈代谢力、繁殖力、生长力的动植物和无机物(来自《韦伯百科全书》)。从狭义上看,生命就专指人的生命。
总之,到目前为止,人们还没有对生命的定义达成共识。可以说,有多少门学科,就有多少种生命的定义,有多少人研究生命,就有多少种生命的定义。随着科学的发展,人们本应该对生命有着更精确的理解和界定,但与此相反,在分子生物学革命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无论是生物学家还是哲学家几乎都避而不谈。在生物学家看来,这个问题太“哲学”,因而认为它是一个哲学问题,不是一个科学问题;在哲学家看来,这个问题太“科学”,因而认为它是一个科学问题,不是一个哲学问题。因此,对于生命的本质,特别是人所独有的生命特质,并没有给出深刻的描述。
生命教育,顾名思义需要从教育的角度来理解生命。从教育的角度讲,生命主要指人的生命,因为教育领域所谈到的生命,无论是教师的生命还是学生的生命,都是人的生命。人是一种有意识的动物,正是人的这种意识,使人的生命与动物的生命区别开来。本文认为,在生命教育的视角下,生命主要是人的生命,它是自然生命和文化生命的统一体。
2生命的层次
有的人把生命划分为三个层次:一是自然生理性的肉体生命;二是关联而又超越自然生理特性的精神生命;三是关联人的肉体和精神而又赋予某种客观普遍性的社会生命[7]。有人把人的生命划分为自然生命、精神生命和智慧生命[8]。
有人把人的生命划分为四个层次:自然生命、价值生命、智慧生命和超越生命[9]。有人认为人的生命可分为:自然生命、精神生命、价值生命和智慧生命[10]。有人认为人的生命具有二维四重性。其一维是“实体性生命”,即生理生命,或称为“自然性生理生命”;其二维是“关系性生命”,即人文生命,包括“亲缘性血缘生命”、“人际性社会生命”、“超越性精神生命”[11]。
从上述各种划分来看,其共同点是都认可“自然生命”的层次,其不同点是对人在实践活动中的生命属性的认识存在差异,其实精神生命、智慧生命、价值生命、超越生命等层次存在并列、交叉或包涵的关系,可统称为文化生命。综合上述观点,可以把生命的层次划分为两个:第一层是自然生命,第二层是文化生命。
自然生命,也叫生理生命,指的是人与动植物等其他生命体一样,可以吸收、消化、排泄外界的物质,适应外在的环境,并能够按照一定的节奏和规律生长、发育直至最后死亡。自然生命是人之为人的前提和基础,如果人的自然生命得不到满足,人的生存将面临威胁。人的生命首先是一个自然的存在,像其他动植物和生命体一样,是大自然重要的组成部分,源于自然、长于自然,又归于自然。因此应当肯定人的自然生命的价值,关注和保全人的自然生命。
由于自然生命的动物性、本能性、功利性和有限性,它往往受到中西方诸多思想家的蔑视和压抑。柏拉图认为“我们得甩掉肉体,全靠灵魂用心用眼去观看”;基督教认为“体贴肉体,就是以神为仇”;儒家提倡“杀身成仁”、“舍生取义”;宋明理学提出“存天理,灭人欲”。这些都是重视文化生命、轻视自然生命的典型表现。近代以来,人们更多的是把自然生命作为实现人的文化生命的工具,轻视自然生命的本体价值,重视自然生命的工具价值,导致了人类社会与人际交往的紧张、矛盾和冲突,自杀、他杀事件层出不穷。因此开展生命教育,首先必须肯定人的自然生命的价值,维护自然生命的本体价值。
文化生命,是人与动植物等其他生命体区别最大的地方,人类能够不断追求、挖掘世界的意义来超越、改造自身,同时把自己创造的意义与价值留印于世界,从而让生命得以延续,用价值和意义建构起就是人的文化生命。任何人的生命都在也只能在社会文化中造就、存在和发展,与亲人、他人和社会性精神产品密不可分,形成紧密的联系,是无法与社会文化割裂开来而单独生存和发展的。简单地说,文化生命指的是人具有主观能动性,能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活出生命的意义,这是其他生物体没有,也不可能具备的。人的文化生命得不到满足,不会危及人的生存,但得到满足不仅可以维持个体的生存,而且可以促进个体的成长。由于实现文化生命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又由于人们对文化生命认识不够,忽视、漠视、控制或压抑,因此在普通人的生命历程中文化生命常常让位于自然生命。
从宏观上讲,人与生俱来要面对人与自然、与他人、与自己三种基本关系,于此三种关系相呼应形成了不同维度的文化生命。首先,人与自然万物的关系上展现的是人的知性生命。人们极力推动科技的发展,期望充分利用自然万物实现生命的终极目标,人类以“求真”为核心,展现着知性生命。但是随着科技的发展,物质的极大丰富,人与物的关系从“人主物奴”变成了“物主人奴”,过于注重自然生命之物质需求,由此产生了诸多生命的困顿。其次,人与他人的关系上展现的是人的德性生命。一个人的出生,意味着与以前和以后的世代是相关联的,与当代的人和社会也是相关联的,人必须是社会的人、只能生活在社会中,离开了与社会他人的关系,人类很难活下去。在建构与社会他人的关系中,人类发展的是以“求善”为核心的德性生命。并且这种德性生命可以延续到其自然生命结束之后,就是说一个人虽然离开了这个世界,如果有许多活着的人想着他、提到他,那么可以说这个人的生命还存在着,这个生命指的就是人的文化生命。用诗人臧克家的话来说就是:“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再次,人与自己的关系上展现是人的超越性精神生命(灵性生命)。人类的超越性精神生命是在“求美”的历程中产生的,为此产生了诸多的人文艺术形式,它追求的是人对自身生命的直觉、顿悟、信仰和超越,人们由此获得了心灵的宁静。人与其他生命体区别最大的地方就是人有意识、思维、心理、精神、智慧等,努力寻求人生之美满、心灵之安顿,由此产生了人对生命的信仰和超越。如果人们在生前能创造出丰富的精神产品,其逝世后仍然让无数人受益,造福社会,推动历史的发展,那么其生命将以精神创造出的价值方式永远延续着。还有许多人立德立言,著书立说,也是在延续和超越自己的生命,这些都是人的超越性精神生命,也是人的文化生命。
总之,人类的自然生命和文化生命是相互融为一体、密不可分的。一方面,自然生命是文化生命的前提和基础。自然生命显现更多的是人的生、老、病、死等自然现象和规律,它往往是脆弱的,衰老、疾病和意外都会毁灭人的自然生命。健康的自然生命是我们每个人展开自我人生之路的基础,是幸福人生的前提,而一个人如果常年体弱多病,则人生若要取得很大的成功,实现自己的文化生命,难度是很大的。另一方面,文化生命是自然生命的孕育和发展。人的文化生命是基于人的自然生命的未完成性,使人可以对生命的存在方式和样态进行无数种构造和设计;同时人们认识到了自然生命的有限性,为了突破这种有限性,人们会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去追求和超越,创造出丰富的人类文化,从而赋予有限生命以无限的价值和意义,超越死亡。
可以说,从自然生命到文化生命体现的是一种由低向高不断进取的生命层次。这也是人与其他生命区别最大的地方,人的肉体可以死亡,精神却可以延续。同时它们也是相互制约、相互调节,即自然生命制约着文化生命,文化生命对自然生命起着调节作用。只有我们深刻地认识和理解人类生命的层次内涵,才能在生命教育的视角下解决诸多生命困惑和人生难题。
3生命的特征
3.1生命的有限性
个体的生命是一个有限的存在。首先表现为自然生命存在时间的有限性。2002年亚太地区社会科学与医学大会上的权威数字表明中国人平均寿命为71.4岁。联合国2004年发表的全球人口预测报告称,到2300年,中国人的平均预期寿命将达到100岁,其中男性平均寿命为98岁,女性平均为101岁。无论是71.4岁,还是101岁,人的自然生命存在时间是有限的。其次表现为人的生理机能的有限性。老人常说,岁月不饶人,身体不如年轻的时候,说的就是人的生理机能随着年岁的增加会慢慢退化。现代运动生理学调查表明,人的年龄一般到30岁以后,心肺功能、神经系统功能、肌肉运动、骨骼的功能都是逐步在减退,每增加10岁功能要降低10%。再次表现为生命生成过程的偶然性和不可预测性。生命的诞生本是一个偶然事件,其所经历的许多事情也具有很大的偶然性。汶川大地震夺去多少生命,无法提前预知。生命的偶然性和不可预测性也让我们看到了生命的脆弱,任何一次闪失,任何一次事故,任何一次天灾人祸都可能使人的生命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正是生命的这种脆弱,才使人类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的生命,理性对待生命成长过程中的灾难。
随着现代医学的发展,人们强身健体、自我保健意识的增强,虽然可以延缓人的衰老,增加人的寿命,但是人的自然生命在世界上的存活时间终究是有限的,正是生命如此短暂,人应当珍惜这短暂的生命存在,思考如何在这短暂的生命中活出人生的意义,实现生命的价值。
一般而言,一个人在枯燥的日常生活中,在忙忙碌碌的求生生活里,是很难体会到生命的有限性的;只有在面对人间的大痛苦、大灾难和死亡时,才能刻骨铭心地体验到生命的有限性。我们必须意识到:我们每个人都只有一条命,我们每个人也只有短暂的一生,所以,我们要学会去面对人生的灾难、痛苦和死亡,由这些人生的负面价值中体会到生命的正面意义之所在。
3.2生命的独特性
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宇宙中的独特存在。遗传学的研究表明,每一个个体生命的遗传特征都是独一无二的。即使双胞胎也不可能长得一模一样。脑科学的研究也指出,每一个人都有独一无二的脑能特征,都有自己独特的处事方式,这种独特的处事方式对他来说是非常有效[12]。在不同境遇中,人的选择各不相同;即使在相同境遇中的人也有不同的选择。
20世纪80年代,哈佛大学教授霍华德・加德纳博士提出多元智能理论。人类的智能是多元化而非单一的,主要是由语言智能、数学逻辑智能、空间智能、身体运动智能、音乐智能、人际智能、自我认知智能、自然探索智能八项组成。每个人都拥有不同的智能优势组合。每个学生都有自己独特的智力结构和学习方法,有自己独特的特长和爱好。
正因为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独特的,其价值不可置换,每个人都是自己,而不是他人,我们要争取做到“你有我优,你优我特”。同时人人都是平等的价值存在,人既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又要尊重他人的生命。“人一生的任务恰恰是发现和发扬自己独特的生命价值”。
3.3生命的超越性
人类生命具有不断生成的丰富性。生命是不断由小到大、从弱到强、从简单到复杂,处在成长和发展之中。从个体生理发育看,身体的逐渐长大、大脑的不断发育与功能开发、性别体征的不断展现、个体身体机能的不断完善,都是个体生命生成的表现。从个体心理层面看,个体感知性能的逐渐提高、记忆能力的不断增强、思维想象空间的加大、情绪情感的丰富、独立个性的增强,都是个体内心世界不断丰富、生命成长日益彰显的凸现。
人的生命的生成过程不是动物式的、平面型的成长过程,而是对已有存在状态的不断否定和对新的存在状态的不断创造的过程,简而言之,生命生成性的最终表现形式是生命的不断超越过程。
一方面,人按照自身的需要不断改变外在的环境,创造出彰显人的生命的人化世界,不断扩大人的生存空间。比如,鱼只能在水中生活,狗只能在陆地上奔腾,鸟需要在天空中飞翔,而人对海底世界的探索,对宇宙的探索,都扩大了人的生存空间。另一方面,在意识、精神、智慧、价值等层面上,按照人的理想、实现自我超越,不断更新和创生自己的内在世界。人还可以超越身体的缺陷,如张海迪、史铁生、霍金、力克・胡哲等用自己残缺的身体实现了生命的超越。
人的生命过程是一个不断生成的过程,不断追求更完善的自我组织形式的过程,是使自己不断摆脱“不很完美”的现实状况,并朝着“更加完善”的理想状况迈进的过程。“在日常生活中,人们总是怀有种种期待、向往和期盼,我们总是不满足于当下的状态,希望明天、未来好于当下。”正是人的这种不满足于当下的特性,不沉醉于现实生活,去追求比当下更高级、更完美的生活,实现了人的生命的升华和超越,同时又客观上推动了社会的发展和人类文明的进步。可以说,超越性是人的生命的本质特性。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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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为了能透彻地阐释诗作的隐喻意义,本文以存在主义为哲学理论依据,对美国现代诗人罗伯特・弗罗斯特的一些诗作加以评论,最终目的在于通过这一研究评论过程,向读者展现诗人在其作品中对人生的哲学性思考、对人的存在这一特殊形式及其意义的理解与诠释。
关键词:存在主义 偶然性 自我 选择 责任
中图分类号:I106文献标识码:A
千百年来,受强烈欲望的驱使,人类努力地寻找,试图理解、诠释其赖以存在的整个世界乃至宇宙的运转方式以及由此而产生的秩序,以期最终能够揭示所有相互关联的事物存在于大地上的意义所在。于是,作为具有创造力的物种,人类凭借各个领域的知识架构,通过复杂的洞察事物的方式界定时刻发生着的意义状态,包括生命现象、存在状态、“自我”与“世界”的关系,及至具有哲学审美价值的“存在的意义”。
在这个不断探寻的过程中,人类创造出诗歌这样一种特殊的文学形式来表达情感、传递诸如其人生经验等信息。事实上,作为一种十分复杂的语言模式,诗歌并不仅仅只是人们用以向其他人表情达意的意义形式,与此同时或者更多的是通过诗歌走进自己的内在,与自己交谈,让那个原始的、最真实的自己显现出来,在种种情绪中体验一己之存在,继而理解其自身价值。美国诗人罗伯特・弗罗斯特(Robert Frost,1874-1963)的大部分诗作向读者展现了人存在于宇宙间的偶然性、不确定性;进入“自我”的思索;以及在与外部世界的冲突中进行积极的抗争,为自己争得生命的意义,创造自己的价值。
一 存在的偶然性、不确定性
存在主义哲学认为,包括人的存在在内的所有的存在都是偶然的,是偶然发生的、非决定的,所以存在也是不确定的。弗罗斯特的一首名为《熄灭吧,熄灭――》(“Out, Out――”)的诗作可作为强有力的例证来探讨个人之存在的不定、无常和空虚。
诗的开头部分就定下了不和谐的基调:一切似乎都是那么静谧,尤其是远处夕阳下的“五座绵延的山峰”,更为读者勾勒出一幅田园风光的图景;然而,随着具拟声意义的词汇“snarled and rattled”的侵入,这种视觉意象即刻被来自听觉的尖利刺耳的声音所破坏,而诗也随即转入诗人情感领域的最深处。在紧接着的第9-18诗行中,弗罗斯特详细叙述了事件的经过:
“一切平平安安,一天活就要干完。/他们要早点说一天活结束就好了,/……此时那电锯,/……/突然跳向孩子的手――似乎是跳向――/但想必是他伸出了手。可不管怎样,/电锯和手没避免相遇。那只手哟!……”
紧迫感无疑落在此处的感叹号上,那一天很平静,终于到男孩十分看重的休息时间了,也许过于兴奋,也许转身过快,一刹那间他的一只手被锯断了。“可不管怎样”(However it was),这种弗罗斯特式的怪诞幽默恰好与萨特提出的外部世界的存在是“偶然的、无目的的、荒诞的”这一命题相吻合。没有人预料到惨剧的发生,没有人预先规定就在这个时刻出现这一幕,更没有人说得清事情发生的原委,没有理由,无论怎样,在偶然的瞬间,锯与手必然地“相遇”!
随后此诗的叙述相对简洁,流畅地转向男孩的死亡。医生被请来了,但却于事无补。一切都难以预料,令人难以相信(No one believed),随着逐渐变弱的脉搏,男孩的生命就这样被毁掉了(spoiled),生命之火那么急促地熄灭了(out),死亡成为这一偶然事件的产物,而在诗的末尾那些转身去忙着自己事情的人们则进一步渲染了男孩死亡的悲剧性,加强了这一事件的“无意义和随意性”。
诗中近乎口语化的叙述非常流畅,除了两处感叹(“那只手哟!”和“微弱――更弱――消失!”),整首诗的语气似乎显得平缓,然而,诗的标题所内含的典故却正符合弗罗斯特所提出的“巧妙的隐喻和高雅的隐喻,适于我们所拥有的最深刻的思想”。莎士比亚的历史剧《麦克白》(Macbeth)中麦克白的经典独白将生命的短暂和无意义揭示得淋漓尽致:“熄灭吧!熄灭吧!转瞬即逝的烛火!(Out,out brief candle!)人生只不过是一个过路的影子,一个在舞台上指手画脚的拙劣伶人,登场片刻,就在无声无息中悄然退下;它是一个愚人所讲述的故事,充满着喧哗与骚动,却找不到一点意义。”诗中男孩的生命如此脆弱,脆弱得不堪一击;他的人生如此短暂,才刚刚“登场,就在无声无息中悄然退下”,甚至还没能来得及留下“影子”。
二 进入“自我”
在阐述他的哲学思想时,海德格尔把“自我”作为一切存在的根本,并对此提出了“亲在”的概念,即人的亲自存在,也就是“自我”的“存在”。他认为“亲在”是对一切不是“亲在”的存在的领会,通过领悟“亲在”,人才可以把握整个存在的意义,进而认识一切事物;可以说“亲在”是领悟存在的最好途径,并可能也是唯一的途径。关于此,萨特也提出存在是“人的实在”,即“自我”、“自我意识”,并且用“自为存在”和“自在存在”两个概念来阐明人的存在与外部世界的关系。
如果说弗罗斯特的诗作向读者展现的外部世界是偶然的、不定的、无常的,那么,生活于其中的人们又如何使自己暂时远离这种混乱呢?且看他的诗作《进入自我》(Into My Own)中的“我”怎样努力通过涉入自己的内在来体验其存在的真实:
“我的愿望之一是那些黑暗之树,/并不如人们所想是纯粹的忧郁的面具,/……/我不会被拒绝,终有一天/我将悄悄进入它们的辽阔。”
第一诗行中的“那些黑暗之树”(those dark trees)令人费解,对这个意象的理解把握成为打开整首诗大门的钥匙。结合诗的标题,读者方能发现它的隐喻意义,况且“自我”是难以被看到或触摸到的,它完全利用它所创造、构筑的隐喻来表达,因为它隐匿在最深处,所以此处的“黑暗之树”自然而然地所指内在的那个“自我”。它将自己藏于最深最暗之处,甚至带着“忧郁的面具”,使人难以涉入。尼采认为“人类真正的动力在于黑暗、神秘的本能世界”,即使不易达到,诗中的“我”仍然坚持认为“我不会被拒绝”,而且一旦进入,“我”将感受到的是一片“辽阔”。也许生活总给“我”夹缝之感,经过那广袤深邃且无他人之境的洗礼,“我”似乎感悟到自己真实的存在:“我思,故我在”。因此,待到“我”再一次“返回”,开始面对外部世界时,“我对于自己认为正确的我变得更加确信”,即“我”更确定个人的是非观、善恶评判由个人断定。
在另一首名为《现在,关上窗户》(Now Close the Windows)的短诗中,叙述者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为自己营造宁静:
“现在关闭窗户,让原野全都安静下来:/若是必须,就让树木静静摇荡;/现在没有鸟儿唱歌,如果有,/就让我错过吧。”
“我”在自我之真与外界之非真的冲突中主观地选择了将自己同其他一切隔开,给自己一个思索的空间,在沉静之中等待沼泽地再一次出现生命的迹象和第一只鸟飞过;不去听风声,但要远远地洞察“被风搅动的一切”。于是这里的相悖之处点名隐意:“我”虽然使自己远离外界,可同时又深处其中;当风吹过窗外的树木,给沼泽地带来生命,它更在“我”的心底激起波澜,尽管“我”外在的存在状态是与窗外分隔开的。
同样,在《梦中之痛》(A Dream Pang)里,叙述者“隐退至森林里”,让自己的歌声“被那飘扬的落叶淹没”,与它融为一体,“我”隐蔽得如此深远,以至于站在森林边缘的其他人认为“我”已经“走得太远”。针对这样的质疑,在第二诗节里,“我”为自己做出了解释:“不远,而且很近”;最重要的是,“我在此伫立,看到了全部”。这里的“it”一词实际上发挥了诗眼的作用,“我”进入森林所要寻找的正是“it”所指之物,到诗的最后一行它“苏醒了”,“我”不但看到了它,而且感觉到它为“我”停留,所以,“我”不孤独。“我”进入内心深处(forest),找到了“自我”(the wood, it),并且感受到“甜蜜的疼痛”(the sweet pang)。
三 积极的接受
存在主义哲学思潮被认为是强调人类处境的阴暗面,鼓励人们对人生采取无所作为的绝望态度。笔者认为它之所以毫不留情地揭示现代社会中渺小的个人之存在状态,强调个人为自己做出选择的重要性,其目的是为了阐明个人存在于世的意义,激励人们积极地面对并处理好自身与外界的矛盾冲突,创造自身的价值。作为诗人,弗罗斯特在他看似阴郁的诗歌语言背后,其实在向读者展示着存在之美。
人生充满着无数的选择,萨特的哲学命题之一即专论人的一个根本问题――选择,并提出具有主观意识的人拥有积极的“自行选择的权利与自由”,即使不选择也是“选择不选择的一种选择”。
在他那首脍炙人口的《未选择的路》(The Road Not Taken)中,弗罗斯特一如既往地将隐喻寓于诗中,他有意不直言两条路所代表的意义,对选择的具体内容也没有任何暗示,只是叙说选择本身。全诗一共四节,前两节分别讲述“我”面临选择时“不能同时涉足”两条路的遗憾,以及经过复杂的心理过程之后“我”选择了“很少留下旅人足迹”的“显得更诱人、更美丽”的“另外一条路”。到第三节,“我”感叹选择的存在使人生具有了现实性和可能性,且两者并存;“我知道路径延绵无尽头,/恐怕我难以再回返”,选择使自己失去了可能性而获得了现实性。但是无论怎样期望能一睹“另外一条路”的美丽,在诗的最后一行“我”都坦然接受了现实,并向读者阐明了选择的本质:人的选择行为会影响、改变,最终“决定一生的道路”。
对于存在主义所言:“人是痛苦的”,萨特有这样的解释:
“当一个人对一件事情承担责任时,他完全意识到不但为自己的将来做了抉择,而且通过这一行动同时成了为全人类做出抉择的立法者――在这样一个时刻,人是无法摆脱那种整个的和重大的责任感的。”
含义隽永的《雪夜林边》非常明确地提到人必须承担的责任:“森林又暗又深真可羡,/但我还要守一些诺言,”无论怎样陶醉于这“林中积雪的美景”,尽管贪恋这寂静无声的平静,“我”仍然不敢卸掉自己肩头的担子――责任。而漫漫人生路上曾许下的诺言还等着“我”去实现,故而最后两诗行重复强调“路迢途远岂敢酣眠”,“我”必须承载生命赋予“我”的责任继续赶路,别无选择,如同守夜的人不能安眠。
《白桦树》(Birches)的结尾处有这样一段描绘:
“我真想暂时离开人世一会儿,/然后再回来,重新干它一番。可是,/别来个命运之神,故意曲解我,/只成全我愿望的一半,把我卷了走,/一去不返。你要爱,就扔不开人世。/我想不出还有哪儿是更好的去处。/我真想去爬白桦树,/……/爬向那天心,/……/把我放下来。去去又回来,那该有多好。”
显而易见的,“我”因为“厌倦于操心世事”,想躲避世俗的烦恼,可是为什么又对人世那么恋恋不舍,而且还想重新开始大干一场?当代作家米兰・昆德拉的这段话恐怕是最好的回答:
“最沉重的负担压迫着我们,……负担越重,我们的生命越贴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实在。相反,当负担完全缺失,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就会飘起来,就会远离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是一个半真的存在,其运动也会变得自由而没有意义。”
四 结语
简而言之,生活是复杂的,生命的真正意义绝不在于弗罗斯特诗作中所看到的晦暗、阴郁的一面,也不似海德格尔、萨特等人在他们的哲学论断中所讲的那么令人难以捉摸,而是寓于那些朴实的诗句中的深刻的思考,是存在主义思潮实际上要强调的对人存在于世这一事实应采取的积极态度。
注:本文系校青年科技基金,项目名称:存在的意义
――罗伯特・弗罗斯特诗歌研究,项目编号:QN0946;陕西省教育厅项目,项目名称:医学英语科研论文写作中的母语迁移现象研究,项目编号:09JK133。
参考文献:
[1] Brooks,Cleanth.And Warren,Robert Penn.Understanding Poetry 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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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胡开杰:《诗艺》,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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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尹星凡、詹世友、黄承烈等:《现代西方人文哲学》,江西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
作者简介:
二是中国科学院上海天文台原台长赵君亮撰写的《人类怎样认识宇宙》(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该书谈及人类认识宇宙的进程主要包含两方面的内容,这就是了解宇宙中各类物质形态的内在性质,从而获得相关的科学知识,以及探索取得这些认识的科学方法。
由英国著名科学家史蒂芬・霍金和他的女儿露西・霍金以及法国学者克里斯托弗・加尔法德共同创作的“儿童科普三部曲”第一部《乔治开启宇宙的秘密钥匙》(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无疑是2008年科学文化图书的亮点。这部书讲述了一个普通少年乔治如何开始对科学感兴趣,并进入探索时间和神秘宇宙的奇幻旅程,进而成长为科学家的故事。
霍金夫子自道:“给儿童解释科学比较容易些,因为他们没有成见,乐于学习。”他女儿则说:“我父亲认为,现在有太多的科学幻想(描述宇宙),而我们只讲述科学事实,我们要做真实的科学。”诚然,想像对于科学和文艺创作都是很重要的,但真实的科学发现和发明远比任何幻想都激动人心,也美妙得多。
在《平行宇宙》(重庆出版社)一书中,日裔美籍物理学家加来道雄以其无与伦比的解说才能,讲述了现代物理学得出的一种最令人难以置信、最激动人心的可能性,即,可能存在着广阔无垠的“宇宙之网”,里面排列着许多宇宙,也许是无穷多个宇宙,而我们所处的这一宇宙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该书另外还讨论了虫洞、空间和时间弯曲的可能性,以及高维空间之间可能会怎样连接。
美国著名进化生物学家斯蒂芬・杰・古尔德1989年出版的《奇妙的生命:布尔吉斯页岩中的生命故事》(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最近有了中译本。该书内容十分庞杂,不仅涉及布尔吉斯页岩化石生物研究的专业问题,还涉及很多哲学问题。作者并没有直接讲述问题的本身,而是通过对一个个奇妙实例的研究,用一些细节来进行说明。其特殊主题涉及到一个最珍贵、最重要的化石产地――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的布尔吉斯页岩。书名表达了一种双重惊奇――生物自身的美丽和它们激起的新生命观。
关键词:命运;人本困境;生与死;孤独;梦想与爱
史铁生是中国当代文坛最重要的作家之一,他虽已离我们渐行渐远,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与延伸,他的小说越来越显示出独特的气质与魅力。他的小说别具一格,可以说对人生根本问题的哲学思考构成了他写作的精神脉络。
一、关于命运的哲学思考
史铁生是一个热爱生命、珍惜生命的人,虽然在小说中他塑造的人物大多是一些身体有残缺的群体或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弱势群体,这些人物的命运和生活状态给他的作品或多或少地涂抹了一些宿命色彩,而史铁生正是透过对这些人物经历的生活苦难的真实再现,来凸显他对于命运的哲学思考的。
(一)命运的偶然性、不可抗拒性、不可知性
1972年年方21岁的史铁生因为患脉管炎医治不及时双腿残废导致瘫痪,年轻的生命终生被囚禁在轮椅上,小病酿成瘫痪十分偶然,正是这偶然改变了史铁生一生的命运,也由于此他的很多小说都在探索命运的偶然性,如:《往事》、《原罪》等小说给读者一个共同的感受:即便你是一个心怀大志积极上进的的青年任凭你任何努力挣扎也挣脱不了命运的掌控。在《宿命》中,“我因为晚了一秒钟或没能再晚一秒钟,也可以说是早了一秒钟却偏又没能再早一秒钟,以至终身截瘫。”这表面看起来好像很偶然的事件,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在那一秒钟?若追问下去,仿佛一切又事出有因,早已经安排好了,这就是命中注定。在命运的魔掌面前,每个人都是那么的脆弱和渺小,前途和命运自己无法掌握,只能听天由命。
(二)命运的荒诞性
命运是神圣而又庄严的,但是生活中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或细节,都极有可能改变一个人一生的命运或是颠覆你的整个生活。史铁生在《宿命》中就表露了他对命运的荒诞性的深深思考和认识。这篇小说的主人公“我”是一个身体健康充满青春朝气、有理想有志向的青年,但就是因为有一次骑自行车时不小心轧到一只茄子摔倒后又被汽车撞倒,腰椎骨严重受损成了残疾。从此,他的要找到一位理想中的美丽姑娘终生为伴、出国深造、拿到博士学位等等的梦想,转眼间都化为了美丽的肥皂泡。这种结果,谁之错呢?警察向他解释,“那个年轻的司机没有什么错儿”,他自己“也没有什么错儿”,万一要说是谁的错,警察说是“茄子”的错,恰好在那一秒轧上茄子,早一秒或者晚一秒都不要紧!籍着这个茄子,小伙子开始寻找事故的根源:为什么会在那一时间轧上茄子,是因为之前刚巧遇上了一个熟人耽误了几秒钟;之所以会刚巧遇见熟人是因为自己在小餐馆里吃了几个包子耽误了几分钟;吃包子是因为自己之前看了一场二十二点整结束的歌剧肚子饿了;之所以要去看这场二十二点才结束歌剧又是因为这之前有一个学生耽误了他二十多分钟;这个学生为什么耽误了他二十几分钟又是因为在这之前这个学生上课时突然大笑,这个学生之所以突然大笑是因为他看到窗外的一只狗在放屁!追根溯源,彻底改变“我”一生的所谓命运竟是一个“狗屁”!对于这个令人哭笑不得的结论“我”只有悲愤的大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有这一声闷响?”“不为什么,上帝说世上要有这一声闷响,就有了这一声闷响,上帝看这是好的,事情就成了这样。”命运之手在安排你上演一出荒诞剧的主角时,你别无选择,你只有被迫接受,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何道理可言,更没有任何逻辑和规律。正是在这种没有来由的境遇,让我们每个人的命运都呈现荒诞性。
(三)命运的不公平性
在现实的世界里,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独特的个体,人与人之间有着绝对的差别,这些差别对于我们每个人的一生来说至关重要,但是这些差别在我们呱呱坠地时就已经被决定了,我们无从改变,只能被迫接受,你别无选择,命运就是这样的不公平。所以史铁生说:“就命运而言,休论公道。”他在经历了常人未经历过的痛苦之后,终于大彻大悟。史铁生正是通过自己对命运的理解和认识,让更多的人去理解和认识生命的真谛,用自己生命意识的觉醒去超越苦难的生活。至此,史铁生已经完全从“命运的偶然性”与“苦难的无常性”的孤独自悯中走出来,去开始追寻人生的困境并企图寻找摆脱困境的良方。
二、关于人本困境与爱的哲学思考
21岁正是青春飞扬长期蓬勃的时候,上帝却让史铁生在一夜之间残了双腿,从此命运将他束缚在轮椅上,他再也没有站起来过。遭受这样不可逆的人生悲剧的痛苦,他不知道该怨谁,也不知道是谁的错。他在炼狱的痛苦中艰难的思索着,苦难命运特殊的际遇使史铁生对人生和命运的思考超越了常人的深度和高度,残疾、疾病、人本困境、爱、命运、人生、困惑等等的主题和意象在他的小说中随处可见,并且打上了史铁生本人真实生活体验的深深印记。1985年之后,他由写“残疾的人”转入“人的残疾”,“人本困境”也成为他小说的主要哲学内涵。史铁生认为:“所谓人本困境,就是困扰人类生存的终极性问题,它与生俱来,一视同仁地摆在男人女人穷人富人古人今人智者愚人面前,也不依时代、民族、阶级和社会制度的异同而有无。”史铁生认为人生有三种无法摆脱的困境:人际困境、欲望困境和死亡困境。
(一)人际困境
细读史铁生的小说中我们可以看到他对人际关系极其敏感,他一直希望人与人之间能够真正做到心灵相通,坦诚相对。但不幸的是,多年的苦苦追寻后他发现人与人之间永远其实都隔着一堵墙,并且这堵墙根本无法拆除,这是一个十分残酷而又很真实的现实存在。《礼拜日》描写了相爱的一对夫妻,结婚多年一直都想读懂对方,但是费尽心力多年后还是没法读懂,最后还是只有黯然离异分手。这篇小说就是借助一对相爱的男女的平凡感情生活,表现了史铁生的一种人生感受:在现实生活中每个人都在戴着假面具过着双面人的双重生活,拼命装,“装得浑身酸痛,装得就像根本没装,装得像是根本不会装,装得像最讨厌装的人,疲惫不堪地维护着什么尊严。”虽然他们渴望赤诚相见,心灵相通,渴望对方真正的理解,渴望释放真正的自我并获得彻底的自由,但现实的枷锁却使人们步步设防欲罢不能。随着对人生和命运的认识和思考的深入,史铁生发现人与人之间的隔膜、人与人之间存在的那道墙,不是个别的偶然的现象,而是一种普遍存在的必然现象。他说:“你是孤独的,你是独特但孤独的心魂。生来如此。生,就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这种哲学思考在小说《别人》中有形象化的表现:假如你走路上,你“注视着迎面而来以及背身而往的一张张脸和一个个头,不同的表情和不同的姿势,那里面有不同的故事”。?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个体,都是不可替代的,所以,人与人之间的心灵沟通只能是相对的,偶然的,而孤独却是绝对的,永恒的。
(二)死亡困境
生生死死是人生的必然。每个人都有对生的热爱和渴望,但是人都不可避免的必然在最后走向死亡,死亡让人心生恐惧。人生本来就是从出生走向死亡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每个人随时都可能面临死亡的威胁和恐惧。既然我们都难免一死,人为什么还要活着还要苦苦挣扎并为实现自己的欲望而努力呢?我们的努力有价值吗?而史铁生用他的小说完成了对死亡的思考。生者不能感受死亡的滋味,死者又不能表达死亡的感受,因此死亡就成了人类永远的无法解决的困惑。生死相随,既然死亡是每个人无法逃避的的事实,就更应该在有生之年积极追求和实现生的意义。史铁生之所以能够从对死亡的直面转向对生之意义的追寻,其中的契机来自母爱唤醒的生命意识。是史铁生的母亲用的爱声声呼唤激活了他原本已深深陷入绝望的心,让他从垂死的边缘回到人间,并且掀开了新生命的一页。在这一过程中史铁生也因此领悟出生命的意义其实就是一个过程。人生是光怪陆离难解的谜,很多时候死亡的阴霾会遮住生的意义,而此时我们只有相信爱,相信希望,坚持前行,哪怕前路崎岖,因为沿途总会有鲜花,总会有希望,只有坚持和努力的生命的过程才会迎来灿烂光明。总之,在人本困境中,孤独常常与欲望不能实现的痛苦和死亡随时降临产生的恐惧交织,无法消除。史铁生发现了拯救的可能性,寻找到了“爱”的良方。在他看来,爱是对人本困境的拯救,是人类精神安居的家园,维系了每个人的期冀,引导着人类远离迷途,这也是史铁生对爱的深层次领悟和哲学思考。
三、关于“生”与“死”的哲学思考
宇宙的永恒和人生无常,时常使我们感叹生命的脆弱与渺小。在人的一生中,对生命的珍爱和对死亡的恐惧如影随形。在当代作家中,史铁生是一个十分关注人类生与死的作家。“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活着?”这个主题一直贯穿于他的小说之中。其思考的核心是死是命定的,但在死之前必有一个生之过程,人生的价值和意义就只在过程中,生之意义在于走出一条富有坚韧与乐观精神的“过程人生哲学”之路。
(一)死之坦然———死是一个必将要到来的节日
死亡是一个哲学话题,正如加缪所说“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自杀。判断生活是否值得经历,这本身就是在回答哲学的根本问题。”?史铁生在他生命最旺盛的时期,瘫痪了,从此“我要不要去死?”这个问题就时常萦绕在他心间。他曾经多次试图自杀,再加上疾病又不时地使他感到生的痛苦,正因为史铁生21岁以后就随时贴近死亡,所以他才会对死亡的感悟比一般人来得更为深刻和透彻对死亡的坦然并不等于要否定生命,虽然史铁生在他的小说中经常强调“死”其实是一件极为轻松的事情,但透过表象可以清晰地看到史铁生真正要宣扬的并不是死亡本身,而是试图通过对死亡的坦然让人们摆脱对死亡的恐惧,对生生死死顺其自然的心态,这样才能更积极地投入生活,让有限的人生更有意义。《毒药》正是对史铁生这种哲学思考的最好的阐释:一个觉得人生没有意义希望早点死去的人,得到了两颗毒药,准备随时用这两颗毒药来摆脱生的无趣,但又想既然可以随时死去,为什么不换种方式活一回呢?他漂洋过海到了新的环境,收获了爱情,有了自己的小家,事业也小有所成,活到了古稀之年的看淡生死的时候,才发现这两颗毒药是假的。
(二)生之意义———创造一个精彩的过程
在明白了死亡是生之必然之后,史铁生开始寻找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人为什么活着?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史铁生对这个人类精神领域最困惑问题,给出了一个有自己独特认识的答案:生的意义在于创造一个精彩的过程。在生的每一个阶段积极努力创作一段华美乐章,让生的每一刻都充满欣喜,璀璨地迎接死亡的到来。人活着总得有个信念,即使这信念是虚设的对于人生虚设的目的在人生中的重要性史铁生是通过《命若琴弦》中老瞎子和小瞎子的人生来阐释的。老瞎子一声都把把双眼复明的希望寄托在那只琴盒子里,他的师傅临死留下遗言:只要能够弹断一千根琴弦,就可以砸碎琴盒取出药方治愈眼睛看到光明。老瞎子用了五十年的时间四处奔走到处说唱终于弹断了一千根弦,满怀希冀打开琴盒取出的药方却是一张白纸。支撑老瞎子活了一辈子的希望竟是虚妄。史铁生就是想通过老瞎子的一生告诫人们每个人的命都犹如这根琴弦,只有拉紧了才能弹出美妙的乐章。在史铁生看来结果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本身的精彩。“事实上你唯一具有的就是过程。一个只想使过程精彩的人是无法被夺剥的,因为死神也无法将一个精彩的过程变成不精彩的过程,因为坏运也无法阻挡你去创造一个精彩的过程,相反你可以把死亡也变成一个精彩的过程,相反坏运更利于你去创造精彩的过程。综上所述,一方面,我们从史铁生笔下人物的命运中感受到的是人是脆弱的和渺小的,每个人都无法改变命运,这就是残酷而又真实的人生。另一方面,在面对人本困境时,我们又在作品人物与命运、困境的抗争中感受到人的伟大与崇高。史铁生以他对生死和过程的独特理解实现了他的精神重构,使他淡然接受了命运的安排,超越了生的绝境和死的胁迫,创造了一个异彩纷呈的过程,也使他的文学创作在精神层面上升华到了一般人不可企及的高度,这也正是史铁生小说最发人深思的魅力所在。
【参考文献】
[1]史铁生.我与地坛[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3.
[2]周政保.<务虚笔记>读记[J].当代作家评论,2009,03.
[3]史铁生.答自己问[M].天津人民出版社,1996.
[4]史铁生.礼拜日[M].华夏出版社,1988.
[5]史铁生.往事[M].云南人民出版社,2005.
陈芸:《蝴蝶系列》其实是关注对于生命的追问,可能这种关注与我自身的生活经历有关。在年龄很小的时候,父亲因癌症过世,所以我的整个童年目睹了父亲的痛苦以及对于生活的热爱、渴望。我的父亲是一个很乐观的人,他和病魔斗争的整个过程以及我家庭的整个变化,都带给了我内心很大的触动。父亲走后,我考入了四川美术学院,此时的我有着很矛盾的心理,有自身的苦痛又有对于生命的期望与坚持,这也正是画面中红色蝴蝶阐释出的炽热的对于生活充满希望的情感的缘由。而《蝶变系列》、《面孔系列》与《蝴蝶系列》产生情感转变的诱因就是在08年来到北京后所产生的一些列的自我意识、自身情感的转变。来北京时是母亲跟我一块来的,来到北京后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大大小小的压力。08年研究生毕业,离开学校面对社会,内心多少都会产生恐慌,然而又不得不自己去面对,去解决,而那年的金融危机让艺术市场也走向了下坡,所以那个时候坚持与挣扎是同时发生的。这也正是在《蝶变系列》、《面孔系列》中呈现的一种生存状态。这可以说是我直面人生后作出的生存反思。
CONTEMPORARY ART :在《蝶变》中,蝴蝶是否在呈现某种隐喻的生存状态?
陈芸:蝴蝶在大自然中是品种很多的生物,有上万种之多,但是它的生命却很短暂。从蛹到蝶变需要很漫长的过程,织茧、自缚、破茧而出其实跟人的生存是一样的,其实人如蝴蝶的蝶变是一样的,人就是一个不断裂变的过程、也是不断经受历练的过程。
CONTEMPOR ARY ART :在您《蝶变》、《面孔》系列油画中有一种超越于现实的美,但是又具备了超现实的气质,请您谈谈关于作品的创作初衷。
陈芸:在《蝶变系列之六》中出现了很多管道以及管道上的气孔,内部的能量从管道的气孔中无力地散发出来以此来暗含生存状态中无力的挣扎,《蝶变系列之八》将水面变成了裂纹大地,同样是呈现人生存的一种无奈。同样在《面孔系列之三》中出现的色彩与黑白的反差,目的就是用来描述、反衬社会的冷漠,鸟以站在自然的角度反观人类,眼神中流露着忧伤的情绪,而小女孩的形象呈现更是对人类脆弱的象征,《面孔系列之六》中的金鱼其实是遭受了环境污染的一个生命,眼神是忧郁的,而画面中的人的面部也做了一些“变异”的处理,他们都是体现着面对社会中自身无法改变的事情时呈现的无奈的生存状态,而他们只能承受。我不会对敏感的社会问题做直接的反击,或许是跟生活环境、自身性格有关,在画面中不会出现正面的冲突,更多的是带有隐喻的反抗,我更希望从自身角度出发做更委婉的解决。
关键词:米兰·昆德拉 萨特 存在主义 不确定性 荒诞性 存在的被遗忘
米兰·昆德拉在两部理论著作《被背叛的遗嘱》和《小说的艺术》中全面阐释了他的小说观:小说之灵魂(对“存在的被遗忘”的思考)、小说之精神实质(幽默)、小说之智慧(对不确定性、可能性的探寻)、小说之结构(音乐式的复调结构)等。在书中,作者不是板起面孔、一本正经地展开批评和兜售智慧,而是通过塞万提斯、《梦游人》、卡夫卡、福楼拜、圣——加尔达、斯特拉文斯基等作家作品或是人物形象来表达他对小说的哲学思考:关于背叛、个性、媚俗、“非如此不可”、轻、重、灵、肉、晕眩等等,诠释着他的小说艺术观。
他的小说不是一味地探究人物的心理活动,不是媚俗化地将非小说性的历史知识(如捷克被占领、总统的讲话)翻译成小说语言的流行读物,也不是巴尔扎克人间喜剧式的纪实(如《慢》《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而是对人类生存的探究,对人生各种生存境况中存在的悖论的揭示,是“发现”并询问“存在”,以免“存在的被遗忘”,是对此时、此地中的此在性的极大关注。
是,“此时”,“此地”,“此在”。“没有什么能比现在的时刻更加显而易见,伸手可摸,可以触觉。然而,它却完全地避开了我们,生命的全部忧愁就在这里,在一秒钟内,我们的视觉、味觉、嗅觉记录了(或有意或无意)一大堆事件,并通过我们的脑袋传递出一长列的感觉与想法。每一个时刻都是一个小小的世界,它在后面的一刻却被无可挽回的遗忘”(1)。如果没有对历史的回忆,对未来的猜想,现在的时刻便是虚无的。对“在的”时刻那种状态不能把握。人可以回忆,可以想象,但回忆与想象并不与现在时刻相像,“回忆不是对遗忘的否定,回忆是遗忘的一种形式”,“想象不能前来帮助我们的记忆并重建被遗忘的”(2)。米拉·昆德拉就是要通过小说来对抗。让人类反思、审视自我,还原人类该有的自由、幸福,该有的不确定性与无限可能。
小说不会为读者提供终极意义上的方法论,它只是捕捉生命之一瞬,揭开世界上蕴藏的可能性,不是阐释结果而是重视活动本身。这就是说“小说家并不侈谈他的思想,小说家是一位发现者,他一边探寻,一边努力揭开存在的不为人知的一面”(1)。读者不愿读那些说教意味很强的作品,作者总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对人物、事件进行道德评判、道德绑架。
我们之所以不喜欢这种说教,是因为对其价值评判的不认同,是因为那种作者思想意识中的专制意味与对读者强力的道德灌输,是对读者自由选择与思想的不尊重。每个人的阅历都是独特的,“过去”“现在”都是迥异的,萨特的“存在先于本质”否定了人非上帝所创造,同时意味着人为自己赋予本质,人自己塑造自己,人是过去一切行为的总和。此外根据以往的认知体验与人生阅历,我们会发现传统意义上的信念往往是话语的短暂的产物,具有终极价值意义的东西几乎是不存在的。正如米兰·昆德拉所说:人的存在是毫无道理可言、无法计算的,是荒谬的,是虚无的。
这也就是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作家笔下呈现的境遇:世界是荒诞的,人是孤独的,难耐的孤独与主客体之间的对立。萨特的存在主义哲学更好地解释道:存在先于本质,每个人的存在,只是一种实现本质的可能性,即他并不能在结论性的意义上存在,只能在可能性的意义上存在。萨特的作品(小说、戏剧等)更多的是揭示这种可能性、偶然性、荒诞性。其他作家像加缪、卡夫卡等都在竭力挖掘人生和世界的这种荒谬和矛盾。人想通过行动来认识自我,但最终发现那是失败的,人想通过行动来揭开自己的面貌,这个面貌却不想他,“人最终不能认识自我”,这是令人多么恐惧的事实。
萨特的《脏手》里的主人公雨果想用暴力行动来抹去父亲的阴影和不好的出身,以得到他人的认可和信任,可行动一再地让他陷入思想困境,最后因偶然性的一幕(妻子捷西卡和贺德雷亲吻)而杀害贺德雷,他真想杀他吗?雨果自己就说:“其实杀人的不是我,是偶然性”,行动中的那个人不是真实的他,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为什么那一刻就杀了他;加缪的《局外人》中现代司法对“我”罗织的种种荒诞罪状,我莫名的成为“局外人”,人类世俗与社会意识形态荒诞的致命压力对人性的残害等等。
这些事件看起来荒诞,实则或是世界上某个角落在真实发生、人们正在亲身经历的剧目,或是我们可能面临或将成为的一种可能性,甚至是人类面临的某些宿命性的东西。这势必引起人对生存状态的绝望想象,对一切感到畏惧:畏惧人、畏惧科学、畏惧偶然性。这种人生的虚无和不确定性带给人漂浮不定之感,人的永恒的孤独、那种被放逐的状态让我们有时感到窒息寒冷。米兰·昆德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人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该要什么,因为人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跟前世相比,也不能在来世加以修正”。在这个变幻莫测的宇宙中,作为脆弱的人类该何以自持?上帝死了,信仰死了,人类靠什么生存下去?世界真的如此肮脏,如此荒诞吗?人真的该绝望吗?
这些斯芬克斯之谜是哲学家思考的问题,这些无限的可能性是敏锐的小说家发现并探讨的问题,也是米兰·昆德拉小说中竭力展示给读者的,他以哲学家的眼光、一个知识分子的良知来进行小说创作,为人类命运担忧,对世界未来面临的种种可能性大胆书写。这是悲观中的乐观,是生于忧患,是高瞻远瞩,是为了生活的更好而探寻的出路,是防患于未然。
米兰·昆德拉们笔下的世界毕竟大多数只是种种极端状态,作为万物灵长的人,可以选择不这样生活,可以逃避这一切。人还有自由,人要对自由的选择权负责,负完全的责任。人要更好的活着就必须勇于担当。人可以拯救自己,可以和这个世界成为朋友。正如罗曼·罗兰所说:“认识这个世界的真面目,然后去爱这个世界。”
参考文献:
【关键词】建筑施工;安全;分析研究
引言
预防建筑工程事故发生,首先应该认识建设工程事故的规律。建设工程事故规律,主要是具有偶然性、因果性和潜伏性。
(1)偶然性。是指事故的发生是随机的,事故的发生具有偶然性,事故的后果也具有偶然性,但偶然寓于必然之中,偶然之中存在必然的规律性。这种偶然性实质是各种不安全因素导致的必然结果。
(2)因果性。事故的因果性是指事故发生必然存在导致其发生的原因,即存在危险冈素。施工中的不安全因素主要来自人的不安全行为和物的不安伞状态以及环境不良。造成人的不安全行为和物的不安全状态、环境不良的主要原因可归结为四个方面:技术的原因;教育的原因;身体和态度、精神的原因;管理的原因。
(3)潜伏性。危险因素在导致事故发生之前是处于潜伏状态的,人们不能确定事故是否会发生,这种潜伏性正如多米诺骨牌理论所论证的那样,一旦一个环节出问题,潜伏的危险因素立即演变成事故。
建设工程施工期间,事故表现的突发性,偶然性和潜伏性,给安全管理带来了极大的困难,但建设工程事故的统计分析与安全管理实证研究表明,建设工程事故规律性相对比较明显,它主要与特殊危险环境密切相关。基于事故的这种规律性,只要坚持预防为主,认真分析、预测潜在危险因素,预先采取消除、控制措施,从偶然性中找出规律性,认识事故发生的规律,通过有效管理和技术手段,在可能发生人身伤害、设备或设施损坏和环境破坏场合,事先采取措施,变不安全条件为安全条件,化险为夷,在安全管理上下大工夫,花大力气,就可以完全割断事故发生的苗头,就能从根本上消除事故发生的偶然性、潜伏性,就能实现工程安全无事故。
因此,对于工程安全管理,必须克服过去的“死看死守”的被动管理模式,转变观念,打破常规,与时俱进,开拓创新。树立大安全观,依靠安全生产法律法规和强制性标准、规范,全面推进本质化安全管理,把一切防范工作做在前面,落实在预防措施上。就目前工程建设的安全管理,应实现三个转变,即事故控制由事后的被动经验管理向事前主动预防管理转变;现场安全标准化由静态达标向动态达标转变;由传统的被动、辅助、滞后的安全管理模式向现代的主动、本质、超前管理模式转变。
一个建设项目、一个施工现场,存在安全隐患问题是不可避免的,要彻底消除,是很难办到的,但我们采取主动措施,加大投入,狠抓落实,从而减少或防止事故的发生是可以办到的,尤其是对施工现场的“高、难、险”作业,必须有壮士断腕的魄力和勇气去整而治之。安全管理必须从大处着眼,从提高本质化水平人手,致力于宏观掌控,微观治理,主动出击,充分发挥安全管理功力。我认为,要实现工程建设的安全本质化水平的提高,主要应从以下四个方面着手;
1 加强源头预防控制事故风险
众所周知,杜绝事故的最好、最有效的方法,是加强源头预防控制、从根源上消除和降低安全风险。源头预防控制从内容上讲有三大对策:一是工程技术对策。即在编制单位工程施工组织设计、施工方案、施工作业指导书别强调安全技术措施的落实,特别强调安全措施的针对性、严密性、可操作性。对重要施工项目还要组织有关人员进行研究、论证。倡导应用“5WIH”法(为什么做、什么时间做、在哪里做最有效、由谁来做、做的标准是什么,以及怎样组织交底)。二是过程控制对策。过程控制无疑也是安全管理的关键,我们要树立安全事故是可预测和可控制的管理理念,运用工程建设的风险评价、风险识别方法,从定性和定量两个方面,超前分析,认真识别,可靠评估,有效控制各种事故风险和伤害因素,有的放矢地消除人的不安全行为和物的不安全状态。三是教育对策。加强施工人员的安全教育,提高作业人员的安全意识和自我保护意识,实现“要我安全”到“我要安全”的转变。由此可见,实现本质化安全对防患未然、预防事故,牢牢掌握安全主动权具有深远和重大的意义和作用。
2 创新安全技术更新安全设施
建设安全管理,从根本上消除事故发生的可能性,从而达到预防事故发生的目的。创新安全技术、更新装备,是工程建设提升安全管理的重要手段。从某种意义上讲,有什么样的装备手段就有什么样的安全状况,这是我们在长期安全生产中得出的共识。要适时调整施工现场布局,尽力实施流水作业,推行先进的集约化施工方式,对施工系统和施工区域实施空间和时间管制和调度,减少重大立体交叉作业,依靠科技进步,大力使用先进安全施工机具,尽量减少手动和人力工具的使用,确保安全系数增大。如一家石化企业在建设立体库房时,使用了“高处作业防坠器”(高处攀登安全自锁器)就很好地体现了本质化安全意识。该“高处作业防坠器”如同汽车的安全带,慢慢拉出,活动自如,一旦速度超出限制速度时,自锁器马上动作,将坠落人员拉住,使之不能继续下落。保证了高处作业失误人员的生命安全。
3 实现人与安保系统的和谐统一
实现人与系统的和谐统一,就是要激发安全管理人员、作业人员的安全主观能动性。施工队伍的管理水平,员工的安全素质,在安全行为上的自我约束能力,是实现施工安全的必要条件。因此,在施工队一进入施工现场,必须抓住施工队伍的安全保障体系建立、人员配备、安全教育安排等环节,确保安全职责到位、安全制度制定到位、安全教育到位。尤其是安全教育,要督促施工单位保证安全教育时间,达到提高自我防护意识,发挥作业人员的安全主观能动性效果,使作业人员充分认识到安全施工,是对自身生命的高度重视,高度尊重和高度负责,调动起作业人员自律之责,从而使作业人员从不得不服从管理制度的被动执行状态,转变为主动自觉地按安全管理规定要求规范自身的作业行为,即实现从“要我安全”到“我要安全”的转变,实现人与系统的和谐统一。
4 实现人与安保措施的和谐统一
在建设项目中,实现人与措施的和谐统一是实现工程安全无事故的最基本条件。工程项目一开始,安全管理工作千头万绪,首先应考虑的是各项安全措施的完善,应重点审核、验收安全措施的落实是否到位,是否符合有关标准规范要求。如为高处作业搭设的脚手架其搭设是否符合标准要求,脚手架的作业层跳板是否满铺,拦腰杆、挡脚板的高度是否在规定的高度内,是否在规定的高度和层间悬挂安全网,特殊危险、特殊高度的高处作业是否有可靠的安全措施。行业中推行的脚手架验收、挂牌制度就很好地体现了这种人与措施的和谐统一。脚手架搭设管理上做出了严格的规定,要求施工现场的高处作业使用的脚手架必须经过安全管理人员和工程监理工程师的验收才能使用,从而杜绝了不合格脚手架投入使用带来的事故隐患,为作业安全提供了可靠的措施保证,使高处坠落事故大大减少。
工程建设只有将安全措施实施到位,我们才能在施工安全工作中掌握主动权,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不至于因措施没有完善到位就开工,使得安全管理必须看住作业者,看住违章者,疲于奔命而不得其法。
5 总结
在市场经济的今天,建设工程施工队伍的人员结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农民工、下岗人员已经成为建设工程施工的重要力量,他们所受安全教育不足,安全意识较差、安全技能贫乏,导致违章作业现象屡有发生,这些问题光靠现场检查、监督、批评、教育的做法已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安全管理的被动局面。因此,我们必须站在较高的管理高度,从实现人与措施的和谐统一方面提升安全管理,从实现本质化安全方面着手,从完善措施方面开展管理工作,把完善安全措施的审查、监督、验收工作做实细,树立“预防为主”的安全观念,把安全管理主动权牢牢抓在手,避免不必要是安全事故发生。
参考文献:
一、 生态课堂与教学的非线性
教学需要面对学生生命成长的复杂性。除此以外,教师专业素养的复杂性以及个体生活世界的复杂性也包涵其中。所以,课堂教学不是一种单向的、线性的活动,尤其不应该只是教师向学生传输信息的活动,这基本上已经成为教师们的共识。但是,现实课堂中“教师学生”这种单一信息传输模式依然主导教学,这成为“知善未必行善”的佐证。那种把学生学业成绩不良归因为学生头脑笨拙或学生不努力的简单做法,既推卸了教师理应担当的责任,又落入线性简单思维的窠臼。如今的课堂在应对学生生命成长复杂性时仍感力不从心,因为学生的个体性和差异性常常游离于教育视线之外,学生的不少困苦或志趣没有得到教育的抚慰或呵护。教学是一个复杂系统,教师、学生、媒介物、信息流中任何一项都是复杂而变化的,这些构成要素相互作用后更是形成动态、多元、开放和交互的课堂生态。
从教学理念层面分析,生态课堂是多种因素相互作用的、动态发展的复杂生态系统,是生态理念指导下的尊重生命、回归自然的绿色课堂,是以生态学原理和方法支撑教学策略的课堂教学形式。从教学策略层面分析,生态课堂更加强调整体性教学设计,以及限制因子定律、耐度定律和最适度原则、生态位原理的借鉴和应用。
整体性教学设计主张,教学应致力于学生生命的可持续性发展、全面协调发展,从而真正实现“三维教学目标”的达成,促进学生个体和群体的自然演进;教学应致力于人与人、人与物、物与物直接互助互补、相得益彰的整体联系,从而真正实现互动对话、共生共荣的系统性发展。例如,在“观察植物细胞质壁分离”的实验中,一位学生在显微镜下观察到的细胞膜是不规则的形状,但在实验报告中却画成优美的椭圆。教师面对这幅优美的图画并不满意,于是问道:“你为什么要画成这样呢?”学生回答:“我特别喜欢椭圆,这样的形状太漂亮了。”教师满脸愠色:“科学是要尊重事实的。”从科学理性角度分析,教师的批评不无道理。但是教师的批评彻底割裂了知识与情意,在指导学生追求科学事实的同时,将学生的美学追求和心理感受抛在一边,漠视学生所秉持的情感态度和价值观,也可能会伤害学生潜在的艺术萌芽。整体性教学设计的另一项重要使命在于实现人与人、人与物、物与物的优化配置,从而形成以促进学生学习为目的的信息交流网络。如果将信息的接收称之为学习,那么信息的吸纳则可称之为习得。在复杂性理论视域下,教师角色已经发生嬗变,教师不再是唯一的、权威的信息源。学生应该多渠道地接收多种信息,教师的、其他学生的,文本的、超文本的,等等。学生不再是被动接受信息的人,学生常常是以“非受教育者”的实质性角色行走于课堂生活,他还实际充当着“信息加工者”、“信息创造者”而影响着同学和老师。犹如自然生态系统,物质、能量和信息传递网络越复杂,其整体性效能越高,课堂生态系统也是如此。教师需要调动各种环境因子传递适宜的、多样的学习信息,并激发学生主动接受、加工与交流信息的积极性,信息交流网络的高效性就是课堂教学有效性的坚实基础。为此,教师至少需要在下列几个方面下足工夫:一要多样化呈现教学信息而不只是教师的话语信息;二要竭力激发学生接纳和加工信息的主体意识而不能让学生成为信息的被动接受者;三要编织高效的信息交流网络而不要形成以教师为圆心的信息辐射格局。
生态学原理可以为教师应对教学复杂性提供非常有益的启示。生态学中的限制因子是指达到或超过生物耐受限度的因子,1840年,李比希(Justus Liebig)研究发现,当矿质营养供应量小于谷类作物最小需求量时,该矿质营养就会限制作物生长,即使其他矿质营养供应量再充足,也不会提高作物产量。教学是一个包含智力、非智力因素及社会心理影响的复杂系统,若要提高课堂教学的有效性,就必须对课堂教学系统的变量进行研究和分析,找出其中的限制因子,并加以改善和消除。在教学设计和实施过程中,教师常忽视的一个重要问题是,如何安排教学的度量衡,教学系统中各因子变量的最小量、最大量和最适量究竟是多少?教师常常用主观臆断和往日经验来进行教学决策,这就是因为教师心中没有耐度定律和最适度原则。现在特别强调的是,上述问题没有统一的答案,这是由学生个体不同生态位所决定的。研究教育生态位原理的核心意义就在于妥善处理竞争排斥和合作共进的关系。每位学生自身的知识、能力、性格、爱好、特长和自我效能感不同,同时个人的成长环境和认知经历不同,造成了学生在教学系统中的生态位不同。教育的目的不在于消除这种差异,恰恰相反,应该根据学生的个性特点,促进学生良好个性的张扬和提升。
二、 智慧课堂与教学的不确定性
不确定性,亦可称为偶然性。复杂性理论认为,世界是必然中的偶然和偶然中的必然相互交融形成的。明天的世界是怎样的,常并不合乎逻辑,教育与此同理。“个体生命发展中的不可简单命名的内涵以及个体与周遭世界的不可简单命名的复杂联系,就构成了对于个人的教育引导的幽暗背景”[2]。而学生的认知活动是一项内隐的、难以触及的复杂心理活动,所以课堂教学是在“幽暗背景”下做着一件同样幽暗的事,我们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如此看来,教学可以设计,但课堂绝非全然理性化;教学的复杂性超乎想象,教学的不确定性总在理性设计之上。“必然性并不比偶然性优越”、“偶然性事件具有合法性”(Martin Jane),所以,教学研究不能只是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教学规律和逻辑推理,还应亲昵偶然事件的意外场景。主张教学具有不确定性,绝非意味着课堂让人无法捉摸、不能捉摸,而是提醒教师以宽容的心态悦纳课堂中的“意外”,以广阔的视角审视课堂中的“意外”,正是课堂中这些“意外”事件构成了课堂的惊奇,呼唤着教学智慧。
在“观察紫色洋葱鳞片叶表皮细胞质壁分离”实验中,突然有学生问道:“老师,洋葱鳞片叶外表皮有气孔吗?”当教师激情洋溢地讲解“基因工程”内容时,有学生举手发问:“老师,当初科学家是如何想到这个办法的?”诸如此类的问题还有“‘肺’字右半部分为什么不能写成‘市’”、“古代五禽戏为什么不称为‘五兽戏’”、“南极为什么没有北极熊,北极为什么没有企鹅”,“转基因食品到底能不能吃”,等等。由此可见,课堂中处处充满未知和不确定性,而且这些问题都可能超出了教师的预设,由于学生的“纠缠”也破坏了原有的课堂气氛和教学节奏。如何应对教学的不确定性,使教师从教学的混沌、迷茫和惊讶中看到一缕曙光?佐藤学曾这样打比方,将课堂视为“黑匣子”的教师以定量方法探讨教学要素之间的因果关系;将课堂视为“玻璃盒”的教师以质性分析探求教学之道,他们怀着教学逻辑走进课堂时才发现自己就是那位好奇的“潘多拉”。既然课堂本来就是“潘多拉盒”,那么教师唯有打开它才能找寻可能的解决路径,从而实现技术型课堂向智慧型课堂的转变。
智慧型课堂最显著的特征在于“机智地教学”,机智地教学关注情境时机和因势利导。关于机智和智慧,范梅南如是说,智慧和机智可以看作是教育学的本质和优秀性,我们不妨说智慧构成了教育学内在方面,而机智则构成了教育学的外在方面[3]。如何创建智慧课堂?一是登高远眺,提升专业高度和实践丰度。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博览群书”和“身经百战”有机结合,就会拥有宽大的胸襟和辽阔的视野,才能拥有处“惊”不变、灵活应变的能力。二是研究学生,深入了解学生的认知经验和个性潜质。教师需要把研究学生作为自己一生的功课。奥苏贝尔说:“如果我不得不将教育心理学还原成为一条原理的话,我将会说,影响学习的最主要因素是学生已经知道了什么。要据此开展教学。”所以,学生的认知经历和经验决定着学习的深度和独特性。教师应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观察了解学生,并尽可能多地鼓励学生表达自我。三是转向合作,利用集体智慧研究打开“潘多拉盒”之后产生的复杂问题。教学中许多问题是超越学科范围的。如前文所说的诸多问题,跨学科的综合研究才能解决这些问题。还有一些问题甚至是跨行业的,如“胚状体是什么颜色”、“蛋糕中有哪些添加剂”、“一头奶牛每天产奶量大致是多少”,所以,校外课程资源建设也必不可少。在目前的教学研究中,研究团队的异质性非常缺失,其实,认知经历“冲突和多样化是我们的朋友”(《变革的力量》)。四是因势利导,把“惊讶”变为“惊奇”,把“惊奇”变为“惊喜”。教学的不确定性不是“洪水”和“猛兽”,也不是“捣乱”和“尴尬”;恰恰其反,正是教学的不确定性孕育了教学的智慧和课堂的魅力。试想一想,如果课堂中的一切都是按照教案中的预设推演,那将是多么机械、单调、乏味?教学的不确定性是教学生成性的宝贵资源,教师应该在环境友好型课堂中激发“意外问题”的产生,并及时捕捉和利用教学的最佳时机,将知识转化为智慧。所谓智慧课堂,就是在智慧的教学中流淌着智慧,从形式到内容,从过程到目的,无一不闪烁着智慧之光。
三、 民主课堂与教学的自组织性
关于课堂的构成要素,有“二因素”、“三因素”、“四因素”甚或“多因素”之说。其实,这是为了自身言说所作的人为的、粗糙的甚至是一厢情愿的条分缕析,真正的课堂是众多因素形成的错综复杂的系统。在课堂生态系统处于开放状态时,这些构成因素会相互作用形成一种非人为控制的自然演进,这就是教学的自组织性。
我们提倡构建民主课堂,原来的理解是不够全面的,甚至是肤浅的,只是出于对人性、人权的尊重。构建民主课堂的必然理由和深层意蕴在于由个体生命成长复杂性衍生出来的教学复杂性,以及教学本来就存在的自组织性。生命的复杂性远远超出教学设计,教师殚精竭虑的理性思考不仅照耀不了生命的全部疆域,反而可能干扰其内在的、自动的调节节律。教育不可过度设计,过度设计会扰乱生命的成长规律和教学的自组织性。“如今的教学太浮华,几乎见不到去雕饰的朴素了。”教育“不必太精致,不必过分包装,不必把简单的东西弄得很夸张。”教学创新要“摒弃人为做作,循教学之自然”[4]。对课堂过度研发相当于人类对大自然的过分开发,其结果却是文化绿地沙漠化、科学江河断流。在教学的复杂性面前,过度设计解决不了问题,反而将事情弄得更糟。教育可能无所不在,但教育肯定不是无所不能。我们何不借力于教学的自组织性,让课堂变得生机勃勃呢?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教师应小心地恪守自己的本分,恪守可为与不可为的边界,给生命的自我成长和教学自组织性提供足够的时空。民主课堂构建的基本原则在于:教师应站在学生的身后,主要致力于环境友好、情境创设、问题引导、促进对话。教师要学会牵手,更要学会放手。
简单地说,构建民主课堂的必然性在于,面对教学的复杂性,我们根本管不了那么多,而生命有其自身需求和自我发展之道。“我们选择学科的程序和教学的方法时”,应“顺从自然的命令,而使我们的进程符合生命的规律”(斯宾塞)。在生命的复杂性面前,我们显得过于自负,因为我们一直想超越。人的自由不是教育恩赐的,民主的课堂更不是教师给予的,而是对生命复杂性的敬畏和教学自组织性的遵从。
参考文献
[1] 王俊.试论教学的复杂性及实践策略.课程·教材·教法,2011(11).
[2] 刘铁芳.返回生活世界教育学:教育何以面对个体生命成长的复杂性.教育研究,2012(1).
李泽南同学曾给予我很多生动、亲切的记忆。从他步行五百里回家,到他欣然接受没有标准答案的艺术史学习,最终我发现他就是那个不愿意上课但却为波提切利的画而留下来的学生。此后我不断感受到他对绘画的热爱,也逐渐见到了他的一部分作品。她们和我对作者的记忆一样,亲切而生动。
说他画的亲切,不仅因为那些易读易懂的画面,更多是因为画中流露出的惬意,那是可以由我们在广阔天地间共享的美。一幅幅读过,其间时不时地出现一些随性的表达,就像孩童认真但不准确的发音一样可爱。这可能与他的习画经历有关。他像是一个藏不住话的人,一有机会就要说出来,因此来不及考究言说方式,总是尽可能将那些令他感动,而他又有勇气驾驭的语汇融进画面。
写到这里,不得不提及他为自己展览的命名:“局外人”。也许正因为他将自己归为局外人,我才有机会说局外话,才可能像他简单、直接的描绘方式一样,用“亲切”一词引出我的感受,而不用去估量这样的词汇在品评术语中的地位。
其实,我们成为什么均系偶然,真正导致必然结果的是我们的追求,那种以挚爱为动力的追求,那种始于热爱,终于热爱的追求。对于艺术,似乎唯有秉持这份虔诚才能摆脱现实的困境。局外人往往披着轻松的外衣,在掌握艺术语言和如何进行表达这两个问题上却进行着和局内人同样艰苦的努力。有意思的是,他们最终的愿望都是超出人为之局,臻于艺术之境。
我不知道这个空间能展示李泽南同学多少幅画,但可以肯定那只是极少一部分,因为他始终没有忘记给艺术多留一些时间,常提醒自己不要辜负了艺术给予我们的教养。他相信艺术能超越人生莫测的偶然性,超越概念的藩篱,带给人永恒,带给人想象,人们藉此飞翔,藉此永生,藉此预知未来。
我们若能体会画家对艺术、对生命的敬意,便可感受到绘画那种可触摸的价值,和她背后无限广阔的探索空间。最后,愿大家在此驻留片刻,无论你想逃避抑或是与世界结合,艺术都是最佳途径。
(二)
我很珍惜这次写作机会,但我知道写好以后一定还会觉得有遗漏,就像现在,我必须要对自己之前的观感做一些补充。如果说前面那些话适合对李泽南同学的作品有点了解的人,那么下面这些话则一定要看过原作,特别是近期的《翻时渡江》(之一、之二)、《王家弄的菜地》、《汪家马路旁的菜地》和《微观世界》才能有体会。
这些画很迷人,应该说非常迷人,比我们眼见的美丽世界还要迷人,在我尽可能地用语言传达出我的激动之前先要说的是:一切出色的东西都是朴素的,接下来我要表述的这种迷人也不例外。
这些画是生命印象。当我们感受生命的时候,她一片混沌,可就在我们开始感受之际,她有了最初的形状和秩序,无论是温度、气息、声音还是光亮,无论是我们读过的一本书,听到的一句话,还是遇见的一个人,她们就在那里,直到你关注之前,轰轰烈烈存在过的也仿佛是空白,但感受所致,能令我们体会一块冰的温暖,一粒沙的滋润。这就是生命的印象。
这些画传递了生命印象。我们的生活可能单调,也可能风光,未来的日子可能比回忆多,往昔也许才是你的归宿,无论如何,精彩总是寻绎的结果,所有存在过的一切都在等待你的遗忘、模糊,或是追忆。我们捕获了画面的整体氛围后开始的正是这样一种寻找。
我们找到的有笔触、形状、色彩、空间……还有那种找不到的缺失感。我们会随之喜悦、好奇,偶尔也会黯然,因为画面不想通过视错觉还给我们一个世界,而是给我们生命的印象。她有时候是简化过的,有时候是细节呈现,有时候就是顾此失彼。不过,她是美丽的,生命在最暗淡的时候也会有光泽,那点光亮大概就是我们对活着的感恩。
当我们从寻绎画面到远观全局,会发现我们的记忆总是能够拼合成完整的假象,那大概就是我们对生命的期待、幻想和希望,她真真切切,甚至比生命本身更为重要。这一切究竟是生命还是印象?究竟是视觉还是思考?究竟是技巧还是表现?……
我们看画观展,看似面对他人的作品,终究还是面对自己。把握这个世界,把握自己,都需要先将其建构起来。为此,我们经常通过他人的努力来界定自己的位置,借助他人的高尚辉映我们的理想,畅游他人的艺术之城令我们容光焕发。
沉浸在如此迷人的生命印象中,我们各怀心思,感谢作者给我们这样的机会。尽管我们对生命的了解可能开始的很晚,对艺术的了解也未必从学艺开始,可一旦开始她们就越走越近,直到不分彼此。
李泽南
男 汉族
1989年出生于浙江宁波鄞县
1995年-1998年就读于朝阳幼儿园
1998年9月-1999年6月就读于姜山镇朝阳小学一年级
1999年9月-2000年6月就读于浙江省衢州市姜家山武术学校
2000年9月-2003年3月就读于河南省登封市嵩山少林精武院
2003年3月-2004年6月就读于姜山镇朝阳小学
2004年9月-2007年6月就读于姜山镇中学
2007年9月-2010年6月就读于宁波市鄞江中学美术班
2010年9月至今就读于中国美术学院跨媒体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