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3-12-11 10:00:21
序言:作为思想的载体和知识的探索者,写作是一种独特的艺术,我们为您准备了不同风格的14篇量子力学存在的问题,期待它们能激发您的灵感。
关键词:经典理论 量子力学 联系
中图分类号:O413.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791(2016)08(a)-0143-02
量子力学于20世纪早期建立以来,经过飞速的发展,逐渐成为现代物理学科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量子力学是现代量子理论的核心,它的发展不仅关乎人类的物质文明,还使人们对量子世界的认识有了革命性的进展[1]。
但是,量子力学并不是一个完备的理论,其体系中还存在许多问题,特别是微观与宏观,即经典理论与量子力学的联系。为解决这些迷惑,历史上相关科学家提出了很多实验与理论。该文旨在以量子力学发展史上提出的几个实验为例,对其进行简单分析,以展示经典理论与量子力学的联系。
1 问题的提出
1935年3月,爱因斯坦等人在EPR论文中提出了“量子纠缠态”的概念,所谓的“量子纠缠态”是以两个及以上粒子为对象的。在某种意义上,“量子纠缠态”可以理解为是把迭加态应用于两个及以上的粒子。若存在两个处于“量子纠缠态”的粒子,那这两个粒子一定是相互关联的,用量子力学的知识去理解,只要人们不去探测,那么每个粒子的状态都不能够确定。但是,假如同时使这两个粒子保持某一时刻的状态不变,也就是说,使两个粒子的迭加态在一瞬间坍缩,粒子1这时会保持一个状态不再发生变化,根据守恒定律,粒子2将会处于一个与粒子1状态相对应的状态。如果二者相距非常遥远,又不存在超距作用的话,是不可能在一瞬间实现两个粒子的相互通信的。但超距作用与当今很多理论是相悖的,于是,这里就形成了佯谬,即“EPR佯谬”。
同年,薛定谔提出了一个实验,后人称之为“薛定谔的猫”。设想把一只猫关在盒子里,盒中有一个不受猫直接干扰的装置,这套装置是由其中的原子衰变进行触发,若原子衰变,装置会被触发,猫会立即死去。于是,量子力学中的原子核衰变间接决定了经典理论中猫的生死。由量子力学可知,原子核应该处于一种迭加态,这种迭加态是由“衰变”和“不衰变”两个状态形成的,那么猫应该也是处在一种迭加态,这种迭加态应该是由“死”与“生”两个状态形成的,猫的生死不再是一个客观存在,而是依赖于观察者的观测。显然,这与常理是相悖的[2]。
这两个佯谬的根源是相同的,都是经典理论与量子理论之间的关系。
2 近代研究进展
2.1 验证量子纠缠的存在
华裔物理学家Yanhua Shih[3]曾做过一个被称为“幽灵成像”的实验,其实验过程及现象大致可以描述为:假设存在一个纠缠光源,这个光源可以发出两种互为纠缠的光子,通过偏振器使两种光子相互分离,令第一束光子通过一个狭缝,第二束不处理,然后观察两束光的投影,结果发现第二束光的投影形状与第一束光通过的狭缝形状完全相同。
人们发现,如果仅仅使用经典理论,实验现象是无法解释的,必须应用量子理论,才能解释“幽灵成像”的现象。这个实验也恰好验证了“量子纠缠”现象的存在。
2.2 量子世界中的欧姆定律
欧姆定律是由德国物理学家Ohm于19世纪早期提出来的,它是一种基于观察材料的电学传输性质得到的经验定律,其内容是:在同一电路中,导体中的电流跟导体两端所加的电压成正比,跟导体自身电阻成反比,即 (U指导体两端电压;R指导体电阻;I指通过导体的电流)。
18世纪二、三十年代,人们认为经典方法在宏观领域是正确的,但是在微观领域将会被打破。Landauer公式给出了纳米线电阻的计算方法,即(h为普朗克常量;e为电子电量;N为横波模式数量);而在宏观中,(为材料的密度;l为样品的长度;s为样品的横截面积)。由此发现,在宏观领域,样品的电阻是随着样品的长度增加而增加的,而在微观领域,样品的电阻与样品的长度没有关系。
Weber[4]等人制备了原子尺度的纳米线并进行观察,实验发现,在微观领域,欧姆定律也是满足的。Ferry[5]认为样品的电阻是由多种机理所导致的,而他最后得到的结果正是由于多种机理的相互叠加。经过分析,他认为欧姆定律何时开始生效取决于纳米线中电子耗散的力度,力度越大说明开始生效时的尺度越小。但这也同时引发了另一个问题的思考:低温条件下,欧姆定律是仍然成立的,也就是说经典理论仍然成立,但往往是希望在低温下研究比较纯粹的量子效应。低温条件下欧姆定律的成立要求在进行实验研究时,必须花费更多的精力来使得经典理论与量子理论分离开。
2.3 生活中的量子力学――光合作用与量子力学
Scholes等[6]从两种不同的海藻中提取出了一种名为捕光色素复合体的化学物质,并在其正常的生活条件下,通过二维电子光谱术对其作用机理进行了分析研究。他们首先使用了飞秒激光脉冲模拟太阳光来激发这些蛋白,发现了会长时间存在的量子状态。也就是说,这些蛋白吸收的光能能够在同一时刻存在于不同地点,而这实际上是一种量子迭加态。由此可见,量子力学与光合作用是有很大联系的。
3 结语
从近几年来量子力学的基本问题和相关的实验研究可以看出,虽然经典理论与量子理论的联系仍然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但是当代科学家已经能够通过各种精妙的实验逐步解决历史遗留的一个个谜团,使得微观领域的单个量子的测量与控制成为可能,并且积极研究宏观现象的微观本质,将生活与量子力学逐渐的联系起来。对于“经典理论与量子力学的联系”这一专题还需要进行不断研究,使量子力学得到进一步完善与发展。
参考文献
[1] 孙昌璞.量子力学若干基本问题研究的新进展[J].物理,2001,30(5):310-316.
[2] 孙昌璞.经典与量子边界上的“薛定谔猫”[J].科学,2001(3):2,7-11.
[3] Shih Y. The Physics of Ghost Imaging[J].2008.
[4] Weber B, Mahapatra S, Ryu H, et al. Ohm's law survives to the atomic scale[J].Science,2012,335(6064):64-67.
人们通常把爱因斯坦与玻尔之间关于如何理解量子力学的争论,看成是继地心说与日心说之后科学史上最重要的争论之一。就像地心说与日心说之争改变了人们关于世界的整个认知图景一样,爱因斯坦与玻尔之间的争论也蕴含着值得深入探讨的对理论意义与概念变化的全新理解以及关于世界的不同看法。有趣的是,他们俩人虽然都对量子力学的早期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但是,爱因斯坦在最早基于普朗克的量子概念提出并运用光量子概念成功地解释了光电效应,以及运用能量量子化概念推导出固体比热的量子论公式之后,却从量子论的奠基者,变成了量子力学的最强烈的反对者,甚至是最尖锐的批评家。截然相反的是,玻尔在1913年同样基于普朗克的量子概念提出了半经典半量子的氢原子模型之后,却成为量子力学的哥本哈根解释的奠基人。爱因斯坦对量子力学的反对,不是质疑其数学形式,而是对成为主流的量子力学的哥本哈根解释深感不满。这些不满主要体现在爱因斯坦与玻尔就量子力学的基础性问题展开的三次大论战中。他们的第一次论战是在1927年10月24日至29日在布鲁塞尔召开的第五届索尔未会议上进行的。这次会议由洛伦兹主持,其目的是为讨论量子论的意义提供一个最高级的论坛。在这次会议上,爱因斯坦第一次听到了玻尔的互补性观点,并试图通过分析理想实验来驳倒玻尔—海森堡的解释。这一次论战以玻尔成功地捍卫了互补性诠释的逻辑无矛盾性而结束;第二次大论战是于1930年10月20日至25日在布鲁塞尔召开并由朗子万主持的第六届索尔未会议上进行的。在这次会议上,关于量子力学的基础问题仍然是许多与会代表所共同关心的主要论题。爱因斯坦继续设计了一个“光子箱”的理想实验,试图从相对论来玻尔的解释。但是,在这个理想实验中,爱因斯坦求助于自己创立的相对论来反驳海森堡提出的不确定关系,反倒被玻尔发现他的论证本身包含了驳倒自己推论的关键因素而放弃。
当这两个理想实验都被玻尔驳倒之后,爱因斯坦虽然不再怀疑不确定关系的有效性和量子理论的内在自洽性。但是,他对整个理论的基础是否坚实仍然缺乏信任。1931年之后,爱因斯坦对量子力学的哥本哈根解释的质疑采取了新的态度:不是把理想实验用作正面攻击海森堡的不确定关系的武器,而是试图通过设计思想实验导出一个逻辑悖论,以证明哥本哈根解释把波函数理解成是描述单个系统行为的观点是不完备的,而不再是证明逻辑上的不一致。在这样的思想主导下,第三次论战的焦点就集中于论证量子力学是不完备的观点。1935年发表的EPR论证的文章正是在这种背景下撰写的。从写作风格上来看,EPR论证既不是从实验结果出发,也不再是完全借助于思想实验来进行,而是把概念判据作为讨论的逻辑前提。这样,EPR论证就把讨论量子力学是否完备的问题,转化为讨论量子力学能否满足文章提供的概念判据的问题。由于这些概念判据事实上就是哲学假设,这就进一步把是否满足概念判据的问题,推向了潜在地接受什么样的哲学假设的问题。例如,EPR论证在文章的一开始就开门见山地指出:“对于一种物理理论的任何严肃的考查,都必须考虑到那个独立于任何理论之外的客观实在同理论所使用的物理概念之间的区别。这些概念是用来对应客观实在的,我们利用它们来为自己描绘出实在的图像。为了要判断一种物理理论成功与否,我们不妨提出这样两个问题:(1)“这理论是正确的吗?”(2)“这理论所作的描述是完备的吗?”只有在对这两个问题都具有肯定的答案时,这种理论的一些概念才可说是令人满意的。”〔3〕从哲学意义上来看,这段开场白至少蕴含了两层意思,其一,物理学家之所以能够运用物理概念来描绘客观实在,是因为物理概念是对客观实在的表征,由这些表征描绘出的实在图像,是可想象的。这是真理符合论的最基本的形式,也反映了经典实在论思想的核心内容;其二,如果一个理论是令人满意的,当且仅当,这个理论既正确,又完备。那么,什么是正确的理论与完备的理论呢?EPR论证认为,理论的正确性是由理论的结论同人的经验的符合程度来判断的。只有通过经验,我们才能对实在作出一些推断,而在物理学里,这些经验是采取实验和量度的形式的。〔4〕也就是说,理论正确与否是根据实验结果来判定的,正确的理论就是与实验结果相吻合的理论。但文章接着申明说,就量子力学的情况而言,只讨论完备性问题。言外之意是,量子力学是正确的,即与实验相符合,但不一定是完备的。为了讨论完备性问题,文章首先不加证论地给出了物理理论的完备性条件:如果一个物理理论是完备的,那么,物理实在的每一元素都必须在这个物理理论中有它的对应量。物理实在的元素必须通过实验和量度来得到,而不能由先验的哲学思考来确定。基于这种考虑,他们又进一步提供了关于物理实在的判据:“要是对于一个体系没有任何干扰,我们能够确定地预测(即几率等于1)一个物理量的值,那末对应于这一物理量,必定存在着一个物理实在的元素。”
文章认为,这个实在性判据尽管不可能包括所有认识物理实在的可能方法,但只要具备了所要求的条件,就至少向我们提供了这样的一种方法。只要不把这个判据看成是实在的必要条件,而只看成是一个充足条件,那末这个判据同经典实在观和量子力学的实在观都是符合的。综合起来,这两个判据的意思是说,如果一个物理量能够对应于一个物理实在的元素,那么,这个物理量就是实在的;如果一个物理理论的每一个物理量都能够对应于物理实在的一个元素,那么,这个物理学理论就是完备的。然而,根据现有的量子力学的基本假设,当两个物理量(比如,位置X与动量P)是不可对易的量(即,XP≠PX)时,我们就不可能同时准确地得到它们的值,即得到其中一个物理量的准确值,就会排除得到另一个物理量的准确值的可能,因为对后一个物理量的测量,会改变体系的状态,破坏前者的值。这是海森堡的不确定关系所要求的。于是,他们得出了两种选择:要么,(1)由波动函数所提供的关于实在的量子力学的描述是不完备的;要么,(2)当对应于两个物理量的算符不可对易时,这两个物理量就不能同时是实在的。他们在进行了这样的概念阐述之后,接着设想了曾经相互作用过的两个系统分开之后的量子力学描述,然后,根据他们给定的判据,得出量子力学是不完备的结论。EPR论证发表不久,薛定谔在运用数学观点分折了EPR论证之后,以著名的“薛定谔猫”的理想实验为例,提出了一个不同于EPR论证,但却支持EPR论证观点的新的论证进路。出乎意料的是,爱因斯坦却在1936年6月19日写给薛定谔的一封信中透露说,EPR论文是经过他们三个人的共同讨论之后,由于语言问题,由波多尔斯基执笔完成的,他本人对EPR的论证没有充分表达出他自己的真实观点表示不满。从爱因斯坦在1948年撰写的“量子力学与实在”一文来看,爱因斯坦对量子力学的不完备性的论证主要集中于量子理论的概率特征与非定域性问题。他认为,物理对象在时空中是独立存在的,如果不做出这种区分,就不可能建立与检验物理学定律。因此,量子力学“很可能成为以后一种理论的一部分,就像几何光学现在合并在波动光学里面一样:相互关系仍然保持着,但其基础将被一个包罗得更广泛的基础所加深或代替。”显然,爱因斯坦后来对量子力学的不完备性问题的论证比EPR论证更具体、更明确。EPR论证中的思想实验只是隐含了对非定域性的质疑,但没有明朗化。但就论证问题的哲学前提而言,爱因斯坦与EPR论证基本上没有实质性的区别。因此,本文下面只是从哲学意义上把EPR论证看成是基于经典物理学的概念体系来理解量子力学的一个例证来讨论,而不准备专门阐述爱因斯坦本人的观点。
二、玻尔的反驳与量子整体性
玻尔在EPR论证发表后不久很快就以与EPR论文同样的题目也在《物理学评论》杂志上发表了反驳EPR论证的文章。玻尔在这篇文章中重申并升华了他的互补观念。玻尔认为,EPR论证的实在性判据中所讲的“不受任何方式干扰系统”的说法包含着一种本质上的含混不清,是建立在经典测量观基础上的一种理想的说法。因为在经典测量中,被测量的对象与测量仪器之间的相互作用通常可以被忽略不计,测量结果或现象被无歧义地认为反映了对象的某一特性。但是,在量子测量系统中,不仅曾经相互作用过的两个粒子,在空间上彼此分离开之后,仍然必须被看成是一个整体,而且,被测量的量子系统与测量仪器之间存在着不可避免的相互作用,这种相互作用将会在根本意义上影响量子对象的行为表现,成为获得测量结果或实验现象的一个基本条件,从而使人们不可能像经典测量那样独立于测量手段来谈论原子现象。玻尔把量子现象对测量设置的这种依赖性称为量子整体性(whole-ness)。
在玻尔看来,为了明确描述被测量的对象与测量仪器之间的相互作用,希望把对象与仪器分离开来的任何企图,都会违反这种基本的整体性。这样,在量子测量中,量子对象的行为失去了经典对象具有的那种自主性,即量子测量过程中所观察到的量子对象的行为表现,既属于量子对象,也属于实验设置,是两者相互作用的结果。因此,在量子测量中,“观察”的可能性问题变成了一个突出的认识论问题:我们不仅不能离开观察条件来谈论量子现象,而且,试图明确地区分对象的自主行为以及对象与测量仪器之间的相互作用,不再是一件可能的事情。玻尔指出,“确实,在每一种实验设置中,区分物理系统的测量仪器与研究客体的必要性,成为在对物理现象的经典描述与量子力学的描述之间的原则性区别。”〔8〕海森堡也曾指出,“在原子物理学中,不可能再有像经典物理学意义下的那种感知的客观化可能性。放弃这种客观化可能性的逻辑前提,是由于我们断定,在观察原子现象的时候,不应该忽略观察行动所给予被观察体系的那种干扰。对于我们日常生活中与之打交道的那些重大物体来说,观察它们时所必然与之相连的很小一点干扰,自然起不了重要作用。”
另一方面,作用量子的发现,揭示了量子世界的不连续性。这种不连续性观念的确立,又相应地导致了一系列值得思考的根本问题。首先,就经典概念的运用而言,一旦我们所使用的每一个概念或词语,不再以连续性的观念为基础,它们就会成为意义不明确的概念或词语。如果我们希望仍然使用这些概念来描述量子现象,那么,我们所付出的代价是,限制这些概念的使用范围和精确度。对于完备地反映微观物理实在的特性而言,描述现象所使用的经典概念是既相互排斥又相互补充的。这是玻尔的互补性观念的精神所在。有鉴于此,玻尔认为,EPR论证根本不会影响量子力学描述的可靠性,反而是揭示了按照经典物理学中传统的自然哲学观点或经典实在论来阐述量子测量现象时存在的本质上的不适用性。他指出:“在所有考虑的这些现象中,我们所处理的不是那种以任意挑选物理实在的各种不同要素而同时牺牲其他要素为其特征的一种不完备的描述,而是那种对于本质上不同的一些实验装置和实验步骤的合理区分;……事实上,在每一个实验装置中对于物理实在描述的这一个或那一个方面的放弃(这些方面的结合是经典物理学方法的特征,因而在此意义上它们可以被看作是彼此互补的),本质上取决于量子论领域中精确控制客体对测量仪器反作用的不可能性;这种反作用也就是指位置测量时的动量传递,以及动量测量时的位移。正是在这后一点上,量子力学和普通统计力学之间的任何对比都是在本质上不妥当的———不管这种对比对于理论的形式表示可能多么有用。事实上,在适于用来研究真正的量子现象的每一个实验装置中,我们不但必将涉及对于某些物理量的值的无知,而且还必将涉及无歧义地定义这些量的不可能性。”其次,就量子描述的可能性而言,玻尔认为,我们“位于”世界之中,不可能再像在经典物理学中那样扮演“上帝之眼”的角色,站在世界之外或从“外部”来描述世界,不可能获得作为一个整体的世界的知识。玻尔把这种描述的可能性与心理学和认知科学中对自我认识的可能性进行了类比。在心理学和认知科学中,知觉主体本身是进行自我意识的一部分这一事实,限制了对自我认识的纯客观描述的可能性。用玻尔形象化的比喻来说,在生活的舞台上,我们既是演员,又是观众。因此,量子描述的客观性位于理想化的纯客观描述与纯主观描述之间的某个地方。
为此,玻尔认为,物理学的任务不是发现自然界究竟是怎样的,而是提供对自然界的描述。海森堡也曾指出,在原子物理学领域内,“我们又尖锐地碰到了一个最基本的真理,即在科学方面我们不是在同自然本身而是在同自然科学打交道。”爱因斯坦则坚持认为,在科学中,我们应当关心自然界在干什么,物理学家的工作不是告诉人们关于自然界能说些什么。爱因斯坦的观点是EPR论证所蕴含的。这两种理论观之间的分歧,事实上,不仅是有没有必要考虑和阐述包括概念、仪器等认知中介的作用的分歧,而且是能否把量子力学纳入到经典科学的思维方式当中的分歧。EPR论证以经典科学的方法论与认识论为前提,认为正确的科学理论理应是对自然界的正确反映,认知中介对测量结果不会产生实质性的影响;而玻尔与海森堡则以接受量子测量带来的认识论教益为前提,认为量子力学已经失去了经典科学具有的那种概念与物理实在之间的一一对应关系,认知中介的设定成为人类认识微观世界的基本前提。第三,就主体与客体的关系问题而言,EPR论证认为,认知主体与客体之间存在着明确的分界线。这意味着,所有的主体都能对客体进行同样的描述,并且他们描述现象所用的概念与语言是无歧义的。无歧义意味着对概念或语言的意义的理解是一致的。而对于量子测量而言,对客体的描述包含了主体遵守的作为世界组成部分的描述条件的说明,从而显现了一种新的主客体关系。为此,我们可以把主体与客体之间的关系划分为三类:其一,能够在主体与客体之间划出分界线,所有的主体对客体的描述都是相同的,EPR论证属于此类;其二,能够在主体与客体之间划出分界线,但主体对客体的描述是因人而异的,人们对艺术品的欣赏属于此类;其三,不可能在主体与客体之间划出分界线,主体对客体的描述包括了对测量条件的描述在内,玻尔对EPR论证的反驳属于此类。显然,EPR论证隐含的主客体关系与玻尔所理解的量子测量中的主客体关系之间存在着实质性的差别。EPR论证是沿袭了经典实在论的观点,而玻尔的观点代表了他基于量子力学的形式体系总结出来的某种新的认识。在这里,就像不能用欧几里得几何的时空观来反对非欧几何的时空观一样,我们也不能用经典意义上的理论观反对量子意义上的理论观。因此,可以说,物理学家关于如何理解量子力学问题的争论,在很大程度上,蕴含了他们关于科学研究的哲学假设之间的争论。
三、实验的形而上学
EPR论证不仅引发了量子物理学家关于物理学基础理论问题的哲学讨论,而且还创立了“实验的形而上学”,提供了物理学家如何基于形而上学的观念之争,最终探索出通过实验检验其结论的一个典型案例。这一过程与寻找量子论的隐变量解释的努力联系在一起。量子力学的隐变量解释的最早方案是德布罗意在1927年提出的“导波”理论。1932年,冯•诺意曼在他的《量子力学的数学基础》一书中曾根据量子力学的概念体系提出了四个假设,并且证明,隐变量理论和他的第四个假设(即,可加性假设)相矛盾,认为通过设计隐变量的观念来把量子理论置于决定论体系之中的任何企图都注定是失败的。冯•诺意曼的这一工作在为量子论的隐变量解释判了死刑的同时,也极大地支持了量子力学的哥本哈根解释。有意思的是,曾是量子力学的哥本哈根解释的支持者与传播者的玻姆,在1951年基于量子力学的哥本哈根精神出版了至今仍然有影响的《量子理论》一书,并在书的结尾,以EPR论证为基础,提出了“量子理论同隐变量不相容的一个证明”之后,从1952年开始反而致力于从逻辑上为量子力学提供一种隐变量解释的研究。
玻姆阐述隐变量理论的目标可以大致概括为两个方面,一是试图用能够直觉想象的概念为量子概率和量子测量提供一种可理解的说明,证明为量子论提供一个决定论的基础是可行的;二是希望从逻辑上表明,隐变量理论是有可能的,“不论这种理论是多么抽象和‘玄学’。”玻姆的追求显然是一种信念的支撑,而不是事实之使然。在这种信念的引导下,玻姆在1952年连续发表了两篇阐述隐变量理论的文章,在这些文章中,他用经典方式定义波函数,假定微观粒子像经典粒子一样总是具有精确的位置和精确的动量,阐述了一种可能的量子论的隐变量解释,最后,用一个粒子的两个自旋分量代替EPR论证中的坐标与动量,讨论了EPR论证的思想实验,并运用量子场与量子势概念解释了测量一个粒子的位置影响第二个粒子的动量的原因。
贝尔在读了玻姆的文章之后,认为有必要重新系统地研究量子力学的基本问题。贝尔试图解决的矛盾是:如果冯•诺意曼的证明成立,那么,怎么会有可能建立一个逻辑上无矛盾的隐变量理论呢?为了搞明白问题,贝尔首先重新剖析了冯•诺意曼的关于隐变量的不可能性的证明和EPR论证中设想的思想实验,然后,抓住了隐变量理论的共同本质,于1964年发表了“关于EPR悖论”的文章。在这篇文章中,贝尔引述了用自旋函数来表述EPR论证的玻姆说法,或者说,从EPR—玻姆的思想实验出发,以转动不变的独立波函数描述组合系统的态,推导出一个不同于量子力学预言的、符合定域隐变量理论的关于自旋相关度的不等式,通常称为贝尔不等式或贝尔定理,然后,用归谬法了量子力学的预言和贝尔不等式相符的可能性,说明任何定域的隐变量理论,不论它的变数的本性是什么,都在某些参数上同量子力学相矛盾。贝尔还假设,如果所进行的两个测量在空间上彼此相距甚远,那么,沿着一个磁场方向的测量,将不会影响到另一个测量结果。贝尔把这个假设称为“定域性假设”。从这个假设出发,贝尔指出,如果我们可以从第一个测量结果预言第二个测量结果,测量可以沿着任何一个坐标轴来进行,那么,测量的结果一定是已经预先确定了的。但是,由于波函数不对这种预先确定的量提供任何描述,所以,这种预定的结果一定是通过决定论的隐变量来获得的。贝尔后来申明说,他在“关于EPR悖论”一文中假设的是定域性,而不是决定论,决定论是一种推断,不是一个假设,或者说,贝尔的这篇文章是从定域性推论出决定论,而不是开始于决定论的隐变量。从逻辑前提上来看,贝尔的假设更接近于爱因斯坦的假设,他们都把“定域性条件”看成是比“决定论前提”更基本的概念。因此,贝尔的工作比冯•诺意曼和玻姆的工作更进一步地推进了关于量子力学的根本特征的理解。贝尔的这篇文章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它不仅成为20世纪下半叶物理学与哲学研究中引用率最高的文献之一,而且为进一步设计具体的实验来澄清量子力学的内在本性迈出了决定性的一步。粒子物理学家斯塔普(HenryStapp)甚至把贝尔定理的提出说成是“意义最深远的科学发现。”
同EPR论证一样,贝尔的这一发现也不是从实验中总结出来的,而是基于哲学信念的逻辑推理的结果。此后,量子物理学界进一步推广贝尔定理的理论研究与具体实验方案的探索工作并行不悖地开展起来。而这些工作都与EPR论证相关。就实验进展而言,物理学界承认,阿斯佩克特等人于1982年关于“实现EPR-玻姆思想实验”的实验结果,支持了量子力学,针对这样的实验结果,贝尔指出:“依我看,首先,人们必定说,这些结果是所预料到的。因为它们与量子力学预示相一致。量子力学毕竟是科学的一个极有成就的科学分支,很难相信它可能是错误的。尽管如此,人们还是认为,我也认为值得做这种非常具体的实验。这种实验把量子力学最奇特的一个特征分离了出来。原先,我们只是信赖于旁证。量子力学从没有错过。但现在我们知道了,即使在这些非常苛刻的条件下,它也不会错的。”
虽然EPR论证的初衷是希望证明量子力学是不完备的,还没有提出量子测量的非定域性概念,但是,物理学家则通常运用EPR思想实验的术语来讨论非定域性问题。经过40多年的发展,具体的实验结果使EPR论证失去了对量子力学的挑战性。一方面,这些实验证实了非定域性是所有量子论的一个基本属性,要求把在同一个物理过程中生成的两个相关粒子永远当作一个整体来对待,不能分解为两个独立的个体,其中,一个粒子发生任何变化,另一个粒子必定同时发生相应的变化,这种相互影响与它们的空间距离无关;另一方面,这些实验也表明了EPR论证提供的哲学假设不再是判断量子力学是否完备的有效前提,而是反过来提醒我们需要重新思考玻尔在反驳EPR论证的观点中所蕴含的哲学启迪。总而言之,EPR论证尽管是基于哲学假设,运用思想实验,来驳斥量子力学的完备性,但在客观上,物理学家围绕这一论证的讨论,最终在思想实验的基础上出乎意料地发展出可以具体操作的实验方案,并且获得了有效的实验结果。这一段历史发展不仅证明,无论在哲学假设的问题上,还是在物理概念的意义理解的问题上,量子力学都不是对经典物理学的补充和扩展,是一个蕴含有新的哲学假设的理论。正是在这种意义上,物理学家玻恩得出了“理论物理学是真正的哲学”的断言。
四、认识论的思维方式
如前所述,EPR论证—玻姆—贝尔这条发展主线是把对物理学问题镶嵌在哲学信念中进行思考的。这一历史片断揭示出,基于哲学信念的逻辑推理在物理学的理论研究与实验研究中起到了积极的认知作用。一方面,在这些探索方式中,不论是EPR论证的真理符合论假设,玻姆的决定论假设,还是贝尔的定域性假设,它们的初衷都是希望能够把量子力学纳入到经典物理学的概念框架或哲学信念之中。另一方面,检验贝尔不等式的物理学实验结果对量子力学的支持和对贝尔不等式的违背意味着,我们不应该依旧固守经典物理学的哲学假设来质疑量子力学,而是应该颠倒过来,积极主动地揭示量子力学蕴含的哲学思想,以进一步明确经典物理学的哲学假设的适用范围。
但是,这种视域的逆转不是简单地倡导用量子力学的哲学假设取代经典物理学的哲学假设,也不是武断地主张用玻尔的理论观替代EPR论证所蕴含的理论观,而是提倡摆脱习以为常的自然哲学的思维方式,确立认识论的思维方式。自然哲学的思维方式是一种本体论化的思维方式。这种思维方式是从古希腊延续下来的,追求概念与实在之间的直接的一一对应关系,忽视或缺乏对认知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认知中介和理论框架的考虑。从起源上来讲,这种无视认知中介的本体论化的思维方式,源于常识,是对常识的一种延伸外推与精致化。近代自然科学的发展进一步强化与巩固了这种思维方式。EPR论证也是基于这种思维方式使经典科学蕴含的哲学假设以具体化的判据形式呈现出来。然而,与过去的物理学理论所不同的是。量子力学不再是关于可存在量(beable)的理论,而是关于可观察量(observable)的理论,“是理论决定我们的观察内容”这一句话,既是爱因斯坦创立相对论的感想,也为海森堡提出不确定关系提供了观念启迪。就理论形式而言,量子力学的理论描述用的是数学语言,而不是日常语言。用数学语言描述的微观世界是一个多位空间的世界,而我们作为人类,很难直观地想象这样的世界,更不可能直接“进入”这个世界来“观看”一切。人类感知的这种局限性是原则性的,从而限制了我们对微观世界的知识的全面获得。用玻尔的话来说,我们对一个微观对象的最大限度的知识不可能从单个实验中获得,而只能从既相互排斥又相互补充的实验安排中获得。用玻恩的话来说,在量子测量中,观察与测量并不是指自然现象本身,而是一种投影。
量子力学课程是工科电类专业的一门非常重要的专业基础课程。通过该课程的学习,使学生初步掌握量子力学的基本原理和基本方法,认识微观世界的物理图像以及微观粒子的运动规律,了解宏观世界与微观世界的内在联系和本质的区别。量子力学课程教学质量的好坏直接影响后续的如“固体物理学”、“半导体物理学”、“集成电路工艺原理”、“量子电子学”、“纳米电子学”、“微电子技术”等课程的学习。
量子力学课程的学习要求学生具有良好的数学和物理基础,对学生的逻辑思维能力和空间想象能力等要求较高,因此要学好量子力学,在我们教学的过程中,需要充分发挥学生的学习主动性和积极性。同时,随着科学日新月异的发展,对量子力学课程的教学也不断提出新的要求。如何充分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充分调动学生的学习主动性和能动性,切实提高量子力学课程的教学质量和教师的教学水平,已经成为摆在高校教师目前的一项重要课题。
该课程组在近几年的教学改革和教学实践中,本着高校应用型人才的培养需求,强调量子力学基本原理、基本思维方法的训练,结合物理学史,充分激发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充分利用熟知软件,理解物理图像,激发学生学习主动性;结合现代科学知识,强调理论在实践中的应用,取得了良好的教学效果。
1 当前的现状及存在的主要问题
目前工科电类专业普遍感觉量子力学课程难学,其主要原因在于:第一,量子力学它是一门全新的课程理论体系,其基本理论思想与解决问题的方法都没有经典的对应,而学习量子力学必须完全脱离以前在头脑中根深蒂固的“经典”的观念;第二,量子力学的概念与规律抽象,应用的数学知识比较多,公式推导复杂,计算困难;第三,虽然量子力学问题接近实际,但要学生理解和解决问题,还需要一个过程;由于上述问题的存在,使初学者都感到量子力学课程枯燥无味、晦涩难懂,而且随着学科知识的飞速发展,知识的更新周期空前缩短,在有限的课时情况下,如何使学生在掌握扎实的基础知识的同时,跟上时代的步伐,了解科学的前沿,以适应新世纪人才培养的需求,是摆在我们教育工作者面前的巨大挑战。
2 结合物理学史激发学生学习兴趣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在大学物理中,谈到了19世纪末物理学所遇到的“两朵乌云”,光电效应和紫外灾难,1900年,普朗克提出了能量子的概念,解决了黑体辐射的问题;后来,爱因斯坦在普朗克的启发下,提出了光量子的概念,解释了光电效应,并提出了光的波粒二象性;德布罗意又在爱因斯坦的启发下,大胆的提出实物粒子也具有波粒二象性;对于物理学的第三朵乌云“原子的线状光谱,”玻尔提出了关于氢原子的量子假设,解释了氢原子的结构以及线状光谱的实验。后来还有薛定谔、海森堡、狄拉克等伟大的物理学家的努力,建立了一套崭新的理论体系-量子力学。在教学的过程中,适当穿插量子力学的发展历史以及伟大科学家的传记故事,避免了量子力学课程“全是数学的推导”的现状,这样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和学习热情,通过对伟大科学家的介绍,培养刻苦钻研的精神。实践表明,这样的教学模式大大提高了学生的学习主动性。
3 结合熟知软件化抽象为形象
量子力学内容抽象,对一些典型的结论,可以用软件模拟的方式实现物理图像的重现。很多软件如matlab、c语言等很多学生不是很熟练,而且编程较难,结合物理结论作图较为困难;Excell是学生常用的软件之一,简单易学却功能强大,几乎每位同学都非常熟练,我们充分利用这一点,将Excell软件应用到量子力学的教学过程中,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如在一维无限深势阱中,我们用解析法严格求解得到了波函数和能级的方程。而波函数的模方表示几率密度。我们要求学生用Excell作图,这样得到粒子阱中的几率分布,通过与经典几率的比较(经典粒子在阱中各处出现的几率应该相等)和经典能级的比较(经典的能量分布应该是连续的函数),通过学生的自我参与,充分激发了学生的求知欲望;从简单的作图,学生深刻理解了微观粒子的运动状态的波函数;微观粒子的能量不再是连续的,而是量子化了的能级,当n趋于无穷大时微观趋向于经典的结果,即经典是量子的极限情况;通过学生熟知的软件,直观的再现了物理图像,学生会进一步来深刻思考这个结论的由来,传统的教学中,我们先讲薛定谔方程,然后再解这个方程,再利用边界条件和波函数的标准条件,一步一步推导下来,这样的教学模式有很多学生由于数学的基础较为薄弱,推导过程又比较繁琐,因此会逐步对课程失去了兴趣,这也直接影响了后面章节的学习,而通过学生亲自作图实现的物理图像,改变了传统的“填鸭式”教学,最大限度的使学生参与到课程中,这样的效果也将事半功倍了,大大提高了教学的效果。
4 结合科学发展前沿拓宽学生视野
在课程的教学中,除了注重理论基础知识的讲解和基础知识的应用以外,还需介绍量子力学学科前沿发展的一些动态。结合教师的教学科研工作,将国内外反映量子力学方面的一些最新的成果融入到课程的教学之中,推荐和鼓励学生阅读反映这类问题的优秀网站、科研文章,使学生了解量子力学学科的发展前沿,从而达到拓宽学生视野,培养学生创新能力的目的。例如近年兴起并迅速发展起来的量子信息、量子通讯、量子计算机等学科,其基础理论就是量子力学的应用,了解了这些发展,学生会反过来进一步理解课程中如量子态、自旋等概念,量子态和自旋本身就是非常抽象的物理概念,他们没有经典的对应,通过对实验结果的理解,学生会进一步理解用态矢来表示一个量子态,由于电子的自旋只有两个取向,正好与计算机存储中二进制0和1相对应,这也正是量子计算机的基本原理,通过学生的主动学习,从而达到提高教学质量的目的。另外我们还要介绍量子力学在近代物理学、化学、材料学、生命学等交叉学科中的应用,拓宽学生的视野。
与运用矩阵作为计算工具的矩形力学相比,波动力学更适合初学者,它使用比较简单的微动语言和初等的微积分方程,是量子理论的基本应用中最常使用的形式。
关键词:量子力学波动学薛定谔函数
量子力学是研究微观粒子的运动规律的物理学分支学科,主要研究原子、分子、凝聚态物质,以及原子核和基本粒子的结构、性质的基础理论,它与相对论一起构成了现代物理学的理论基础。量子力学不仅是近代物理学的基础理论之一,而且在化学等有关学科和许多近代技术中也得到了广泛的应用。①
作为量子力学的两大形式之一,波动学在近代物理学中的地位尤为重要,它由薛定谔创立,与海森伯等人创立的矩阵力学在数学形式上是等价的,都是量子力学的基石。
在很长的历史时间段里,人们对于经典物理学的研究从来没有停止过,并且一直致力于建立一个相对完美的经典物理学体系,力图囊括并解决人们已然发现的所有物理学问题。但随着科学的发展和思想认识的进步,人们逐渐发现这种所谓“完美”的物理学体系是不存在的,光电效应、黑体辐射、线状光谱以及固体和分子比热容等问题都无法在已经构建的经典物理学体系中找到答案。
波动学顾名思义是根据微观粒子的波动性建立起来的用波动方程来进行描述的微观粒子运动的规律的理论。德布罗意于1924年提出假设――微观粒子具有波动性,开启了波动学研究的大门。继而薛定谔于1926年在波动性假设的基础上提出微观粒子运动满足的波动方程,并成功利用此方程解决了氢原子问题,后来在面对其他具体问题时进行更新和完善,发展出了较为完善的近似计算方法。
与运用矩阵作为计算工具的矩形力学相比,波动力学更适合初学者,它使用比较简单的微动语言和初等的微积分方程,是量子理论的基本应用中最常使用的形式。
波动力学的主要思想是由薛定谔确立的,旧的力学理论要相当于光学中用彼此孤立的光线来处理问题,新的波动力学要相当于光学中用波动理论处理问题。从旧理论转变到新理论的标志之一就是引入了与光的衍射现象十分类似的现象。
在微小精确的系统里,旧的理论不断被取代,对于为什么原子的直径与假设的波长的播出具有相近的数量级,薛定谔认为这并非巧合。薛定谔的思想大约从四个方面提出:
(1) 原子领域中电子的能量是分立的。
(2) 在一定的边界条件下,波动方程的振动频率只能取一系列分立的本征频率。
(3) 哈密顿雅克比方程不仅用以描述粒子运动,也可以描述光波。
(4) 爱因斯坦和德布罗意关于波粒二象性的思想。电子可以看成一股波,其能量E和动量P可用德布罗意公式与波长和频率联系在一起。②
在薛定谔波动方程的基础上,达朗贝尔给出了一维标量波动方程的一般解:u(x,t) = F(x-ct)+G(x+ct)
考虑两个初始条件:
解:
u(x,0)=f(x)
u_{,t}(x,0)=g(x)
这样达朗贝尔公式变成了:
u(x,t)=\\frac{f(x-ct)+f(x+ct)}+\\frac\\int_^{x+ct}g(s)ds
在经典的意义下,如果f(x)\\inC^k并且g(x)\\inC^则u(t,x)\\inC^k。
波动是自然界中极其普遍的现象。人类早期观察较多的波动是水面波,以及由弦或膜的振动导致的机械波,这些都具有可视的形态。后来逐渐认识了一些不可目视的波动,如声波、电磁波、光波。20世纪的研究深入到微观层次之后,发现了物质波。波动力学的发展源远流长,最早发端于最小作用原理,该原理可以说是“众理之母”。当前大量波动力学研究工作涉及数学上的非线性微分方程,对其物理学意义反而有忽视的倾向。对电磁波的研究工作仍是波科学的重要方面,其基本理论尚待澄清之处甚多。波动力学的发展表明,经典电磁波方程应与量子力学波方程联系起来研究,孤立地讨论经典的场与波的时代早已结束。③
就在一代又一代科学家的努力下,波动学逐渐发展成较为全面的系统。薛定谔、德布罗意等一系列科学家参与建立了量子力学。并成功将其推动为近代物理学的基础理论之一。其背后的科学背景如今将来依旧令人惊叹,作为一个物理学家、文人作家等身份于一身的人,薛定谔是一个性情中人,不拘一格加浪漫情怀使得创立理论之初被很多人怀疑,甚至参加讨论会议时也因其怪异打扮被招待生误会,就是这样一个“怪才”之人,开创了量子力学的新纪元,将量子力学壮大,运用科学与哲学思想,将波动力学推向世界。
1926年10月,薛定谔参与访问哥本哈根,并与波尔开展了关于量子力学物理意义的大辩论,至此,波动力学的初始阶段结束,不久之后,量子力学的发展迈入一个全新的阶段。
波动力学在不断完善的过程中仍有很多问题亟待解决:虽然在完全摒弃旧的体系,以新的体系取而代之的情况下,波动力学就不会存在问题,但是这一做法面临很多困难。因为按照波动力学理论,对于粒子而言有无限条可能的轨道,其中没有哪一条比其他轨道更加优越,使其能够成为个别情况下的真实运行轨道。然而另一个实际情况却是:我们确实有看到过单个粒子的轨道。至今波动力学也无法对此作出准确解释。一切的源头来自于粒子的不确定性。
参考文献:
①《量子力学》第二版 曾谨严 科学出版社
②《论量子力学的基石――矩阵力学和波动力学》朱洪杰华中师范大学
关键词: 量子力学 教学方法改革 创新思维
量子力学是研究微观粒子运动规律的科学,自诞生以来它就成功地说明了原子及分子的结构、固体的性质、辐射的吸收与发射、超导等物理现象。作为物理学专业的专业理论课,量子力学在物理学专业中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现代物理学的各个分支,如高能物理、固体物理、核物理、天体物理和激光物理等都是以量子力学为基础,并且已经渗透到化学和生物学等其他学科。同时量子理论还具有巨大的实用价值,半导体器件和材料、激光技术、原子能技术和超导材料等都是以量子力学原理为基础的。
通过对量子力学的学习,学生可以掌握现代科学技术最重要的基础理论,还可以提高科学素质和思想素质,但是量子力学中的概念和解决问题的方法与经典物理有着本质的不同。学生普遍反映量子力学抽象、枯燥、难理解、抓不住重点,学习起来非常困难。针对以上问题,我对教学进行了思考和探讨,采用了一些切实可行的措施,提高了学生的学习兴趣,使学生更好地掌握了量子力学知识,同时培养了学生的创新思维。
一、教学过程中存在的问题
在量子力学的教学过程中,我发现以下几个问题。
1.量子力学是一门十分抽象的课程,其中许多概念、原理都不好理解,并且量子力学从概念到解决问题的方法跟经典物理有着根本性的区别,但是很多学生习惯性地用经典的思想去理解量子力学,这样就不自觉地增加了难度。比如“波粒二象性”,经典物理认为波动性和粒子性是互不相关的、相互独立的,而量子力学认为波动性和粒子性是微观粒子同时具备的两种属性。
2.学习量子力学,数学知识是必不可少的。量子力学中有着繁杂的数学知识,例如,数学分析中的微积分,代数学中的矩阵论,数学物理方程的微分方程,复变函数,等等。在教学过程中发现,不少学生对已学过的数学知识掌握得不是很牢固,在推导公式的过程中忘记了公式所描述的物理内涵,影响了对量子力学知识的理解。
3.由于量子力学的课时紧张,教学过程中采用了传统的教学模式,由教师到学生的“单向传授”的教学形式。学生失去了主体地位,只能被动地接受知识,学习的兴趣和积极性不高,导致教学效率降低。
二、量子力学的教学方法改革
1.采用多种教学手段相结合的教学模式。由于量子力学的内容抽象难懂,又是建立在一系列基本假定的基础之上,不少学生很难接受,甚至认为这门课程没有用处。在量子力学的教学过程中,由单一的教师讲授过渡到板书、录像、课件、演示实验等各种手段相结合的教学模式,将图、文、声、像等信息有机地组合在一起,形象、直观、生动,容易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同时,通过网络技术,学生可以享受到本校的教学资源,还可以突破空间的限制,享受到全国高水平的教学资源,从而丰富学生的资料库,也为各学校的师生讨论交流提供一个很好的平台。
随着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知识更新非常快。在教学中,教师应及时将与量子力学相关的科技前沿和高新技术引入教学中,介绍与量子力学密切相关的课题,阐明科学技术中所蕴含的量子力学原理。如我们在讲解一维无限深势阱时,将其与半导体量子阱和超晶格这一科学前沿相联系;在讲解隧道效应时,将其与扫描隧道显微镜相联系,进而介绍扫描探针操纵单个原子的实验。同时在教学中,我们理论联系实际,多介绍量子力学知识与材料科学、生命科学、环境科学等其他学科之间的密切联系,重点介绍在材料科学中的广泛应用,包括新材料设计、开发新材料、材料成分和结构分析技术等。通过这种方式,学生对这一部分的知识有了直观的认识,从而不再感到量子力学的学习枯燥无味,同时也提高了接受新知识、学习新知识的意识和能力。
2.结合数学知识,把物理情境的建立作为教学的重点。量子力学可以说无处不数学,这门学科对高级数学语言的成功运用,正是它高深与完美的体现。数学虽然加深了物理问题的难度,却维护了理论的严谨性和科学性。当然这不是要求老师从头到尾、长篇冗重地推演计算,合理地修剪枝杈既能让学生抓住重点,又免使学生感到量子力学只是数学公式的推导。对于学习量子力学的同学,可以着重于对物理概念的剖析和物理图像的描绘,绕过数学分析难点,通过简化模型、对称性考虑、极限情形和特例、量纲分析、数量级估计、概念延拓对比等得出结论。定量分析尽量只用简单的高数和微积分、常见的常微分方程,对复杂的数学推导可以不做讲解,只对少数优秀生或感兴趣的同学个别辅导。例如,在求解本征方程时,只介绍动量、定轴转子能量本征值的求解;对无限深势阱情况,薛定谔方程可类比普通物理中的简谐振动方程;对氢原子和谐振子的能量本征值问题,只重点介绍思路、方法和结论,不作详细推导。
3.充分应用类比法,讲述量子力学。经典力学是量子力学的极限情况,在教授过程中,应尽可能找到“经典”对应,应用类比方法讲述量子力学中抽象的概念和物理图像,有助于正确理解量子力学的物理图像。用光的单缝、双缝衍射、干涉说明光的波动性,用光电效应、康普顿散射说明光的粒子性,运用这种方法有利于学生掌握光的波粒二象性。在将量子力学与经典力学类比的同时,还要清楚量子力学与经典力学在观念、概念和方法上的区别。例如,经典力学用位矢、速度描述物体的状态,而量子力学用波函数描述系统状态;经典力学用牛顿第二定律描述状态变化,量子力学用薛定谔方程描述状态的变化。另外对于量子力学中的波粒二象性、态迭加原理、统计原理等都要与经典力学中的相关概念区分开来,类比说明,阐明清楚其真正内涵。
4.改变传统教学模式,采用以学生为主体的教学模式。量子力学的现代教学多以“教师讲授”为主,同时配合多媒体课件辅助教学,教学模式较传统教学有所变化,多媒体课件教学虽然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但仍然是“填鸭式”的教学法,没能真正地改变传统教学的弊端。因此在教学过程中,要避免课堂成为教师的一言堂,鼓励学生提问,激发学生的逆向思维和非规范性思维等,通过创设问题情境使师生互动起来,提高学生学习量子力学的积极性,加深学生对这门课程的理解。还要组织学生开展相关课题讨论,引导学生自主能动地思考,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
三、结语
“量子力学”是物理类专业基础课程中教学的难点和重点,建立新的教学模式,有利于学生学习、理解和掌握这门课程。
参考文献:
[1]曾谨言.量子力学[M].科学出版社,1997.
[2]周世勋.量子力学教程[M].高等教育出版社,1979.
[3]胡响明.浅谈量子概念的理解[J].高等函授学报(自然科学版),2004,(2):29.
在建立科学理论体系的过程中,往往需要以一系列巨量的、通常是至为复杂的实验、归纳和演绎工作为基础。而且人们一般相信科学知识就是在这个基础上产生和累积起来的。但只要这种认识活动过程是为一个协调一致的目标所固有,只要它真正属于科学研究自我累进的进程,则不论其如何复杂,仍只是过程性的,而不从根本上规定科学的性质、程序,乃至结论。这就使我们在考察复杂的科学认识活动时,可以抽取出高于具体手段的,基本上只属于人类心智与外在世界相联络的东西,即科学语言,来作为认识的中介物。
要说明科学语言何以能成为这样的中介,需要先对科学的认识结构加以分析。
作为一种形式化理论的近现代科学,其目的是力图摹写客观实在。这种摹写的认识论前提是一个外在的、自为的客体和作为其思维对立面的内在的主体间的双重存在。这一认识论前提在科学认识方面衍生出一个更实用的前提,就是把客体看作是一种自在的“像”或者“结构”(包括动态结构,比如动力学所概括的各种关系和过程)。
这一自在的实在具有由它的“自明性”所保证的严格规范性。这种自明性只在涉及存在与意识的根本关系时才可能引起怀疑。而科学是以承认这种自明性为前提的。因此科学实际就是关于具有自明性的实在的思维重构。它必须限于处理自在的实在,因为科学的严格规范性(主要表现为逻辑性)是由实在的自明性所保证的,任何超越实在的描述都会破坏这种描述的前提。这一点对稍后关于量子力学的讨论非常重要。
上述分析表明,科学的严格规范性并非如有唯理论倾向的观点所认为的那样,是来自思维,也并非如经验论观点所认为的来自具体手段对经验表象的操作,也并不象当代某些科学哲学家所认为的纯粹出于主体间的共同约定。科学的最高规范是存在在客观实在中的,是来自客体的自明性。一切具体手段只是以这种规范为目标而去企及它。
在科学认识活动中,不论是一个思维过程还是一个实验过程,如果其中缺失了语言过程,那就什么意义都不会有。科学语言与人类思维形态固然有很大的关系,但是它们可能在一个很高的层次上有着共同的根源。就认识的高度而言,思维形态作为人类的一种意识现象,对它进行本质的追究,至少目前还不能完全放在客观实在的背景上。因此,在科学认识的层次上,思维形态完全可以被视为相对独立的东西。而科学语言则是明确地被置于实在自身这一背景之中的。这就使我们实际上可以把科学语言看作一种知识,它与系统的科学知识具有完全相同的确切性,即它首先是与实在自身相谐合,然后才以这种特殊性成为思维与对象之间的中介。这才能保证,既使科学语言所述说的科学是关于实在的确切图景,又使思维活动具备与实在相联络的手段。
科学语言作为一种知识所具备的上述特殊性,使它成为客观实在图景构成的基本要素,或科学知识的“基元”。思维形态不能独立地形成知识,但思维形态却提供某种方式,使科学语言所包含的知识基元获得某种特定的加成和组合,从而构成一种系统化的理论。这就是语言在认识中的中介作用。由于任何事物都必须“观念地”存乎人的意识中,才能为人的心智所把握,所以,在这个意义上,一个认识过程就是一个运用语言的过程。
二、数学语言
数学语言常常几乎就是科学语言的同义词。但实际上,科学语言所指的范围远比数学语言的范围大,否则就不会出现量子力学公式的解释问题。在自然科学发生以前,数学所起的作用也还不是后世的那种对科学的叙录。只是由于精密推理的要求所导致的语言理想化,才推进了数学的应用。但归根究底,数学与前面说的那种合乎客观实在的知识基元是不同的。将数学用作科学的语言,必须满足一个条件,即数学结构应当与实在的结构相关,但这一点并不是显然成立的。
爱因斯坦曾分析过数学的公理学本质。他说,对一条几何学公理而言,古老的解释是,它是自明的,是某一先验知识的表述,而近代的解释是,公理是思想的自由创造,它无须与经验知识或直觉有关,而只对逻辑上的公理有效性负责。爱因斯坦因此指出,现代公理学意义上的数学,不能对实在客体作出任何断言。如果把欧几里德几何作现代公理学意义上的理解,那么,要使几何学对客体的行为作出断言,就必须加上这样一个命题:固体之间的可能的排列关系,就象三维欧几里德几何里的形体的关系一样。〔1〕只有这样,欧几里德几何学才成为对刚体行为的一种描述。
爱因斯坦的这种看法与上文对科学语言的分析是基本上相通的。它可以说明,数学为什么会一贯作为科学的抽象和叙录工具,或者它为什么看上去似乎具有作为科学语言的“先天”合理性。
首先,作为科学的推理和记载工具的数学,实际上是从思维对实在的一些很基本的把握之上增长起来的。欧几里得几何学中的“点”、“直线”这样一些概念本身就是我们以某种方式看世界的知识。之所以能用这些概念和它们之间的关系去描绘实在,是因为这些“基元”已经包含了关于实在的信息(如刚体的实际行为)。
其次,数学体系的那种严密性其实主要是与人类思维的属性有关,尽管思维的严密性并不是一开始就注入了数学之中。如前所述,思维的严密性是由实在的自明性来决定的,是习得的。这就是说,数学之所以与实在的结构相关,只是因为数学的基础确切地说来自这种结构;而数学体系的自洽性是思维的翻版,因而是与实在的自明性同源的。
由此可见,数学与自然科学的不同仅表现在对于它们的结果的可靠性(或真实性)的验证上。也就是说,科学和数学同样作为思维与实在相互介定的产物,都有可能成为对实在结构的某种描述或“伪述”,并且都具有由实在的自明性所规定的严密性。但数学基本上只为逻辑自治负责,而科学却仅仅为描述的真实性负责。
事实正是如此。数学自身并不代表真实的世界。它要成为物理学的叙录,就必须为物理学关于实在结构的真实信息所重组。而用于重组实在图景的每一个单元,实际上是与物理学的基本知识相一致的。如果在几何光学中,欧几里德几何学不被“光线”及其传播行为有关的概念重组,它就只是一个纯粹的形式体系,而对光线的行为“不能作出断言”。非欧几何在现代物理学中的应用也同样说明了这一点。
三、物理学语言
虽然物理学是严格数学化的典范,但物理学语言的历史却比数学应用于物理学的历史要久远得多。
在认识的逻辑起点上,仅当认识论关系上一个外在的、恒常的(相对于主体的运动变化而言)对象被提炼和廓清时,才能保证一种仅仅与对象自身的内在规定性有关的语言描述系统成为可能。对此,人类凭着最初的直觉而有了“外部世界”、“空间”、“时间”、“质料”、“运动”等观念。显然,这些观念并非来自逻辑的推导或数学计算,它是人类世代传承的关于世界的知识的基元。
然后,需要对客观实在进行某种方式的剥离,才能使之通过语言进入我们的观念。一个客观实在,比如说,一个电子,当我们说“它”的时候,既指出了它作为离散的一个点(即它本身),又指出了它身处时空中的那个属性。而后一点很重要,因为我们正是在广延中才把握了它的存在,即从“它”与“其它”的关系中“找”出它来。
当我们按照古希腊人(比如亚里士多德)的方式问“它为什么是它”时,我们正在试图剥离“它”之所以为“它”的属性。但这个属性因其离散的本质,在时空中必为一个“奇点”,因而不能得到更多的东西。这说明,我们的语言与时空的广延性合若符节,而对离散性,即时空中的奇点,则无法说什么。如果我们按照伽利略的方式问“它是怎样的”时,我们正是在描绘它与广延有关的性质,即它与其它的关系。这在时空中呈现为一种结构和过程。对此我们有足够的手段(和语言)进行摹写。因为我们的语言,大多来自对时空中事物的经验。我们运用语言的主要方式,即逻辑思维,也就是时空经验的抽象和提升。
可见,近现代物理学语言是一种关于客观实在的时空形式及过程的语言,是一种广延性语言。几何学之所以在科学史上扮演着至为重要的角色,首先不在于它的严格的形式化,而在于它是关于实在的时空形式及过程的一个有效而简洁的概括,在于与物理学在面对实在时有着共同的切入点。
上述讨论表明了近现代物理学语言格式包含着它的基本用法和一个根深蒂固的传统,这是由客观实在和复杂的历史因素所规定的。至为关键的是,它必须而且只是关于实在的时空形式及过程的描述。可以想象,离开了这种用法和传统,“另外的描述”是不可能在这种语言中获得意义的。而这正是量子力学碰到的问题。
四、量子力学的语言问题
上文说明,在描摹实在时,人类本是缺乏固有的丰富语言的。西方自古希腊以来,由于主、客体间的某种相互介定而实现了有关实在的时空形式和过程的观念及相应的逻辑思维方式。任何一种特定的语言,随着时代的变迁和认识的深入,某些概念的含义会发生变化,并且还会产生新的语言基元。有时,这样的变化和增长是革命性的。但不可忽视的是,任何有革命性的新观念首先必须在与传统语言的关系中获得意义,才能成为“革命性的”。在自然科学中,一种新理论不论提出多么“新”的描述,它都必须仍然是关于时空形式及过程的,才能在整体的科学语言中获得意义。例如,相对论放弃了绝对时空、进而放弃了粒子的观念,但代之而起的那种连续区概念仍然是时空实在性的描述并与三维空间中的经验有着直接联系。
量子力学的情况则不同。微观粒子从一个态跃迁到另一个态的中间过程没有时空形式;客体的时空形式(波或粒子)取决于实验安排;在不观测的情况下,其时空形式是空缺的;并且,观测所得的客体的时空形式并不表示客体在观测之前的状态。这意味着,要么微观实在并不总是具有独立存在的时空形式,要么是人类无法从认识的角度构成关于实在的时空形式的描述。这两种选择都将超出现有的物理学语言本身,而使经典物理学语言在用于解释公式和实验结果时受到限制。
量子力学的这个语言问题是众所周知的。波尔试图通过互补原理和并协原理把这种限制本身上升为新观念的基础。他多次强调,即使古典物理学的语言是不精确的、有局限性的,我们仍然不得不使用这种语言,因为我们没有别的语言。对科学理论的理解,意味着在客观地有规律地发生的事情上,取得一致看法。而观测和交流的全过程,是要用古典物理学来表达的。〔2〕
量子力学的反对者爱因斯坦同样清楚这里的语言问题。他把玻尔等人尽力把量子力学与实验语言沟通起来所作的种种附加解释称之为“绥靖哲学”(Beruhigunsphilosophie)〔3〕或“文学”〔4〕,这实际上指明了互补原理等观念是在与时空经验相关的科学语言之外的。爱因斯坦拒绝承认量子力学是关于实在的完备描述,所以并不以为这些附加解释会在将来成为科学语言的新的有机内容。薛定谔和玻姆等人从另一个角度作出的考虑,反映了他们以为玻尔、海森堡、泡利和玻恩等人的观点回避了经典语言与实在之间的深刻矛盾,而囿于语言限制并为之作种种辩解。薛定谔说:“我只希望了解在原子内部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确实不介意您(指玻尔)选用什么语言去描述它。”〔5〕薛定谔认为,为了赋予波函数一种实在的解释,一种全新的语言是可以考虑的。他建议将N个粒子组成的体系的波函数解释为3N维空间中的波群,而所谓“粒子”则是干涉波的共振现象,从而彻底抛弃“粒子”的概念,使量子力学方程描述的对象具有连续的、确定的时空状态。
固然,几率波的解释使得理论的数学结构不能对应于实在的时空结构,如果让几率成为实验观察中首要的东西,就会让客观实在在描述中成了一种“隐喻”。然而薛定谔的解释由于与三维空间中的经验没有明显的联系,也成了另一种隐喻,仍然无法作为一种科学语言而获得充分的意义。
玻姆的隐序观念与薛定谔的解释在语言问题上是相似的。他所说的“机械序”〔6〕其实就是以笛卡尔坐标为代表的关于广延性空间的描述。这种描述由于经典物理学的某些限定而表现出明显的局限性。玻姆认为量子力学并未对这种序作出真正的挑战,在一定程度上指出了量子力学的保守性。他企图建立一种“隐序物理学”,将量子解释为多维实在的投影。他以全息摄影和其它一些思想实验为比喻,试图将客观实在的物质形态、时空属性和运动形式作全新的构造。但由于其基础的薄弱,仍然只是导致了另一种脱离经验的描述,也就是一种形而上学。
这里所说的“基础”指的是,一种全新的语言涉及主客体间完全不同的相互介定。它涉及对客体的完全不同的剥离方式,也就是说,现行科学语言及其相关思维方式的整个基础都将改变。然而,现实地说,这不是某一具有特定对象和方法的学科所能为的。
可见,试图通过一种全新的语言来解决量子力学的语言问题是行不通的。这个问题比通常所能想象的要无可奈何得多。
五、量子力学何种程度上是“革命性”的
量子力学固然在解决微观客体的问题方面,是迄今最成功的理论,然而这种应用上的重要性使人们有时相信,它在观念上的革命也是成功的。其实,上述语言与实在图景的冲突并未解决。量子力学的种种解释无法在科学语言的基础上必然过渡到那种非因果、非决定论观念所暗示的宇宙图景。这就使我们有必要对量子力学“革命性”的程度作审慎的认识。
正统的量子力学学者们都意识到应该通过发展思维的丰富性来解决面临的困难。他们作出的重要努力的一个方面是提出了很多与经典物理学不同的新观念,并希望这些新观念能逐渐溶入人类的思想和语言。其中玻恩用大量的论述建议几率的观念应该取代严格因果律的概念。〔7〕测不准原理以及其中的广义坐标、广义动量都是为粒子而设想的,却又不能描述粒子在时空中的行为,薛定谔认为应该放弃受限制的旧概念,而玻尔却认为不能放弃,可以用互补原理来解决。玻尔还希望,波函数这样的“新的不变量”将逐渐被人的直觉所把握,从而进入一般知识的范围。〔8〕这相当于说,希望产生新的语言基元。
另一方面,海森堡等人提出,问题应该通过放弃“时空的客观过程”这种思想来解决。〔9〕这又引起了量子力学的客观性问题。
这些努力在很大程度上是具有保守性的。
我们试把量子力学与相对论作比较。相对论的革命性主要表现在,通过对时间和空间的相对性的分析,建立起时间、空间和运动的协变关系,从而了绝对时空、绝对同时性等旧观念,并代之以新的时空观。重要的是,在这里,绝对时空和绝对同时性是从理论上作为逻辑必然而排除掉的。四维时空不变量对三维空间和一维时间的性质依赖于观察者的情形作了简洁的概括,既不引起客观性危机,又与人类的时空经验有着直接关联。相对论排除了物理学内部由于历史和偶然因素形成的一些含混概念,并给出了更加准确明晰的时空图景。它因此而在科学语言的范围内进入了一般知识。
量子力学的情况则不同。它的保守性主要表现在:
第一,严格因果律并不是从理论的内部结构中逻辑地排除的。只是为了保护几率波解释,才不得不放弃严格因果律,这只是一种人为地避免逻辑矛盾的处理。
第二,不完全连续性、非完全决定论等观念并没有构成与人类的时空经验相关联的自洽的实在图景。互补原理和并协原理并没有从理论内部挽救出独立存在于时空的客体的概念,又没有证明这种概念是不必要的(如相对论之于“以太”那样)。因此,量子力学的有关哲学解释看似抛弃旧观念,建立新观念,实际上,却由于这些从理论结构上说是附加的解释超出了关于实在的描述,因而破坏了以实在的自明性为保证的描述的前提。所以它实际上对观念的丰富和发展所作的贡献是有限的。
第三,量子力学内在地不能过渡到关于个别客体的时空形式及过程的模型,使得它的反对者指责说这意味着位置和动量这样的两个性质不能同时是实在的。而为了保护客观性,它的支持者说,粒子图像和波动图象并不表示客体的变化,而是表示关于对象的统计知识的变化。〔10〕这在关于实在的时空形式及过程的科学语言中,多少有不可知论的味道。
第四,人们必须习惯地设想一种新的“实在”观念以便把充满矛盾的经验现象统一起来。在对客体的时空形式作抽象时,这种方法是有效的。而由于波函数对应的不是个别客体的行为,所以大多新的“实在”几乎都是形而上学的构想。薛定谔和玻姆的多维实在、玻姆在阐释哥本哈根学派观点时提出的那种包含了无限潜在可能性的“第三客体”〔11〕,都属于这种构想。玻恩也曾表示,量子力学描述的是同一实在的排斥而又互补的多个影像。〔12〕这有点象是在物理学语言中谈论“混元”或“太极”一样,很难说对观念有积极的建设。
本文从科学语言的角度,对量子力学尤其是它的哲学基础的保守性作出一些分析,这并不是在相对论和量子力学之间作价值上的优劣判断。也许量子力学的真正价值恰恰在于它所碰到的困难是根本性的。
海森堡等人与新康德主义哲学家G·赫尔曼进行讨论时,赫尔曼提出,在科学赖以发生的文化中,“客体”一词之所以有意义,正在于它被实质、因果律等范畴所规定,放弃这些范畴和它们的决定作用,就是在总体上不承认经验的可能性。〔13〕我们应该注意到,赫尔曼所使用的“经验”一词,实际上是人类对客观事物的广延性和分立性的经验。这种经验是科学的实在图景成立的基础或真实性的保证,逻辑是它的抽象和提升。
在本文的前三节已经谈到,自从古希腊人力图把日常语言理想化而创立了逻辑语言以来,西方的科学语言就一直是在实在的广延性和分立性的介定下发展起来的。我们也许可以就此推测,对于人的认识而言,世界是广延优势的,但如果因此认为实在仅限于广延性方面,却是缺乏理由的。广延性优势在语言上的表现之一是几何优势。西方传统中的代数学思想是代数几何化,即借助空间想象来理解数的。不论毕达哥拉斯定理还是笛卡尔坐标都一样。直角三角形的斜边是直观的,而根号2不是。我们可以用前者表明后者,而不能反过来。可是一个离散的数量本身究竟是什么呢?它是否与实在的另一方面或另一部分(非广延的)相应?也许在微观领域里不再是广延优势而量子力学的困难与此有关?
如果量子力学面临的是实在的无限可能性向语言的有限性的挑战,那么问题的解决就不单单是语言问题,甚至不单单是目前形态的物理学的问题。它将涉及整个认识活动的基础。玻尔似乎是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的。他说“要做比这些更多的事情完全是在我们目前的手段之外。”〔14〕他还有一句格言;“同一个正确的陈述相对立的必是一个错误的陈述;但是同一个深奥的真理相对立的则可能是另一个深奥的真理。”〔15〕
参考文献和注释
〔1〕〔3〕〔4〕《爱因斯坦文集》第一卷,商务印书馆,1994,第137、241、304页。
〔2〕〔5〕〔9〕〔13〕〔14〕〔15〕海森堡:《原子物理学的发展和社会》,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5,第141、84、82、131、47、112页。
〔6〕玻姆:《卷入——展出的宇宙和意识》,载于罗嘉昌、郑家栋主编:《场与有——中外哲学的比较与融通(一)》,东方出版社,1994年。
〔7〕玻恩:《关于因果和机遇的自然哲学》,商务印书馆,1964年。
〔8〕〔12〕玻恩:《我这一代的物理学》,商务印书馆,1964,第65、192页。
图景。
一、量子力学突破了经典科学的机械决定论,遵循因果加统计的非机械决定论
经典力学是关于机械运动的科学,机械运动是自然界最简单也是最普遍的运动。说它最简单,因为机械运动比较容易认识,牛顿等人又采取高度简化的方法研究力学,获得了空前成功;说它最普遍,因为机械力学有广泛的用途,容易把它绝对化。[2]机械决定论是建立在经典力学的因果观之上,解释原因和结果的存在方式和联系方式的理论。机械决定论认为因和果之间的联系具有确定性,无论从因到果的轨迹多么复杂,沿着轨迹寻找总能确定出原因或结果;机械决定论的核心在于只要初始状态一定,则未来状态可以由因果法则进行准确预测。[3]其实,机械决定论仅仅适用于宏观物体,而对于微观领域以及客观世界中大量存在的偶然现象的研究就产生了统计决定论。[4]
量子力学是对经典物理学在微观领域的一次革命。量子力学所揭示的微观世界的运动规律以及以玻尔为代表的哥本哈根学派对量子力学的理解,同物理学机械决定论是根本相悖的。[5]按照量子理论,微观粒子运动遵守统计规律,我们不能说某个电子一定在什么地方出现,而只能说它在某处出现的几率有多大。
玻恩的统计解释指出,因果性是表示事件关系之中一种必然性观念,而机遇则恰恰相反地意味着完全不确定性,自然界同时受到因果律和机遇律的某种混合方式的支配。在量子力学中,几率性是基本概念,统计规律是基本规律。物理学原理的方向发生了质的改变:统计描述代替了严格的因果描述,非机械决定论代替了机械决定论的统治。
经典统计力学虽然也提出了几率的概念,但未能从根本上动摇严格决定论,量子力学的冲击则使机械决定论的大厦坍塌了。量子力学揭示并论证了人们对微观世界的认识具有不可避免的随机性,它不遵循严格的因果律。任何微观事件的测定都要受到测不准关系的限定,不可能确切地知道它们的位置和动量、时间和能量,只能描述和预言微观对象的可能的行为。因此,量子力学必须是几率的、统计的。而且,随着认识的发展,人们发现量子统计的随机性,不是由于我们知识和手段的不完备性造成的,而是由微观世界本身的必然性(主客体相互作用)所注定。
二、量子力学使得科学认识方法由还原论转化为整体论
还原论作为一种认识方法,是指把高级运动形式归结为低级运动形式,用研究低级运动形式所得出的结论代替对高级运动形式的本质认识的观点。它用已分析得出的客观世界中的主要的、稳定的观点和规律去解释、说明要研究的对象。其目的是简化、缩小客体的多样性。这种方法在人类认识处于初级水平上无疑是有效的。如牛顿将开普勒和伽利略的定律成功地还原为他的重力定律。但是还原论形而上学的本质,以及完全还原是不可能的,决定了还原论不能揭示世界的全貌。
量子力学认为整体与部分的划分只有相对意义,整体的特征绝非部分的叠加,而是部分包含着整体。部分作为一个单元,具有与整体同等甚至还要大的复杂性。部分不仅与周围环境发生一定的外在联系,同时还要表现出“主体性”,可将自身的内在联系传递到周边,并直接参与整体的变化。因而,部分与整体呈现了有机的自觉因果关系。在特定的临界状态,部分的少许变化将引起整体的突变。[6]
波粒二象性是微观世界的本质特征,也是量子论、量子力学理论思想的灵魂。用经典观点来看,也就是按照还原论的思想,粒子与波毫无共同之处,二者难以形成直观的统一图案,这是经典物理学通过部分还原认识整体的方法,是“向上的原因”。可是微观粒子在某些实验条件下,只表现波动性;而在另一些实验条件下,只表现粒子性。这两种实验结果不能同时在一次实验中出现。于是,玻尔的互补原理就在客观上揭示了微观世界的矛盾和我们关于微观世界认识的矛盾,并试图寻找一种解决矛盾的方法,这就是微观粒子既具有粒子性又具有波动性,即波粒二象性。这就是整体论观点强调的“向下的原因”,即从整体到部分。同样,海森伯的测不准原理说明不能同时测量微观粒子的动量和位置,这也说明绝不能把宏观物体的可观测量简单盲目地还原到微观。由此我们可以看出,造成经典科学观与现代科学观认识论和方法论不同的根本在于思考和观察问题的层面不同。经典科学一味地强调外在联系观,而量子力学则更强调关注事物内部的有机联系。所以,量子力学把内在联系作为原因从根本上动摇了还原论观点。
三、量子力学使得科学思维方式由追求简单性发展到探索复杂性
从经典科学思维方式来看,世界在本质上是简单的。牛顿就说过,自然界喜欢简单化,而不喜欢用什么多余的原因以夸耀自己。追求简单性是经典科学奋斗的目标,也是推动它获取成功的动力。开普勒以三条简明的定律揭示了看似复杂的太阳系行星运动,牛顿更是用单一的万有引力说明了千变万化的天体行为。因而现代科学是用简单性解释复杂性,这就隐去了自然界的丰富多样性。
量子力学初步揭示了客观世界的复杂性。经典科学的简单性是与把物理世界理想化相联系的。经典物理学所研究的是理想的物质客体。它不但用理想化的“质点”、“刚体”、“理想气体”来描述物体,而且把研究对象的条件理想化,使研究的视野仅仅局限于人们自己制定的范围之内。而客观世界并不是如此,特别是进入微观领域,微观粒子运动的几率性、随机性;观测对象和观测主体不可分割性等都足以说明自然界本身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在现代科学中,牛顿的经典力学成了相对论的低速现象的特例,成为非线性科学中交互作用近似为零的情况,在量子力学中是测不准关系可以忽略时的理论表述。复杂性的提出并不是要消灭简单性,而是为了打破简单性独占的一统地位。复杂性是把简单性作为一个特例包含其中,正如莫兰所说的,复杂性是简单性和复杂性的统一。复杂性比简单性更基本,可能性比现实性更基本,演化比存在更基本。[7]今天的科学思维方式,不是以现实来限制可能,而是从可能中选择现实;不是以既存的实体来确定演化,而是在演化中认识和把握实体。复杂性主张考察被研究对象的复杂性,在对其作出层次与类别上的区分之后再进行沟通,而不是仅仅限于孤立和分离,它强调的是一种整体的协同。
四、量子力学使科学活动中主客体分离迈向主客互动
经典科学思维方式的一个指导观念就是,认为科学应该客观地、不附加任何主观成分地获取“照本来样子的”世界知识。玻尔告诉人们,根本不存在所谓的“真实”,除非你首先描述测量物理量的方式,否则谈论任何物理量都是没有意义的!测量,这一不被经典物理学考虑的问题,在面对量子世界如此微小的测量对象时,成为一个难以把握的手段。因为研究者的介入对量子世界产生了致命的干扰,使得测量中充满了不确定性。在海森伯看来,在我们的研究工作由宏观领域进入微观领域时,我们就会遇到一个矛盾:我们的观测仪器是宏观的,可是研究对象却是微观的;宏观仪器必然要对微观粒子产生干扰,这种干扰本身又对我们的认识产生了干扰;人只能用反映宏观世界的经典概念来描述宏观仪器所观测到的结果,可是这种经典概念在描述微观客体时又不能不加以限制。这突破了经典科学完全可以在不影响客体自然存在的状态下进行观测的假定,从而建立了科学活动中主客体互动的关系。
例如,关于光到底是粒子还是波,辩论了三百多年。玻尔认为这完全取决于我们如何去观察它。一种实验安排,人们可以看到光的波现象;另一种实验安排,人们又可以看到光的粒子现象。但就光子这个整体概念而言,它却表现出波粒二象性。因此,海森伯就说,我们观测的不是自然本身,而是由我们用来探索问题的方法所揭示的自然。[8]
量子力学的发展表明,不存在一个客观的、绝对的世界。唯一存在的,就是我们能够观测到的世界。物理学的全部意义,不在于它能够描述出自然“是什么”,而在于它能够明确,关于自然我们能够“说什么”。
[摘要]20世纪三次物理学革命之一的量子力学突破了经典科学的机械决定论,使之转化为非机械决定论;使得科学认识方法由还原论转化为整体论;使得科学思维方式由追求简单性到探索复杂性;确立了科学活动中主客体互动关系。
关键词:量子力学;经典科学世界图景;
参考文献:
[1]林德宏.科学思想史[M].第2版.南京: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2004:270-271.
[2]郭奕玲,沈慧君.物理学史[M].第2版.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1993:1-2.
[3]刘敏,董华.从经典科学到系统科学[J].科学管理研究,2006,24(2):44-47.
[4]宋伟.因果性、决定论与科学规律[J].自然辩证法研究,1995,11(9):25-30.
[5]彭桓武.量子力学80寿诞[J].大学物理,2006,25(8):1-2.
[6]疏礼兵,姜巍.近现代科学观的演进及其启示[J].科学管理研究,2004,22(5):56-58.
关键词:量子力学;经典科学世界图景;非机械决定论;整体论;复杂性;主客体互动
Abstract:Asoneofthreerevolutionsofphysicsin20thcentury,quantummechanicshasgreatlytransformedtheworldviewofclassicalscienceinmanyaspects.Quantummechanicsbreaksthoughthemechanicaldeterminisminclassicalscience,transformingitintononmechanicaldeterminism;itchangesscientificcognitiveprocessfromthetheoryofreductionismtothetheoryofwholism;itshiftsthewayofthinkingfrompursuingsimplicitytoexploringthecomplexity;italsoestablishestheinteractionbetweensubjectandobjectinscientificresearches.
Keywords:quantummechanics;worldviewofclassicalscience;nonmechanicaldeterminism;wholism;complexity;interactionbetweensubjectandobject
经典科学基本上是指由培根、牛顿、笛卡儿等开创的,近三百年内发展起来的一整套观点、方法、学说。经典科学世界图景的最大特征是机械论和还原论,片面强调分解而忽视综合。以玻尔、海森伯、玻恩、泡利、诺伊曼等为代表的哥本哈根学派的量子力学理论三部曲:统计解释—测不准原理—互补原理所反映的主要观点是:微观粒子的各种力学量(位置、动量、能量等)的出现都是几率性的;量子力学对微观粒子运动的几率性描述是完备的,对几率性的原因不需要也不可能有更深的解释;决定论不适用于量子力学领域;仪器的作用同观察对象具有不可分割性,确立了科学活动中主客体互动关系。[1]量子力学的发展从根本上改变了经典科学世界图景。
一、量子力学突破了经典科学的机械决定论,遵循因果加统计的非机械决定论
经典力学是关于机械运动的科学,机械运动是自然界最简单也是最普遍的运动。说它最简单,因为机械运动比较容易认识,牛顿等人又采取高度简化的方法研究力学,获得了空前成功;说它最普遍,因为机械力学有广泛的用途,容易把它绝对化。[2]机械决定论是建立在经典力学的因果观之上,解释原因和结果的存在方式和联系方式的理论。机械决定论认为因和果之间的联系具有确定性,无论从因到果的轨迹多么复杂,沿着轨迹寻找总能确定出原因或结果;机械决定论的核心在于只要初始状态一定,则未来状态可以由因果法则进行准确预测。[3]其实,机械决定论仅仅适用于宏观物体,而对于微观领域以及客观世界中大量存在的偶然现象的研究就产生了统计决定论。[4]
量子力学是对经典物理学在微观领域的一次革命。量子力学所揭示的微观世界的运动规律以及以玻尔为代表的哥本哈根学派对量子力学的理解,同物理学机械决定论是根本相悖的。[5]按照量子理论,微观粒子运动遵守统计规律,我们不能说某个电子一定在什么地方出现,而只能说它在某处出现的几率有多大。
玻恩的统计解释指出,因果性是表示事件关系之中一种必然性观念,而机遇则恰恰相反地意味着完全不确定性,自然界同时受到因果律和机遇律的某种混合方式的支配。在量子力学中,几率性是基本概念,统计规律是基本规律。物理学原理的方向发生了质的改变:统计描述代替了严格的因果描述,非机械决定论代替了机械决定论的统治。
经典统计力学虽然也提出了几率的概念,但未能从根本上动摇严格决定论,量子力学的冲击则使机械决定论的大厦坍塌了。量子力学揭示并论证了人们对微观世界的认识具有不可避免的随机性,它不遵循严格的因果律。任何微观事件的测定都要受到测不准关系的限定,不可能确切地知道它们的位置和动量、时间和能量,只能描述和预言微观对象的可能的行为。因此,量子力学必须是几率的、统计的。而且,随着认识的发展,人们发现量子统计的随机性,不是由于我们知识和手段的不完备性造成的,而是由微观世界本身的必然性(主客体相互作用)所注定。
二、量子力学使得科学认识方法由还原论转化为整体论
还原论作为一种认识方法,是指把高级运动形式归结为低级运动形式,用研究低级运动形式所得出的结论代替对高级运动形式的本质认识的观点。它用已分析得出的客观世界中的主要的、稳定的观点和规律去解释、说明要研究的对象。其目的是简化、缩小客体的多样性。这种方法在人类认识处于初级水平上无疑是有效的。如牛顿将开普勒和伽利略的定律成功地还原为他的重力定律。但是还原论形而上学的本质,以及完全还原是不可能的,决定了还原论不能揭示世界的全貌。
量子力学认为整体与部分的划分只有相对意义,整体的特征绝非部分的叠加,而是部分包含着整体。部分作为一个单元,具有与整体同等甚至还要大的复杂性。部分不仅与周围环境发生一定的外在联系,同时还要表现出“主体性”,可将自身的内在联系传递到周边,并直接参与整体的变化。因而,部分与整体呈现了有机的自觉因果关系。在特定的临界状态,部分的少许变化将引起整体的突变。[6]
波粒二象性是微观世界的本质特征,也是量子论、量子力学理论思想的灵魂。用经典观点来看,也就是按照还原论的思想,粒子与波毫无共同之处,二者难以形成直观的统一图案,这是经典物理学通过部分还原认识整体的方法,是“向上的原因”。可是微观粒子在某些实验条件下,只表现波动性;而在另一些实验条件下,只表现粒子性。这两种实验结果不能同时在一次实验中出现。于是,玻尔的互补原理就在客观上揭示了微观世界的矛盾和我们关于微观世界认识的矛盾,并试图寻找一种解决矛盾的方法,这就是微观粒子既具有粒子性又具有波动性,即波粒二象性。这就是整体论观点强调的“向下的原因”,即从整体到部分。同样,海森伯的测不准原理说明不能同时测量微观粒子的动量和位置,这也说明绝不能把宏观物体的可观测量简单盲目地还原到微观。由此我们可以看出,造成经典科学观与现代科学观认识论和方法论不同的根本在于思考和观察问题的层面不同。经典科学一味地强调外在联系观,而量子力学则更强调关注事物内部的有机联系。所以,量子力学把内在联系作为原因从根本上动摇了还原论观点。
三、量子力学使得科学思维方式由追求简单性发展到探索复杂性
从经典科学思维方式来看,世界在本质上是简单的。牛顿就说过,自然界喜欢简单化,而不喜欢用什么多余的原因以夸耀自己。追求简单性是经典科学奋斗的目标,也是推动它获取成功的动力。开普勒以三条简明的定律揭示了看似复杂的太阳系行星运动,牛顿更是用单一的万有引力说明了千变万化的天体行为。因而现代科学是用简单性解释复杂性,这就隐去了自然界的丰富多样性。
量子力学初步揭示了客观世界的复杂性。经典科学的简单性是与把物理世界理想化相联系的。经典物理学所研究的是理想的物质客体。它不但用理想化的“质点”、“刚体”、“理想气体”来描述物体,而且把研究对象的条件理想化,使研究的视野仅仅局限于人们自己制定的范围之内。而客观世界并不是如此,特别是进入微观领域,微观粒子运动的几率性、随机性;观测对象和观测主体不可分割性等都足以说明自然界本身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在现代科学中,牛顿的经典力学成了相对论的低速现象的特例,成为非线性科学中交互作用近似为零的情况,在量子力学中是测不准关系可以忽略时的理论表述。复杂性的提出并不是要消灭简单性,而是为了打破简单性独占的一统地位。复杂性是把简单性作为一个特例包含其中,正如莫兰所说的,复杂性是简单性和复杂性的统一。复杂性比简单性更基本,可能性比现实性更基本,演化比存在更基本。[7]今天的科学思维方式,不是以现实来限制可能,而是从可能中选择现实;不是以既存的实体来确定演化,而是在演化中认识和把握实体。复杂性主张考察被研究对象的复杂性,在对其作出层次与类别上的区分之后再进行沟通,而不是仅仅限于孤立和分离,它强调的是一种整体的协同。
四、量子力学使科学活动中主客体分离迈向主客互动
经典科学思维方式的一个指导观念就是,认为科学应该客观地、不附加任何主观成分地获取“照本来样子的”世界知识。玻尔告诉人们,根本不存在所谓的“真实”,除非你首先描述测量物理量的方式,否则谈论任何物理量都是没有意义的!测量,这一不被经典物理学考虑的问题,在面对量子世界如此微小的测量对象时,成为一个难以把握的手段。因为研究者的介入对量子世界产生了致命的干扰,使得测量中充满了不确定性。在海森伯看来,在我们的研究工作由宏观领域进入微观领域时,我们就会遇到一个矛盾:我们的观测仪器是宏观的,可是研究对象却是微观的;宏观仪器必然要对微观粒子产生干扰,这种干扰本身又对我们的认识产生了干扰;人只能用反映宏观世界的经典概念来描述宏观仪器所观测到的结果,可是这种经典概念在描述微观客体时又不能不加以限制。这突破了经典科学完全可以在不影响客体自然存在的状态下进行观测的假定,从而建立了科学活动中主客体互动的关系。
例如,关于光到底是粒子还是波,辩论了三百多年。玻尔认为这完全取决于我们如何去观察它。一种实验安排,人们可以看到光的波现象;另一种实验安排,人们又可以看到光的粒子现象。但就光子这个整体概念而言,它却表现出波粒二象性。因此,海森伯就说,我们观测的不是自然本身,而是由我们用来探索问题的方法所揭示的自然。[8]
量子力学的发展表明,不存在一个客观的、绝对的世界。唯一存在的,就是我们能够观测到的世界。物理学的全部意义,不在于它能够描述出自然“是什么”,而在于它能够明确,关于自然我们能够“说什么”。
参考文献:
[1]林德宏.科学思想史[M].第2版.南京: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2004:270-271.
[2]郭奕玲,沈慧君.物理学史[M].第2版.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1993:1-2.
[3]刘敏,董华.从经典科学到系统科学[J].科学管理研究,2006,24(2):44-47.
[4]宋伟.因果性、决定论与科学规律[J].自然辩证法研究,1995,11(9):25-30.
[5]彭桓武.量子力学80寿诞[J].大学物理,2006,25(8):1-2.
[6]疏礼兵,姜巍.近现代科学观的演进及其启示[J].科学管理研究,2004,22(5):56-58.
关键词:物理本体;物理实体;量子现象;主观;客观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量子概率的哲学研究”(16BZX022)
中图分类号:N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54X(2017)06-0054-06
一、引言
时间和空间是人类所有经验的背景。除去存在的事物,时间、空间什么也不是,不存在只有一件事物的时间、空间,时空是事物之间相互关系的一个方面。
人类通过感性经验认知的时空,称作经验时空;以科学原理和科学方法指导认知的时空是科学时空;牛顿时空、狭义相对论时空、广义相对论时空、量子力学时空,是经验时空的科学提升和科学发展,称作物理时空①。物理时空是科学时空。描述现象实体的时空是现象时空,经验时空、物理时空、科学时空均是现象时空。而未经观察的“自在实体(物理本体)”所在时空,称为“本体时空”。“本体时空”是复数的②,因此,人类实质生活在复数时空中 。作为自然人,观察者存在于“本体时空”,实时空是人类对时空认识的简化③。
主体、客体、观察信号是人类认知自然的三大基本要素④。一般“现象对观察者的主观依赖性”有其客观原因,体现观察信号的自然属性对观察者在认知中的影响。当把现象对观察者的主观依赖性转化为时空的属性后,就可以达到客观描述物质世界⑤。所谓客观描述就是理论计算与经验及科学实验结果相符。
考虑观察信号的客观作用并纳入时空理论的科学建构之中,客观描述物理现象,是物理学家的重要工作。一般,哲学认知中没有明晰“观察信号中介作用”的客观地位,不管“机械反映论”,还是“能动反映论”,都自动将其融入“反映论”理论体系,尤其是前者,往往容易导致主观唯心主义的滋生。
狭义相对论用光对时,考虑了光对建立时空的贡献;牛顿时空是对时信号速度c趋于无穷大的极限情态;考虑引力场对建立时空的影响,引力时空是弯曲的,狭义相对论的平直时空是它的局域特例。从牛顿力学到狭义相对论再到广义相对论,时空发生了变化,但主体与描述对象的关系没有变,主体对客体的描述是客观的。那么是否主体对认知对象完全没有主观影响?如果有,它如何产生,又如何消解,实现客观描述物质世界?经典力学中,人类的处理方法是通过揭示“现象对观察者的主观依赖性”及其产生机理,在不同认知领域区分描述中可以忽略的和不可忽略的,能忽略的舍弃,不能忽略的转化成时空的属性,实现客观描述;而从牛顿力学(或相对论力学)到量子力学,时空没有变化,描述对象具有波粒二象性,“量子现象的主观依赖性”更为突出。如何消解“量子现象对观察者的主观依赖性”,实现量子现象的客观描述,一直是量子力学基础讨论的热点。量子力学必须有自己的客观描述量子现象的时空⑥。
量子力学时空是闵氏时空的复数拓展和推广⑦,由此可以实现客观描述量子世界。它与相对论时空有交集,也有异域。有因必有果,反之亦然,时间与因果关系等价⑧。量子力学中的非定域性,与能量、动量量子化及量子态的突变性相关联。突变无须时间,导致因果链断裂,与因果关联的相互作用也被删除,由此引进了类空间隔。平行并存量子态的出现,是不遵从因果律的量子力学新表现;当能量、动量和相互作用变得连续,宏观时序得到恢复时,回到相对论时空,量子测量中“量子态和时空的坍缩”⑨ 是不同物理时空的转换,希尔伯特空间只是它们的共同数学应用空间⑩。
时空不是绝对的,相对时空有更广阔的含义,人类需要扩大对时空概念的认知,不同的认知层次有不同的时空对应,复数时空更为本质。人们不应该将所有领域的物理实体归于某一时空描述,或者用一种时空的性质去否定另一种时空的存在。还是爱因斯坦说得好:是理论告诉我们能够观察到什么。当然,新的实验事实又将告诉人们,理论及其对应的时空应该如何修改和发展。理论不同时空不同,时空具有建构特征。
二、时空的哲学认知与物理学描述
时空是哲学的基本概念,也是物理学的基本概念。哲学认为,时间和空间是物质的存在形式,既不存在没有时空的物质,也不存在没有物质的时空。笛卡尔指出,空间是事物的广延性,时间是事物的持续性;康德认为,时空是感性材料的先天直观形式;牛顿提出时间和空间是彼此分离,绝对不变的,强调数学的时间自我均匀流逝;莱布尼茨说,空间是现象的共存序列,时间与运动相联系;黑格尔认为,事物运动的本质是空间和时间的直接统一。休谟认为,时、空上的接近和先后关系与因果性直接相关。中国的“宇”和“宙”就是空间和时间概念,它是把三维空间和一维时间概念同宇宙密切联系在一起的最早应用{11}。
哲学具有启示作用,但时空概念如果不与人的社会实践、科学实验、科学理论及其数学物理方法相联系,就只能停留在形而上,无法上升为科学理论概念。
物理学中,空间从测量和描述物体及其运动的位置、形状、方向中抽象出来;时间则从描述物体运动的持续性、周期性,以及事件发生的顺序、因果性中抽象出来;空间和时间的性质,主要从物体运动及其相互作用的各种关系和度量中表现出来。描述物体的运动,先选定参照物,并在参照物上建立一个坐标系,一般参照物被抽象成点,它就是坐标系的原点;假定被描述物体的形体结构对讨论的问题(或对参照物的时空)没有影响,将物体抽象成质点,讨论质点在坐标系中的运动及其相关规律,这就是物理学。由此,“时空是物质的存在形式”的哲学认知也就转化为人类可操作的具体物理理论描述。
可见,时空的认知与人类的社会实践、科学实验、科学进步直接相关,离不开物理和数学方法的应用。笛卡尔平直空间、闵可夫斯基空间、黎曼空间都已作为物理学所依托的几何学,在牛顿力学、狭义相对论、广义相对论中得到了充分应用。由此,几何学被赋予了物理意义。从牛顿力学到狭义相对论再到广义相对论,时空发生了变化,但描述对象与观察者之间的关系没有变,描述是客观的,并且描述对象都可抽象成经典的粒子,采用质点模型。量子力学不同,从牛顿力学(相对论力学)到量子力学,描述量子现象的时空没有变化{12},物理模型没有变,但量子现象对观察者有明显的主观依赖性,难以客观描述微观量子现象。深入分析,解决的办法有两种,一是更换物理模型的同时也改变物理时空,消除“量子现象对观察者的主观依赖性”,实现客观描述微观量子客体;二是改变时空的同时,保留“量子现象对观察者的主观依赖性”,将本体、认识、时空融为一体,主观纳入客观,模糊主客关系。双4维时空量子力学基础采用了第一种方法。通过场物质球模型,把点模型隐藏的空间自由度释放出来;在改变物理模型的同时,也改变了描述时空;将不是点的微观客体自身的空间分布特性,转化为描述空间的属性,客观描述量子客体。我们认为,第二种方法将主观认识不加区分地“融入时空”,有损客观性、科W性,量子力学时空必须是描述客观世界的时空。物理时空需要建构。
三、牛顿绝对时空中“现象对观察者的主观依赖性”及其“消解”
众所周知,物理学对物体运动状态的描述,理应包含参照物和被描述物体自身的时空特征,而参照物和物体自身的时空特征,必须通过观察发现。观察需要观测信号,物体运动状态及其时空特征必然带有观测信号的烙印{13}。
“物理本体”不可直接观察,我们观察到的是“物理实体”{14}。参照物与研究对象都有自己对应的物理时空,牛顿力学时空应该是两者的综合,而不应该只是参照物的时空。但是,牛顿力学中光速无穷大,在讨论物体运动时,又假设研究对象的时空结构对讨论的问题没有影响,忽略不计,于是,研究对象抽象成了质点,整个理论体系就只有与参照物联系的时空了。
任何具体物体都不会是质点。当用信号去观察它时,物体自身的时空特征与物体的运动状态与观察信号的性质、强弱和传播速度相关。质点模型忽略物体自身的几何形象及其变化,忽略运动及观察信号对物体自身时空特征的影响,参照物也不例外。在从参照物到坐标系的抽象中,抽掉运动及观察信号对参照物时空特性的影响,就是抽掉物体运动及观察信号对坐标系时空特性的影响,就是抽掉人的参与对时空认知的影响{15}。牛顿力学时空与物体运动及观察者无关,绝对不变,基于绝对不动的以太之上。所以,牛顿可以把时间和空间从物质运动中分离出来,时间和空间也彼此分割,空间绝对不变,数学的、永远流逝的时间绝对不变{16}。哲学的时空演变成了可操作的物理时空。这是宏观低速运动对时空的简化与抽象,理论与宏观经验及计算相符。
相互作用实在论认为,现实世界是人参与的世界,对一个研究对象的观察,离不开主体、客体、观察信号三个基本要素。参照物和观察对象的运动和变化及其时空属性,与观察信号的性质相关。牛顿力学中,不是没有现象对观察主体的依赖性,而是在理论的建立中认为影响很小,可以忽略不计。牛顿力学是“物理本体=物理实体”的力学{17}。这与宏观经验和科学实验相符,在宏观低速运动层次实现了主客二分,理论被看作是对客观实在的描述。牛顿力学中,物质告诉时空如何搭建描述背景,时空告诉物质如何在背景中运动。二者构成背景相关。
牛顿时空是均匀平直时空,相对匀速运动坐标系间的变换是伽利略变换。物理定律在伽利略换下具有协变性,相对性原理成立。
四、狭义相对论中“现象对观察者的主观依赖性”及其“消解”
狭义相对论建立之前,洛伦兹就认为高速运动中物体长度在运动方向发生收缩{18}。这是他站在牛顿时空立场,承认以太及绝对坐标系的存在对洛伦兹变换所作的解释。描述时空没有变,“现象对观察者出现了主观依赖性”。自然现象失去了客观性,这是一次认识危机,属19世纪末20世纪初两朵乌云之一。
狭义相对论不同,它考虑宏观高速运动中观察信号对物体时空特征的影响。爱因斯坦在“火车对时”实验中,他用“光”作为观察、记录、认知物体时空特征的信号{19};通过参照物到坐标系的抽象,论证静、动坐标系K与K′“同时性”不同,静、动坐标系运动方向时空测量单位发生了变化;将洛伦兹所称“运动物体自身运动方向上的长度收缩”演变成坐标系时空框架的属性,还原质点模型,建立相对论力学。实现了观察者对观察对象的客观描述。
狭义相对论中质点的动量、能量、位置和时间都有确定值,质点的运动具有确定的轨迹,这一点与牛顿力学相同。
狭义相对论时空的另一重要物理意义是揭示了“物理本体”的客观实在性。
牛顿力学缺少相对论不可直接观察的静能(m0c2,m0c)对应物,物理本体=物理实体,哲学上的抽象时空直接过渡到牛顿物理时空。
狭义相对论不一样,每一个物体都有一个不可直接观察的静能(m0c2,m0c)对应物,它在任何静止参考系中都是不变量,是物理实体背后的物理本体,物理本体不变,变的是mc2、mc对应的物理实体。“物理本体”既不是形而上的(物自体),也不是形而下的(物体),是形而中的(静能对应物)。它可以认知、可以理论建构,但又不可直接观察。相对于牛顿,爱因斯坦相对论揭示了“物理本体”的真实存在性。“客观物质世界”不是思维的产物。
狭义相对论中,物质告诉时空在运动方向如何修正测量单位,时空告诉物质如何长度收缩、时间减缓。时空具有相对性。
狭义相对论时空虽然也是均匀平直时空,但由于有上述“相对时空”的出现,时空度规与欧氏时空度规有明显区别,所以称为赝欧氏时空。
但狭义相对论仍然是只考虑光及光速的有限性对建立时空的影响,没有考虑引力作用对建立时空的影响。如果考虑引力对时空的影响又如何呢?
五、广义相对论中“现象对观察者的主观依赖性”及其“消解”
广义相对论中有水星近日点进动问题和光走曲线的讨论。站在牛顿平直时空的立场,观察结果与理论计算不符。这不是仪器的精度不够,也不是操作失误,而是理论本身的问题。因为,牛顿力学也好,狭义相对论也好,讨论引力问题,引力场对参照物和研究对象时空属性的影响都没有计入其中,而留在观察者对“现象”的观察、判断之中,出现宇观大尺度“现象对观察者的主观依赖性”。如果考虑引力场使时空发生弯曲,利用弯曲时空计算水星近日点进动和光走曲线现象,“现象对观察者的主观依赖性”就变成时空的属性。“现象对观察者的主观依赖性”就得到了“消解”,观察现象与理论结果就取得了一致。这里,物质使时空弯曲,时空告诉物质如何在弯曲时空中运动。广义相对论实现了观察者对观察对象的客观描述。
广义相对论时空是弯曲的,时空度规是变化的。
六、量子力学中“现象对观察者的主观依赖性”及其“消解”
微观客体具有波粒二象性,同一个电子,通过双缝表现为波,而打在屏幕上又表现为粒子,电子集波和粒子于一身,“量子现象对观察者的主观依赖性”更为突出。经典力学中波动性和粒子性不能集物体于一身,量子力学与经典力学表现出深刻的矛盾。矛盾的产生,可能是描述微观现象的时空出了问题。量子力学的研究领域是微观世界,研究对象是微观客体,不是经典的粒子,用以观察的信号也不是连续的光,而是量子化了的光,通过光信号建立的时空应该与牛顿、相对论时空有所区别。而量子力学使用的还是牛顿时空、狭义相对论时空,时空没有变,物理模型没有变,而研究领域、观察信号和研究“对象”变了。量子力学必须有自己对应的时空,将“量子现象对观察者的主观依赖性”,转化为描述时空的属性,实现客观描述量子现象! 双4维时空量子力学就是为实现这一目标应运而生的。
现有量子力学“量子现象对观察者的主观依赖性”之所以难以消解,与量子力学中的点模型相关。许多量子现象与点模型隐藏的空间自由度有直接联系,但点模型忽略了这些自由度对产生微观量子现象的作用和影响。我们必须将隐藏的空g自由度还原于时空,才可能正确地认识、客观描述量子现象。
可以公认,微观客体不是点{20},是一个有形客体,有一定的空间分布,不存在确定于某点的空间位置,这是客观事实。理论上,牛顿时空几何点位置是确定的,量子力学使用的是质点模型,0 维,位置也是确定的,牛顿时空可以精确描述质点的运动。那么微观客体空间分布的不确定性如何处理?人们只好转而认为点粒子在其“空间分布”区域位置具有概率属性。微观客体自身空间分布的客观实在性在量子世界转化成了一种主观认知,赋予了微观客体“内禀”的概率属性,其运动产生概率分布,或称其为概率波。
这是一个认识上的困惑,似乎量子力学描述失去了客观实在性。这也是量子力学当今的困境。解决困难的方法是:(一)更换点模型,释放点模型隐藏的自由度,展示“这些自由度对产生微观现象的贡献”;(二)建立适合量子力学自身的时空,将释放的自由度植入其中,让“量子现象对观察者的主观依赖性”变成量子力学时空自身的属性。
双4维时空量子力学的办法是:(一)用“转动场物质球”模型取代“质点”模型,释放点模型隐藏的空间自由度;(二)将4维实时空M4(x)拓展到双4维复时空W(x,k),且将“释放的空间自由度――曲率k”作为双4维复时空的虚部坐标;(三)4维曲率坐标将量子力学赋予微观客体自身的概率属性变成量子力学复时空的几何属性,场物质球自身的旋转与运动产生物质波――物理波。
“场物质球”与“物质波”(类似对偶性假设)既是同一物理实在的两种不同描述方式,更是微观客体粒子性和波动性的统一,曲率的大小表示粒子性,曲率的变化表示波动性。场物质球的物质密度是曲率k的函数,因此,物质波既是场物质球的结构波又是场物质密度波。物质波不是传播能量,而是传播场物质球的结构或物质密度变化,可映射成实时空M4(x)的概率分布{21},与实验结果相一致。
这样,点模型中“量子现象对观察者的主观依赖性”通过“释放的自由度”转变为时空W(x,k)的属性,物质波传播其中,量子现象是物质波所为。
研究表明,是量子测量引入的连续作用,使双4维时空W(x,k)全域转换到实时空M4(x),波动形态转变成粒子形态(“相变”),球模型转换成点模型,概率属性内在其中,物质波自动映射成概率波,数学处理类似表象变换{22}。
简言之,传统量子力学,微观客体简化成质点,描述时空不变,人的主观意识介入其中,将其空间分布特性――位置不确定性,变成点粒子的概率属性,实现描述对象从客观到主观认知的转变,具有位置不确定性的点粒子,其运动产生概率波;双4维时空量子力学,微观客体简化成场物质球,“空间分布具体化为几何曲率”,空间分布特性变成曲率坐标,仍然是从客观到客观,描述时空变成了复时空,曲率坐标在其虚部,场物质球的运动产生物质波――物理波。通过量子测量,物质波映射成概率波,球模型演变成点模型,显示概率属性,时空内在自动转换,量子现象对观察者的主观依赖性消解在建构的时空理论中。具体论证方法是:
将静态场物质球写成自旋波动形式:Ψ0=е■,描述在复空间。ω0是常数,它的变化只与自身坐标系时间t0相关,全空间分布(物理本体所在空间)。设建在“静态”场物质球上的坐标系为K0,观察微观客体从静止开始作蛩僭硕,由洛伦兹变换:
微观客体的运动速度不同,平面波相位不同。复相空间kμxμ即为物质波所在时空。物质波是物理波。
自由微观客体的速度就是建在其上惯性坐标系的速度,惯性系间的坐标变换,隐藏速度突变――“超光速”概念,因为,连续变化会引进引力场破坏线性空间。不同惯性系中平面波之间,相位不同,类似量子力学中的不同本征态。这是相对论中的情形{24}。
但是,量子力学建立其理论体系时,把上述不同惯性系中的平面波(不同本征态,每一本征态则对应一惯性系),通过本征态突变跃迁假设(量子分割),切断因果联系,形成同一时空中“同时”并存的本征态的叠加。态的跃迁不需要时间,“超光速”(非定域),将类空间隔引入量子力学时空,破坏了原有的因果关系。叠加量子态的存在,是“违背”因果律在量子力学中的新表现。
量子力学时空显然不是牛顿、狭义相对论时空,但量子力学却误认为量子跃迁引起的时空性质的变化是牛顿、狭义相对论时空中的特征,这当然会带来不可调和的认知矛盾。
同一微观客体,不同本征态“同时”并存的物理状态,从整体看,是洛伦兹协变性在量子力学中的新表现。突变区“超光速”,是类空空间,“不遵从”因果律;释放光子的运动在类光空间;而本征态自身在类时空间,微观客体运动速度不能超过光速,需保持因果律,物质波讨论的就是这一部分,就像相对论讨论类时空间物理一样。量子纠缠态将涉及到上述三种不同性质物理空间量子态的转换,有完全合理的物理机制,不需要思维的特殊作用。不过,相对论长度收缩效应,将以物质波波长在运动方向上的收缩来体现。有了双4维时空量子力学,量子力学与相对论就是相容的,光锥图分析一样适用。
相对论与量子力学的不同,关键在于认知层次发生了变化,光由连续场演变成了量子场。而我们用来观察世界的光信号直接与时空相关,光的物理性质的变化,必然带来物理空间性质的变化,带来物理模型的变化,带来量子力学时空W(x,k)与相对论时空M4(x)之间的区别,带来对物质波――物理波的全新认知。我们预言,物质波有通讯应用价值{25},但与量子力学非定域性无关。
《双4维复时空量子力学基础――量子概率的时空起源》的理论实践表明,我们的工作是可取的{26}。结论是,量子力学中,物质告诉时空如何具有概率属性,时空告诉物质如何作概率运动。量子现象对观察者的主观依赖性消解在对应的时空理论之中,实现了观察者对量子现象的客观描述。
双4维时空是描述量子现象的物理时空,时空度规,无论实数部分,还是虚数部分,都是平直的{27}。
近年来,由于量子通讯技术的飞速发展,量子纠缠的物理基础引起了人们的特别关注,波函数的物理本质,量子力学的非定域性讨论十分热烈。“量子现象对观察者的主观依赖性”更是讨论的核心。人们甚至被量子现象的奇异性迷惑了,特别是,有科学家甚至认为:“客观世界很有可能并不存在”。世界是人臆造出来的?科学实在论者当然不能赞成!更加深入的探讨,我们将另文讨论。
按照曹天予的评论,《双4维复时空量子力学基础――量子概率的时空起源》值得关注{28}。双4维复时空与弦论、圈论比较,最大优点是将时空拓展、推广到了复数空间,数学没有那么复杂,而物理学基础却更加坚实、清晰。
七、结论与讨论
1.“现象对观察者的主观依赖性”普遍存在于人与自然的关系之中,融入时空的只能是物理实体对时空有影响的部分,时空具有建构特征。
2. 物质运动与时空的关系:牛顿力学中,物质告诉时空如何搭建运动背景,时空告诉物质如何在背景上运动;狭义相对论中,物质告诉时空如何修正测量单位,时空告诉物质如何在运动方向长度收缩、时间减缓;广义相对论中,物质告诉时空如何弯曲,时空告诉物质如何在弯曲时空中运动;量子力学中,物质告诉时空如何具有概率属性,时空告诉物质如何作概率运动。
3. 量子力学时空是平直的,其方程是线性的,而广义相对论时空是弯曲的,其方程是非线性的{29}。量子力学与广义相对论的统一,不能机械地凑合,它们的统一,必须从改变时空的性质做起,建立相应的运动方程,并搭起非线性空间与线性空间的相互联络通道。
注释:
① 赵国求:《双4维时空量子力学基础》,湖北科学技术出版社2016年版,第5页;Cao Tian Yu, From Current Algebra to Quantum Chromodynamics: A Case for Structural Realis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0, pp.202-241.
② Rocher Edouard, Noumenon: Elementaryentity of a Newmechanics, J. Math. Phys., 1972, 13(12), pp.1919-1925.
③④⑥⑦⑩{13}{15}{17}{21}{22}{24}{25}{27} w国求:《双4维时空量子力学基础》,湖北科学技术出版社2016年版,第5、105、9、147、179、94、133―136、106、151、151、159、152、149页。
⑤ 主观与客观:“客观”,观察者外在于被观察事物;“主观”,观察者参与到被观察事物当中。 辩证唯物主义认为主观和客观是对立的统一,客观不依赖于主观而独立存在,主观能动地反映客观。
⑧ L・斯莫林:《通向量子引力的三条途径》,李新洲等译,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2003年版,第29―33页。
⑨ 张永德:《量子菜根谭》,清华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29页;赵国求:《双4维时空量子力学基础》,湖北科学技术出版社2016年版,第178页。
{11} 冯契:《哲学大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2001年版,第1579―1582页。
{12} 参见L・斯莫林:《物理学的困惑》,李泳译,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2008年版。
{14} 相互作用实在论中的基本概念:(1)物质:外在世界的本原。(2)基本相互作用:遍指自然力,有引力,电磁、强、弱等力。(3)自在实体:指未经观察的“自然客体”(相互作用实在论中,自在实体作为物理研究对象时称物理本体)。(4)现象实体:经过观察,系统的、稳定的、深刻反映事物本质的理性认知物。现象则表现自在实体非本质的一面。(相互作用实在论中,现象实体作为物理研究对象时称物理实体)。(5)观测信号:人类认知世界使用的探测信号。
{16} 参见伊・牛顿:《自然哲学之数学原理宇宙体系》,武汉出版社1996年版。
{18} 参见倪光炯等:《近代物理学》,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80年版。
{19} 参见A・爱因斯坦:《相对论的意义》,科学出版社1979年版;爱因斯坦等:《物理学的进化》,周肇威译,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64年版。
{20} 坂田昌一:《坂田昌一科学哲学论文集》,安度译,知识出版社2001年版,第140页。
{23} 参见Guo Qiu Zhao, Describe Quantum Mechanics in Dual 4d Complex Space-Time and the Ontological Basis of Wave Function, Journal of Modern Physics, 2014, 5(16), p.1684;赵国求:《双4维时空量子力学基础》,湖北科学技术出版社2016年版,第149页。
{26} 参见Guo Qiu Zhao, Describe Quantum Mechanics in Dual 4d Complex Space-Time and the Ontological Basis of Wave Function, Journal of Modern Physics, 2014, 5(16), p.1684;赵国求:《双4维时空量子力学描述》,
《现代物理》2013年第5期;赵国求、李康、吴国林:《量子力学曲率诠释论纲》,《武汉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1期。
{28} 曹天予:《当代科学哲学中的库恩挑战》,《中国社会科学报》2016年5月31日。
关键词:不确定原理 玻尔量子化条件 德布罗意公式 扰动
【中图分类号】O413.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1079(2008)10-0184-02
众所周知,量子力学诞生以后,不确定原理引起了长期激烈的争论。[1]物理学家们一般认为,不确定原理与测量对粒子的扰动有关[2],但已有的各种严格或不严格的论证并未直接给出这个结论, 以至于当今有的物理学专家在谈及不确定原理时感慨地说:没有人真正知道它是如何产生的。[3]其次,由于习惯于认为经典力学是决定性的理论,初学者对不确定原理往往感到难以理解。事实上,不确定原理不仅存在于量子力学中,在经典力学乃至整个经典物理学中也存在,只不过因其实际效应可以忽略人们以往不注意罢了。下面,我们先讨论经典力学中的不确定原理,再讨论量子力学中的不确定原理,并根据玻尔量子化条件和德布罗意公式得到一种导出不确定关系式的新方法,证明不确定关系与测量对粒子的扰动有关。
一、经典力学中的不确定原理
看到本段的标题,也许有人会想:经典力学是决定性的理论,怎么会存在不确定原理?对此疑问,首先必须指出的是:状态之间的因果关系与状态描述的确定程度是既有联系又有区别的两个概念。以往,由于牛顿方程给出了质点运动状态之间确定的因果关系,人们认为经典力学完全是决定性的理论,但这隐含着一个如狄拉克所指出的假定:经典力学假定对所有可观测量都能同时赋予数值。[4]问题是:在经典力学中,质点状态,也就是质点的位置和速度是否真的可以完全确定呢?
为简便起见,讨论一维运动。我们知道,一维运动中平均速度的定义是V=,(1)
而瞬时速度定义为平均速度的极限:
V=limt0(2)
我们知道,任何测量都是或长或短的过程,不可能是瞬时的,因此,我们能测得的总是平均速度而非瞬时速度,或者说,平均速度可测,(瞬时)速度不可测。这听起来似乎有点怪,但事实如此。在物理学中,说一个不能准确测定的物理量有确定值是没有意义的,所以,我们把平均速度相对于速度的这种偏差叫做速度的不确定偏差:δV=V-.(3)
显然,速度不确定偏差的存在与具体的测量技术无关。对上式两边取极限,可知不确定偏差δV是无穷小量,这就保证了速度的测定在具有不确定性的同时具有稳定性。
也许有人会把速度不确定偏差的存在归于测量技术的限制,那么我们要问,这种限制可否完全消除?显然不能。因为不确定偏差描述的是可测的平均速度相对于不可测的速度的偏差,这个偏差的存在与具体的测量技术无关,与通常所说的测量误差是两个概念。通常所说的速度测量误差是平均速度的测量值与平均速度的真值的差,而所谓真值不过是多次测量的平均值罢了。
速度有不确定偏差,位置是否也有不确定偏差呢?利用V=可将牛顿方程=(4)
写成V=,也就是dx=dV.
所以,当速度有不确定偏差δV时,位置必有不确定偏差δx:
δx=δV.(5)
上式表明,仅当质点静止时位置有确定值。此时,位置、速度都是完全确定的,或者说都是可测准的。
上式还表明:当力F足够大时,δx足够小,这就保证了位置的测定在具有不确定性的同时具有稳定性。那么,所谓力F足够大意味着什么呢?
设力场(Fx)有势函数U(x),即令
(Fx)=-. (6)
将上式右边的势梯度在附近展开:
=+x+A.(7)
所谓F(x)=足够大,意味着上式右边第一项后边的那些项可以忽略,或者说,力场变化比较慢。所以,所谓给定初态和运动方程,质点以后的状态就是确定的,其条件是力场F变化较慢。这个结论与量子力学关于可以用经典力学描述微观粒子运动的条件完全相同[5]。
事实上,不仅在经典力学中,在整个经典物理学中不确定性都是普遍存在的。例如,测量电场或磁场时必须引入带电粒子,测得的场是受到带电粒子的场干扰的场,而非原来的那个场。又例如,测量一段电路的电压时必须并联一个伏特计,测得的电压是并联伏特计后的电压,而非原来那段电路的电压。诸如此类,不胜枚举。这些不确定性并不是测量技术带来的,也不是通过改进测量技术能够完全消除的,而是理论体系固有的,不可消除的,是客观物质运动属性的表现。
综上所述可知,经典物理学中的不确定性是一个客观存在,是客观物质运动属性的反映。如前所说,狄拉克曾经指出,经典力学假定对所有可观测量都能同时赋予数值。经典力学的这个不自觉的假定使人们形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认为经典力学完全是决定论的,与不确定性无关。许多学习了经典力学的人开始学习量子力学时对量子力学的不确定关系感到难以理解,其思想根源皆在于此。量子力学诞生以后,不确定原理引起了长期的激烈的争论。争论的结果之一是把旧名称“测不准原理”、“测不准关系”改成了“不确定原理”,“不确定关系”,以免望文生义,把不确定“偏差”误认为测量“误差”。看来,改得确有必要。不过,概念的建立重在内涵的把握。不论在量子力学中还是在经典力学中,不确定原理都应被视为一个基本原理,都是客观物质运动属性的表现,只不过表现形式和表现程度不同罢了。不同之处在于,量子力学中的力学量大多是量子化的,不确定偏差有下限,不是无穷小量;经典力学中的力学量大多是连续变化的,不确定偏差是一个无穷小量。正是由于经典力学中的不确定偏差是一个无穷小量,忽略它不会给一般的技术工作带来问题,但不能因此就否认它的存在。
二、 量子力学中的不确定原理
我们知道,在量子力学中,算符x和算符不对易,坐标x和动量Px不能同时有确定值。下面根据玻尔轨道量子化条件和德布罗意公式导出量子力学中的不确定关系式x・Px=t・E≥.(8)
不失一般性,设用光信号测量一个氢原子的位置。 显而易见,从氢原子中电子吸收光子跃迁到较高能级到放出光子跃迁到较低能级,存在一个或长或短的时间间隔t。假设在此时间内氢原子的位移是, 动量增量是x, 则有Px
t・Px=x・F・t=t・E,(9)
其中F是t时间内氢原子所受力的平均值,E 是氢原子能量的增量。上述过程等效于氢原子吸收了一个能量为hv的光子,于是有
E=hv=hω=h,
即t・E=h・Ф.(10)
那么,上式中Ф的物理意义是什么呢?利用德布罗意公式p=mV=可将玻尔的轨道量子化条件mVr=nη写成
2πr=nη=2n. (11)
这表明氢原子中电子的德布罗意波是一个沿着圆轨道的驻波,圆轨道上每两个相邻节点对应的圆心角是,如图1所示。电子跃迁的末态能级
包含无限多个可能的轨道面,其中一个轨道面与初态轨道面的夹角为θ,0≤θ≤π ,如图2所示。设这些轨道面是等几率的,则初末态中相邻节点对应的圆心角之差的平均值是
Ф=-≥-, (12)
其中n=1,2,3,L;m=n+1,n+2,L. 取n=2, 得
Ф≥.(13)
将上式代入(10)式即得(8)式。
由上述证明可知,不确定原理与测量对粒子的扰动有关,即与物体之间的相互作用有关。这与前面的分析一致。不过,由于应用了玻尔轨道量子化条件,上述证明还不是完全量子论的证明。量子力学中对不确定原理的严格证明见各种标准的量子力学教科书[6],这里不再赘述。
参考文献
[1] 量子力学,周世勋编,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61第1版,400-405页;
[2] 时间简史,(英)S.W. Hawking 著,许明贤 吴忠超译,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2002第1版,53页
[3] 通向量子引力的三条途径,(美)李. 斯莫林著,李新洲等译,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2003第1版,17页
[4] 量子力学原理,P.A.M狄拉克著,陈咸亨译,喀兴林校,科学技术出版社,1965第1版,100页;
[5] 同[1],148页
关键词 心身二元论 经典力学 观察者 意识
中图分类号:B089 文献标识码:A
意识涵盖了大部分的心理现象,它既是我们体验到的对心理状态的复杂的内省,又等同于“觉醒”的状态,或者感知状态。因此,在给意识下定义时就会出现困难,它所涉及的分支众多,难以用一个单一的定义将意识所包含的方面全部囊括其中。意识的核心问题是“现象性”,理解意识的关键在于弄清楚现象性本身的本质及其起源。在早期西方哲学历史上,意识问题是以“心身问题”为标志开始的,意识是“心灵”的一个特征。从最早时期开始,意识与死亡相关联,人们希望并且相信,意识是与物质性的身体相区别的东西。因此,对意识的研究首先要回溯到早期历史上的心身问题。
自从笛卡尔提出“心身二元论”,赋予“心灵”以实体地位以来,对于心灵是否存在、怎样存在、如果存在,心灵该如何与身体相互作用等问题的争论延续至今。笛卡尔认为,心灵与物质是独立的两个实体,物质具有广延的属性,却不能思考,心灵能够思考却不占有空间。从对日常经验的内在主义素朴描述出发来看,心灵与身体之间和谐地相互作用,促使人们能够相信,心灵必然有其独特的存在地位。为了说明两者如何互动作用,笛卡尔提出“松果腺”这一概念。但是“松果腺”的提出,却恰恰暴露出笛卡尔的心灵观念存在的矛盾。
从内在主义的角度看,心灵确实与物质相互作用,意愿、欲望能够促成行为的发生,导致行为对象的改变等。但是,由于心灵不具有广延且不占有空间的属性,又导致人们无法运用在经典力学基础之上形成的认知图式,来理解和说明心灵的存在形式,心灵怎样与物质相互作用更成为了一个难题。如果承认心灵的独特实体地位,则有悖于经典力学的科学原则,如果依照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把心灵与物质等同起来,用大脑内部的物质之间的相互作用来说明意识活动,则导致无法说明为什么存在主观体验和感受的问题,这显然又违背了人类体验的直觉。因此,无论是坚持二元论还是唯物主义一元论,心物互动问题都面临着极大的理论困难,坚持内在主义观点,就必须说明心灵有别于物质的本体论地位以及心身互动的作用机制;坚持唯物主义的观点,就必须说明为什么人会有主观体验和感受。本文认为,除了上述两种对心物关系的说明之外,存在第三种对心物关系的思考,即对经典力学原则在说明心灵问题上是否具有适用性的质疑:经典力学的原则是万能的吗?它是否能够作为评判心灵是否存在以及怎样存在的标准?心物关系问题难以有所进展,是否因为我们用来评判心灵存在的标准出了问题?量子力学能否作为新的研究范式来推进心灵的研究?
随着人们认知程度的提高,自然科学的发展,对心灵问题的讨论更加如火如荼。古老神秘的“心灵”概念也逐渐以“意识”这一崭新的形式出现在哲学、神经科学、心理学、计算机科学等多学科的交叉研究视域中。本文将以“意识”这一概念来论述笛卡尔心物二元论中所提及的“心灵”。
“有一种古老的观点:自然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包含感觉和思想,另一部分在运动中包含有物质对象。这个观点在笛卡尔的时代复活,并成为经典物理学的基础。”①1687年,牛顿出版了著名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一书,掀起了科学的革命。在这本书中,宇宙被描述成一个遵循严格规律的大机器,依照数学的精密性在空间中运动。一切事物都可以被还原成遵循严格规律运动的物质实体,作为因果决定链条上的一环,按照既定的规律运行。因此,经典物理学的世界被冠以具有决定论和客观性的特征。但是在涉及到微观世界的对象时,经典物理学的基本原则就失效了。
意识问题是当代哲学、神经科学、心理学、计算机科学等多个交叉学科进行跨学科研究的热点难题。众多学科关注意识的原因在于,它是关乎人的本性根基和人与外部世界关系的根本性问题。不论是唯物主义立场,还是二元论立场来看待意识,都有不可回避的理论困难。
以上两种立场在说明意识问题的过程中,会遭遇到困难的原因,除了意识问题本身的复杂性之外,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唯物主义和二元论均把研究宏观事物低速运动规律的经典力学,作为思考意识问题的理论基础。二元论产生的部分原因是迫于经典力学的还原论和客观性压力,人们无法调和与说明物质活动和意识之间存在形式的不协调,但是却又难以违背自己体验的常识,放弃意识的主观性特征。唯物主义则恰恰相反,它遵循经典力学的客观性、决定论、还原论等根本规律,把物质放在优先地位,试图用经典力学的规律来同化或拒斥意识的主观性特征。在一定程度上,二元论与唯物主义这两种相对立的立场都是以经典力学的原则为根本依据,朝着各自相反的方向建构自己的理论,但是,二元论从理论内部割裂了意识与物质的关联,而唯物主义又混淆了意识与物质的差别。
以牛顿运动定律为主要内容的经典力学在20世纪以前被称为最美的物理学,它通过把“意识”排斥在研究范围之外来实现其理论的完备性。它假定时空的绝对性和依据初始值可进行精确预测等特征,为人类认识自然、了解自身的本性描绘了一幅因果封闭、清晰可测的蓝图。世界上的任何物理系统都能够被分解为各个组成元素,各个组成元素只能够与彼此相邻的元素发生相互作用,物理系统遵循着严格的物理因果封闭定律,根据一定的可观测的物理量,能够做出无限精确的预测。经典力学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已经否定了意识是有别于物质,具有独立存在地位的实体。大脑是世界上最为精密且复杂的整体系统,它作为意识活动发生的场所已经是毋庸置疑的科学事实。按照经典力学的观点,大脑与意识同样应该遵守经典力学的根本原则,但显然意识的诸多属性以及对应的神经活动的规律都无法用经典力学来说明。
神经科学的研究成果已经表明,意识活动的发生受到大脑整体活动的控制,它并不是固定发生在大脑的某一个区域。同样,大脑的某一部分神经通路也不是意识发生的场所,完整的意识的出现,需要调动大脑内部不同脑区的神经元进行放电。不同的意识场景所对应的神经元活动的组合也不一样。就目前的神经研究成果而言,神经科学只能够对意识活动的说明进行基于科学经验上的描述,而不能够进行充分的因果说明。经典力学中的整体可以分解成部分的组合的原则,无法说明意识的高度统一性;相邻部分的因果互动原则更加无法解释不同脑区的神经活动,怎样能够作为单一的意识活动的组成部分。发生在个体大脑中的意识转瞬即逝,难以捕捉,甚至毫无规律可循。大脑内部呈现的意识场景为什么具有统一整合性和动态的分化性,归属于不同脑区的神经元为什么能同时放电而形成单一的意识场景,控制这些神经元活动的机制是什么?这些问题,对于研究宏观事物运动规律的经典力学而言存在困难。经典力学中不需要涉及对微观事物的化学过程的说明,而这一点对于大脑研究来说,则非常重要。
如果从大脑内部和大脑外部两个维度,来对意识进行一种描述上的区分,从大脑外部,引入一个“观察者”,那么对意识就可以做出两种不同的描述。这两种维度的描述之间的区别也表明,经典力学难以说明意识。
按照经典力学的原则,每个脑区的神经元只能够与它紧邻的神经元发生互动,并根据所处的大脑区域的定域性而非全局性来表征意识场景。对意识的内在描述不是从外在的“观察者”或者元素集合所体现出的整体功能性角度进行描述,而是对这些独立的神经元描述的组合的描述。“根据经典力学,对物理系统和它的动力学的状态的描述,能够在内在的层次上表达出来。但是人们怎样来理解经验的整体思想的发生呢?”②
外在描述是在引入一个外部“观察者”之后而做出的描述,观察者知道大脑内部描述是由诸多元素所构成,但是,他能够从外在维度对内部元素进行整合,使内部元素组合起来具有整体的表征属性。同时,外部的观察者能够从整体的功能性角度出发来进行整体表征,在观察者的意识中形成的整体性描述,不会受到各个不同脑区神经元活动的区域性限制。总之,这个外在的观察者不仅具备“知道”大脑内部是由多个元素组合的能力,还具备把这些元素集合成整体的能力。因此,在内在描述层次上的独立元素的集合,在外在层次上可以被称为是一个单一的整体。
从功能的角度出发,大脑被看作是一个功能性的整体,但是在经典力学的框架中,功能基本上不具备任何实际的意义,因为大脑的过程受到不同脑区神经活动的控制,然而,大脑部分与部分之间的相互作用不可能实现大脑的整体作用。从根本上来说,一个从外在层次所描述的功能性整体,所表现出来的整体性含义要比逻辑上独立的要素的简单集合要复杂得多,而这一点恰恰是与经典力学的根本原则相悖。因此,意识的整体功能性概念在经典力学框架中也无法得到合理的说明。
依据经典力学的法则,整体可以被分解为独立的局部要素的集合。“功能性”对于物理因果封闭定律而言是无效的,因而不具备任何存在的理由,唯一承认它的理由就是方便我们从外在层次对它进行直接的理解。
灵感与顿悟是经常出现在人类思考过程中的真实存在的心理现象,在艺术和科学研究中表现尤为明显。它们具有突发性、偶然性、丰富性、瞬息变化等特征,它们常常会受到当下场景或意识内容的刺激而产生,但是其产生的机制与结果却远远超出了人对当下对意识的研究水平。按照经典力学的可预测性原则,依据一定的可观测的物理量,就能够对事物做出精确的预测,但是在灵感和顿悟这类具有突发性的心理现象上,经典力学的根本原则显然不适用。
根据经典力学的根本原则来解决意识问题面临诸多的理论困难,意识的高度整合性和高度的分化性、主观体验的整体性和动态多样性、从外在的功能角度所描述的大脑的整体功能性特征、灵感和顿悟这类突发性的心理现象都无法从经典力学理论中得到科学合理的说明。
斯塔普(Henry Stapp)认为,对于经典力学而言,意识和行为之间的紧密关系不可能从逻辑上推导出来,相反,这恰恰意味着经典力学的不完整性。经典力学不能够蕴含意识的现象性方面,除非意识是一种副现象。但是,如果意识是副现象,则显然有悖了直觉。如果经典力学控制自然的整个动态过程,那么作为人类大脑高度进化发展结果的意识就是一个令人怀疑的神话。经典力学的动态原则既不蕴含现象实在的存在,也不能够对它们怎样从简单形式进化到高级阶段提供一种自然的动态说明。在经典力学的理论框架当中,人类的体验既没有存在地位,它也无法对大脑的动态作用提供充分合理的自然说明,那么我们就应该放弃用经典力学的整体逻辑结构来研究意识,并转而寻求一种能让我们的体验充分发挥动态作用,且完全不同的逻辑结构的模式,这一模式就是量子力学。
量子力学的诞生打破了人类对经典力学关于世界的固有认识,传统的物质观念、物理封闭因果定律、决定论和连续性观点都遭到了破坏。量子力学重新为人类描述了一个新奇的、感官不可知、反常识的世界。量子力学的理论框架内,大脑被看作一个量子系统。
意识与大脑之间的紧密联系已经是一个不争的科学事实,虽然经典力学在说明意识问题上存在许多的理论困难,但是科学的发展趋势表明,我们始终要在科学的框架内来说明意识。因此,意识研究必须转换一种新的研究范式。目前,最有希望将意识重新纳入到物质世界的科学理论只有量子力学。“冯诺依曼、诺伯特维纳和霍尔丹指出,自然的量子力学方面似乎是为了将意识重新纳入我们现有的物质概念而为意识量身定做。”③
经典力学与量子力学的不同之处在于,量子力学引入了“观察者”因素,测量结果不再是具有绝对的客观性。尤其是在对意识进行研究的过程中,“观察者”本身也作为物理系统的一部分而参与和影响着对意识的测量结果。由于意识具有高度的分化性,各种心理事件瞬息万变,每一次对意识的测量都会取得不同的结果,为了对意识现象做出完备的描述,每一次的测量结果彼此之间呈互补关系,这种互补性取消了在经典力学框架内应该具有的严格因果律,意识呈现出非因果性的特征。
当代著名的心灵哲学家查默斯也多次在其著作中谈到意识可能与量子力学有紧密的关系,但是对此他常常又持一种怀疑的态度。作为提出“意识的困难问题”而闻名于世的哲学家来说,他始终关注的是意识的主观经验问题,但是,在他看来,量子力学与经典力学相比,在意识问题上具有一定的优势,但是即便如此,这一范式目前还未能说明为什么会有主观感受的发生。“问题在于物理理论的基本元素都要归结到两点:结构和物理过程的动力学,但是从结构和动力学出发,我们只能获得更多的结构和动力学,而有意识的经验仍然没有被涉及。”④尽管如此,量子力学在意识研究上仍有许多探讨的空间。
注释
① Stapp, H.P.(1993)Mind, Matter, and Quantum Mechanics, Springer-Verlag.83.
关键词:空间;时间;质量;能量;科学技术
物理学是一门既古老又年轻的自然科学,它对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起着重要的作用。物理学和其他自然科学一样,是研究自然界中物质运动的客观规律的科学。细分起来物理学大致经过了四个发展阶段。
1 物理学的发展过程
1.1 宏观低速阶段
研究宏观低速的理论是牛顿力学,研究对象为宏观低速运动的物体。例如:汽车、火车的运动,地球卫星的发射。在牛顿力学中,牛顿认为:质量、时间、空间都是绝对的。也就是说,对于时间来讲不存在延长和收缩的问题,即时间是在一秒钟,一秒钟地或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均匀流失。对于空间和质量来讲也不存在着变大或变小的问题。牛顿力学的三大定律,就是在这样的基础上建立的。
1.2 宏观高速阶段
研究宏观高速的理论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力学,爱因斯坦在1905年发表了论文相对论力学。爱因斯坦认为空间、质量、时间都是相对的。并且找出了动质量和静质量之间的关系:其中m0为静质量;m为动质量。
1.3 微观低速阶段
其理论是薛定谔,海森堡两个创立的量子力学。研究对象为分子、原子、电子、粒子等肉眼所看不见的物质。
1.4 微观高速阶段
理论是量子场论,研究对象为宇宙射线,放射性元素。例如“镭”。量子场论就是粒子通过相互作用而被产生,湮灭或相互转化的规律。例如:通过对天外射线射向地球宇宙射线的研究发现“反粒子”,即电子的反粒子正电子。负电子与正电子相互作用湮没——转化为二个γ光子,例如“闪电”。
2 物理学与工程技术的关系
物理学与工程技术有着密切的关系,他们之间是相互促进共同发展的。我们平时常说科学技术,实际上科学和技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科学解决理论问题,而技术解决实际问题。科学是发现自然界当中确实存在的事实,并且建立理论,把这些理论和现象联系起来。科学主要是探索未知,而技术是把科学取得的成果和理论应用于实际当中,从而解决实际问题。所以技术是在理论相对比较成熟的领域里边工作。科学与工程技术相互促进的模式主要有以下两种。
2.1 技术——物理——技术
例如:蒸汽机的发明和蒸汽机在工业当中的应用形成了第一次工业革命——热力学统计物理——蒸汽机效率的提高,内燃机,燃气轮机的发明。这一次主要是这样:由于蒸汽机的发明,在当初工业应用上,出现了很多应用技术的问题。例如蒸汽机发明的初期热效率很低,大概不到5%。这样,就对物理提出了很尖锐的问题。那就是热机的效率最高能达到多少?热机的效率有没有上限?上限是多少?再一个就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来提高热机的效率?由于这些问题就促进了物理学的发展,正是在这些问题解决的过程当中,逐渐形成和建立了热力学统计物理。而热力学统计物理很好地回答了提高热机效率的途径,以及提高热机效率的限度等等这些理论上的问题。
2.2 物理——技术——物理
例如:
①电磁学——发电机,电力电器,无线电通信技术——电磁学;电磁学从库仑定律的发现,以及法拉第发现电磁感应定律,直到1865年麦克斯韦建立电磁学基本理论,这些都是科学家在实验室里边逐渐形成的,这都是理论建立的过程,而这些理论应用于实际就发明了电动机、发电机等其它电器以及无线电通信技术,而这些实用技术的进一步发展又给电磁学提出来了许多需要解决的实际问题。正是这些问题的逐步解决,使得电磁学更加的完善和在理论上进一步得到了提高。
②量子力学,半导体物理——晶体管超级大规模集成电路技术,电子计算机技术,激光技术——量子力学,激光物理;量子力学是20世纪初期为了解决物理上的一些疑难问题而建立起来的一种理论,这种理论应用于解决晶体的问题就形成了半导体技术,而半导体技术的进一步发展就发明了大规模集成电路和超大规模集成电路,而超大规模集成电路的发明是产生电子计算机的主要物质基础,而正是由于电子计算机技术的发展又向量子力学提出了一些其他更加深刻需要解决的问题,而这些问题的解决就促进了量子力学的进一步发展和完善。
③狭义相对论,质能关系E=mc2, E=mc2——原子弹及核能的利用——核物理,粒子物理,高能物理;狭义相对论是20世纪初期爱因斯坦建立的一种理论,他是为了解决电磁学等其他物理学科上的一些经典物理当中理论上的一些不协调和不自恰这样一种矛盾而提出的一种理论,这种理论当中有一个很重要的理论结果,那就是质能关系E=mc2,E=mc2。而这种质能关系被我们称为打开核能宝库的钥匙,这一理论结果的应用直接导致了或者指导了核能的应用,而对于核能的进一步应用又提出了许多新的问题,而这些新问题的进一步解决使得理论更加完善而得到进一步提高,从而形成像核物理,粒子物理,以及高能物理等等,那么实际技术上问题的解决又进一步促进了物理学的发展。
3 结语
应该说物理和技术有着密切的联系,物理原理及理论的初创式开发和应用都形成了当时的高新技术,物理学仍然是当代高新技术的主要源泉。所有新技术的产生都在物理学中经历了长期酝酿。例如:1909年卢瑟福的粒子散射实验——40年后的核能利用;1917年爱因斯坦的受激发射理论——1960年第一台激光器的诞生等,整个信息技术的产生、发展,其硬件部分都是以物理学为基础的。
参考文献:
[1]张启仁.经典场论 [M] .北京 :科学出版社 ,2003.
[2]井孝功.量子力学 [M] .哈尔滨 :哈尔滨工业大学出版社,2004.
[3]关洪.空间:从相对论到 M理论的历史[M].北京 :清华大学出版社 ,2004.
【关键词】波动性;波粒二象性;粒子性
近代物理学的研究表明,一切微观体系都具有波粒二象性,这是被实验结果所证实了的,是为人们所普遍公认的。然而,在量子力学或原子物理学的一些教科书中,在讲述微观体系或光的波粒二象性时,往往有如下一些说法出现:“既在某些情况下具有波动性,在另一些情况下又具有微粒性”。“光在传播过程中具有波动性,在和物质相互作用时具有粒子性。”作者认为,类似的这种表述是不确切的,严格地说是错误的。这种说法,不利于读者对整个量子力学理论体系的认识和理解,甚至产生误解。
一、关于波粒二象性表述的误区
(一)它否定了“二象性是一切微观体系的本质属性”这一基本事实
我们注意到上述引文“具有”一词的表述,言下之意是微观体系或光在“具有波动性”的情况下不具有粒子性;反过来,当它“具有微粒性”的情况下,就再也不具有波动性。或者说,“光在传播过程中”就不具有微粒性,而“在和物质相互作用时”就不具有波动性。
“波粒二象性”是光和每个物质体系所具有的本质属性。既然是本质属性,就是固有的、时刻存在的。过去已有许多实验证实了这一点,而最近瑞士科学家发现的光子以某种方式在10km距离相联系的实验证据则进一步证实了这一点。既然是本质属性,就意味着,它们既可按波行事,也可按粒子行事;究竟是表现波的行为,还是表现粒子的行为,则取决于具体的环境。任何“本质”的东西都是与过程无关的,是不因外界环境和条件的影响而改变的,只不过本质属性的某一方面或某些方面在某种情况下表现出来,而在某些别的情况下则被压抑而不表现出来罢了。毫无疑问,不表现出来的东西并不意味着就是不存在的、不“具有”的东西。
(二)容易引导读者陷入经典物理学观念的束缚中
在经典物理学中,所谓波动,指的是某一实在的物理量(例如力、位移、压强、电场强度等)在空间(通过介质)的传播过程,并且可能在一定条件下产生干涉、衍射现象。而所谓粒子,则是一整份地出现在空间中的客体,这种客体具有确定的质量、电荷、动量等,并且在时空中有一条确定的运动轨道。在传统的经典物理学看来,波动性和粒子性是完全对立的,绝对不能统一,不能同时存在于一个客体中。上述说法恰恰给读者以这样的印象,并且似乎所说的粒子性和波动性就是经典意义下的粒子性和波动性。
(三)从哲学上说,是违背对立统一规律的,是形而上学的
这种说法实际上把“波动性”和“粒子性”割裂开来,对立起来,互不相容,采取“有此无彼”“有彼无此”或“非此即彼”“非彼即此”的形式,彼此无法共存于一个统一体中,因而与对立统一的辩证规律是相违背的,是形而上学的。
(四)动摇了量子力学理论的认识基础
微观体系具有波粒二象性,这是量子力学理论认识的基础,或者说是量子力学理论的物理基础,由这个基础出发,才建立起整个量子力学的理论体系,包括微观体系的运动状态用波函数来描述,波函数(运动状态)的变化遵循薛定谔方程,微观体系的力学量用算符表示等。如果微观客体不是时刻具有波粒二象性,而是某些时候具有波动性,在别的不具有波动性的时候才具有粒子性;反之亦然,那么,量子力学就失去了认识基础。随之,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整个量子力学的理论框架也将倒塌。
二、量子力学教学中的注意事项
根据以上分析,作者认为在量子力学教学中应注意如下问题。
(一)要彻底摈弃经典物理学观念的束缚
首先要明确,在微观领域,不可能像经典物理学那样,给微观粒子拼凑出一个具体模型,历史上曾有过设想微观体系是粒子组成的疏密波,也有人设想粒子由波组成的波包等模型。但这些模型都因与实验事实不符而被否定。从逻辑上说,企图用从宏观现象中抽象出来的概念、模型去套微观体系是注定要失败的。
其次要明确,我们仅仅是借用了经典物理学的“微粒性”和“波动性”概念(确切地说,是重复使用了这两个“术语”),然而,却与经典意义下该两个概念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我们所说的波动性,指的仅仅是客体在某些条件下会表现出干涉、衍射等相干性这些体现波动性的现象,而并不是说它是实在的物理量在空间的传播。我们所说的粒子性,指的是客体在与物质相互作用时是整体集中出现的,但并不存在轨道。“轨道”,对于经典物理学来说,它是一个很好的概念,但是在微观领域,却不能使用这个概念,这是因为,古今中外,没有任何人用任何方法观察到任何微观客体的运动轨道。换句话说,微观客体的运动不存在轨道。
(二)微观客体的波粒二象性反映的是客体内存在着的模糊性,这种模糊性导致其行为的不确定性
海森伯以其著名的不确定性原理量化了这种不确定性,即一对共轭力学量具有不确定度关系。其数学表达式为:
pq≥h/2
其中p、q分别为广义动量和广义位置。
这种模糊性的后果之一就是摈弃了电子、光子等微观粒子在空间沿特定路径或轨道运动的直观概念。对于遵循一确定轨道运动的一个粒子来说,每一时刻它都必定具有一个位置(路径上的一点)和一个速度(路径的切矢量),但是一个微观粒子不可能同时具有二者。著名的托马斯・杨双缝实验最有代表性地显示了量子的模糊性。
(三)要用辩证的观点去理解“波粒二象性”
或许有人要问,电子“实际”是什么?光子“实际”是什么?这本来是没有意义的。或者至少,当你提出这样的问题时,物理学家不可能给予回答,甚至量子力学的先驱者波尔也说过:“物理学不告诉我们世界是什么,而是告诉我们关于世界我们能够谈论什么”。例如,关于电子,我们常常谈论的是它的质量、电荷、自旋以及当它处于原子中时的分布情况(分布概率)等。如果确实要回答的话,那就是,它们都是矛盾的统一体。正如黑格尔所说:“一切事物本身都自在地是矛盾的”,“这一命题比其他命题更加能表述事物的真理和本质”。微观客体是一个矛盾的统一体。一物质都是一个矛盾的统一体。如果我们认定“波动性”和“粒子性”是一对矛盾,或者说是矛盾的两个方面的话,那么,它们“既是波,又是粒子”“既具有波动性,又具有粒子性”;它们是“波”和“粒子”的矛盾统一体。这种矛盾是存在于客体之中的,是贯穿于运动的全过程的。当然,我们这里所说的“波”和“粒子”,既不是经典概念中的“波”,也不是经典概念中的“粒子”。
甚至,按照哥本哈根的观点,“一个原子、电子,或无论什么东西,都不能说是以其名词的完全与常规的意义而‘存在’的”。“由于‘原子’的概念从来就是只在对它实行观察的实践中才会碰到,所以,人们可以坚持认为:物理学家所必须关注的只是一致地关联各种观察结果”在经典物理学中,能量是一个纯抽象的量,只是以简单的方式将力学过程中各种观察联系在一起的一组数学关系中的一部分,于是,“像电子、光子或原子这些词,应该按同样的方式来看待即它们是一些在我们想象中将实际上只是一组关联各种观察的数学关系固定起来的模型”。
最后,作者认为,对微观体系的波粒二象性这一本质属性应该给予如下全面、准确的表述:微观体系具有波粒二象性;在某些情况下波动特性表现明显,而在另一些情况下,微粒特性表现明显。
参考文献:
关键词:因果论;经典物理学;爱因斯坦;近代物理学
Abstract: the classical causal theory is a kind of experience, but the causal theory has a more far-reaching influence on most of the people. In the process of the development of physics, also left a deep mark has a causal theory. In this paper, from the development of physics to talk about in the process of causal theory.
Keywords: Causal theory, Classical physics, Modern physics, Einstein
因果论也称因果定律或因果法则,是指任何事物的产生和发展都有一个原因和结果。一种事物产生的原因,必定是另一种事物发展的结果;一种事物发展的结果,也必定是另一种事物产生的原因。原因和结果是不断循环,永无休止的。
而因果论该词则是由著名哲学家苏格拉底提出的,但是在西方哲学中很少讲因果,往往喜欢将因果割裂开进行研究,早期西方哲学中,亚里士多德的四因说详细分析了事物存在以及发生的原因。讲因果在佛教中却是普遍的。
相信一提及因果论,对于我们大家来说也一定不是陌生的。几乎每个人从小就在自己生长的环境中去了解因果性,甚至已经在潜意识中成为了因果论坚定的支持者。
而早期许多的物理学家们的看法,和我们大家是一致的,都不曾对因果论产生过怀疑。特别是当牛顿发表了力学三大定律,确立了经典力学后,物理学家们就对因果论更加深信不疑。因为在这时,只要你为他们提供一颗炮弹的发射速度,风阻等一些所需数据,他们就能足够精准地计算出炮弹会击中哪里。多么地神奇!多么地伟大!仿佛他们自己已经成为了上帝。因为有着因果论,这个世界在物理学家面前仿佛变得有规律可循。
这个时期的物理可谓发展到了巅峰;凭借着伟大的牛顿三大定律和麦克斯韦的电磁理论,这座物理学大厦拔地而起并且坚不可摧,它发出的光芒是那么地耀眼,那么地令人神往至今记得,当拿破仑问拉普拉斯为什么在你的演算中为什么看不到上帝时,他回答到:“我不需要上帝这个假设。”
然而,这么一个令人无限向往的“黄金时代”,终究随着那著名的“两朵乌云”而一去不返。
第一朵乌云,主要是指迈克尔逊-莫雷实验结果和以太漂移说相矛盾;他所说的第二朵乌云,主要是指热学中的能量均分定则在气体比热以及势辐射能谱的理论解释中得出与实验不等的结果,其中尤以黑体辐射理论出现的“紫外灾难”最为突出。第一朵乌云后来导致了相对论的产生,第二朵乌云后来则导致了量子力学的产生。
一提到这两个近代物理学上最伟大的发明,相对论和量子力学,就不得不提及一位伟人-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就只在1905年,他就在三个领域做出了四个有划时代意义的贡献,发表了关于光量子说、分子大小测定法、布朗运动理论和狭义相对论这四篇重要论文。
就是这么一位伟人,最终却站在了反对量子力学的对立面。 爱因斯坦的挚友埃伦菲斯特都直言不讳地当着爱因斯坦的面发牢骚:“爱因斯坦,我真为你感到羞耻!想不到你居然也扮演了那些反对相对论的人的角色!”
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思想开明的爱因斯坦要反对量子力学?是他对于因果论的坚持。
对于因果性,爱因斯坦的理解是这样的:“我们必须把作为指向理论的一个公设的因果性和指向可观察量的一个公设的因果性区别开来。后者这一要求始终得不到满足――经验的因果性并不存在――而且以后还将仍然如此。把因果性看成现在和将来之间时间上必然的序列,这样一种公式是太狭窄了。那只是因果律的一种形式――而不是惟一的形式。……在四维空间的世界里, 因果性只是两个间断(breaks)之间的一种联系。”他指出:“我一如既往地坚信,把自然规律加以几率化,从更深邃的观点看来,是个歧途,尽管统计法获得了实际上的成功。”
然而,直到现在却有许多的事实在证明,他,爱因斯坦,确实错了。因果论真的在微观上是不存在的! 上帝真的就是在掷骰子!
按动力学意义上的因果论说,量子力学的运动方程也是因果律方程,当体系的某一时刻的状态被知道时,可以根据运动方程预言它的未来和过去任意时刻的状态。但是量子力学对决定状态的物理量不能给出确定的预言,只能给出物理量取值的几率。在这个意义上,经典物理学因果律在微观领域失效了。
其实有许多的物理学家都在对量子力学进行争辩。争论的本质是哲学的争论,即微观世界到底是否遵守因果律的问题,放弃因果律,本质上等同于承认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不可知的,而经典物理学家因为深信物质世界是可知的,才作出不断探索的努力。
对于爱因斯坦在此的失败,我们真的只能感到非常的惋惜。他的失败不是因为自己的能力,而更大的程度上是因为量子力学本身过于光怪陆离。量子力学真的非常神奇与让人很难理解,就像哥本哈根学派创始人, 量子力学的创始人玻尔说的:“ 谁如果在量子面前不感到震惊,他就不懂得现代物理学;同样如果谁不为此理论感到困惑,他也不是一个好的物理学家。 ”以至于让许许多多曾为量子力学做出过伟大贡献的人,在后来又站在了它的对立面。像爱因斯坦,像薛定谔等。
因果论,这个我们大多数人一直以来都深信不疑的观点,在物理学的发展过程中开始受到了怀疑,甚至要变得“生”“死”难测了。近代物理学在发展的过程中变得越来越玄妙,越来越深奥,在哲学意味上的联系也更加密切。但这,却也给了我们更多机遇和挑战,给了我们更多思考的必要;也使得我们对于物理学的未来有了更加美好的憧憬。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