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4-02-01 17:01:44
序言:作为思想的载体和知识的探索者,写作是一种独特的艺术,我们为您准备了不同风格的5篇红楼梦历史价值,期待它们能激发您的灵感。
[关键词]清代 《红楼梦》 接受史 女性
[中图分类号]I207.4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7326(2009)08-0135-08
一、前言
“接受”(reception)、“接受美学”(aesthetics of reception)或“接受史”(the history of literary recep-tion)的概念与方法,自上世纪80年代初起便在包括大陆与台湾在内的中文学术界广泛流行。此概念虽然是舶来品,但中国古代却不乏相类的现象。张隆溪在《文艺研究》1983年第4期发表的论文《诗无达诂》便将“诗无达诂”与“接受美学”对等起来。事实上,钱锺书的《谈艺录》补订本(北京:中华书局1984年版)也就是将“诗无达诂”与“接受美学”互为阐释。因此,“接受”(包括“接受美学”或“接受史”――下同)的概念与方法,很快就被运用于中国古代文学研究之中,海峡两岸红学界运用此类概念进行研究的著述亦日见增多。
清代主流社会对《红楼梦》的接受(下文简称为“红楼接受”)几乎是与《红楼梦》的面世同时进行;而清代女性对《红楼梦》的接受亦是随之而来。毋庸讳言,跟清代主流(男性)社会相比较,清代女性的红楼接受现象毕竟没那么显著,基本上是集中体现在红楼题咏方面,其他如红楼绘画、续书、戏曲,目前所存者甚为少见。尽管如此,红楼接受在清代女性社会与文学创作中所产生的影响却是不可忽视的。然而,或许因清代女性的红楼接受现象不够显著,学术界的相关研究也一直颇为不活跃,直到上世纪90年代之后,海峡两岸红学界才不约而同对这一领域展开讨论。大体上说,有关讨论除了涵盖面较广泛的专论外,亦集中在题咏、绘画、续书、戏曲四个方面。据此,本文择其间有代表性者(史料及具特殊意义的论著不受此时间限制)进行评述,并由此对若干议题作进一步申论。
二、清代女性红楼接受专论
所谓“专论”,指从较宽泛的角度,对清代女性的红楼接受现象进行专门探讨的论文。这类专门讨论清代女性红楼接受的论文颇为匮乏,大抵只有如下几篇。
吴静盈的《清代闺阁红学初探――以西林春、周绮为对象》(台北《文与哲》第6期[2005年])认为,在红学世界里,以“闺阁”身份体验红楼精神并诉诸笔墨者自当不少。因此,该文从闺阁的角度出发。择取西林春与周绮二才女为对象,探讨清代闺秀的阅读反应。结果显示,作为满清贵族的西林春远比身为汉人文士妻的周绮有更多发挥的空间及女性意识。但同具才女特质的她们,在阅读红楼之后,均以其纤敏的心思与审美的眼光缔造出迥异于传统文士的闺阁红学。吴艳玲的《清后期女性文学创作题材与(红楼梦)的影响》(北京《红楼梦学刊》2006年第5辑)则认为,清后期之所以成为女性文学史上小说、戏曲和诗词创作的丰收期,与《红楼梦》丰富的文本内容有莫大关联。受到《红楼梦》创作原则的影响,顾春等女性小说家把艺术创作的镜头对准了自己身边的世界;吴兰征等女性戏曲家把艺术描写的重心转入到对人物内心世界的描摹;在《红楼梦》诗性文本及其带有浓厚女性意识诗词的影响下,清后期女性诗词的创作在题材开掘上也取得了诸多进展。詹颂的《论清代女性的(红楼梦)评论》(北京《红楼梦学刊》2006年第6辑)专注于对清代女性题咏《红楼梦》的诗词作品、讨论《红楼梦》的书启,以及《红楼梦》续书所作的序等进行研究,探讨女性评红活动的特征及其所论析的问题,并进而指出清代女性的《红楼梦》评论是女性文学批评的新创获。刘舒曼的《应是
上述论文,大抵以“接受”(过程与方式)为聚焦,以文化/历史为探讨场域,将红学研究与性别研究勾连起来。在清代女性红楼接受研究普遍不受重视的情形下,这些论文对清代女性红楼接受与诠释的议题进行了较为深入的研究,弥足珍贵;其学术贡献甚为值得肯定,亦相当具有参考价值。然而,关于清代女性红楼接受的历史、时代乃至性别的深层意涵,仍有进一步发掘的空间。而关于清代女性红楼接受在整个红学研究史中的定位,这些论文亦尚未能给予明确阐述。
三、清代女性红楼题咏之研究
作为一种传统的鉴赏和批评形式,红楼题咏几乎是伴随着《红楼梦》的面世而出现。题咏者上至达官贵人,下至三教九流,几乎包括了社会各阶级,阶层的人。所题咏/评论者,既有《红楼梦》的题旨,更有《红楼梦》中众多的人物(尤其是女性)形象,亦不乏关涉章法技巧乃至索隐考证的范畴。这些题咏之作,可说是诗词形式的咏红专论,反映出读者,批评者的思想意识与批评旨趣,从而亦能由此考察特定时期社会大众对《红楼梦》所持的态度和见解;另一方面,历来众多的题咏作品也是研究红楼接受众多现象的重要资料。《红楼梦》的题咏之多,亦为其他古典小说所望尘莫及。一粟编《红楼梦卷》(台北:里仁书局1981年版)所收录的乾隆末年至民国初年题咏之作就有70余人,约上千首。如果把有关《红楼梦》的续书、戏曲、专书、诗词等的卷首题词,以及追和《红楼梦》原作的诗词包括在内,其数字更可翻几倍。由此可见人们以谈红品红为雅韵的风气及盛况。
然而,历来对红楼题咏进行专题研究的论述并不多,尤其是在对红学流派作划分时,往往不将“题咏”视为其中一“派”。近年来,却出现一些学者对红楼题咏进行深入探讨,并尝试将之归类为红学中一派。如赵建忠的《题咏派红学的缘起、衍化及价值新估》(南京《明清小说研究》2005年第3期)、《早期题咏派作品涉及的红学文献及相关资料的辨析》(丹东《辽东学院学报》第9卷第1期[2007年])
二文,着意为红学“题咏派”正名,强调题咏派在红学研究史中的重要作用与意义,因此对早期题咏派的作品进行颇为严谨、细致且深入的梳理辨析工作。这对读者/研究者在了解、掌握咏红诗对《红楼梦》接受的时代、历史及文化的背景与意义,有相当大的帮助。
清代女性的红楼题咏颇盛,在现有资料中可知的题咏者有范淑、熊琏、宋鸣琼、张问端、丁采芝、钱守璞、郑兰孙、吴藻、沈善宝、金逸、孙采芙、胡慧珠、胡瑞珠、赵智珠、孙荪意、汪淑娟、归真道人、张秀端、周绮、王猗琴、王素琴、莫惟贤、李娱、扈斯哈里氏、胡寿萱、姜云裳、徐畹兰、刘玉华、徐意、王纫佩、吴兰征等,其所题咏、评论者,既有《红楼梦》的题旨及书中众多人物(尤其是女性)形象,还更涉足绘画、戏曲等红楼接受现象的范畴。尽管如此,有关清代女性题咏的相关研究却甚为缺乏,尤其是聚焦于清代女性题咏的专题论述,仅有如下二文。
傅天所撰《咏红诗略谈》虽谓“略谈”,却颇为精详,全文长达57页,以“上”、“中”、“下”分载于三辑《红楼梦学刊》(1995年第3辑、1996年第3辑、2003年第4辑)。作者将这类题咏红楼的诗。归于“旧红学”范畴的“题咏派”。认为以诗歌形式论《红楼梦》,是红学史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份。作者对清中叶至民国初的红楼题咏诗进行了颇为全面的钩沉梳爬并论述分析。难能可贵的是,作者在《咏红诗略谈》[下],以11页的篇幅,论析了自乾嘉至光绪年间的女性诗人的咏红诗。这篇长文,无疑为清代女性红楼接受研究提供了十分珍贵的参考资料,虽然有关清代女性诗人咏红诗的部分因史料严重匮乏而论述较为简略,但也仍能给人以诸多重要的启发。邓丹的《新发现的吴兰征12首咏红诗》(北京《红楼梦学刊》2008年第1辑)着重介绍新发现的清代红楼戏女作家吴兰征的12首咏红诗,认为这些写于程高本《红楼梦》问世不久的诗作,除了对小说原著主要人物评论外,还对原著的创作意旨进行思考,是早期闺阁红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有助于对吴氏红楼戏《绛蘅秋》的理解与评价。
上述论文基本上皆着眼于对咏红诗文本的内容分析,未能在社会、文化,乃至性别等意义上进行更为深入的发掘与论述。
四、清代女性红楼绘画之研究
乾隆末年所面世的《红楼梦》程甲本与程乙本便已配有较为粗糙的插图,稍后面世的几种评点本也多配有类似的插图,尤其是道光十二年(1832)刊出的王雪香评本《红楼梦》的插图更有64幅之多。这些《红楼梦》绘画,与《红楼梦》原著的文字相对,可视为是对《红楼梦》原著的接受。它们既保留了对原著的忠实摹写,亦体现为对其情节、乃至题旨的二度创作。于是,其本身与原著构成了一种对话关系,丰富、加深了对原著的理解,成为红学(尤其是红楼接受)研究中极为重要的形象化资料。
王月华的《清代红楼梦绣像研究》(台南:成功大学历史语言研究所1991年硕士论文)、周伟平的《论改琦(红楼梦图咏)》(舟山《浙江海洋学院学报》第25卷第2期[2008年])、林佳幸的《改琦(红楼梦图咏)之研究》(台北:台湾师范大学美术学系2004年硕士论文)、黄美惠的《(红楼梦)绣像图咏》[上下](台北《中国语文》2006年3月[585期],4月[586期])、张雯的《清代杨柳青(红楼梦)年画对原著的“误读”与“再诠释”》(北京《荣宝斋》2007年第2期)、葛英颖的《孙温绘全本(红楼梦)与同类绘本的比较研究》(长春《长春工业大学学报》第20卷第2期[2008年])等论述,或探讨历史流变,或比较价值影响,或分析艺术成就,皆对清代《红楼梦》图像研究有不同程度的不可忽视的贡献。然而。这些著述对于清代女性的绘画却未曾论及。
虽然清代女性的红楼绘图不多,但亦有不可忽视者。如徐宝篆(1810-1885)的《红楼梦人物画》册页32幅。徐宝篆,字湘君,号湘雯、武原女史。善绘仕女,衣褶发饰,精细绝伦,作《红楼梦人物画》,将《红楼梦》中贾宝玉及林黛玉、薛宝钗、王熙凤等30多位女性人物入画。其夫李修易亦善画,工山水,间为宝篆所画美人像补景,为合锦图。其受业女弟子黄钰亦有作《红楼梦画册》12幅。
关于徐宝篆及其红楼绘图,红学界尚未能给予充分重视,至今大概只有近30年前徐恭时《湘云犹是醉憨眠――记清代女画家徐湘雯(红楼梦人物画)》(北京《红楼梦研究集刊》第4辑[1980年])为专题讨论。但因徐文篇幅有限(约3000字),且不少篇幅用于介绍发现该画的过程,对徐宝篆及其画本身的介绍及分析颇为不足。因此,对于徐宝篆及其红楼绘图的思考与研究应仍有进一步开拓之可能及必要,特别是其红楼绘图与《红楼梦》文本的关系、在清代《红楼梦》绘图史及清代女性对红楼梦的接受史等方面更值得关注。
王树村的《民间珍品――图说红楼梦》(台北:东大图书公司1996年版)一书,不仅汇集了大量清代(为主)至民国的红楼绘图,还在“序”及“绪言”部分对红楼绘图的历史、种类、特色、意义、价值等进行了颇为全面且深入的论析。全书主体分为“民间年画”、“诗笺、笺谱”、“彩线刺绣”、“灯屏、窗画”、“绣像画谱”、“连环画册”等六部分,每一部分前面都有较详尽的说明介绍,而每一帧画图也都有简略的解说。因此,这部著作是我们在研究清代红楼绘图与女性红楼接受关系时所不可或缺的参考数据。其中“红楼梦十二金钗”、“黛玉葬花”、“宝钗扑蝶”、“媳姬将军”、“牡丹亭艳曲警芳心”等绘图可与女性的红楼题咏互为发明,浣香女史的“巧姐纺绩”更是难得一见的女性红楼绘图佳作。
五、清代女性红楼续书之研究
目前红学界的主流意见,基本认同《红楼梦》后四十回非曹雪芹原作而是续作。所谓“续作”,事实上就是一种对原作的接受而产生的再度创作。换言之,红楼续书是红楼接受的特殊形式,也是文本形态上最接近“原产品”的“新产品”。《红楼梦》问世后的二百年间所产生的续书数量惊人,尤以嘉庆初年至光绪二年(1796-1876)的12种续书最为引人瞩目。因此,清代红楼接受研究中,红楼续书始终是热点之一。然而,清代女性的红楼续书颇为匮乏,现今存书者大致只有顾太清的《红楼梦影》。或许正是如此,尽管近年来女性研究兴起,海峡两岸的红学界对清代女性的红楼续书现象并未能给予重视,有关论述并不多见。
张菊玲的《中国第一位女小说家西林太清的(红楼梦影)》(北京《民族文学研究》1997年第2期)是较早探讨清代女性红楼续书的论文。该文从太清好友沈善宝的序人手分析,认为太清的续书创作是为了打破以往续书与原作本意相悖而失败的窘境,然而太清秉持着传统伦理道德思想进行创作。以大团圆心理续编情节,最终仍难以跟原著相提并论。沈序期许《红楼梦影》将与《红楼梦》并传不朽的愿望并不能实现。但作者也认为《红楼梦影》的语言精炼纯熟,与原著相差无几,确实如沈序所称赞的“诸人口吻神情,揣摩酷肖”、“接续前书,毫无痕迹”。詹颂的《女性的诠释与重构:太清(红楼梦影)论》(北京《红楼梦学刊》2006年第1辑)注意到顾太清将小说定位于现实生活,她的女性生活经验与上层
社会的阅历,使她在续写《红楼梦》的闺阁生活与大家族日常生活时得心应手;并论及《红楼梦影》一书对照原作来看,实为作者顾太清以己意对曹雪芹原著的诠释与重构。这样一种诠释与重构集中表现在对贾府命运的安排与人物关系、个性的改造与重塑上。马靖妮的《浅析(红楼梦影)的价值》(北京《民族文学研究》2007年第2期)着意分析《红楼梦影》所反映的社会学及民俗学价值。认为与原作相比较,该小说既有旗人小说的特点,又不失京味小说的风格;从特定的角度反映当时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以及民俗世情,同时也开辟了红学研究、晚清小说研究以及满族文学研究的新领域。指出顾太清以女性作家独特的视角续写《红楼梦》,在晚清小说史乃至清代文学史具有不可忽视的重要价值。吴宇娟的《走出传统的典范――晚清女作家小说女性蜕变的历程》(台中《东海中文学报》2007年第19期)以顾太清的《红楼梦影》、王妙如的《女狱花》、邵振华的《侠义佳人》为研究基底,探讨晚清女性蜕变的历程,彰显晚清女性从传统定位到重塑形象的转化过程。作者认为顾太清是一位汉化极深的满州贵族妇女,在描绘《红楼梦影》的女性形象时,都是以贤妻良母为塑造的蓝图。这些叙述无非说明她们适合家庭、适合成为丈夫的贤内助。作者指出,太清对于文本中已婚妇女的期待,定位在附合传统家庭内妻子/主妇/2亲的要求,以作为男权/父权的替补角色,继而延续男主女从的认知。女性在太清笔下,只能体现家庭功能,而缺乏自我价值与社会效能。
上述四文以女性红楼接受者尤其是顾太清的《红楼梦影》为聚焦点之一,较为深刻地探讨了顾太清在对《红楼梦》的接受以及创作《红楼梦影》的诸多主客观因素。但对于当时整个女性文坛以及顾太清与其他女游的情形,尤其是这些情形对《红楼梦影》创作的影响关系,仍嫌论述不足。在女性红楼续书资料严重匮乏的情形下,十多年前赵建忠发表的《新发现的铁峰夫人续书
由于《红楼梦》问世后所产生的续书数量惊人,(男性)主流红楼续书研究尽管皆颇为全面而有系统,却极少能聚焦于顾太清的《红楼梦影》上。既然清代女性创作红楼续书仅此一人,那么是否更应突出其重要性呢?与男性作者的续书关切的焦点是否不同?叙事技巧是否有所区别?此外,小说是叙事文类,比较抒情传统的诗作更有论述性的可能,那么女性是否能藉由红楼续书更好地阐述自己的生命情怀?或者诠释自己对《红楼梦》原著的见解?这些问题的进一步探究,或许会有别具意义的研究成果。
六、清代女性红楼戏曲之研究
所谓红楼戏曲指改编自《红楼梦》有关的戏曲及曲艺,包括传奇、杂剧以及其他类型的曲艺。最早的一出红楼戏,当为乾隆五十七年(1792)仲振奎(1749-1811)的《葬花》。从此以降的二百余年,红楼戏曲层出不穷,其剧种之多在古典文学作品中可谓首屈一指。红楼戏曲在保留原著神韵的基础上,发挥了戏曲特有的长处,同时也不同程度改变了原著的某些美学特征与表现风格,而原著的美学特征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戏曲固有的美学观念。历来红楼戏曲甚为学者所重视,上世纪20年代起就开始有学者研究红楼戏,据胡淳艳《八十年来“红楼戏”研究述评》(北京《红楼梦学刊》2006年第4辑)介绍,近年来,红楼戏(尤其是清代红楼戏)研究更得到多元化的持续发展。然而,聚焦于清代女性红楼戏的研究却甚为少见。
赵青的《吴兰征及其(绛蘅秋)探微》(上海《中文自学指导》2006年第3期)即是少有的聚焦于清代女性红楼戏研究的论文。该文当是改编自作者的硕士论文《清代(红楼梦)戏曲探析》(上海:华东师范大学2006年硕士论文)第七章。该文指出,吴兰征是众多红楼戏署名作者中唯一的女性,她以独特的女性视角来解读《红楼梦》并融注到她的《绛蘅秋》创作中。作者认为,吴兰征创作《绛蘅秋》的动机,首先是对他人已有的相关作品不满意而力求独出机杼;其次更重要的是为了自述情怀。《绛蘅秋》继承了《红楼梦》的主旨――言情记恨,这是吴兰征对《红楼梦》的理解与感受。
不同程度涉及清代女性红楼戏研究的论文还有:邓丹的《三位清代女剧作家生平资料新证》(北京《中国戏剧学院学报》第28卷第3期[2007年])介绍清代女剧作家张令仪、王筠与吴兰征。其中介绍吴兰征时,作者运用新发现的吴兰征《零香集》(与《绛蘅秋》同时付梓)中吴兰征本人的诗词杂著作品,以及所附大量亲朋师友的评语与悼念文字,对吴兰征的生平事迹作出更为深入翔实的判析与研究。徐文凯的《论(红楼梦)的戏曲改编》(北京《红楼梦学刊》2006年第2辑)指出红楼戏的改编多以宝黛故事为主,对于原著各回情节关目的选择呈现出惊人的重迭。作者特别指出,清代才女吴兰征的《绛蘅秋》写才女黛玉时辞采清丽婉约,写浪子纨绔时本色活泼,在红楼戏中亦属佳作。
此外,叶长海的《明清戏曲与女性角色》(上海《戏剧艺术》1994年第4期)、李祥林的《作家性别与戏曲创作》(南京《艺术百家》2003年第2期)、郭梅的《中国古代女曲家批评实践述评》(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04年第1期)、《“闺阁中多有解人”――(牡丹亭)与明清女读者》(温州《温州大学学报》第21卷第4期[2008年])等论文,关于红楼戏曲与清代女性相互关系的多方面讨论,尤其是其中涉及吴兰征的部分,对清代女性红楼戏研究亦颇有参考价值。
七、有关清代女性红楼接受背景的研究
有的论文,虽然不是对清代女性红楼接受现象作专门讨论,但却在社会、家庭、文化以及性别等角度,为清代女性红楼接受研究开拓了更为广阔的视野。
严明的《红楼梦与清代女性文化》(台北:洪叶文化事业有限公司2003年版)一书,从清初女性的家庭生活及文化这一社会层面,对《红楼梦》的人物与情节,从性别文学的角度加以重新审视,着重探讨作者的女性观,并由各个角度分析小说与清代女性文化的密切关系。杨平平的《父权社会下的女儿国――(红楼梦)女性研究》(彰化:彰化师范大学国文学系2005年硕士论文),探究了《红楼梦》女性人物婚恋冲突的成因,考察女性人物间的互动关系,以了解清代社会妇女的内心世界,期盼能由此反省性别的迷思,打破女性立场的局限,厘清自我的概念与价值;作者并说明该文的写作目的即是想借着探讨《红楼梦》的女性人物,来引发社会大众对于女性心理、女性地位、女性困境的进一步认识与正视,并进而共同思考及改善这些一向被父权社会所忽视的女性议题。吴丽卿的硕士论文《(红楼梦)的女性认同》(台中:东海大学中国文学研究所2005年硕士论文),前两章以历史研究法对《红楼梦》作外缘的研究,包括整理二百年来《红楼梦》主题思想研究的发展、对《红楼梦》两性观的解读争议,以及论述《红楼梦》创作的时代氛围――包括明清时代的妇女地位与生活、明清的社会思潮、明清时代的妇女
解放思潮,以了解《红楼梦》产生的外缘条件。这样的讨论,显然对清代女性红楼接受研究大有帮助。欧丽娟的《“冷香丸”新解――兼论(红楼梦)中之女性成长与二元衬补之思考模式》(台北《台大中文学报》第16期[2002年]),通过对宝钗之居处蘅芜苑以砖瓦之平坚冷硬、山石之封围掩蔽、香草之冷花累实等特殊的安排,将其成长过程中,由淘气遂欲之童年面临失真人礼、化性起伪的转变加以形象化,进而透过书中李纨、黛玉的模拟,隐喻女性成长过程中必然而普遍的经历。再加上脂批点出冷香丸源自太虚幻境,因而与“千红一窟”等名物具有孪生关系的“冷香丸”同样也体现出女性悲剧的象征意义。
上述四篇论著基本上是以“女性主义”的观点,从较为宽泛的视野来整理、诠释、分析《红楼梦》对女性认同的态度、对不同女性形象的刻画、对传统女性悲惨处境的同情、对女性全方位的肯定与赞扬以及对清代女性世界的深刻影响等等。
虽然以上论著与“接受”的关系不那么密切,但却在关乎性别观念上从不同方面给我们颇有意义的启发,一方面,我们不宜简单化地将《红楼梦》定位为反对男权、张扬女权的著作;但是,另一方面,我们也应该承认《红楼梦》是倾注全力地表现对女性处于父权社会中痛苦生活的同情,以及对女性高度的尊重与认同。这不免进一步令我们深思,《红楼梦》在清代女性之间既然流传极广,甚至可以断定女性一直是其积极的阅读者,那么《红楼梦》与清代女性究竟呈何种关系?或许我们可以将之推想为“互文性”关系,即《红楼梦》破除向来历史都是以男性为书写中心的观点,塑造了各式各样的女性形象,这些女性形象应是在现实生活中的女性基础上形塑而成;清代女性嗜读《红楼梦》,又反映了女性对该书的强烈接受。由此可见二者的互文关系。相信若要研究明清女性文学的思想意蕴和美学价值,《红楼梦》是不可忽视的重要课题。当然,这些论著所讨论的范围,基本上还是囿于《红楼梦》文本自身,对清代女性红楼接受研究虽然有所启示,但直接的帮助毕竟有限。
八、清代女性红楼接受研究的若干议题
由上评述可见,近年来海峡两岸红学界大致上都能较为自如地将“接受”、“性别”、“互文”等当代西方理论方法运用于清代女性红楼接受研究。相比之下,台湾地区红学界关于清代女性红楼接受的研究较为冷落,学者的参与远不及大陆地区。而且,大陆地区红学界的研究更多呈现为当论与传统国学相结合的势态,加上掌握较为丰富多样的相关史料,所得出的研究成果也更显丰硕、翔实而深厚。
尽管如此,从整体上看,海峡两岸的清代女性红楼接受研究仍然处于边缘化状态,仍留有极大的发展空间。而且,如前所述,清代女性红楼接受最突出的现象是题咏,其他如绘画、戏曲、小说的接受则几乎呈孤案现象。但清代女性的红楼题咏,往往辐射,涵盖/指涉了绘画、戏曲、小说的接受领域。因此。对清代女性红楼接受现象的研究,应以题咏为主要的观照界面,结合其他现象进行互动探讨。另外,与主流(男性)社会的红楼接受相比较,清代女性的红楼接受在文化、家庭、性别等方面所体现的特质/因素或许会更为明显且复杂。因此,有关研究也应该更多结合这些特质/因素,并且适当运用接受理论、性别理论、互文性批评、跨文化研究等方法进行。具体的研究议题,可从如下几个方面展开进一步思考。
(一)清代女性红楼题咏的分类及其所透视的文化意涵
清代女性红楼题咏所运用的文类,包括诗、词、曲、赋、赞等;所观照的范畴,既有《红楼梦》的题旨,亦有《红楼梦》中众多的人物(尤其是女性)形象,还不乏关涉章法技巧乃至索隐考证等;所指涉的文本类型,包括《红楼梦》的原著、续书、戏剧、绘画等。通过上述文本资料与文学现象的梳爬、归纳及分析,可考察清代中晚期女性的历史传统、社会习俗、文学修养、美学意趣乃至文化积淀,并可从中透视《红楼梦》及其接受现象与女性社会演变发展的互动作用及影响关系。与其他文艺形式(如绘画、戏曲)的结合,是清代女性红楼题咏的一个重要特征,因此,在探讨红楼题咏时,既要注意其自身的特色、意义与价值,也要注意它与其他艺术形式结合所产生的更为广泛且丰富的文化意涵。
(二)红楼题咏:女性与男性的视角
红楼题咏者上至缙绅纨绔、红楼粉黛,下至草野寒衣、青楼烟花,几乎包括了社会上各个阶级和阶层的人。不同阶级或阶层者,其视角的差异应在情理之中,然而从男女性别分际而言,亦当有不一样的视角并从而体现对《红楼梦》不尽相同的理解与认识。再者,清代女性的红楼接受与主流(男性)社会的红楼接受密切相关,无论是理解、诠释、批评、乃至再度创作,皆可在不同程度上与主流(男性)社会的红楼接受形成对话互动关系。而现实生活中,清代女性的《红楼梦》题咏又往往是与家人、友人(其中不泛男性)相配合而作。因此,对清代女性的红楼题咏,既要关注题咏者/作品/现象本身,也要关注其与他人/群体/现象的互动关系;既要关注女性之间的互动,更要关注女性与男性之间的互动。关注女性之间的互动,固然可了解清代女性对《红楼梦》的接受现象及其发展,从中探究清代女性围绕着《红楼梦》接受所发生的文学交游与创作;关注女性与男性之间的互动,则可在更为宽泛的文化场域,探究边缘的女性与主流的文士关涉红楼接受的文学交游与创作。
(三)清代女性的红楼绘画与题咏
今存清代才女徐宝篆《红楼梦人物画》册页32幅,为红学界所看重。其受业女弟子黄钰亦曾摹改琦《红楼梦画册》12幅。对读者而言,这些红楼人物画并非是单一的存在,因小说人物的绘画与其原作有很强的关连性,它对原作起着画龙点睛的作用;对绘者而言,红楼绘图又有其独立性,因作品包含着画家的独到见解。红楼绘图通过画面增强故事的感染力,使作品的内容更能直观地、形象地向读者反映、传递信息,所起的作用是文字远不能代替的。清代女性对红楼绘画的题咏也颇为普遍,是清代女性红学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这些题咏,亦可在文字,意象的层面“还原”红楼画的气韵风貌。《红楼梦》绘画(及其题咏),与《红楼梦》原著的文字相对,可视为是对《红楼梦》原著的接受者。它们既保留了对原著的忠实摹写,亦体现出对其情节、乃至题旨二度创作之处。于是,其本身与原著构成了一种对话关系,丰富、加深了对原著的理解。其中或许不乏表现出对原著种种的“误读”,然而这些“误读”,既可能是由于使用“图像”与“文字”两种不同媒介所造成的,更有可能由于创作视角与立场的差异造成。无论如何,皆可视为是接受者对原著的一种“再诠释”。而《红楼梦》原著一红楼绘画一红楼绘画的题咏,又形成一组多重接受对话关系,须细心比对辨析相互间的差异及其意义所在。
(四)清代女性红楼戏曲的文化学考察
清代女性红楼戏曲的文化学考察至少可从两方面展开:1、红楼戏的改编。清代女性的红楼戏曲创作,现存只有吴兰征根据《红楼梦》改编的传奇戏《绛蘅秋》。2、清代女性对红楼戏的题咏颇为兴盛。通过这些题咏可探讨清代女性的戏曲审美观念,并以此帮助我们进一步了解清代女性对《红楼梦》戏曲的接受、理解与诠释,并进而从更为宽泛的社会文化层面,探讨清中晚期女性的日常生活、心态、习
俗、交游等。清代女性红楼戏改编的匮乏与红楼戏题咏的兴盛形成鲜明的反差对比,说明清代女性在文本书写类型的掌握与运用上,明显体现出娴于抒情文类而疏于叙事文类的传统滞后现象(相比较男性社会小说与戏曲类已有较大发展而言)。这两方面的表现,恰恰表明清代女性的红楼戏曲接受跟主流(男性)社会的红楼戏曲接受――包括剧本创作、舞台艺术、红楼戏题咏等在内的全方位、系统化大为不同,呈现为明显的弱势与失衡。
(五)红楼续书:清代女性的接受立场
据史料所载,铁峰夫人的《红楼觉梦》、彭宝姑的《续红楼梦》、绮云女史的《三妇艳》、顾太清的《红楼梦影》皆为清代女性的红楼续书。然而,现今仅存的清代女性红楼续书惟有顾太清的《红楼梦影》。有异于众多男性文人的续书,顾太清的《红楼梦影》可视为清代女性现实生活的自我写照,显见《红楼梦》中人物的生活方式已经渗透进清代女性的日常生活中。或可反过来看,顾太清的诗词创作及其生活经历,与《红楼梦影》所形成的互文关系,是男性作者所无法拥有的。围绕着这些女性的红楼续书的创作过程及其反应,亦可以从不同角度探视《红楼梦》对清代女性生活及人生所产生的深刻影响。顾太清的《红楼梦影》不免给当今学界留下更多悬念,诸如:作为女性作者,与男性作者续书的接受立场及关切焦点是否不同?叙事技巧是否有所区别?作为仅存的女性红楼续书,顾太清《红楼梦影》的重要性以及价值/缺陷、成就,失误何在?此外,它跟清代主流(男性)社会的红楼续书有何关系?在清代红楼续书史乃至整个清代红楼接受史中的作用与地位是什么?这些都是有待深入探讨的问题。
(六)清代女性红楼接受文本的互文现象及其文化意义
清代女性有关《红楼梦》的题咏、绘画、戏曲、续书,事实上就是红楼接受的“后文本”。诸种“后文本”之间及其与“前文本”(《红楼梦》)之间,莫不存在着种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换言之,《红楼梦》及其接受史中所呈现的种种文本,无疑就体现着相当明显的文本互涉现象。《红楼梦》及其相关的接受与诠释性的文本同一切文本一样,都存在着文本与前文本、乃至与非文学文本等各自不同的互文关系。清代女性有关红楼题咏、绘画、戏曲、续书等,不仅体现红楼接受的文学/学术意义,还更体现了当下现实的社会文化意义。换言之,清代女性的红楼接受广泛影响/参与了当时女性社会文化各方面的建构、变化与发展。从接受,接受史,接受美学的角度切入,当能发掘出清代女性社会文化更深层的内涵、价值及意义。因此,上述诸多接受文本的互文关系及其中多重的互动对话关系(原著一接受一生活一社会一文化),应置于较为宽泛的文化背景之下,与文学艺术、地域/地缘、家庭/家族、妇女教育、社会风俗等诸多方面联系,进行诸类文本互动交集的分析,从而更为深入探究清代女性对于《红楼梦》接受的全景式表现及其历史流变与当下现实交互的文化意义。
此课例为人教版新课标高中语文必修三的名著导读课,为笔者原创课例。建议放在必修三第一课《林黛玉进贾府》之前教学。望各方家指正。
教学目标:
知识与能力:学生能掌握《红楼梦》相关常识;
过程与方法:从人物、文学价值、历史研究价值、古今研读状况四个方面激发学生阅读兴趣;
情感态度与价值观:激发学生阅读原著的兴趣并体味中国古典文学之美。
教学重难点:
教学重点:探究人物形象,挖掘作品文学价值和历史研究价值。
教学难点:激发学生阅读原著的兴趣。
教学方法:多媒体辅助教学。
课时安排:1课时。
教学过程:
一、激趣导入
这幅画面简单、色彩黯淡的图画,却讲述了一个带有神秘色彩的爱情故事。请你根据这幅画猜猜这个爱情故事的男女主人公是谁?并且引用书上的四个字来给它取个标题。
宝黛爱情的渊源:女娲炼石补天,最后剩了一块石头没有用完,便将这块石头丢在青梗峰下。灵石来到人世之前,曾变身为赤瑕宫神瑛侍者。他每天用甘露浇灌一株瘦弱的绛珠仙草,后来仙草幻化人形,来到人世报答神瑛侍者灌溉之恩。
过渡语:一场凄美绝伦的爱情,曾令多少人扼腕叹息、情迷红楼。几百年来,《红楼梦》一直受到广大读者喜爱。
二、情迷红楼梦
(一)古人痴迷于红楼梦
“闻有某贾人女,明艳工诗,以酷嗜《红楼梦》,致成瘵疾。”
――清・陈其元《庸闲斋笔记》
邑有士人贪看《红楼梦》,每到入情处,必掩卷冥想,或发声长叹,或挥泪悲啼,寝食并废,匝月间连看七遍,遂致神思恍惚,心血耗尽而死。
――清・陈镛《樗散斋丛谈》卷二
京师有陈某者,设书肆于琉璃厂。光绪庚子避难他徙,比归,则家产荡然,懊丧欲死。一日,访友于乡,友言:“乱难之中,不知何人遗书籍两箱于吾室,吾固业此,趣视之,或可货耳。”陈检视其书,乃精楷抄本《红楼梦》全部,每页十三行,三十字。抄之者各注姓名于中缝,则陆润庠等数十人也。乃知为禁中物,亟携之归,而不敢视人。阅半载,由同业某介绍,售于某国公使馆秘书某,陈遂获巨资,不复忧衣食矣。其书每页之上均有细字朱批,知出于孝钦后之手,盖孝钦最喜阅《红楼梦》也。
――徐珂《清稗类钞》
(二)今人研究红楼
“红学”“曹学”:被称为三大“显学”之一。
代表研究专家:刘心武、周汝昌、俞平伯、冯其庸、李玄伯、张锦池
研究派别:索隐派,考证派,评点派,小说批评派。
三、红楼梦魅力何在
(一)人物形象鲜明生动
《红楼梦》一书共提到人物983人,其中有名有姓有背景的人物有448人,在四百多人中,为后世所熟知的有数十人。其中家喻户晓的人物有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王熙凤等,这些都已成为经典人物形象。对于人物的分析,我们将在即将学习的课文《林黛玉进贾府》里面进行,在此不展开详细分析。
(二)中国古典小说的最高峰――文学性强
1.红楼梦中名――谐音双关,蕴含深意
贾雨村:谐音“假语存”,意即这本书里的内容都是假话,只是用假语村言的形式来敷衍给读者听,切不可当真。
甄士隐:谐音“真事隐”,也即本书当中真的事情是被隐藏起来了的,读者不能只看表面的假话。这一方面也体现了当时社会文字狱的严重。
元春、迎春、探春、惜春:贾府的四位贵族小姐,其名字的第一个字连在一起谐音“原应叹惜”,以此来暗示四人的悲惨命运。
林黛玉、薛宝钗、史湘云:姓氏谐音“淋血史”,作者借这一个比喻来展现她们三人命运之凄惨程度。
贾王薛史:《红楼梦》里的四大钟鸣鼎食之家。谐音“家亡血史”,调换顺序之后也可以谐音“假史枉写”。再一次强调这个故事的“虚假性”。
贾赦,邢氏:贾府的长子长媳,但作者给他们取名却蕴含了深意。谐音“假设形式”,体现的是二人在荣国府的地位形同虚设。
贾政,贾敬:假正经
贾赦,贾政:涉政
2.红楼梦中辞――文采出众
全书共有诗词曲赋数百首。其中著名诗词有:
林黛玉《葬花吟》,贾宝玉《芙蓉诔》《咏白海棠》以及各种词曲、谶语等。这些诗词曲赋不仅文采出众,而且都蕴含深意,绝不仅仅是一首优秀的诗词曲赋。
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
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
全诗使用了两个典故,两处双关。“停机德”赞美宝钗是符合封建统治者要求的女子。
“咏絮才”暗喻黛玉的才华堪比谢道韫,但她的命运却是值得怜悯的。
“玉带林中挂”,双关。说林黛玉的文才就像一条精美的玉带,但造化弄人,她的命运凄惨,诗才完全被众人忽略不计,就像玉带一样最后挂于树枝之上。
“金簪雪里埋”,双关。金簪指的是宝钗,这句话是说金簪被埋雪中,不能实现自己的价值;同时雪水冰寒,暗示宝钗后来生活凄凉,生活中没有温情。
3.红楼梦中言――出色而本色
兴儿笑道:“奶奶不知道,我们家的姑娘不算,另外有两个姑娘,真是天上少有,地下无双。一个是咱们姑太太的女儿,姓林,小名儿叫什么黛玉,面庞身段和三姨不差什么,一肚子文章,只是一身多病,这样的天,还穿夹的,出来风儿一吹就倒了。我们这起没王法的嘴都悄悄叫他‘多病西施’。还有一位姨太太的女儿,姓薛,叫什么宝钗,竟是雪堆出来的。每常出门或上车,或一时院子里瞥见一眼,我们鬼使神差,见了他两个,不敢出气儿。”尤二姐笑道:“你们大家规矩,虽然你们小孩子进的去,然遇见小姐们,原该远远藏开。”兴儿摇手道:“不是,不是。那正经大礼,自然远远的藏开,自不必说。就藏开了,自己不敢出气,是生怕这气大了,吹倒了姓林的,气暖了,吹化了姓薛的。”
――《红楼梦》第65回
总结语言特色:“极炼如不炼,出色而本色”
――清・刘熙载在《艺概》
过渡语:《红楼梦》除了文学造诣登峰造极之外,它在历史研究方面也极有价值。它被称为中国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书里细致地记载了我国封建社会晚期的风俗习惯、人文地理、社会政治、百姓生活等方方面面。大至国家命运、政治决策,小至服装风格、房屋摆设、饮食礼仪、甚至是当时护肤品化妆品的制作,具有十分珍贵的历史研究价值。
(三)中国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历史研究
仅在第1课里,就详细描写了贵族的房屋布局、装修、女子衣饰打扮、吃饭礼仪等。
示例1:贵族女子衣饰打扮
王熙凤:“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镂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y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
――《红楼梦》第3回
示例2:房屋内部装饰风格
“进入堂屋中,抬头迎面先看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大字,是“荣禧堂”,后有一行小字:“某年月日,书赐荣国公贾源”,又有“万几宸翰之宝”。大紫檀雕螭案上,设着三尺来高青绿古铜鼎,悬着待漏随朝墨龙大画,一边是金V彝,一边是玻璃。地下两溜十六张楠木交椅,又有一副对联,乃乌木联牌,镶着錾银的字迹,道是:
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
下面一行小字,道是:“同乡世教弟勋袭东安郡王穆莳拜手书。”
――《红楼梦》第3回
四、拓展思考
民国时期著名作家张爱玲曾说过,她的一生有三件遗憾之事:
“一恨鲥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三恨红楼未完。”――张爱玲
从张爱玲的人生三憾里,我们可以看出,张爱玲痴迷于红楼梦,但也为红楼梦未完而感到极其遗憾。张爱玲认为,高鹗续写的《红楼梦》后40回,并不符合曹雪芹本意。红楼梦后40回,历来存在争议,假如由你来给前八十回加一个结尾,你希望给作品加上怎样的结局?并说说你的理由。
生答。
师总结:曹雪芹曾在《红楼梦》中预言,四大家族最后结局应该是“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不过曹雪芹已经去世,他的本意如何已经不得而知,高鹗续写的后40回总算是让人物有了最后结局,而且宝黛的爱情悲剧结局也被历来读者所接受。
一部《红楼梦》,一场人生梦。《红楼梦》是说不尽、品不完的,今天仅选《红楼梦》之一角,用我浅薄的知识为大家简单地介绍了红楼梦。《红楼梦》中还有一片更为广阔的天地,在等待大家去徜徉,去探索。我也希望大家能够在假期闲暇之时,少一些玩乐,多一点阅读,尽力地把《红楼梦》这本我们中华民族的集大成之作传承下去。好书不厌百回读,中华文化我爱护。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谢谢大家!
附:板书设计
红楼梦
人物:个性鲜明
文学:底蕴深厚
【关键词】《红楼梦》;饮食文化;思想内涵
中国饮食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是我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红楼梦》号称“中国封建社会百科全书”,其中自然少不了饮食文化的相关描写。研究《红楼梦》中的饮食文化,对考究明清时期饮食文化现象与发展现代饮食文化内涵有重要意义。
1《红楼梦》中的饮食
由于《红楼梦》的主要活动背景是世家大族贾府,自然免不了饮食的讲究与排场。其中出现了许多种目繁多、或真或幻的饮食,展现了清初社会的饮食习惯与文化风向。
1.1种目繁多的饮食
在《红楼梦》中出现了许多饮食种类,大至宴会酒席,小至甜点果品,作者都有或详细,或简略的描写。把这些饮食种类进行分类,大致可以分为菜肴、面食、奶制品、野味、粥饭、生烤、点心、蔬果、酒茶和补品。这些种目繁多的饮食组成了《红楼梦》的重要部分,其中如腊八粥、花样小面果子、糟鹅掌、鲟鳇鱼、合欢汤、绍兴酒、朱橘和燕窝汤等,都充分代表了那个时代流行的饮食,是我国饮食文化的典型代表。
1.2或真或幻的饮食
按照饮食的种类可以将《红楼梦》中的饮食分为诸多种类,但这些饮食并非全都真实可考,有些甚至是不可能出现的。因此从这方面,可以将其中的饮食分为现实存在的饮食、不可考的饮食与虚幻构想的美食三大类[1]。其中现实存在的饮食就是能在现代社会或者历史记载中找到或有迹可循的饮食,如姜汤、香芋、火腿炖肘子等,是那个时代的真实风貌反映。不可考的饮食则是指现代社会不存在,历史典籍中也找不到相关记载的饮食,如《红楼梦》书中的“茄眷”,虽然在现实社会中不存在,也找不到相关记载,但书中对其做法有详细记录,这可能是被历史湮没的饮食。虚幻构想的美食则是不可能出现的美食,如“万艳同杯”,其制作原料包含“麟髓凤乳”,这显然是作者虚构的,并取“万艳同悲”之意,实则是表达对那个时代女性的“悲”。
2《红楼梦》中的饮食文化思想
2.1礼孝思想
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饮食文化不仅仅是对美食的追求与讲究,其代表的更是传统礼孝思想,这种礼孝思想是我国现代饮食文化的核心思想。饮食文化的礼孝思想,就是通过饮食传递礼和孝的中国传统价值观。数千年来,中国形成了一套完善的饮食文化,在这套饮食文化中,饮食本身并非重点所在,其重点在于礼和孝的表达。所谓礼,是在饮食宴席上以礼待人,如以茶待客,主居上座、客居对座,邀客先食等,这实际上是中国传统礼仪文化在饮食方面的缩影。至于孝,则是长辈居上,长辈先食,长居主席、幼居次席等,更可以由父子关系演变为君臣关系间的忠。《红楼梦》中贾府的日常饮食及大型宴会都很详尽地表现了这种礼孝思想,如荣国府举办生日宴席,宁国府的贾宝玉参加宴会则是属于客人[2]。
2.2美学思想
无论古今中外,其饮食文化中必然会包含对美的追求,都会独具自身文化特色的美学思想,经常说的“美食”一词就很生动地反映了这一现象。中国美食讲究色、香、味俱全,但《红楼梦》对饮食的美学追求远超于此,除了色、香、味之外,其饮食还着重质、形、器、序方面的尽善尽美。所谓质,是指饮食的食材必须要注重质量,优质的食材是优质美食的基础。形则是指饮食的外形,诱人的外形与饮食的色一样吸引人。器就是在注重饮食本身的同时,对盛装饮食的器具也要有要求。另外序指的是上菜顺序,即先上什么菜、后上什么点心都是有讲究的,只有这样才能充分调动人的食欲,使人吃得开心。
2.3养生思想
养生是我国非常古老的思想,最早的记载当属《史记》中的彭祖,相传其活了八百余岁,是世上最懂养生之道的人。当然,《红楼梦》没有这种玄之又玄的记载,但其中饮食文化传递的养生思想也是很浓厚的。首先是关于中医的描写,中医向来是以养生为主,多以食疗养生,在《红楼梦》中,出现了许多食疗养生的情节[3]。贾府的人非常重视养生,经常食用含药用价值的食材。除了常规养生之外,甚至出现了以食疗疾的情况,如以净饿治疗伤风咳嗽,贾宝玉以玫瑰卤子辅助活血化瘀等。这种种饮食现象都体现了《红楼梦》一书中饮食文化的养生思想,是曹雪芹实际生活经验的总结。
3结束语
《红楼梦》是我国古典小说的巅峰之作,其内容之广泛深博,已得到了诸多学者与读者的研究,而关于其中饮食文化的研究更是不曾间断。通过对《红楼梦》饮食文化的研究,可以深入分析我国明清时期的饮食风貌,还原当时社会现象,并为我国传统饮食文化的研究锦上添花。《红楼梦》饮食文化所代表的思想内涵,更是曹雪芹呕心沥血描写大量饮食文化的意义所在,研究并学习其中的精华,对现代饮食文化的发展有重要意义。
参考文献
[1]蔡郎与.试论《红楼梦》中的中国传统饮食文化[J].剑南文学(经典教苑),2011,(3):92-93.
[2]金兰.《红楼梦》饮食文化研究[D].江南大学,2012.
《曹氏荣庆硃卷》刍议
胡其毅与曹寅交游考略
沉痛悼念魏同贤先生
《红楼梦》中的书事
《红楼梦》绣像本述略
李氏为曹寅续妻说质疑
顾颉刚的红学研究综论
试论何其芳红学研究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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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期曹雪芹生平、家世研究述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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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以来曹雪芹视觉形象创作述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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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有趣演红楼——昆曲《红楼梦》折子戏小析
“曹君芹溪携来李奉常仿云林画”及《种芹人曹霑画册》漫谈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在新版电视剧《红楼梦》吸引观众眼球的时候,蒋勋先生一部用心看的《红楼梦》问世了。
蒋勋先生近年致力于进行美学和情感教育,可以说他开创了中国美学和情感教育的先河。《蒋勋说〈红楼梦〉》,是他数百小时解读名著的精华,里面有他全部的人生体验。他从我们熟视无睹的经典里,发现了一个崭新的青春世界。他试图重构《红楼梦》的文学价值。他的许多看似惊世骇俗的见解,可以提供给我们思考文学与人生的参考。有人说,“跟蒋勋老师读一遍《红楼梦》,其实就像是重新看了我们自己的人生一样。”
我小时候读《红楼梦》,也就10岁光景,某个夏天,悄悄爬上神秘的阁楼,在里面发现了一本油印老书,我只认识前面两个字,竖排繁体,读起来让人挠头。真正开始读,已经十三四岁了。我偷父亲买的《红楼梦》看。看的时候,其实是把自己当宝玉的,内心里很希望潜入书中那个“女儿国”――专注于、沉溺于“情”――那些被认为大逆不道的东西,比如贾宝玉初试云雨情之类的章节。读到蒋勋先生的《红楼梦》,会觉得得到一种空前的肯定。我们少年读《红楼梦》所关注的那个东西,其实就是这本书的核心所在。蒋勋断言,《红楼梦》就是写给青少年的情感启蒙书。
这个启蒙,是要读者做一个情感发育完全的人,遵从生命本身的意愿度过一生。蒋勋在长达半个世纪的时间里反复阅读《红楼梦》,他觉得自己每读一遍都有新的体会和感悟,在耳顺之年后,遂觉得《红楼梦》是一本佛经,因为“处处都是慈悲,也处处都是觉悟”。
艺人林青霞为了听蒋勋先生的《红楼梦》,每周从香港飞到台湾高雄,并称蒋勋是她惟一的偶像。在她心中,蒋勋先生讲述的《红楼梦》足以作为自己行走人生的指引。
在我看来,蒋勋先生讲述的《红楼梦》,还能起到终结荒唐红学的作用。
中国“红学”发达,各式大家及著述汗牛充栋,但人们的审美情趣却并未有多大提升,因为真正关注《红楼梦》小说本身的反倒不多。开创的考据红学之火传递到刘心武手里,结出了一枚奇异果――秦学(秦可卿之学)。写小说出身的刘氏固执地认为,《红楼梦》写的全是历史,如果历史跟《红楼梦》不符,他一定会裁定“历史错了”。他的巨大“成功”完全基于中国政治文化的影射史学传统。善于在小说上上下其手,从而达到整治人心目的的政治家,兴起了一门微言大义学,抠字眼揣摩圣旨。刘心武的“秦学”可谓登峰造极之作,他揣摩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现实世界。《红楼梦》在他手里沦为政治社会考据工具。可以说,刘心武及其“秦学”是红学走入歧途一个典型。
影射政治施虐,四大名著面目全非。本应以情感波澜作用于人的文字,蜕变为肩负重大意识形态使命的兵卒,刺人眼目,阅读就变为索然无味的按图索骥。那么多的红学家,活生生把一部名著解构成缺乏灵魂的行尸走肉,新版《红楼梦》的失败,他们难逃其咎。
回到文本所构建的文学世界,把小说当小说,才能获得阅读的乐趣。在真正用心读作品的蒋勋先生面前,那些荒唐的红学家真的让人厌恶。
对愿意读《红楼梦》的人来说,首先要把那些考据、附会的东西全部拿掉。
(摘编自《中国经济时报》)
《蒋勋说〈红楼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