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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的语言艺术精选(十四篇)

发布时间:2023-09-22 10:35:12

序言:作为思想的载体和知识的探索者,写作是一种独特的艺术,我们为您准备了不同风格的14篇小说的语言艺术,期待它们能激发您的灵感。

小说的语言艺术

篇1

关键词:老舍 口语艺术 遣词艺术 修辞艺术 幽默京味

老舍先生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著名的作家,他以勤奋的创作和特有的艺术才华为中国文学事业作出了巨大贡献。在文学创作上,他一生创作七十余部小说,三四十个话剧和戏剧剧本,还有许多散文、诗歌和杂文,他的创作多用北京话,作品具有浓郁的地方色彩和强烈的生活气息。老舍在语言运用上多变且富有创造性,形成了独树一帜的语言风格。

一、清浅俗白的口语艺术

老舍先生作为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对北京口语不但熟悉,而且有着深厚的感情,他曾说过:“我说的是北京话,而且相当喜爱它。它怎么说,我便怎么写。”也正是如此,他才能充分地运用北京口语,表现北京的地方色彩和地域文化。他一直追求用清浅俗白、朴实活泼的口语再现生活。在老舍的作品中,口语化的特点主要体现在两方面。

1.口语化词汇和句式的使用

阅读老舍先生作品,最常见的是带有北京地方特色、极富表现力的地方词汇,这些词的使用使得作品语言具有浓郁的北京风情和文化韵味。例如“妈那天对我特别好,我走不动便背我一程,到城门上还给我买了一些炒栗子”(《月牙儿》);“大寿桃点着红嘴,插着八仙人,非常的大气”,“每一个声音都像踩了猫尾巴那么叫得钻心”(《骆驼祥子》)。这几个例子中的“一程”、“大气”、“钻心”都是北京的地方口语,在普通话中有其相应的规范词,“一程”是“一阵”,“大气”是“大方”,“钻心”是“难受”。作品中类似这样的词还有很多,对这些词的巧妙运用,明显增强了口语色彩。北京话中存在大量的儿化词。这在作品中随处可见,“今儿个,娘儿俩,门口儿,不大会儿,身儿,名儿,一罗纸儿……”(《月牙儿》),儿化词的运用,使得作品语言带上北京口语特有的亲切、自然的韵味。

口语化句式的运用也在他的作品中得到体现,老舍先生多采用简洁明快的短句,结构单纯,通俗明了。最为突出的是对话式的句子。一般都不超过七八个字,既简单又明白,比如“过去拉住妈妈的手:‘妈不哭!不哭!”’(《月牙儿》)“我不喝酒!”“不喝就滚出去,……辣不死你……”(《骆驼祥子》)。口语化句式除了简洁明快的短句,还有独语句式、特殊句式等,这些结构简单的短句,使得作品语言丰富多彩,贴近生活。

2.对生活语言的艺术加工

老舍先生的作品充满生活气息。作品中丰富多彩的口语词汇大都源于生活,但又不是对生活的完全照搬。他拥有的词汇量相当丰富,能够用不同的词汇最恰当地反映生活内容。例如“他逼着她拿钱,而且骂骂咧咧……”,“二太太以为他这是存心的轻看她,冲口而出的把他骂了个花瓜”(《骆驼祥子》)。“骂骂咧咧”和“骂了个花瓜”都有骂的意思,但同一意思用不同的词表达,在程度上明显有了差别,比单独一个“骂”字丰富生动。在老舍作品中,类似这种通俗的语言运用得恰当、生动的例子很多。比如就描写不高兴不满意的神态来说,《二马》中“马先生一脑门子官司,没理马威”,“一脑门子官司”比“不高兴”更加新颖、生动、贴切。

作为语言艺术大师,老舍先生在使用语言上十分认真。对待口语,他放胆使用,并经过巧妙的艺术加工,使通俗质朴的语言变得光彩鲜亮。他曾说过:“口语不是照抄的,而是从生活中提炼出来的。”他也真正做到了口语的艺术化加工。《月牙儿》中“我后悔,我,我要哭,我喜欢,我不知道怎样好”,读起来琅琅上口。富有节奏感和音乐美。在口语提炼加工过程中。老舍先生往往能够把语言控制得恰到好处。老舍先生对口语的运用真正做到了提炼口语,纯净至极,清浅俗白,雅俗共赏。

二、质朴自然,准确精当,简洁凝练,生动形象的语言艺术

老舍先生使用语言不借助于典故,也不依赖于行话,只是运用常见的普通字词进行加工琢磨。使其成了金玉良言,个个光彩夺目,给人印象深刻,能够做到人物、环境、感情三者融为一体,既合乎情理,又能更加真实地反映生活。

1.质朴自然的语言特色

老舍先生一向很重视朴实语言的表现力,他曾说过:“文字不怕朴实,朴实也会生动,也会有色彩。”他的作品往往都是通过朴实俗白的语言来反映下层人民生活和命运。极其平常、朴实的词语在他笔下如虎添翼。活灵活现,极富表现力。比如“祥子喝了一气凉水。……每一个井台都成了他们的救星,……便和驴马们同在水槽里大灌一气”,“喝了一气凉水”和“大灌一气”都是描写车夫喝水的情景,这里的遣词非常符合车夫们的身份和生活境况,自然真实地展现出下层人民生活的艰辛。

2.准确恰当的语言特色

老舍先生在遣词过程中追求准确精当。准确精当就运用语言要符合人物性格、身份和环境。《骆驼祥子》中虎妞骂样子:“祥子,你让狼叼了去,还是上非洲挖金矿去了?”准确精当的用词一下凸显出虎妞粗俗豪爽,骂人也带有男人的爽快性格。准确恰当的叙述描写语言也能准确揭示人物性格,例如《离婚》中张大嫂对女儿的叙述:“只要一回来,不是买丝袜子,就是闹皮鞋;一个驳回,立刻眉毛挑起一尺多高!”“闹”和“挑”的使用恰到好处,淋漓尽致地展现出张大嫂女儿的任性和淘气。

3.形象生动的遣词特色

形象生动的语言是文学创作作者所努力追求的目标。老舍先生的作品中存在着大量形象生动的遣词用法。例如《牛天赐传》中“几间小屋在一株老槐树旁藏着”,一个“藏”字,一下子变静态为动态,把小屋给写活了。让人感觉新颖而独特。再如《骆驼祥子》中“这么点药,那么个偏方,揍出他十几块钱去,病并没有除根”。一个“揍”字,精彩形象,祥子平时惜钱如命,如今要花十几块钱,他无疑会感到非常心痛,就像挨了一顿揍似的。

4.简洁凝练的遣词艺术

老舍先生十分推崇精练而有表现力的古典文学和民间文学语言。他认为简洁凝练就是深入浅出。话说得少而意思包含得多,用最合适的词来表达想要表达的内容。《骆驼样子》中写祥子由兵营里逃出,上了刘四爷家,虎妞见了他很高兴,说:“你让狼叼去了,还是……”祥子只回答了“哼”一个字,这一个字虽简略却包含着丰富的内容,一方面说明祥子是个天生就不爱说话的人,老实木讷,另一方面表现出他百感交集,心里难受不愿多说话。车丢了又被抓丁,经过一番磨难,生了一场大病,他心中充满了不平、辛酸、委屈和怨恨。老舍先生做到了言简意丰,这正是简洁凝练艺术的魅力所在。

三、生动形象的描写和修辞艺术

1.丰富的描写艺术

生动形象的描写是文学语言的重要特征之一,老舍先生十分重视形象生动的描写语言。他说:“小说是要绘声绘色的写出来,故必须生动。”绘声绘色就是描写语言 的艺术化。老舍先生在作品中常常运用变化多姿的描段,使描写语言达到有声有色、意韵俱佳的艺术境界。对话描写是文学创作中用于刻画人物形象的有效途径,老舍先生十分重视对话的作用,他笔下的人物说话都切合人物身份和性格,读起来真实自然。例如《骆驼祥子》中虎妞劝祥子喝酒的一段文字:“不喝就滚出去,好心好意,不领情怎着?你个傻骆驼!……”举着盅儿:“你喝!要不我揪耳朵灌你!”通过对话,把虎妞爽快、泼辣的性格凸显出来。作品中对祥子肖像的描写:“头不很大,圆眼。肉鼻子,两条眉眼很短很粗,头上永远剃得发亮。腮上没有多余的肉,脖子可是几乎与头一边粗;脸上永远红扑扑的,特别亮的是颧骨……”从肖像上可以看出祥子是一副老实敦厚的模样,人物形象也更加鲜明。在人物描写上,老舍先生还常常通过人物的行为动作来刻画人物,而且可以把对话、肖像、动作描写结合在一起,使人物更加真实,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例如《马裤先生》里描写的马裤先生之所以让人过目不忘,正是在话语、肖像和动作描写方面的独特之处。马裤先生动不动就以全身的力气喊叫,好似雷鸣;肖像上,穿马裤,戴平光眼睛,清缎子洋服上身,脑袋插着小楷羊毫,足登青绒快靴;动作上,用食指挖鼻孔,在别人头上脱靴子,并击打靴底上的土。把小市民、小知识分子的形象充分表现出来。老舍先生笔下的景物描写,生动形象充满了灵性,如《骆驼样子》中描写暴雨来临前的柳树,“病了似的”、“无精打采”。使柳树变得有了活气,通过景物描写更加突出人物在恶劣环境下生存的艰难。

2.形象生动的修辞艺术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文学语言生动形象,很大程度上与各种各样的修辞手法的运用是分不开的。老舍先生的作品中存在大量的比喻、拟人和夸张的手法。形成了他独特的修辞艺术特色。老舍先生对比喻的理解为:“比喻是生活知识的精巧联想,在生活中没有仔细观察。广泛注意,这种联想便无从得来。”他笔下的自然万物都可以作为比喻的对象,且能比喻得自然巧妙。如《骆驼祥子》中“太阳刚一出来,地上已经像下了火”,“在他赁人家车的时候,他从早到晚,由东到西,由南到北,像被人家抽着转着的陀螺”,形象的比喻更能体现出人物生存的艰难。老舍的作品中还常常运用比拟、夸张、对比、借代,排比,反复、引用等修辞手法,而且都用得恰当自然,活泼生动,形成了老舍先生多姿多彩的修辞艺术。

四、诙谐幽默的京味风格

老舍先生的语言艺术中十分突出的是他作品中反映出来的独特的、耐人寻味的幽默风格,这种幽默风格是他本人的个性素质、生活经历和艺术修养的必然结果。老舍先生作为京派作家的代表,作品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京味”风格。

1.诙谐幽默的艺术风格

作为一种艺术风格,幽默与语言技巧有着密切关系。平实的语言在老舍先生笔下也可以变得幽默起来,他的幽默深深打上了“北京市民文化”的烙印,带有北京市民特有的“打哈哈”性质。这既是对现实的不满的一种以“笑”代“愤”的发泄,又是对自身不满的一种自我解嘲,借助笑声使艰辛的人生变得好过些。他把幽默看成是一种心态,一种生命的剂。他的幽默格调多样,既有温厚的同情,又有峻厉的讽刺。《离婚》中“张大嫂一边刷洗家伙,一边落泪,还不敢叫丈夫看见,收拾完在炉前烤干了两个湿眼睛”,“其实买个妾还不是件容易的事,只看男人的脑袋是金银铜铁那种金属做的,吴先生的脑袋,据张大哥鉴定,是铁的;虽然面积不小,可是能值多少钱一斤?”很平常的话读起来令人发笑,风趣幽默。从创作《离婚》开始,老舍先生为北京市民趣味的幽默找到了发展方向,即“追求更加生活化,在庸常的人性矛盾中领略戏剧意味,使幽默出自事实本身的可笑,可不是从文字中硬挤出来的”,追求更高的视点,更深厚的是思想底蕴,使幽默成为含有温情的自我批判,而又追求艺术表现上的节制与分寸感,产生了喜剧与悲剧,讽刺与抒情的渗透、结合,获得一种丰厚的内在艺术力量。

2.京味风格

篇2

[关键词]闽南乡土特色;菲律宾色彩;文言一致;幽默

[作者简介]林明贤,华侨大学华文学院华文系讲师,硕士,福建 厦门 361021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2728(2008)09―0159―04

董君君,本名黄秀琪,是菲律宾著名华文女作家。她祖籍福建省泉州市,1939年生于马尼拉,曾就学于马尼拉培元中学和中正学院师专,获过菲律宾“王国栋文艺基金会”小说首奖、“菲华文经总会”小说奖、“联合日报柯俊智文教基金会”小说奖等。董君君的小说主要分为两类:一是讲述“故乡旧事”,如长篇小说《家》、短篇小说《五块大洋》《巧搭祖厝》等;二是反映马尼拉市井小民的生存状况,如《拉雾的故事》《黑豹与哈巴狗》等。她的小说“故事无甚稀奇,却亲切感人”,不甚经营细节,却另有别致。之所以“亲切感人”,之所以“另有别致”,这与其独特的语言风格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本文拟从以下四个方面对董君君的小说语言艺术进行分析与探讨。

一、浓郁的闽南乡土特色

董君君自幼旅居菲律宾,但对于祖籍地的大陆原乡却思恋至深。读她的作品,我们听到的是不绝于耳的乡音,感受到的是浓得化不开的乡情。菲律宾华文作家林忠民对董君君的小说语言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董君君的故事固很动人,但最特出之处,还是在文中正确地保存闽南方言,不论雅俗,兼收并蓄,可谓巧夺文功。这应是很好的历史见证。如果她不是独树一帜,亦少有同样的作品。”董君君善于运用闽南方言词语、俗语及歌谣等来刻画当地华人和菲人的生活,是菲华文坛“乡土语言派”的代表。如《肚脐眼的橘树》:“……有我阿爸阿母活得这么苦的,也有阿姨阿妈那样的‘上国人’,千户百门没得选的‘番客婶婆’、‘番客子(九王)’荫他们手足不沾水,穿金戴银,连牙齿都镶金的,找遍五乡八镇唯有这家‘好命人’。”这段文字真实表达了一个螟蛉子的切身感受。在这里,作者使用了不少闽南方言词语,如:“阿爸”(父亲)、“阿母”(母亲)、“阿妈”(奶奶)、“番客婶婆”(华侨妇女)、“番客子(九王)”(儿子丈夫都是华侨)、“好命人”(命很好的人)等。这些方言词语出自主人公―一个生于闽南农村贫困家庭的孩子之口,读来让人觉得亲切、自然。我们知道,在菲律宾的华侨华人中,有90%左右的人祖籍在福建的泉州、厦门、漳州等闽南沿海地区。他们中的许多人虽然不会讲普通话,但几乎人人都会讲闽南话。闽南地区的方言及民间习俗对菲律宾的华侨华人有着根深蒂固的影响。董君君自觉地将乡音乡语融科作品中,使其作品更加贴近菲律宾华侨华人的生活,更加为当地的读者所喜闻乐道。

除了吸收闽南方言词语外,董君君对于闽南方言俗语和民谣的运用也极为娴熟,常常是信手拈来。在《肚脐眼的橘树》中,作者引用了“一窝鸡难免有一只癞痢头”、“好儿好七桃(好玩儿),歹儿不如无”、“万金买不到亲生子”等十多条闽南地方俗语以及“天黑黑,要下雨,海龙王,要娶妻,猪吹箫,狗打鼓……”等三首闽南歌谣。这些俗语和歌谣,真实地反映了闽南人的传统思想与观念,同时也折射出闽南地区的文化风貌。又如《黑豹与哈巴狗》:“上帝创造大地万物各从其类。菲谚语有句话说‘仙突树不会结芒果’,而中国有句俗话说‘劣竹出好笋’――卑微的父母养出‘出类拔萃’的儿女多的是。”在这段话中,作者引用了菲律宾谚语和闽南俗语。仙突树和芒果树都是菲律宾常见的果树,仙突树的果子是酸的,而芒果是甜的。以“仙突树不会结芒果”这句谚语为喻,是为了说明“龙生龙,凤生凤”的道理。“劣竹出好笋”是闽南的一句俗语,意为卑微的父母也能培养出优秀的子女,这正好与菲谚语形成鲜明的对比。作者以“劣竹出好笋”这句闽南俗语来反衬“虎父犬子”的亚冷与依利这对父子,具有讽刺意味。这些闽南方言俗语与歌谣的运用,大大增强了作品的生动性与感染力。

作家能否在创作中使用方言?董君君的作品为我们作出了肯定的回答。只要在吸收方言时注意以通俗、明了、恰当、传神为准则,就能使方言成为大众接受的语言。这正如新加坡著名华文作家赵戎所说:“作家对于方言的吸收,是有积极作用的,他要使那些有用的方言成为能够通行各地的大众语。那么,所谓方言,其实经过洗炼,已成大众语了。”

二、鲜明的菲律宾本土色彩

对祖籍地的大陆原乡,董君君怀有一种血缘上的亲近感,而对于孕育她成长的菲律宾,董君君更是充满了挚爱。她说:“我生于千岛,长于千岛,懂事于千岛,所以我写熟悉的千岛――千岛的人和事。”董君君不仅仅满足于写“千岛的人和事”,她巧妙地将千岛所特有的物产与自然景观化为具有某些象征意义的文学意象,从而形成了自己的语言特色。在《她又来了》中,作者这样写道:“她来了,满头白发蓬松,一支发夹随便挽个髻堕在脑后,多皱的脸上,老人斑像菲律宾地图上的千岛浮现海面。”菲律宾素有“千岛之国”的美称,作者以“千岛”来形容菲妇“沓寿太太”脸上的老人斑之多,既生动直观,又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卷发兄弟》中:“马莉亚……搂着椰树干似的两个儿子,嘴里一叠声说道……”我们知道,椰树是菲律宾最常见的经济树种。这里用“椰树干”作喻体,突出了“卷发兄弟”高大强健的体魄。《神蓝》里有这么一段描写:“在花丛中打滚的子建发现了一朵小小的茉莉花,那么洁白,那么清芬,叫他的眼睛发亮,怦怦心跳,虽是那么惊鸿一瞥,却挥也挥不掉,忘也忘不了,这一朵小小的茉莉花开在谁家篱间却无从知悉。”茉莉花是菲律宾的国花,遍布菲律宾城乡的每个角落,深受菲律宾人民的喜爱。作者将主人公“庄子建”偶然遇到的心仪女子比喻为洁白清香的茉莉花,十分贴切,同时也契合菲律宾人民的审美心理和价值取向。

地震、台风和雷电是菲律宾人最熟悉不过的自然现象,因而也成为董君君小说中最常用的文学意象。《警?匪》中:“可比里茨特十级地震的菲律宾绑票勒赎,不断发生,使千岛之国天摇地动。”把频繁发生的绑架勒赎事件与“里茨特大地震”作类比,强调它给社会治安带来的严重危害。《黑豹与哈叭狗》:“一席话‘龙卷风’似飓得黑巷飞沙走石,蝇虫不敢附在我们明亮的玻璃橱上。”《五块大洋》:“董安当机立断,转头对身后的乡里人说:‘退到十尺之外去,速退!’话如强风刮起,把夏蟆、银来等一伙人刮退十尺外。”分别以“龙卷风”和“强风”为喻,突出了“L警官”和“董安”话语的威慑力。《铺板上的生命》:“扛猪仪式像股小龙卷风,刮得全村大人伸头,小孩跟着,嘻嘻哇哇的……”则借“龙卷风”来形容扛猪仪式在村里引起的轰动效

应。《酗酒者的儿女》:“小弟小妹就在这水深火热的夹缝中,相继来到这不时刮龙卷风的家,被吓大的。”这里的“龙卷风”暗喻家庭的暴力――父亲对母亲的殴打与斥骂。“砰的一声巨响,门被台风刮开似的,父亲大着舌头,咕噜咕噜胡言乱语着,时而鬼叫一声,接着椅子被掀倒的声音雷似的炸开。”门像“被台风刮开似的”,强调父亲撞门的力量之大,而“雷似的炸开”,强调声音之大。通过“台风”和“雷声”这两个意象,表达了少年的“我”对嗜酒如命的“父亲”的恐惧与憎恨。《墙外枝桠》:“电话铃声像闪电似的割破水淹的空间,琼琼立刻抓起电话聆听。”将电话铃声比喻为“闪电”,则烘托出一种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令人顿生惊悸之感。

董君君善于抓住菲律宾各种物产和自然景观的特点,或用来刻划人物,或用来渲染氛围,既形象又贴切。有意识地运用具有地域特征的文学意象,这是董君君对文学语言本土化的大胆尝试。实践证明,这种尝试是十分成功的。

三、通俗易懂、文言一致

董君君的小说多用口语句式和朴素的语言,具有通俗易懂、文言一致的特点。如《拉雾的故事》:“贫民窟里,流鼻涕、光屁股、鼓着大肚子、脸有饥色的孩子密密麻麻的。烤箱似的破屋里,挤满了差距一岁的萝卜头,白天在泥泞途中活动,或过早地在垃圾堆里捡拾讨生活。常见一辆小板车,哥哥们推车,半裸的年幼的弟妹坐在车中,和那些空铁罐、碎玻璃、废纸、塑胶废料脏成一堆。这些东西从垃圾堆里捡来,可以换钱买东西吃,就这样能活就活下去,能长大就长大罢。”这段文字没有一个冷僻的词,都是常用的字词。作者仅是用一些浅显的词语和口语化的短句,就为我们勾勒出一幅菲律宾贫民儿童的生活场景,让人读后不禁为这些孩子恶劣的生存条件与渺茫的前途深感担忧。

众所周知,文学语言是在大众口头语的基础上产生的。大众口头语来自于生活,是丰富的、新鲜的,富有生命力和表现力,但它也包含着粗糙、不明确的成分。因此作家在创作时,不能单纯记录或完全照搬大众口头语,而必须对它进行提炼和加工,才能成为优美的文学语言。董君君的语言非常大众化、口语化,但却能时时焕发出“智慧和艺术”的光彩,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由于她善于运用通俗的比喻。如《六无》:“我和爱娥的婚姻,像灶上壶里的冷水,时日是柴火,日温,夜温,温出了感情。”用逐渐升温的壶中水来形容日久生情的婚姻,既通俗又形象。《呼叫――七五,七五》:“华人如围栏里被狼偷袭的羊群,骚动着,挨挤在一起,吁吁哀叫,今天一只被狼爪拖走,后天再一只被衔去……”将深受绑架勒赎之苦的华人比作被狼偷袭的羊群,非常贴切,同时也表达出作者的辛酸悲愤之感。《做老婊的女人》:“几十年来她只是一个陀螺,命运是抽她的绳子,她不得不转……不得不转……”用绳子带动陀螺不停地旋转,这是很多人都熟悉的一种游戏,作者以此来比拟主人公无力自控的命运,实在令人称绝!中国现当代作家孙梨曾说过:“质朴的形象,大都是用人民生活里习惯的认识、比喻,使大家能理解领会,能立刻感到那描写的好处和趣味。”董君君使用的正是“人民生活里习惯的比喻”。她作品里的比喻非常之多。这些喻体皆是人们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的事物,带有浓郁的生活气息,但却十分生动和形象。它们不仅使人形物状活灵活现,而且起到了“言有尽而意无穷”的艺术效果。

四、幽默风趣、俏语喜人

董君君的小说善于运用拟人、夸张、讽喻、俚语、双关、庄词谐用等手法来写人状物,具有幽默风趣、俏语喜人的特点。如《黑豹与哈叭狗》:“紧邻小河边这座老屋,屋龄怕有半世纪吧,柱歪梁斜的油漆斑剥而找不到颜色,像煞老妇脸上擦不牢的脂粉纷落,木板墙壁被风吹雨打日晒扭曲了颜脸……”“一辆集尼车,载着一车流氓蓄意车撞朽烂的门板,轰的一声,三个蝴蝶门轴两个门框生离死别,上面的一个蝴蝶轴矢忠的咬紧门框,螺丝钉暴牙似的露出一半。”作者使用了拟人、夸张、庄词谐用等手法,通过“纷落”、“扭曲”、“生离死别”、“矢忠”、“咬紧”、“露出”等一系列动词的人格化描写,赋予静物生命力,将腐朽破落、面目全非的老屋与摇摇欲坠的门板描绘得惟妙惟肖,让人忍俊不禁。《铺板上的生命》描写了一个奔走于乡间的猪贩子:“……从一跌三跳的年轻,到脸上是风干的柚皮,发是芦花飞絮,一团粗麻绳牵过不及数的猪只跨过奈何桥,数给买主的银元,都有股腥臊味,盛钱的肚兜是污渍淋漓,油腻斑驳,其味无穷,两只草鞋风尘仆仆,辗转跋涉四方,门牙已告老还乡,两只虎牙倔强的不认老,笑着临风站岗。”在这段文字中,既有比喻、拟人的手法,又有俏语、双关语,真正把一个终生辛劳但却纯朴乐观的猪贩子的鲜明形象写活了,大有“从纸上跳出”之感。

篇3

一、考点梳理

所谓小说的语言艺术,有两层含意:一是小说作者的语言风格;二是小说中人物的个性化语言。常见的考试题型有以下两类:

1.考查小说作者的语言。(1)某一词语在文中富有表现力,请加以赏析。(2)理解某句话在文中的含意。(3)分析小说语言特色。

2.考查小说中的人物语言。(1)理解文中某个人物所说的话的含意。(2)赏析人物语言。(3)分析人物对话。

二、答题方法

1.分析小说作者的语言。

(1)品味遣词用字。解答这类题目时要注意“四联系”,即联系本词(对本词语的含义进行解说),联系本句或者上下文,联系文章的主旨与作者的态度情感,联系特殊的表达效果。提问模式一般有:①某一词语在文中富有表现力,试加以说明。例:鲁迅先生在用词方面,主张要“精”,即“要用表达意思最正确的词”。请以下面句中的“藏”字为例加以说明。相关语段:我的母亲很高兴,但也藏着许多凄凉的神情,教我坐下,歇息,喝茶,且不谈搬家的事。(鲁迅《故乡》)②某句话中某个词换成另一个词行吗?为什么?例:下面句中的动词“拖”,能不能换成“拉、领”等动词?为什么?相关语段:他回过头去说:“水生,给老爷磕头。”便拖出躲在背后的孩子来,这正是一个二十年前的闰土,只是黄瘦些,颈子上没有银圈罢了。(鲁迅《故乡》)③理解“××”词语在文中的特定含义。例:结合上下文,请你简要说说“满室芬芳”的意思和其单独成段的作用。相关语段:黄云山净了手,又擦拭干净,忙给秋小峦沏上一杯茶,再寻出一个铜香炉,插上一根点着的檀香。满室芬芳。(聂鑫森《大师》)

总之,理解词语的含义,必须透过词语的表面义,体味其深刻的内涵,比如词语的比喻义、象征义、反语义、双关义、指代义;此外,还必须联系词语的具体语境,结合作者观点、文章主题,从所在的句、段、上下文中去找对应的阐释。

(2)分析或赏析短语、句子。解答这类题目要注意:①从本句入手,看清句子在文中的位置,确定解决问题的阅读空间。②分析该句的语法特点,了解该句的主干和枝叶部分,尤其是枝叶成分。③注意本句与上下文的关系,还有顿号、分号、句号等表明语句结构的标点符号,此外,要熟悉常用句式的表达效果。④考虑修辞手法等。

例:分析下面文段中“一堆‘碎银’”的妙处。相关语段:12点,你跨过两条横街,到了邮局,很小很小的一间邮局。你买了二十张邮票,寄出四封信。邮务员说,“二十文。”“二十块”说“二十文”,总让你觉得好像活在清朝,但是还没完,他的下一句是,“你有碎银吗?”没有,你没有“碎银”,因此他只好打开抽屉,设法把你的五百大钞找开,反倒给了你一堆“碎银”。(龙应台《我村》)

(3)赏析作者的语言风格。不同的作者,会有不同的语言特点,如平实、朴素、华丽、冷峻、热烈、简洁、明快、晓畅、典雅、清丽、幽默、辛辣、含蓄;有时是指在特定的作品中表现出来的遣词造句、修辞、炼字、句式等等。另外,也包括作者语言的地域色彩、语体色彩。

2.分析小说中人物的个性化语言。

(1)对小说中人物语言进行赏析。首先要读懂题目的指向:要赏析的是人物语言,扣住“怎样描写的”和“有什么作用”两个方面回答即可。回答“怎样写”,一般还要考虑修辞、用词、句式等。回答修辞类问题,首先要明确用了什么表现手法(或修辞手法),其次要回答这种表现手法(或修辞手法)在文句中表现了什么内容,最后回答这种表现手法(或修辞手法)有何作用、好处或效果,并结合语境加以说明。

例:对小说中画线处的人物语言进行赏析。相关语段:“这鸟笼根本不用养鸟,只要在树上一挂,它自己就会叫起来”,说着,他当着众人把鸟笼转了几转,又把鸟笼搁回桌上,“得,我买下了”。(小说《巴尔塔萨的一个奇特的下午》)参考答案:运用了夸张、比拟的手法,写出了鸟笼的精美,表达了老大夫对鸟笼的赞赏之意。

(2)揣摩人物语言,分析人物性格。例:下面是孙犁小说《荷花淀》中的一小段人物对话,请揣摩人物语言,分析人物性格。相关语段:女人们到底有些藕断丝连。过了两天,四个青年妇女集在水生家里来,大家商量:①“听说他们还在这里没走。我不拖尾巴,可是忘下了一件衣裳。”②“我有句要紧的话,得和他说说。”③“听他说,鬼子要在同口安据点……”水生的女人说。④“哪里就碰得那么巧,我们快去快回来。”⑤“我本来不想去,可是俺婆婆非叫我再去看看他,有什么看头啊!”于是这几个女人偷偷坐在一只小船上,划到对面马庄去了。参考答案:上面四个妇女①机智伶俐;②、④(同一个人)爽朗直率;③沉稳谨慎;⑤忸怩含蓄。

【针对训练】

一、阅读下面的文字,按要求回答问题。

兵回家探亲时,小琪抱一个孩子来看他,兵屋里一屋子人,很热闹,小琪进来,把一屋子的热闹熄灭了。

旋即,众人离去。

一屋子只剩下兵和小琪,还有那个抱在小琪怀里的孩子。相对无言。

良久,小琪开口说话了。“我对不起你。”

兵无言。

小琪说:“是母亲逼我嫁给大狗的。他有钱,给了聘礼两万块。我不嫁,母亲跳了两次河。”

兵无言。

小琪说:“我是爱你的,一直爱你,我也知道你喜欢我,你还同意的话,我跟大狗离婚,跟你结婚。”

兵无言。

(选自《风铃》)

小说《风铃》开头部分三次写到“兵无言”,请谈谈你对这三处“兵无言”的理解。

答:

二、阅读下面的文字,按要求回答问题。

两个女儿,长得跟她娘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眼睛长得尤其像,白眼珠鸭蛋青,黑眼珠棋子黑,定神时如清水,闪动时像星星。浑身上下,头是头,脚是脚。头发滑滴滴的,衣服格挣挣的。――这里的风俗,十五六岁的姑娘就都梳上头了。这两个丫头,这一头的好头发!通红的发根,雪白的簪子!娘女三个去赶集,一集的人都朝她们望。

(选自《受戒》)

赏析上面语段的语言艺术。

答:

三、阅读下面的文字,按要求回答问题。

贾母因问黛玉念何书。黛玉道:只刚念了《四书》。黛玉又问姊妹们读何书。贾母道:“读的是什么书,不过是认得两个字,不是睁眼的瞎子罢了!”

宝玉便走近黛玉身边坐下,又细细打量一番,因问:“妹妹可曾读书?”黛玉道:“不曾读,只上了一年学,些须认得几个字。”

(选自《红楼梦》)

篇4

关键词:方言 食欲 身体欲望

孔子曰:“食色,性也。”饮食欲望和身体欲望在文学作品中是常见的主题,方言在这方面的表现优势更是得天独厚,因为方言是最原生态的语言,是最贴近人生命的语言,而饮食欲望和身体欲望也是人最基本的欲望,人原发的那种对“吃”的欲望和身体欲望,用方言表现的淋漓尽致,好多方言词与人的这种欲望有关。

《马桥词典》中写道:“我初到马桥时,在地上干活,蛮人们除了谈女人,最喜欢谈的就是吃。”i在“老表”这一词条中,本人逃跑到江西,就是因为吃了一罐包谷浆。马桥人对有关“吃”的方言很多,“马桥人对味道的表达很简单,凡是好吃的味道可一言以蔽之:‘甜’。吃糖是‘甜’,吃鱼吃肉也是‘甜’,吃米饭吃辣椒吃苦瓜统统还是‘甜’。”ii味觉的模糊化是因为食物的缺乏,在饮食日益精细的现代社会,一个“甜”字恐怕很难概括所有的味道,但在食物紧缺的马桥人那里,“甜”字足够可以概括所有美好的味道。“他们对一切点心的称呼,差不多只有一个‘糖’字。糖果是‘糖’,饼干也是‘糖’,蛋糕酥饼面包奶油一类统统还是‘糖’。”iii因为食物的缺乏,所以导致对食物的极度重视,“马桥人没有同宗、同族、同胞一类的说法。同胞兄弟,在他们的嘴里成了‘同锅兄弟’。男人再娶,把前妻叫做‘前锅婆娘’。可以看出,他们对血缘的重视,比不上他们对锅的重视,也就是对吃饭的重视。”iv

《白鹿原》中写道:“白嘉轩站在庭院里宣布:‘今个喝汤,喝早些。喝了汤都贺家坊看戏,我在家看门’。”v关中人把吃晚饭叫做喝汤,这也是历史遗留下的一个词,是食物贫乏年代的见证,在食物短缺的年代,为了充饥,为了节省粮食,经常吃“流食”,这里的“汤”和马桥人说的“浆”,有异曲同工之妙。“吃了吗?”是河南人见面打招呼的用语,就像普通话里的“你好”,李佩甫《羊的门》里写道:“‘吃了吗’是一种泛泛的亲切,饥饿信号。”vi在食物缺乏的年代,问候语是有关食物的,亲情的表达也是用食物来证明的。《羊的门》里写道:“老姐姐说:‘要嘴干啥?那嘴是吃草料的?你小时候,娘死的早,我是咋承待你的?一口馍让你,一口汤也尽你,到今天,你就这样对俺?’”vii“一口馍”、“一口汤”是代指,因为河南人饮食以馍和汤为主,这里泛指倾尽所有也要满足弟弟的饮食欲望,而弟弟长大了反而忘恩负义,在这里的逻辑就是给你食物就是给你爱。对食物的重视本来是一种行为,在河南方言里,有对食物的重视的行为发展成了一种性格,如“强粮”。《羊的门》里写道:“这女人(指于凤琴)没有别的毛病,就一样,人太精明,干啥事都算计,不吃亏。在平原,这叫做‘强粮’。”viii因为食物是有限的,为了生存,就事事占小便宜,行为处事就表现出蛮横的风格,就被称为“强粮”,演变为一种性格,于凤琴之所以选择上吊自杀,就是因为大家对她的这种“强粮”的愤怒,因为她“强粮”了,别人就“少粮”了,这就是有关粮食和饮食引发的冲突。

《一句顶一万句》里写道:“但倪三家一断顿,就去集市的摊铺上乱拿东西:拿张家的葱,王家的米,李家一条子肉。”ix通常,“肉”的计量单位是“斤”或者“千克”一类的,但在河南农村,说起肉时,经常用“一条子”修饰,这是一个很形象的词,因为“肉”是很奢侈的食物,一般人家都是逢年过节才吃,买肉也是买像“条子”那样大小的肉,很形象,也突出了食物的紧缺,生活的艰辛。《一句顶一万句》还有描写:“老孙说:‘这一回不同往常,五天了,水米没打牙’。”x“打牙”也是一个河南方言词,意思是“吃饭”的意思,因为食物短缺,因为饥不择食,所以没有像“品尝”这类的非常细腻的词,“打牙”就是经过牙齿直接进入肚子充饥了,很快速的吞咽食物的过程。这种对吃的重视,直接影响到人的思维,如《厚土》里写道:“全一样。活着,是自己种了玉茭吃玉茭;死了,是看着别人种了玉茭吃玉茭。”xi吕梁山的农民,以饮食欲望为出发点,用最朴素的语言和思维方式,表达最基本的生活道理,对他们来说,最活下去的最基本的动力就是填饱肚子,土里刨食,表现了他们生活的心酸与坚韧。

对人身体欲望的书写在小说文本中也有许多,而且多用方言来表现。人的思维的起点一般是从最切近自身的身体感觉出发的,所以,方言中的许多次与人的身体有关。在李锐的《厚土》中,把男人和女人发生关系叫“过水”,“当做保人的队长笑嘻嘻地把这个女人,和那个三四岁的小女孩领到院子里来的时候,他猜定女人准保是叫队长‘过了一水’。”xii“,叫我吃他的过水面哩!我日他的祖宗。”xiii李锐小说中,脏话很多,几乎所有的脏话都是针对女性身体的侮辱,紧接着脏话之类的语言暴力之后就是身体暴力,小说中接着就写道男人的身体暴力“男人胸腔里的那股狂潮又劈头盖顶的压下来,他朝女人扑了上去,肆虐着,疯狂着,发泄着,仿佛大半生的苦难皆因为这件事情而变得更苦了,仿佛此生此世挣不脱的那张网全因为这个女人而勒得更紧了。”xiv《厚土》里面经常出现“”、“驴下的”、“娘的脚”、“放滦陌伞敝类的带有身体性的和欲望发泄性的词语,写出了在极度贫困下的人的裸的原始的欲望,小说中也经常写道为了娶媳妇人们想尽各种办法,如把父亲的棺材卖了娶媳妇、找外地过来的逃荒女人做媳妇,找媳妇的目的只是为了基本的欲望的满足和生殖繁衍的目的。《厚土》里写道:“连玉茭也知道年年结籽籽哩;人活一世活成个绝户,老五真是j惶死啦,窝憋死啦。银女咋就结不下个种种?”对女人生育的描写,用了几个方言词,如“结种种”、“结籽籽”、“j惶”、“窝憋”,就像玉茭结籽籽一样,由他们日常接触到的玉茭联想到人,人的生育就变成了最自然的欲望。这种身体欲望在《厚土》中还有许多表现,如“哈哈,那一身肉就是爱见人哩!”xv“爱见人”是方言土语,是让人喜欢的意思,和一身肉联系起来,赋予方言词以视觉形象和欲望对象。

《白鹿原》中也用方言写人的身体,“这女子又正好比他小两岁,模样俊秀眼睛忽灵儿。”xvi用“忽灵儿”这个方言词来表现女孩子的灵动,和后来女子的死去做对比。《白鹿原》的身体描写一般都与性有关。如:“白赵氏不急不躁地说:‘马驹十六还嫩着哩!你要是夜夜没遍没数儿地引逗他跟你稀――把他身子亏空了,嫩撅了,你就得守一辈子活寡。’”xvii“稀”是方言词,是形容男女之间的关系,本来是很隐秘的很难于启齿的事情,由白赵氏这位年龄比较大的人用方言词说出来,更符合当地习惯和人物身份。接下来还有白赵氏说话更不留情面,“白赵氏眼一瞪,呵斥着:‘嗬呀,说一千道一万全成我孙子的不是咧?你个碎戮兔灰坏愦磉郑磕憧茨隳橇蹋≌偷南窀鲋砟螂悖∧憧茨隳清甑白樱肥的像酵面发喽!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是爱挨碌纳砼咦樱 ”xviii“白赵氏冷着脸狠着声说:‘马驹的事我回头说。你先把你管住。你要是再管不住,我就拿针把你的碎赂缝了’。”xix陕西方言的脏话粗话,经过白赵氏的口,多次出现,用来劝说她的孙子媳妇。这些对身体侮辱性的方言词,一般都与男女生殖器有关,多是象形字,陕西方言受古代汉语的影响很大,体现出上古人对生殖的崇拜与恐惧,现在成了语言禁忌,变成了脏话粗话。

《羊的门》中写道:“那女的叫谢丽娟,大眼,大嘴,长得很‘那个’。因为她长得很‘那个’,那两个男的都乐意听她的。”xx“那个”是河南人常用的方言口语,具有代词的功能,当所说的对象不便于说出或者不便于描写,而说话者和听话者都心知肚明时,常说“那个”,这里的“那个”,指的就是很性感的意思。

方言作为一种民间语言,被作家采撷利用,是形成作家创作个性和语言风格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食物匮乏时代人们对于“吃”的欲望和底层人对于身体的裸的欲望,被方言记载了下来,此时的方言不仅仅是一种语言风格,更是带上特定时代的烙印,进入小说文本,为作品思想内容的表达增色不少。

注 释

i韩少功,《马桥词典》,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12页.

ii韩少功《马桥词典》,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15页.

iii韩少功《马桥词典》,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15页.

iv韩少功《马桥词典》,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25页.

v实《白鹿原》,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265页.

vi李佩甫《羊的门》,北京:作家出版社,2013年版,第7页.

vii李佩甫《羊的门》,北京:作家出版社,2013年版,第405页.

viii李佩甫《羊的门》,北京:作家出版社,2013年版,第214页.

ix刘震云《一句顶一万句》,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2009年版,第160页.

x刘震云《一句顶一万句》,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2009年版,第154页.

xi李锐《厚土》,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57页.

xii 李锐《厚土》,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45页.

xiii李锐《厚土》,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55页.

xiv李锐《厚土》,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55页.

xv李锐《厚土》,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93页.

xvi实《白鹿原》,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3页.

xvii实《白鹿原》,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154-155页.

xviii实《白鹿原》,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156-157页.

xix实《白鹿原》,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156-157页.

篇5

[摘要]戏剧化的艺术风格是《家》创作语言的一个突出的特点。所谓戏剧化,就是说小说的语言具有了某些戏剧这一文学艺术体裁的表达风格和创作特点,从而显现出某些戏剧创作独特的表达效果和艺术感染力。本文从人物语言的戏剧化、人物动作行为的戏剧化和描写叙述语言的戏剧化三个方面,结合丰富的文本分析,探讨了《家》语言的戏剧化艺术风格的主要表现,并浅析了造成巴金小说语言戏剧化风格的原因。

[关键词] 家语言戏剧化艺术风格

《激流三部曲》是巴金的代表作品,特别是第一部《家》,有着永恒的艺术价值。作品描述了一方面随着封建宗法制度的崩溃,垂死的封建统治力量疯狂地吞噬着年轻的生命,另一方面深为革命潮流所吸引的青年一代开始了觉醒、挣扎与斗争的悲壮历程的这样一股生活的激流。小说所展示的如火如泉的创作热情,喷涌而出的真诚热烈,以及酣畅流利的艺术风格,感染了一代又一代读者群体。

戏剧化的艺术风格是《家》创作语言的一个突出的特点。所谓戏剧化,就是说小说的语言具有了某些戏剧这一文学艺术体裁的表达风格和创作特点,从而显现出某些戏剧创作独特的表达效果和艺术感染力。在《家》这部小说中,语言的戏剧化艺术风格主要表现在人物语言的戏剧化、人物动作行为的戏剧化和描写叙述语言的戏剧化三个方面。

首先,小说中人物的语言带有突出的戏剧化的特点。戏剧这种文学形式是为了集中反映现实生活中的矛盾冲突而产生的,又因为受篇幅和演出时间的限制,剧情中反映的现实生活必须凝缩在适合舞台演出的矛盾冲突中,因此人物的语言往往带有夸张、深刻、激情、凝练、尖锐的特点。在小说的开头觉民和觉慧兄弟有这样的一段对白:

他醒悟似地欢叫起来:“二哥,我懂得了!”觉民惊讶地看他一眼,问道:“什么事情?你这样高兴!”

“二哥,我现在才晓得演戏的奥妙了,”觉慧带着幼稚的得意的笑容说。“我想着,仿佛我自己就是‘黑狗’一样,于是话自然地流露了出来,并不要我费力思索。”

“对的,演戏正是要这样,”觉民微笑地说。“你既然明白了这一层,你一定会成功的。”

两人的对话较日常口语更书面、更正式,又更适合于舞台演出的表达,有一种深层的热情和戏剧的效果。

其次,人物动作行为的描述也有着戏剧化的特点。戏剧将动作作为了表现人物的基本手段,把人物的动作在舞台上直接再现,而动作又是表演的基础,因此戏剧需要演员的动作丰富而猛烈,来推动剧情的发展。鸣凤死后,作家对觉慧在湖边的一段动作行为进行了细致地描述:

他不能够再说下去。他急促地呼吸着,他觉得全身发热,热得快要燃烧了,他的心里似乎还有更多的话要倾吐出来,可是他的咽喉被什么东西堵塞了。他觉得他的心也颤抖起来。他挣脱了觉民的手,接连用拳头打自己的胸膛。觉民把他的手紧紧地捏住。他疯狂地跟觉民挣扎,他简直不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他的脑子里什么都不存在了。他被一种激情支配着,在跟一种压迫他的力量斗争。他已经不再记得站在他面前的是他所爱的哥哥了。他的力气这个时候增加了许多,觉民几乎对付不了他,但是最后觉民终于把他推在路旁一株梅树旁边。他颓丧地靠着树干,张开口喘气。

这一段描述了一个情感失控、不能自制、悲痛欲绝的人物形象,动作丰富而激烈,虽然必不可少地有着自身处于情感制高点导致情绪宣泄爆发的因素的影响,但还是让人感觉过于激情和猛烈,有着一种夸张尖锐的艺术效果。

最后,作家的叙述描写性语言也有着戏剧化的特点。下面一段是对觉民对情绪激动的觉慧进行开导安抚后觉慧表现的描述:

觉慧不作声了。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得很快,这表现出来他的内心的斗争是怎样地激烈。他皱紧眉头,然后微微地张开口加重语气地自语道:“我是青年。”他又愤愤地说:“我是青年!”过后他又怀疑似地慢声说:“我是青年?”又领悟似地说:“我是青年,”最后用坚决的声音说:“我是青年,不错,我是青年!”他一把抓住觉民的右手,注视着哥哥的脸。从这友爱的握手中,从这坚定的眼光中,觉民知道了弟弟心里想说的话。他也翻过手来还答觉慧的紧握。他们现在又互相了解了。

这一段的描写尤为夸张和富有戏剧性,更突出地表现了人物的性格和内心挣扎的痛苦,富于表现力和感染力。

除此之外,小说语言的其他方面也有着戏剧化表达的痕迹,在此不一一列举。那么,小说语言的这种戏剧化的艺术风格是如何形成的呢?分析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是作家自身的因素。巴金自己曾说:“我的生活里,我的作品里都充满了矛盾。”这种矛盾是那样的剧烈,以致变成生与死的考验和出走与毁灭的人生抉择。而戏剧就总是由一个冲突的提出、发展和解决而得到完成的。戏剧冲突的成功与否是戏剧的关键,所谓戏剧性正是由于戏剧冲突解决得独特、新颖、有丰富内涵而形成的。戏剧正是为了集中反映现实生活中的矛盾冲突而产生的,所以说,没有矛盾冲突就没有戏剧。“我对大家庭怀有一种无法克服的又爱又恨的心情。”这是巴金创作《家》时的心态,体现在作品中,就变成人物的焦虑不安和矢志反抗。这种心态贯穿始终,是因为:“我的生活是充满矛盾的。感情与理智的冲突、思想与行为的冲突、理想与现实的冲突、爱与恨的冲突,这些组成了一个网,把我盖在里面……我始终不能冲破矛盾的网。”面对这些矛盾,他的人生态度是:“我知道我不过是一个过渡时代的牺牲者……因为忠实:忠实地探索、忠实地体验,就产生了种种矛盾。”所以,于作家这种矛盾的创作心态支配下的创作成果具有戏剧化的特点的原因,也就不言而喻了。只有用这种激烈的、冲突的、夸张的语言去记述,才是作家矛盾心理与情绪的最好释放。

其次,作家所受到的深刻的西方文学的影响也是造成其语言戏剧化特点的原因之一。巴金曾自述:“在中国作家中,我可能是最受西方文学影响的一个。”在巴金创作成熟期的代表作――《家》中,托尔斯泰、屠格涅夫的影响依然可辨。屠格涅夫擅长塑造一些哈姆雷特式的优柔寡断的“多余的人”的性格。而高觉新与阿Q、哈姆雷特、唐?吉可德一样,是“世界级的不朽悲剧典型”,充满了现实和理想的尖锐冲突,造就了人物性格两重性,这对于巴金小说语言的戏剧化有一定影响。

最后,小说语言的戏剧化特点也是塑造典型性格和典型人物形象的必要和要求。从以上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戏剧化的语言动作以及叙述描写大都作用在一个人身上,那就是小说的主人公之一的觉慧。觉慧的形象是活生生的,具有真实感的,他身上的那些长处和短处都是那个时代的先进青年所特有的。觉慧这一形象,大胆叛逆而又满怀热情,追求自由而又天真幼稚。尽管他对于反抗封建、解放个性的立场十分坚定,但内心还是充满着矛盾和冲突。这就集中体现在他对鸣凤的爱情上,他一直犹豫不决,最后在关键时刻恰恰忘掉了自己先前的承诺,反而在痛苦之余决定“把那个少女放弃了”。此外,虽然离开意志坚决,他的内心仍存在着对于家人的温情和眷恋。这些都是造成其性格的冲动果敢、行为的激情夸张的原因。作家以此种形式的刻画更突出了人物的典型性格。

总之,巴金小说《家》语言的戏剧化特点有其形成的深刻主客观原因,而其造就的独特的艺术风格和表达效果,更为《家》这部经典在思想内涵之外增添了耐人寻味、感人至深的审美价值,奠定了其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不朽地位。

参考文献:

[1] 王瑞华.焦虑:巴金作品的人物心态和写作心态[M].福建教育出版社,2002.

[2] 谭霈生.论戏剧性[M].北京大学出版社,1981.

[3] 肖明翰.大家族的没落:福克纳和巴金家庭小说比较研究[M].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94.

篇6

一、 不乏深意的幽默感

幽默诙谐的语言是简・奥斯汀小说的重要特点,但其幽默诙谐的背后却又满含深意,有作者对现实生活的思考,也有对当时英国上流社会中人们愚蠢、自私、势利,盲目自信等人性弱点的嘲笑与讽刺。电影《理智与情感》亦继承了小说的这一特点,用幽默诙谐的语言表现出了片中人物的内心世界、电影人对现实生活的思考以及电影人对现实生活的思考,还有对社会中的丑陋现象以及人们的丑恶嘴脸作出的“影射”,这种不乏深意的幽默语言艺术则主要通过人物语言的夸张,以及人物的言行不一这两种方式展开。

(一)人物语言的夸张

电影《理智与情感》中的人物常用夸张的语言来掩盖或者表现自己内心的感受以及对事物的看法,而这些夸张的语言往往具有一定的幽默感,带有喜剧性色彩,使观众情不自禁发出笑声。然而这种夸张式的语言在为观众带来笑声的同时,还会使观众不由自主的陷入到电影的情境之中,思考笑声背后的深意。

例如,在埃莉Z母女四人搬到约翰爵士的小屋居住,玛丽安娜为妹妹玛丽格特洗头时嘲笑妹妹说:“你怎么弄的,这么脏,都可以种菜了!”初听这句话,观众往往会不由自主的发出笑声,然而笑过之后,又能渐渐体会到埃莉诺母女四人此时的艰难处境以及凄凉的心境,同时也会对沦落至此的母女四人产生深深的同情。再如约翰爵士对其岳母的评价:“你比我最棒的猎犬还差呢!”这句略带夸张的比喻从约翰爵士的嘴里说出来,不仅让影片中的人物放声大笑,亦使观看影片的观众情不自禁的发出笑声。约翰爵士的这句话,生动形象地表现了詹尼斯夫人热心却又八卦的性格特点,可以看作是约翰爵士对其这一性格特点的讽刺以及对聚餐气氛的活跃。[1]约翰爵士的这句话虽然引起了自己和詹尼斯夫人以及观众的笑声,却并没有令埃莉诺母女四人感到轻松自在。这其中表现出的是在当时英国的社会背景下,失去继承权的母女四人在社会上流人士面前的自卑心态以及无所适从之感。

这种夸张的喜剧性语言艺术,不仅使得整部影片富有幽默诙谐的情趣,还体现了电影人对片中人物心境情感的理解,从而加深了对电影作品思想深度的刻画。

(二)人物言行不一

在电影作品中,通过人物语言与行动的自相矛盾来展示电影的喜剧效果,是导演等电影工作者最常使用的艺术表达手法。在电影《理智与情感》中,李安导演也同样使用了这一艺术表现手法,给电影增添了诸多笑料,亦加深了观众对影片中人物形象的理解以及对电影主题思想的体会。

例如,在约翰太太芬妮与露茜的一段对话中,芬妮的语言与其行为的前后不一,就给影片增添了一定的笑料,同时也体现了芬妮的性格特点。芬妮在表面上一直非常喜欢露茜,并说露茜一定会找到比戴家姐妹更好的归宿,即使她没有嫁妆,但她有其他的美德,而即使对方家境与露茜的家境并不相配,但其家人看到露茜也一定会同意的。但当听说露茜所中意的对象是自己的弟弟爱德华时,其嘴脸却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不仅对露茜说“你做梦”,还将露茜暴打了一顿。芬妮语言与行动的前后不一,使影片变得更加幽默诙谐,同时也体现了芬妮自私、势力的性格特点。当涉及到自身利益,她表面上的和善与亲切立即发生了改变,变得尖酸刻薄。这也增添了影片的现实喻,影射出了18世纪英国上流社会中一些人士自私、势利的丑恶嘴脸。

电影《理智与情感》中人物的言行不一不仅体现为语言与行动的前后不一,还体现为语言与行动的表里不一。如影片最后,爱德华去埃莉诺家表明心意时,埃莉诺母女四人的语言与行为就表现出了表里不一的特点。她们母女四人对于爱德华的到来非常欣喜与激动,但在外在的言语上却强装淡定,她们若无其事的谈论彼此的近况、谈论天气,但她们不经意的举动,如埃莉诺摘围裙、玛丽安娜装着看书等又在无形之中泄露了其内心的真实想法。事实上,她们一家人非常喜欢爱德华,并非常欣喜于爱德华的到来,但她们又误会爱德华已经结婚了,因此理智使得她们必须克制自己的情感,用表面上若无其事的语言掩饰自己真实的内心。[2]种种言行不一既表现了当时母女四人的忐忑而又紧张欣喜的心情,又体现了影片“理智与情感”的主题,还给影片带来了一定的喜剧性效果。

影片《理智与情感》中的这种“言行不一”,亦是其喜剧性语言艺术的一种表现,是一种不乏深意的幽默感,在幽默感之后隐藏着对影片主题的表达以及对现实生活的反映,需要观影者去细细地品味。

二、 现实意味十足的讽刺手法

简・奥斯汀的小说除了具有幽默诙谐的特征,还经常使用现实意味的十足的讽刺手法,电影《理智与情感》亦是如此,除了不乏深意的幽默感之外,现实意味十足的讽刺手法也是其喜剧性语言艺术的重要表现方式之一。而这种讽刺手法主要表现为滑稽模仿与反讽这两种语言表达艺术,影片《理智与情感》之中的滑稽模仿与反讽不仅对整部影片喜剧效果的表达具有重要的作用,还对现实生活中的一些人物与事物作出了辛辣的讽刺,蕴含着电影想要传达给观众的主题思想以及情感趋向。

(一)滑稽模仿的语言艺术

电影《理智与情感》含有多处滑稽模仿性的语言艺术表达形式,影片中的很多人物都对其他人物的语言进行了模仿,表现出了一定的滑稽性。这其中既蕴含着电影中人物的情感趋向,亦包含着电影外的电影创作者的情感寄托与表达,在传递笑声的同时,加深了影片的讽刺性与思想深度。

如影片中威尔比对约翰爵士等人的模仿:“过来,傲慢先生,我知道你爱乱搞。快说你的情人是谁,朋友间是没有秘密的,我帮你。我要你嫁给上校,否则我就吞帽。”威尔比的这段对约翰爵士说话特点的模仿是极具滑稽性的,他成功地给埃莉诺母女四人带来了笑声,亦让观影者忍俊不禁。同时他的这段模仿又是极具讽刺性的,表面上这是威尔比对约翰爵士以及布兰登上校的讽刺。但实际上也是电影叙述者对威尔比的讽刺,因为威尔比对约翰爵士的模仿虽然在语气上与约翰爵士极为相似,但在具体的用词上却有极大的差别,体现了威尔比傲慢、轻浮的性格特点,同时也为后来威尔比对玛丽安娜的抛弃埋下了伏笔。从更深的层面讲,则蕴含着电影创作者对威尔比这类只从理智上考虑金钱与现实利益,而枉顾真实情感之人的讽刺,从侧面表现出了影片的主题。

除去影片中人物之间的互相模仿,李安导演还遵循了原著作者简・奥斯汀的另一意图,即借助玛丽安娜对感伤派诗歌与小说的滑稽模仿来讽刺嘲弄18世纪英流行的感受派小说。在影片《理智与情感》中,玛丽安娜多次吟诵莎士比亚诗歌,还体现了浓浓的感伤色彩,这是对感伤小说人物形象的模仿,充满了滑稽性。而这大段吟诵的出现,不仅体现出了影片对玛丽安娜过于泛滥的感情的讽刺,亦是对当时所流行的感伤小说的无情嘲弄。这不仅是电影创作者通过滑稽性的语言模仿来给观众带来欢笑的过程,亦是进一步深化影片主题与思想的过程。与原著相比,电影《理智与情感》在嘲弄感伤派小说这一主题的表现力度要稍弱一些,作为当代好莱坞著名的导演,李安导演尊重艺术的多样性。但为了极大的还原原著精神,李安导演采用现实主义的视角,同样对玛丽安娜这一滑稽模仿情节给予了一定的艺术表现,以此来表现原著简・奥斯汀所要表达的主题。

(二)反讽的语言艺术

反讽这一艺术表现形式,从电影语言之一角度讲,一般是指影片中人物通过故意违反本意或者与本意相反的语言来表现其言外之意、画外音,其最大的特点就是言非所指。电影中与其对话的人需要根据具体的语境以及前后对话的内容来推测说话人的本意,观影者亦需根据影片的整体情感基调以及具体的语境来理解其中的对话。电影《理智与情感》作为改编自简・奥斯汀同名小说的一部作品,较好继承了原著反S的语言艺术表现形式,而且具有很强的现实针对性,对当时英国上流社会中的一些人物与事物作了毫不留情的讽刺。

如影片中的露茜在得知埃莉诺将爱德华视为“心上人”,爱德华亦对埃莉诺倾心时,便急忙打着友谊的幌子与埃莉诺交换秘密,告诉埃莉诺自己曾经与爱德华私定终身10年。从表面上看,露茜是将埃莉诺引为知己,才对她诉说自己的秘密;但从其得意洋洋的语调以及矫揉造作的姿态之中,观众作为旁观者得以清楚的窥见露茜作为没落的贵族,身上虽带有的自私、虚伪、狡诈等人性弱点。同时,观众也可以发现电影创作者对露茜这类人物的讽刺与抨击,但埃莉诺作为影片中的人物很难发现露茜的真实意图,甚至一直被露茜所欺骗。这也从侧面体现了影片主人公埃莉诺的善良,意义露茜的狡诈。[3]而露茜这种人物是当时英国上流社会中经常出现的一类人物,这一人物在影片中的出现,使得当时英国社会中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丑态显露无疑,凸显了影片的现实针对性。

再如影片刚开始,约翰与芬妮围绕着该给继母和妹妹多少钱而展开的一系列对话,约翰假装大方说:“我打算给她们3000英镑,在这种事上应该大方一点。”随后,他看着老婆芬妮的脸色又改口说:“当然爸爸也没有要求要给那么多。”直至最后,约翰与芬妮决定一年仅给继母和妹妹500英镑。而约翰与芬妮讨论过程中,屡次出现了与原本意图不相同的话语,其丑恶嘴脸亦引起了观众的嘲笑与讽刺,增强了影片的喜剧性效果。同时,他们的言行又反映了18世纪英国上流社会人士以金钱为重的顾念,具有很强的现实针对性与讽刺性。李安导演正是运用这种反讽的喜剧性语言艺术,增强了影片的现实性与讽刺性,亦带给了观众更多的启示与思考,而不仅仅是电影的视觉语言所带来的视觉享受。

结语

从现实主义视域下对电影《理智与情感》的喜剧性语言艺术进行研究,探讨电影台词语言那具有深意的幽默感以及现实意味十足的讽刺艺术,更能深入的了解影片的艺术特点与思想主题。观众亦可通过影片中幽默感十足,讽刺意味十足的对话中,获知其言外之意,进一步了解影片中所反映的现实生活,以及对“理智与情感”这一主题的阐释,从而更好地思考自我与人生。

参考文献:

[1]朱小舟.《傲慢与偏见》中的微观反讽言语行为[J].四川外语学院学报,2002,18(2):13-14.

[2]徐韵秋.简论小说《理智与情感》中的语言艺术[J].作品研读,2012,54(12):60-61.

篇7

【关键词】鲁迅作品;语言;艺术

一、鲁迅作品语言简洁易懂

关于鲁迅作品,很多人觉得难懂,里面有太多的难字、生僻字,甚至还有古文结合。其实这些都只是表面现象,要是能够真正去体会鲁迅文中的意境,则是收获无穷。作为中国中国文学界极具国学修养的作家,鲁迅先生对文字的使用非常独到,其敏感度也是常人所无法比拟的。每一个词语、每一个字,都能够应用的非常巧妙。鲁迅是中国白话文小说开创者,他的文笔都是以生活为主。平淡而不平庸,每一个词语之中,都深深隐藏着情感寄托。

1.选择生活语言

不管是在《故乡》之中,还是在《阿Q正传》之中,鲁迅先生都从一而终,使用简单的生活语言,将一幅幅生动的画卷,用最简单的语言进行描写。从生活之中,贴合每一个人物形象的生活背景、文化背景等。放纵的农村妇女形象,以及学生形象,不同的人物,使用不同的语言进行描写。贴近生活的描写方式,更能够引起读者共鸣,对其中的内容有更加深入的了解。不得不说,鲁迅先生的每一个字,都可以达到字斟句酌的状态。看似很平常的字眼,竟然找不到任何一个词语来替换,除了鲁迅先生的用字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字可以代替原来所产生的效果、描写的状况。

2.独具匠心的写作方式

鲁迅先生有很多文章独具匠心,所有的语言都应用的很巧妙,正是鲁迅语言艺术的之处。比如在《阿Q正传》之中,一些很经典的引用,将中国古典名著之中的精髓进行结合,非常符合作品需求。但是,这些很可能是读者阅读小说的阻碍。对此,教育者们一定要清楚,这些具有深厚学识的作家,他们的作品往往都是引经据典,把一种很巧妙的语言进行应用。想要让他们以后人的阅读方式来写作往往是不现实的,如果将作品文字进行更改,那也是读者的一大损失,失去了作品原本所呈现的意境。因此,教师在教学之时,也应该针对一些经典而难以理解的地方进行剖析。加以正确诠释,才能更好的理解作品所表达的真正内涵。

3.故事情节具有吸引力

很多人不知道鲁迅先生的作品为什么具有如此大的影响力,不仅是反应了一个时代的生活背景,其中的故事情节,也是很多人选择鲁迅作品的主要原因之一。用简洁的语言,将一幅幅生动有趣的画卷呈现在读者面前。这些具有吸引力的故事情节,也是鲁迅作品语言文化的主要特色之一。艺术来源于生活,鲁迅就是把这种文学艺术和生活艺术相结合,诠释的如此淋漓尽致。

4.教育意义

大家可能都注意到,在中学生课本上,鲁迅先生的作品很多,可见鲁迅作品也很有教育意义。能够作为教科书内容,可见鲁迅作品之中,不仅是有文学意义,对后世的教育意义也是不可小觑的。简洁的语言,将一个时代背景之下,人们生活的真实情况,用另外一种方式阐述。鲁迅语言艺术,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教育意义的衬托,才会显得如此具有现实意义。在作品之中,也有很多字眼不是常用字,但是也很大幅度上丰富了大家的知识面。由学生自己去揣摩,更可以增加学生对文学的兴趣。越是细细品味,越是能够感觉此字用在此处最为贴切,这样反复品味鲁迅作品,对于提升文学修养与见识,都是一个很好的跨越。里面的句式应用非常恰当,每一个词语都恰如其分,如此优秀的文章,绝对是学生打下基础最好的选择。

二、语言之美充分展现

鲁迅作品的语言使用很有艺术感,往往很多人感觉这样的语言会存在陌生感,也有些许隔膜。很多经典的段落,如若能够细细揣摩,里面的语言之美,会给人展现一种语言内涵,这种文学的力量,存在引人探索与深入的魅力。每一句语言之中,都雨涵着独特的美感,措辞用句,段落参差,成为一种独特的美态。很多刚开始接触中文的学生,对鲁迅先生的作品既爱又恨。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作用之下,能够感应到与众不同的文学魅力。

1.语言形象

在鲁迅作品之中,语言艺术之美能够从字里行间细细品味。虽然对肖像描写寥寥数语,却是将最形象的画面展露无遗。其中的人物形象,能够给读者身临其境之感,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形象跃然于心中。从鲁迅文中,诸如此类的画面也有很多。比如《少年闰土》之中,对宏儿的出场,鲁迅用“飞”,很形象的把一个活动、灵动的少年描述的淋漓尽致。纵使简单一字,却以盖过千言万语的叙述。对这些词语的讲述,可以给人非凡的故事体验。不仅能够感受小说作品的优美语言,更是可以欣赏这些形象的故事情节,别有一番独特之感,也是视觉和心灵上的双重享受。

2.情感蕴含丰富

不论是小说,还是诗作,都是要有属于它的灵魂,才会有真正的意境。鲁迅作品之所以能够被称之为艺术,语言的优美固然是一个重要基础,但是它的情感与灵魂寄托,更是鲁迅作品的精髓所在。字里行间,都可以看到鲁迅拖入的情感,如此深邃,对于真善美生活的向往。从语言之中,将感情一点点渗透,为作品赋予了新鲜感与引人深究的诱惑。从一件小事中,可以看到影响深远,而这就是对内心世界的追求,将一个社会背景之下,一代人的理想很形象的寄托于作品之中,这样的作品才能称得上艺术杰作。

3.如沐春风的语言结构

为什么鲁迅的作品具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呢?让无数人竞折腰。那就不得不说里面的语言之美,语言结构蕴含的美感。每一部作品阅读起来,都有如沐春风之感,甚至风趣、幽默,给人感觉很轻松。这点是很多人看小说的要求,生硬的词语,会让读者感觉枯燥。鲁迅作品语言之美,也很好的体现于语言应用与结构之上。读者能够更加形象感受小说世界的意境,纵使不是文学大家,依然能够体验鲁迅作品的内涵。

三、语言韵味十足

鲁迅作品将精神世界的充实,完美赋予文字之中。对每一个形象与景物描写,都能够尽善尽美,极尽魅力。应用一些独具风格的表达方式,很多人感觉这样的语言有悖常理,无法接受。其实只要能够对语言进行剖析,加上环境描写,不难理解小说呈现的意境。在一些片段之中,可以用风趣、极致的言辞,将一个活灵活现的人物形象,完美的衬托于读者面前。

每一个词语都富有鲜活美感,不管是作品开头,还是结尾,都将一种精神世界状态赋予小说世界之中。或是轻快、或是萧索荒凉,极具感染力的色彩,引领全文。在这样语言氛围之中,读者也会受语言熏陶,徘徊于作品之中。

四、结束语

鲁迅作品将一个时代下的背景,用鲜活的故事描写,将一幅幅生动有趣的生活画卷展开,后人能够了解在那个时代背景之下,人们的生活状态与社会情况。鲁迅作品不仅影响深远,也有足够的语言魅力。鲁迅作品语言艺术引人入胜,从各个方面呈现小说语言结构美态。每一句话都言简意赅,将鲁迅国学大家风范,展现的淋漓尽致。

参考文献:

[1]孙国华.鲁迅作品中的陌生化语言艺术[J].现代语文:下旬.语言研究,2012

[2]叶兵涛.论鲁迅作品的语言艺术[D].华中科技大学,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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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赵树理;小二黑结婚;可读效果;语言

读过赵树理小说《小二黑结婚》的人都会有这一种感觉:这篇小说语言质朴、明快、活泼、风趣,段落清晰,情节引人入胜,行云流水,可以一气读完,毫不累人,就如作者一气呵成一样,真个爽心!这正是由赵树理小说的“可读效果”给读者带来的美的享受。

《小二黑结婚》描写的是抗战时期农村民主政权建立不久,一对追求自由幸福的青年男女恋爱结婚的故事。作品中所写的二诸葛和三仙姑的思想转变,表现了农村小生产者在社会变革中的进步,同时也表明了人民政府实行民主改革、移风易俗的重要意义。二黑和小芹反对父母包办婚姻、反对金旺的斗争,不仅仅是追求自由恋爱和个人幸福的斗争,而且是联系着社会的思想斗争和阶级斗争。因此,他们的胜利就是农村中民主思想对封建思想和封建势力斗争的胜利。这一胜利不仅是个人争取的,更重要的原因在于新的时代和新的民主政府。作者不是歌颂自由恋爱,而是歌颂新的时代里农民敢于掌握自己的命运而斗争的精神,反映的是新题材,表达的新主题。对长期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封建旧社会里的农民们来说,新题材反映的新思想给他们极大的鼓舞,《小二黑结婚》的问世无疑给他们耳目一新的感觉。

这种环境,这种时代背景,决定了《小二黑结婚》的可读效果和时代有着密切的联系。因此,我们可以说时代第一个造就了它的可读效果。

除了时代造就以外,阅读效果还是小说家修辞中所必须追求的一个重要目标。小说家必须通过有效的修辞努力,扫除读者在阅读理解上的不必要的障碍,正像T.S.艾略特所说的那样:“正是我们读起来不费力的文学,才可能最容易和最不知不觉的影响着我们。”也正是读起来不费力的可读性效果,使小说成为“能够影响最多数作者的文学样式”。梁启超也认为人们之所以“嗜他书不如嗜小说”,是因为小说“浅而易解”,“乐而多趣”。而在别林斯基看来,能否被读者接受,乃是影响文学生存的重要因素:“获得公众支持,文学作品能被社会所注意,所接受,这构成文学存在的最重要的条件之一。”在中国小说的经验模式里,可读效果也是关于小说写作成败得失的一个重要问题。冯梦龙在《古今小说序》(绿天馆主人)中明确指出,小说的其他效果,都决定于小说是否“能俗”,能否满足大多数普通读者的阅读要求。宋人话本《冯玉梅团圆》中说:“话须通俗方传远,语必关风始动人。”这上半句强调的也是小说作品应该具有能为普通人所接受的“可读性”;孙犁先生说这两句话“是当时的说书人,小说作家的座右铭吧……也该是我们的座右铭了。我觉得这是中国小说很宝贵的传统”。

这一传统在赵树理手中得到了更好的继承和发扬。

作为语言艺术大师,他一方面从人民群众的语言中吸取丰富的营养,予以充分的加工;一方面借鉴中国古典小说、民间文学和戏曲的语言及表达方式,加以创造性的运用,从而成功地将农民群众的口头语言提炼为准确、鲜明、生动的文学语言,质朴、明快、活泼、风趣,深受大众读者喜爱,尤其是农民大众的喜爱。

那么这种准确、鲜明、生动的语言是如何构建起来的,我们怎样细细品味它的独特之处呢?笔者将通过对《小二黑结婚》语言的剖析来将赵树理语言的可读性呈现给大家。

首先说说语言的总体感觉。说书这一形式在《小二黑结婚》中得到了充分的利用,故事表达主要为叙述语言,让这篇小说的可读性大为增强。如开头“刘家姣有两个神仙,一个叫二诸葛,一个叫三仙姑……”,故事情节行云流水,不同的是说书人通常拿把逍遥扇,穿一长袍,听人家说书则是悠闲自在得标志,而小二黑结婚》给我们的感觉好像是一群人在田间劳动,边挥锄边讲故事,不同于悠闲,反而有劳作的畅觉。这主要是因为赵树理的语言时间跨度大,流动性强,没有停滞性的细节描写。如“新媳妇哭了一天一夜”,近二三年,只是跟小二黑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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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外国文学;语言艺术;借鉴意义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同的环境孕育出不同的民族,不同的民族在不同的生活环境中又创造出丰富多彩的文化,又以文学作品的形式保存下来。每一个民族文化都有自己的民族特色,其中民族的语言是民族文化的载体,是民族文化赖以传承的主要方式,研究文学作品中的语言艺术,既可以了解到作者所处国家的文化发展,也可以了解作品描述的时代背景,若想深入的了解外国文学作品,了解文学作品背后蕴含的千丝万缕,就不得不研究语言艺术。这既能满足我们的知识需求,又能在一定程度上丰富我们的精神世界。

一、外国文学作品善用意象

优秀的作品大多是写实的,至少我们认为它描述的是真实的事情,但是其实文学作品中描述的不一定真有其事发生,主要是伟大的作家善于运用意象。优秀的作品描述的场景多能给我们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往往能引起读者的共鸣。意象是作者通过艺术手段对现实世界的一种文学描述,往往描绘一个不曾发生过的理想世界,外国文学作品中经常会运用意象,外国作家也善于制造意象。美国诗人埃兹拉•庞德的《在地铁站内》,是运用意象的巅峰之作,描绘了诗人在熙熙攘攘的地铁站中突然发现几张美丽的面孔时的愉悦的心情,呈现出一种平和、舒缓的意境。形式上采用自由诗体,使用隐喻的修辞手法,将眼前的美好事物同湿湿的、黑亮的树枝上的花瓣联想在了一起。外国文学作品善用意象,意象的描绘是外国文学作品表达感情的重要方式。

二、外国文学作品感情丰富

文学作品不仅仅是语言文字的堆砌,更多的是作者真实情感的表达,只有流露真情实感的作品才能引起读者情感上的共鸣,只有感情丰富的作品才能真正体现出作品的价值。文学作品中的感情不仅仅是作者对所描述事物的触景生情,更是一代甚至几代人的感情寄托,体现文学作品的真正价值。这些都是语言艺术的作用,质朴的语言可以拉近作者和读者之间的距离,只有充满感情的语言才能使作品得到广泛的传播。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这句流传广泛的语言让每一个读到他的人心头一震,人们想到的不仅仅是哈姆雷特,人们关注的是自身和主人公的对比,是拿这些问题来拷问自己的人生。例如在小说《月亮与六便士》中,六便士不是指的货币价值,在书中也没有明确说明指的是什么,但是每一读过这本书的人听到这个名字,听到六便士,都会用心思考主人公思特里克兰德的追求是否有价值,生活是否只有眼前的苟且。

三、外国文学作品语言生动灵活

外国文学作品之所以在国内收到广泛的欢迎,并不仅仅是由于物质生活水平提高,读者的欣赏水平也有所提高,更重要的原因还在于外国文学作品语言的生动灵活,外国作品给读者一种真实的感觉,通过语言的描述使读者感觉到仿佛置身于作品描绘的世界中,类似于我们观赏3D电影一样,引起读者视觉和精神的共鸣。文学作品大多数是作者运用语言艺术表达内心的真实的想法,每一步成功的小说都有一个原形在小说背后若隐若现,甚至有些小说的人物原形就是作者自己,这也使作者对情感的表达更加准确到位,使读者感觉更加真实。例如在小说《巴黎圣母院》中,雨果描述了一个个生动真实的人物形象,敲钟人卡西莫多,几何形的脸,四方形的鼻子,向外凸的嘴,上帝把一切丑陋都给了他,他敢爱不敢说,最后在心爱的人被送上绞刑架时终于触动了自己内心的底线,拼命救出了艾丝美拉达,卡西莫多不仅仅代表着自己,这个任务形象代表着许许多多法国下层民众,那些把自己的命运和贵族命运相联系从不敢于反抗的下层穷苦大众。读者可以从外国作品中真实触摸到这些生动形象的人物形象,这些活灵活现的感情寄托。读者可以清晰的掌握人物形象所处的时代背景,人物形象代表群体的悲欢离合,这些都是语言艺术的魅力。

四、外国文学作品语言清晰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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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启发性 语言艺术 语文

中图分类号:G633.3 文献标识码:A

教育家霍姆林斯基认为:教师的语言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学生在课堂上的脑力劳动的效率。所以说教师不仅要有过硬的专业知识,而且要懂得语言的启发艺术。也只有很好地掌握了语言的启发艺术,才能点亮学生的思维之灯,燃烧学生的智慧之火,大大提高语文课堂的教学效率。

思维规律告诉我们,对于学生思维的启动往往要从引起学生的惊奇和疑问开始。在语文课堂上,语文教师要善于激发学生的思想意识,调动学生主动去思考去学习的主观动力,然后引导学生质疑提出问题,有意为学生制造悬念和创设意境,从而激发学生思维的积极性和求知渴望,使他们自己水到渠成地找到答案,就这样不仅能使学生掌握知识而且能让学生发展智力。为了提高语文课堂的教学效率,教师要掌握使用多种启发性语言艺术。

1 启发性语言艺术之一在于巧妙地提问

南宋思想家朱熹说:“读书无疑者,须教有疑,有疑者却要无疑,到这里方是长进。”问题是思维的向导。因此,在教学工作中,设置问题来启发学生的思维,有助于开启学生的智慧之门,引发学生对语文学习的兴趣,促使学生思考,求得问题的解决。从而培养学生分析问题于解决问题的能力,有效地提高语文课堂的效率。教师可以在课前设计好问题让学生预习;课堂上可以设计好问题提问,这样让学生带着问题去看书,去听课。问题的设计要注意做到循循善诱,因势利导,深入浅出。提问的方式有很多种,例如:

1.1 置疑式提问启发

例如在讲鲁迅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之前,笔者就设计了这几个问题:你的童年最有趣的游戏是什么?你童年的乐园在哪里?读课文知道鲁迅童年的乐园是什么吗?为什么作者说是他儿时的乐园呢?长的草里为什么不能去?写美女蛇的故事有什么作用?冬天的百草园怎样?作者玩什么游戏?你觉得好玩吗?家里的人为什么送我去上学?是因为我做了诸多坏事吗?作者小时候是个好学生吗?他的老师算好老师吗?作者对他的老师是什么态度?说说你的看法和理由。就这样从学生自身的感受提问,一步步由浅入深,因势利导地设计问题,不但引发学生的学习兴趣,而且激发了学生的探求激情,从而促使学生深入思考,挖掘文章的深意。

1.2 悬念式提问启发

设置悬念是吸引听众或者读者的一种技巧,在章回体小说的创作中就常用这种技巧,当小说的情节要向前推进时往往在中途停顿,写一个“且听下回分解”来吊人胃口,这样设置悬念吸引读者继续往下看。在语文课堂上,这种设置悬念提问,来启发学生思维的技巧一样有效。例如:上《鲁提辖拳打镇关西》时,课前笔者设置了这样几个问题,来启发学生的学习兴趣。鲁提辖与镇关西有何冤仇竟然要打死他?一个屠夫为何敢以镇关西自居?就这样两个悬念式的提问就调动了学生阅读小说的兴趣,唤起了学生的求知欲望。

1.3 疏导式提问启发

学生在学习的过程中遇到疑惑,思路受到阻塞,就要巧妙地疏导。进行疏导时,设计疏导性的问题,以问代答,可以巧妙地启发学生的思维,开启学生的智慧。

学习《爸爸的花儿落了》一文时,设计了几个问题来帮助学生疏通思路:长高了长大了好不好?你觉得有哪些好处?对于文中的“我”而言,爸爸长期卧病在床,下面又有几个幼小的弟弟妹妹,“我”盼望长大吗?“我”长大了想怎样做?你害怕长大吗?你觉得长大后会失去什么?文中的“我”害怕长大了会失去什么呢?就这样,结合学生自己的体会,联系上下文,这个难懂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当然提问的方式有千万种,只要我们认真探究,把握诱导、启发的时机,激发学生积极思考,就能提高学生的思维能力,点亮学生的智慧之灯。

2 启发性语言艺术之二在于巧妙的比较

熟话说得好,有比较才有鉴别,将不同的事物两相比照,可以开启学生思路,加深学生对所学知识的印象。使之更准确地认识事物的本质,找到问题的答案。在语文教学中,作比较是一种必不可少的教学方法,例如将作者初稿与修改后的作品进行比较;将同一题材的不同作品进行比较;将一个人物不同时期进行比较等等,比较出感悟,比较出真知。

例如:《故乡》一文,在讲解课文中心主旨时,就可以运用做比较来启发学生思维。将中年闰土的外貌、神态、语言、动作与少年闰土的外貌、神态、语言、动作进行对比,再思考造成这种变化的原因,这样比较之后,使学生产生了对文中人物描写的深入思考和深层理解,从而更加痛恨把人变成鬼的万恶的旧社会。也加深了学生对所学的内容的印象,将它逐渐转化为自己的知识。

3 启发性语言艺术之三在于巧妙地联系

利用知识的相关性,巧妙地联系,可以使学生对知识进行更加全面地了解和掌握。

例如学习《鲁智深拳打镇关西》时,就可以联系《水浒传》中关于鲁智深的其他章节来讲,以便全面了解人物的性格特征。还可以激发学生课外去阅读《水浒传》的兴趣。《大闹五台山》、《倒拔垂杨柳》、《大闹野猪林》等故事会使学生对人物有更深刻的印象,更全面的了解。这样的联系可以使学生由点到面地掌握知识,对问题的看法更全面。

4 启发性语言艺术之四在于巧设情境

每一堂高效率的语文课可以说都有一种独特的情境。教师用或者生动形象的语言,或者亲切感人的语言,或者幽默风趣的语言,或者意趣横生的语言,描述与教学内容紧密相关的人物,或者事件,或者景物,创设一定的情境,使学生走进课文,进入角色,就能唤起学生的情感体验,启迪学生的心智之门。使之产生强烈的共鸣。这样就极大地调动了学生的探索兴趣,从而提高教学效率。

例如在教学《皇帝的新装》时为了使学生更深刻地理解课文中的人物,找出有关人物的语言、动作、神态、心理的描写,进行模仿演说,设置一种逼真的情境,调动学生的兴趣,引发学生的共鸣。

5 启发性语言艺术之四在于巧妙地煽情

巧妙地煽情,以真情感动学生。

以情感人是启发语言艺术的极致。讲台本非舞台,老师也不是演员,但是教师的课堂语言如果能够巧妙地煽情,更能够开启学生的智商与情商之门。不要说教师课堂语言的声调抑扬顿挫要得当;也不要说教师课堂语言的轻重缓急要适宜,更重要的便是要有一种真挚的情感,才能扣住学生的心灵,敲开学生的情感之门,把他们感情的琴弦拨响,使之全神贯注地进入作品之中,从而提高语文教学的课堂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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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人与海》的语言艺术风格

(一)小说人物语言描写的个性化海明威在《老人与海》的小说中极力塑造一个真实并且勇敢、果断的老渔夫形象。作者运用精练的话语使得桑提亚哥具有了果断、坚强、有毅力的性格特点。老人在第84天再次出海时,他还是想着能捕到鱼,即使是在过去的83天里没有一丝收获;也就是说,老人的信心和希望一直都在,并没有消失过。84天的坚持,不能说老人是一个没有主意、盲目生活的人,从故事中读者可以体会得到,老人其实已经早早地做好了准备,就等着鱼儿上钩了。可是在老人捕到大马林鱼返回的途中,遇到了大鲨鱼,老人、大马林鱼以及大鲨鱼三者又进行了激烈的殊死搏斗。这似乎在告诉读者:我们应该得到什么,并且还要有一定的忍耐力,痛苦在硬汉身上是一种考验和激励,一个人可以被消灭,但是不可以被打败。这是读者能在小说中体会到的,更能让读者感受到海明威的坚强、勇敢、机智和不屈不挠的性格。海明威生性好强,从小跟随父亲外出打猎,具有了丰富的实践经验,在实际工作中他注重创新、探索新事物,这也为他以后的写作奠定了良好的基础。现实生活中,海明威是一个执着的探索者;同时,在艺术上也与生活中一样;海明威总是尝试那些之前从未有人涉足或做过的事,他的一生都奉献在艺术探索过程中。通过不断的艺术探索,《老人与海》成为他人生中研究美和真在创作实践的精华,凸显了海明威小说的艺术特点和叙述方式。(二)小说中突出的心理描写在《老人与海》的语言艺术风格上,海明威大量地使用白描的写法,叙述条理清晰,词汇应用生动形象,句子简洁易懂。在小说中,有一段描写鲨鱼出现时的紧张气氛,作者没有使用任何的形容词,没有一句话使用比喻修辞格,就是通过近乎模拟真实的场景,仅仅是应用了几个动词:蹿、冲、沉等就生动地展现了鲨鱼来袭时形势危急以及凶猛的场景。还有一段描写的是老人击杀鲨鱼时运用一系列的动词:揍、举、砍等,这些动词运用几个修饰词:用劲、狠狠地等,生动形象,使人身临其境,将老人面对鲨鱼时的英勇无惧、坚持不懈以及全力反击的情景表现得淋漓尽致。更值得一提的是,海明威在描写人的动作时,一般都是反复运用那几个动作描写:揍、打,反复地使用反而凸显了作者的匠心,这种动作几乎是任何人在面对来袭时的最直接反应;再者,作者通过反复地应用这些动作的词或者短语更加凸显出了老人与鲨鱼搏斗过程的惊险程度。(三)《老人与海》描写过程中的内心独白在该部小说中,海明威通过巧妙的写作手法形象生动地展现了老人的内心世界,作者对内心独白的描写几乎采用的都是简练的句式,却展现了老人丰富的内心情感,给读者印象深刻。例如,小说中描写老人的孤独,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老人孤身一人自言自语,只有坚强的毅力、不屈不挠的精神力量以及对生的渴望才能支撑他活下去。在空旷的大海上,老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生存下去,作者只是应用简洁的描写,这样更能给读者展示老人内心世界的强大,没有人可以知道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老人只有坚持与忍耐,在各种危险出现之前尽可能做好准备,全力以赴地去迎接挑战。在返回的途中,大马林鱼最终还是被大鲨鱼吃掉,老人并没有抱怨,这就给读者深刻的启示:此刻的得失并不重要,是否成功也不能用得失来评判,唯一的就是要有坚定的信念、坚持不懈的毅力以及对前途的乐观态度。这也正是老人面对困难时的解决妙方,虽然孤寂,但是内心深处有坚强的信念和精神支撑着,他就永远不可能被打倒。(四)《老人与海》中象征语言的应用大量地使用象征主义的写作手法是《老人与海》在语言艺术上的特点,伴随着这部小说的问世,有很多作家认为海明威是象征主义的作家,他非常善于根据写作内容将象征手法运用其中,并且能有效地凸显重点。在老人同大马林鱼的殊死搏斗中,老人的手受了伤,被鱼线划得血迹斑斑,通过描写这种情形反映了老人生活的辛酸。同时,也反映了老人心甘情愿的奉献精神。在捕捉大马林鱼返回的途中,面对鲨鱼的突然来袭,老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但是,老人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同鲨鱼搏斗。故事的结尾给人留下丰富的联想,并且画面透出极其深刻的寓意:老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小屋睡着了,在睡梦中,老人梦见了狮子,这就象征着他同狮子一样凶猛、勇敢以及无所畏惧。在整部小说中,作者的核心思想是毅力、热爱、尊重、忍耐、坚强,这也从侧面反映出海明威借老人的形象凸显读者熟知的“硬汉形象”。老人孤身一人出海打鱼,在此后的故事发展情节上为小说深刻的寓意以及象征手法的应用起了铺垫作用,正是《老人与海》采用了这种写作手法,才将作者要表达的主题真实地凸显出来,再通过老人、大马林鱼以及大鲨鱼三者的对比更加鲜明。有时作者为了凸显和对比事件的发展和进程,语言艺术风格也会做一些变化。

二、结语

从以上对海明威作品《老人与海》的语言艺术风格的分析中可以明显地看出作者的写作风格、写作形式。海明威在写作过程中凸显的写作风格:非常重视现实生活的事物,一切源于生活,需要实实在在的领悟。写作形式:文字语言简练、简洁、直截了当,不过多地使用拟人、比喻、夸张等修辞格。总而言之,海明威对世界文学做出了杰出的贡献,他的文学形式影响了很多人,给读者带来真正意义上的震撼。

作者:王涛 李婷 单位:河北农业大学艺术学院

篇12

关键词:语言艺术;创意;运用

(一)语言艺术的概述

语言艺术是艺术的一个门类,它是运用语言的手段创造审美的形象的一种艺术形式。通常,作为语言艺术的文学包括有诗歌,散文,小说,剧本艺术(戏剧文学)四种主要的体裁类型。

(二)诗歌艺术

诗歌是出现最早的语言艺术,它的最初形式可以追溯到原始的劳动号子,在最初的发展阶段,诗歌与音乐、舞蹈三者常常融为一体,后来逐渐从中脱离出来,发展成为一种独立的艺术形式。诗歌是抒情性的语言艺术,最早的诗歌集《诗经》为我国诗歌的发展奠定了基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广袤苍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浪漫情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优美景象……寥寥几笔,就描绘得淋漓尽致。

再谈诗歌艺术在广告中的点睛之笔。沈园,位于浙江省绍兴市东南的洋河弄,是绍兴著名的园林。最出名的莫过于词于壁间的一首《钗头凤》,游客听闻陆游与唐婉凄婉动人的爱情故事,纷纷慕名而来。

由此可见,诗歌作为一种语言艺术,使之想要表达的情感很好地表达出来,利用语言艺术的魅力帮助沈园创造了不错的传播效果。

(三)散文艺术

在散文的发展历史中,最早出现的是历史散文,像《论语》平易精辟,《孟子》雄浑流畅,《庄子》恣肆……其中魏晋南北朝时期陶渊明的《桃花源记》最令我印象深刻,“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这样的景象想必谁都不会拒绝吧,若稍作修整,用作现如今的房地产广告,也并不过分。

中国现代散文是在“五四”白话新以后逐渐发展起来的。这一时期的作家们积极投身于散文创作中,形成了各具特色的散文风格。《故乡的野菜》、《北京的茶食》属于抒写平淡、冲和言志的小品文,朱自清的《背影》、《荷塘月色》等作品,描写细腻,长于抒情,精致而典雅。散文形散而神不散,它的真情流露以及创作手法等对广告文案的创作也有很多影响,比如很多广告标题的一语双关,比如很多广告口号的押韵优美以及朗朗上口。

(四)小说艺术

当今社会,最普及、最流行的文字样式就是小说,小说跟散文一样,由古典小说开始,向当代小说开始发展,古典小说中四大名著就是最好的代表,《西游记》中个性鲜明的孙悟空,七十二变的特异功能,到现在还广为流传,之前也有以孙悟空为原型的广告,还有辨不清黑白是非却善良的唐僧的广告,《红楼梦》可以说是清代的小说巨著,里面涉及到的衣食住行,好多规矩都大有深意,因此也有一个学派专门研究红学,可见它的博大精深。《三国演义》、《水浒传》如是。

后来的外国小说鉴赏,和中国现当代小说风格截然不同,尤其是欧・亨利式的结尾,让我对小说的理解更深了一个层次。近两年来,一种以软文形式的广告突然风靡起来,简单来说,软文广告就是广告主写了一则故事,一则有关于自己产品的故事,故事中间可能有很多线索指向该产品,但由于读者深陷其中,到最后才发现原来是则广告,虽然有被“欺骗”之意,但在我看来,像极了欧・亨利的小说。可见小说艺术对广告的影响也可见一斑。

(五)剧本艺术

剧本,一剧之本,是戏剧艺术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又可称为“戏剧文学”,如果再并上当代日趋重要的影视脚本,剧本艺术也可以更广泛地指称“戏剧影视文学”。与诗歌、小说、散文不同,剧本不仅可供人们阅读,更重要的是供舞台演出。电视广告很多都可看作是剧本演变而来的,剧本创作中的潜台词在广告中的地位也十分明显,潜台词,通常解释为:戏剧、电影表演技巧术语。指角色台词的内在实质。包括说话的目的、言外之意和未尽之言等。其特点为:台词虽含有明确的具体内容,却故意将其意“潜”去,观众透过这些含蓄的语言,由语及义,可以明了台词所包含的潜在含义,却又留下思考咀嚼的余地。这原是戏剧、电影中的一种表现技巧,在文学中也早有移用,而广告也同样因潜台词的运用而更添其魅力和感染力。但是广告当中的潜台词不能完全等同于文学,因为在广告中不仅文字可以具有潜台词的功效,画面、文案以及实物广告中出现的各种元素都有充当潜台词的可能性。

潜台词在广告当中的出现可以分为很多类型,不能一概而论,因为每一种类型的潜台词广告都发挥着其他种类的广告所不可替代的作用。

(一)广告虽然没有明确突出产品的某种特性,甚至没有直接摆出产品,但广告中的画面和文字与广告所要表达的主题却具有一定的内在逻辑性,观众可以很自然地领悟其意。

这种类型的潜台词,没有像一般的广告那样直观地向观众展示其所要宣传的产品或劳务之功效或优点在何处,而是用一种隐晦的方法巧妙地将原意隐藏于广告表象当中,使观众不可能一下子便猜透其意,但广告中所表现的画面或文字却与广告人所想要表达的主题意蕴具有某种相似性或内在关联性,又使观众不用花很大的气力便可意会。从而达到一种含而不泄、藏而不露的另类广告效果。譬如,前些年纳爱斯集团所推出的一则形象广告――“下岗工人”篇。虽然整则广告中没有出现任何有关其产品的讯息,但是从广告中那充满豪壮情怀的歌曲声中,那一张张写满坚毅和自信表情的下岗工人的笑脸中,我们读出了这个企业浓浓的人文关怀,同时也让众多的中国下岗工人看到了希望和光明。

(二)运用某种修辞手法,将广告的真正用意巧妙地隐藏。

此种潜台词的用法相当巧妙,它因与某种修辞手法相结合,从而令其具有独特的表达功效和意想不到的惊人效果。先让我们来看一则曾获得国际广告节大奖的宣传广告:形容疲惫的丈夫打开房门,从房里走出的妻子幽怨地看着他,站在一旁的孩子陌生地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男人,转身便扑向母亲的怀抱。最后一个沉稳的男声:这个男子是某某广告公司的职员,他已经有三年因工作之故没有回家了。乍一看到这则广告,真的很难将其界定为一般意义上的广告,因为它既没有明确地摆出它所要宣传的产品或企业,更没有看到产品或企业的某种令人夸耀的功效或特性。然而观众只要略微动一下脑筋就可以明白这则广告的潜台词其实就是在凸现这家广告公司的所有职工都像广告中所出现的男主人公一样敬业爱岗,几年如一日地为公司辛勤工作,而忽略了家庭,以致自己几岁大的儿子连爸爸都不认识了。广告的表现手法确实有些夸张,但正是通过此种夸张的手法表现出深刻的意蕴,耐人寻味。这远比一味地在广告中大声地叫嚷着“我们广告公司的员工个个努力工作、爱岗如家”要好得多。

(三)广告词为突出产品的某一方面性能,而在有意无意中让顾客读出了不利于其他品牌的意义。

USP理论告诉我们在这样一个“产品至上”的年代,为了使自己的产品能从众多的相类似的品牌当中脱颖而出,就需要在产品身上寻找出一种不同于其他品牌或其他品牌从未提及的主张或承诺。但是,市场经济日趋成熟,科学技术普及迅速,产品的同质化越来越严重,再富有创意的广告人也很难在产品身上找到一种别家品牌所不具有的优越性。这个时候,作为广告人的我们该怎么办?当年,推出市场已有一段时间的“喜立滋”啤酒就苦于产品的特色不明显,难以和其他众品牌相区别,而久久打不开局面,始终与百威、米勒清啤这样的国际大品牌有着很大一段差距,遂请来了著名广告策划大师霍普金斯来为其诊断献策。霍普金斯在车间负责人的带领下巡视了喜立滋啤酒生产车间一圈之后给出至今仍被业界叫好的一句话:“喜立滋啤酒瓶是用蒸汽消毒的”。这句话乍一听只是一句很平常的大白话,却一下子让喜立滋声名鹊起,一跃成为能和百威等国际名牌相抗衡的啤酒大王。为什么?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一则好的广告,一是宣传自己,二是打击别人”。虽然有《广告法》明文规定在广告当中不能有明显的攻击诋毁其他品牌产品的语言或画面,但是明的不行,来暗的还不可以吗?霍普金斯正是打了法律的一个球,道出了一句基本所有正规啤酒厂商都可以做到但又没有说出来的话,让人读出了它的话外之音:我们喜立滋的啤酒瓶是用蒸汽来消毒的,其他品牌的啤酒瓶我们就不敢保证了。如今,崇尚健康、卫生饮食的理性型消费者越来越多,他们当然更愿意购买有如此承诺的喜立滋啤酒了。霍普金斯的这一潜台词用得不可谓不妙!

从以上三种广告中潜台词的用法我们可以看到潜台词的确在当今的广告世界中发挥了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

(六)语言艺术的重要性

广告语是广告在一定时期内反复使用的特定宣传语句,使公众理解和牢记的一个确定的观念。好的广告语琅琅上口,使人耳熟能详,并且能够将广告传播策略压缩成精炼的、易于重复的、便于记忆的定位声明,且具有一定的号召力和适应需求,其最终目的是服务于产品,实现交换或推销。无论使用什么手段和方式,优秀的广告语是依靠语言艺术的魅力给消费者留下深刻影响。

然而,优秀的广告语不是一朝一夕想出来的,是从长期的语言艺术中提炼和感悟出来的。要遵循准确精炼、生动形象、通俗易懂、标新立异的原则。比如雀巢咖啡的广告语“味道好极了”,脑白金的“今年过年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恒源祥的“羊羊羊”这些脍炙人口的广告语,想必大家脱口而出,更重要的是,这些出色的广告语言,能够深深得打动消费者,在同类产品中脱颖而出。

广告语言是品牌传播中的核心载体之一,在与消费者的沟通中起到非常重要的效果。广告的目的是将文化和商品零碎而抽象的意义表达翻译成消费者熟悉的语言,集中展示品牌文化的筋骨和精髓。

所以,语言艺术在广告中的表现显得尤为重要。

[参考文献]

[1]鲁迅:《集外集拾遗・诗歌之敌》、《鲁迅全集》(第七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238页。

[2]朱光潜:《诗论》,三联书店,1984年版,第50页。

[3]《钗头凤》陆游

[4]韦勒克、沃伦:《文学理论》,刘象愚等译,三联书店,1984年版,第246页。

篇13

本文总体以李人小说的历史性叙事、“巴蜀世界”的独特描绘、“女性形象”的审美诠释和川味语言艺术四个方面为整体框架,从影响与接受的角度出发,即每一个部分都是从法国现实主义文学对李人的影响,李人对法国现实主义文学的接受及其接受后的变异创新的个性书写来构建的,也就是影响、接受与个性三层。下面我们具体来看看。

一、“大河小说”的历史性叙述

19世纪现实主义文学中有两类小说较为引人注目,一类是社会讽刺小说,一类是由多卷体组成的系列小说,可译为长河小说或大河小说。罗曼・罗兰曾经称自己的《约翰・克利斯朵夫》始终像一条长河,长河小说也得名于此。我们曾经学过的法国大作家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左拉的《卢贡―马卡尔家族》,甚至意识流小说家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都可以算作长河小说。因为这类小说线条清晰具有长河那样一气呵成、绵延万里的特点,而且它们也都带有点风俗小说的味道。

文学史家司马长风是国内第一个在文坛大声疾呼应该注意对李人小说关注的人,他也称李人小说为“大河小说”。因此我们可以肯定两方面,一是李人受法国现实主义文学影响而创作了他的“大河小说”三部曲 《死水微澜》《暴风雨前》《大波》,二是李人“大河小说”也具有法国现实主义作家小说的特点――“历史叙事性”。

李人用诗意的书名将三部曲连接起来,《死水微澜》写的是1894年到1901年中日到签订这一段时间的四川社会风貌,这可视为中国历史的序幕;《暴风雨前》则写的是1901年到1909年签订后的这段期间中国社会的千奇百怪的世相;《大波》写的是1911年前的四川争路事件,这便是经历过暴风雨后掀起的“大波”。李人用这种诗意的象征完整地表现了一个历史阶段的历史进程,完成了“小说近代的《华阳国志》”的书写。足见李人在师承巴尔扎克和左拉的法国模式后有着自己的独特感悟与个性书写。

二、“巴蜀世界”的独特描绘

众所周知,福楼拜在《包法利夫人》中对鲁昂城外的一个小镇进行了客观、真实、细致的风俗描写,在《死水微澜》中有时“巴蜀世界”――成都外的天回镇的描绘,可以说是个中西照应。由此可见李人对法国现实主义文学客观真实品格的接受与发展。

从整体上看,《包法利夫人》的副标叫作《外省风俗》,作者对巴黎外省一隅画了一幅流动完整的风俗画,如作品以浓重的色彩,渲染的笔调,描写了一个“农业评比会”。而《死水微澜》从多侧面、多角度的不同反光中,展现了一幅幅四川特有的时代风俗画面,那人潮如海、热闹非凡的青羊宫的花会,那富丽堂皇、令人神迷的成都东大街的灯会,那“货的流动,钱的流动,人的流动,同时也是声音的流动”的天回镇集市贸易……其凝重、精确的描写有直逼福楼拜的气度,被评论者誉为“多才多艺的风俗画家”。

三、“女性形象”的审美诠释

李人笔下的女性形象与现代文学中其他地方志文学中的女性形象有很大不同,“川妹子”的特点在比较下跃然而出。但是,我们却不难发现李人笔下的女性形象虽与中国文学中的女性形象不同,却和法国文学中的女性形象有很多相似点,他似乎在用一种新的审美观来诠释这中西结合的、古老与现代双重变奏下的“川妹子”形象。

茅盾也说过,李人笔下的女性深得法国文学的韵致,而且李人也是中国现代文学中最擅长描写女性的作家之一。他笔下有太多特点鲜明的川妹子形象,其中塑造最成功的莫过于《死水微澜》中的蔡大嫂,但在这个风情万种、放荡不羁的带有“四川人辣椒味”的女人身上,我们清楚看到了包法利夫人的影子。

四、四川风味的语言艺术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语言是时代的产物。读罢《死水微澜》,我们能深刻真实地感受到当时四川的社会生活,领略到李人其个性化的语言艺术。

有趣的是,法国的福楼拜也是一位语言大师,在遣词造句、语言修辞上其文字的优美在法国小说中也是首屈一指,名句不胜枚举。而东西两位作家又都作风俗小说,语言的应用在两位作家的手里也都是精致精确而风味十足。不同的则是福楼拜精于文字的精美,善用比喻,声音铿锵,这与法国文学传统相关,而李人将此领会于精神,为了表现地方风俗与人物性格,他用了很多地方风物的名称词语,使其小说四川地域风味十足。

篇14

摘要:2002年,刘庆邦中篇小说《神木》获得第二届老舍文学奖,以此为契机,自2003年起,刘庆邦的研究进入了又一个春天。刘氏小说贴近民生和底层,尤其是他的创作手法与审美风格,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和模式,一直以来受到评论家的赞许和追捧。

关键词:刘庆邦;《神木》

自1978年在《郑州文艺》上发表处女作《棉纱白生生》始,刘庆邦已经在文坛上慢慢耕耘了30多个年头。他以中短篇小说享誉文坛,被评论界誉为“短篇小说之王”。其作品不做作、不晦涩,凭其独特的题材和风格吸引着读者,也吸引着评论家从不同方面对其进行解读。尤其是近年来,随着“底层文学”的兴起,评论界重新掀起了一场刘庆邦研究热潮,对刘氏小说的叙述手法与审美风格方面进行了细致而全面的剖析。对这些研究的重新梳理,有助于我们从整体上把握刘庆邦作品的深层内涵和杰出魅力。

叙述手法研究述评

从叙事学角度研究作品并不新鲜,80年代以来作家们尝试了各种现代主义创作方法,也从客观上同步促进了叙事学角度的文学批评方法。刘庆邦是一个执着于底层和民间叙述的作家,他的叙述方式自然要也贴近民间,贴近现实。因此,对于刘氏小说的叙事研究并不困难复杂,相关成果也比较多。就总体而言,研究者对于刘庆邦小说中的叙述主要集中在叙述视角和叙述语言这两个课题上。

(1)、叙述视角

刘庆邦小说创作以传统的第一和第三人称为主,坚持平民视角和底层立场的叙述方式,这一结论基本上可以说是对刘氏小说的一种定论。可贵的是,学者们在研究叙述视角时,并不仅仅满足于得出一个文学史的结论,往往还要追根溯源,考察这种叙述策略的背后原因。如焦会生在《刘庆邦小说论》中就认为这是与刘庆邦“自己的人生经历、艺术传承和艺术态度所决定的。”①余志平补充提出这种底层叙事策略源于作家“强烈的生命意识和人文情怀”。②当然,作为一个有创造力的作家,其创作本身是开放的,是不能用任何定论来套用的,比如在许多具体的作品解读中,研究者就发现了刘氏小说中其实也存在着多种叙述视角,比如李杰在分析《家道》中就发现其“叙述视角不是固定的,是一个由第一人称回顾性叙述为主导的多重视角组成的系统。”③理清丽在分析《中间人物》也注意到了其中叙述视角的“不断变换”以及“元叙述”特征等等。总之,对于叙述视角的研究,还有很大的开拓余地,比如最近兴起的对于刘庆邦小说中“儿童视角”的研究即使如此。

(2)、叙述语言

小说是语言的艺术,刘庆邦比较重视语言,努力探寻打磨自己的语言风格,这可以说是作家的一个自觉的追求。早在90年代,张颐武就撰文专门讨论刘庆邦的语言艺术。尽管这篇文章理论与文本阐释比较生硬,而且是就刘庆邦早期作品而言的,但是它的可贵之处在于提出了刘庆邦小说展现的是一个“本土性的语言世界”④,这无疑是正确的。焦会生提出刘庆邦的叙述话语具有“贴近现实”和“本色化”的特点,发展了张颐武的“本土说”并注意到了其中明显的作家本人的风格特色。余志平亦曾专门发表专门文章讨论语言问题并提出刘氏“亦俗亦雅的个性化语言风格”⑤,将语言艺术和审美风格统一起来,对刘氏语言予以高度评价。李红艳的观点可以是前三者的一个综合,她将刘庆邦的语言特点归纳为“地方化、本色化、审美化三个方面的特色”。⑥可以看作是对刘庆邦语言特色的比较全面的概括。当然,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刘庆邦小说中的语言艺术固然值得称赞,但是也不免有一些问题存在,如有些话语过于生硬,口语书面语的矛盾,俗与雅的问题处理不当等等。对这些不足研究者尚未形成关注和共识,还有待今后的更加深入的探讨。

审美风格研究述评

(1)、温情诗意之美

研究者普遍认为刘庆邦的柔美风格是直接师承于沈从文、汪曾祺一脉,作家本人也承认了这一点。但是刘庆邦毕竟是一个有自身独特审美取向的作家,他的“田园牧歌式”小说较之于沈、汪自然也不完全等同。用张延国的话来说,是“少了几分文人制造味,多了几分乡土的色彩和生活的气息,生活化和现实感进一步加强。”⑦杨建兵认为这种诗意是一种“底层的诗意”,是一种在实实在在生活中提炼出来的“温馨”⑧。翟苏民认为这种诗美是“从素朴中生发出诗美”,“这种素朴体现在他小说笔触的温和与热情上。”⑨总之,刘邦庆的柔美小说继承了沈、汪的淡雅、优美、含蓄的审美品格,同时又更多了一种现实感,底层感,朴素感,从而形成了独特的“温情诗意”的美学风格。

(2)、酷烈诗意之美

除了柔美小说之外,刘庆邦的一些作品中还透出了某些酷烈的风格,这类小说就数量上来说并不是很多,但是却非常深刻,给人留下了更加过目难忘的印象。早在1990年,孙郁就曾评论《神木》的审美风格:“其间的残酷之色,与刘恒的灰色之影庶几近之。”“以往纤细的牧歌式的小调被山崩式的轰鸣代替了。”⑩研究者发现刘氏酷烈小说中所表现的审美风格并不像柔美小说那么单一化,而是呈现出一种复杂的有递进性的特征:它首先是一种强悍的美,“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回避的惊心动魄的力量。”“溢着的强悍恐肆的人生态度”B11。继而由强悍引发出一种悲凉的美——“悲凉的底色”,最后由悲凉再上升到一种生命诗意之美:“他对人生苦难的偏爱并非爱苦难本身,而是爱它所蕴藏的生命的诗意—从苦难之中生长发育出的美好人性,经由苦难而升华的人类所独有的精神追求与情感渴望”。B12由此可见,酷烈诗意所产生的美学风格是直指人的灵魂的,是更高一层次的美,对它的研究也预示了对刘庆邦小说审美风格研究上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3)、审美定势局限

一直以来,研究者对于刘庆邦小说的审美风格研究一般按照“柔美”和“酷烈”两个方向不断推进,几乎形成了一个审美研究的定势,似乎刘氏小说仅存在这两种风格,并且还皆然对立。可是,也有一些学者对此提出了质疑,如陈思和指出:“两种不同风格真的的截然对立吗?我读其书想其人,柔美与酷烈都是人性的极致,应该是有机地统一在他的风格里。”B12的确,水至清则无鱼,刘庆邦的小说是建构在一个浑浊的民间立场上的,其柔美和酷烈本身不可能完全对立,如果在研究过程中设置这样一个二元对立的审美模式,于现实不符,同时也有碍于研究的深入。实际上,雷达在《季风与地火》中就已经论及了两种不同审美品格之间的内在联系,即是看起来对立的两级,其实都暗含了作家的“精神理想和审美情趣”,这才是它们“一以贯之的血脉”B14。因此,在研究刘庆邦小说中的两种审美风格上面,既要看到“异”,更要看到“同”;既要看到单一,又要看到多样,这才能更加完整准确的把握问题的实质。

总之,刘庆邦是当代文坛中风头正劲的一位作家,他坚守现实主义传统,贴近底层关注民生,其作品具有强烈的艺术魅力和精神感染力。对于刘庆邦小说研究,不仅仅是一个分析作品的过程,也是一个对于人道主义精神和知识分子社会责任意识的传承过程。学者们应当秉着这样一种精神来继续研究,这是学术应当具备的功利性,也可以说是研究刘庆邦小说真正意义之所在。(作者单位: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

参考文献:

[1]王安忆,《什么是故事》,《文学角》,1989年02期。

[2]雷达,《季风与地火—刘庆邦小说面面观》,《文学评论》,1992年06期。

[3]魏家骏,《圣洁的爱和古典的美—读刘庆邦的小说》,《名作欣赏》,2002年05期。

[4]谭光辉,《真情世界的困守和无情世界的飘零—读刘庆邦与徐坤》,《名作欣赏》,2002年06期。

[5]方学武,《论刘庆邦的成长主题小说》,《山东文学》,2006年第07期。

[6]柯贵文,《论刘庆邦的成长小说》,《五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04期。

[7]杨静,祁宏超,《苦难是人生的成人仪式—刘庆邦成长小说仪式考》,《文学界(理论版)》2010年第04期。

注解:

①引自焦会生,《刘庆邦小说论》,《当代文坛》,2005年04期。

②引自余志平,《吹响民间底层生命的唢呐——底层叙事视野中的刘庆邦小说》,《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2009年第1期。

③引自李杰,《刘庆邦小说的叙事特征》,《安徽理工大学学报(社科)》,2006年01期。

④引自张颐武,《话语记忆叙事—读刘庆邦的小说》,《当代作家评论》,1990年05期。

⑤引自余志平,《论刘庆邦小说语言的俗与雅》,《文学理论与批评》,2007年04期。

⑥引自李红艳,《论刘庆邦乡村题材小说的语言特色》,《作家》,2011年10期。

⑦引自张延国,《九十年代的田园牧歌—刘庆邦柔美小说论》,《荆门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3年04期。

⑧引自杨建兵,《对底层的诗意抒写—论刘庆邦的小说创作》,《小说评论》,2009年03期。

⑨引自翟苏民,《朴素生发出的诗美》,《小说评论》,2005年05期。

⑩引自孙郁,《在温情与冷意之间》,《北京观察》,2004年05期。

B11引自何志云,《强悍而悸动不宁的灵魂—读刘庆邦的小说创作》,《当代作家评论》,1990年05期。

B12引自柯贵文,《悲凉底色上的淡淡诗意—论刘庆邦小说的艺术风格》,《五邑大学学报》,2004年0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