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3-10-09 17:42:22
序言:作为思想的载体和知识的探索者,写作是一种独特的艺术,我们为您准备了不同风格的5篇病态美学和怪诞美学,期待它们能激发您的灵感。
关键词:当代艺术 审丑 美学价值
一、审美的转向
1、大众审美和大众消费
自古以来,美和审美都不可避免地依附于文化的发展而发展。对于美的认识,除了个体的认知不同以外,往往与当下整个社会的大环境有关。而对审美的认知进程,与人的精神需求与精神追求的进步息息相关。
由于现代社会的快速发展,生产效率的不断提高,人们的劳动时间随之不断地加强,在不断付出劳动的同时,与人本来存在的自然属性产生了极大的冲突。当个体生命的自然时间恢复到自身的平衡状态时,就愈会寻求一种生命原始的、本能性的发泄,一些具有审美上的强烈刺激性,更加贴近于原始本能的审美形式。
现代人们的物质生活已经相比过去有了极大的丰富,相对应的精神层面却相较之困乏,这时就需要填补精神空缺。在吸取精神养分之时,发现美的东西已经无法满足这种在高强度下、快节奏生活的精神需要。在这时美好的事物却显得平淡无奇,反而一些荒诞的、怪异的东西相比美更加吸引人们的视觉,更能刺激大脑、更加亢奋,以此获得心灵上的震撼。
大众审美与大众消费是相互影响的。大众审美有即时性,即大众审美有时尚的短暂性,这是与消费引导密切联系的,大众美大多是由于从众心理的影响,受到消费环境的暗示而产生的。大众审美还有一致性,现代人生活的环境发展迅速,并且绝大部分是处于群体之中的个体。基于一定的群体压力,偏向于“他人向导”,所以总体上还是求同,导致大众审美的相对单一。如今全球化的发展及大众传媒的影响,也使得地域性差别和审美年龄界限趋向消失。种种发展态势促使消费时代下人们的审美心理机制逐渐在发生改变。
2、美与丑的时代变迁
随着时代的变迁,人们对于美与丑的认知也有所不同。审美心理机制的变化源于人们审美意识的扩张,传统美学一元化被打破,泛审美化的出现扩展了审美形态。从美与丑的时代变迁与逻辑演变来看,它主要经历了原始艺术、古典艺术、近现代艺术与当代艺术四个阶段。
原始艺术――美丑不分。原始时代是人类社会的童年期,科学理性的思维方式还未确立,万物有灵的思想、自然崇拜的意识充斥着早期人类的头脑,文化类型以宗教文化为主,艺术或者说审美还带有强烈的巫术色彩,此时的艺术其实只是巫术宗教的附庸,一切都要服从神灵或者图腾崇拜的需要。所以我们看到殷商时期的青铜艺术,装饰纹样狰狞、恐怖、怪诞,还时常出现动物食人的图案,让我们不寒而栗的同时又会陷入思索,这样的远古意象一定蕴含着某种我们无法认知的内涵,也一定与当时人类对世界的认识有关。毫无疑问,饕餮、夔龙、人首蛇身、鸟头兽身,还有那些在祭祀场合使用的神秘面具,这样的形式用我们今人的眼光来看,不仅不美,反而恐怖,但对早期人类而言,世界是无所谓美丑的,这一切都为服务于他们的宗教巫术意识。所以神秘性、怪诞性也成为了原始艺术最显著的特点之一。
古典艺术――美丑分明。在古典时期,无论是在艺术领域还是美学理论中,探讨的核心都是“美”,发现美,表现美成为艺术家的唯一宗旨,美学研究也落入了唯美主义的窠臼。古希腊罗马时代是西方美学的形成期,这一时期的美学家大多是在探讨哲学问题时涉及的美学问题,对美的本质作了界定。人们的审美理想是理性、庄严而静穆的,崇尚多样统一、和谐的美。这种古典的审美理想,形式上要求整一、秩序、均衡与合理,内容上追求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和谐相容。如亚里士多德主张美的事物应能见出整一性,体积有一定大小,各部分有适当秩序和安排。这一原则直到近代美学研究才出现了转向。
近现代艺术――艺术美。近现代的西方美术是受到欧洲工业革命影响的,艺术逐渐脱离了贵族特性,变成了大众消费文化的重要元素。随着时代的发展和进步,科技改变了人与自然的关系,艺术家们开始创造和选择新的艺术语言去表达自己的情感世界。近现代的美术已经开始注重个人的思维表达,是理性主义的产物。审美的倾向也由唯美主义转为对现实世界的关注。西方美学从近代开始就突破了传统美学和谐的母体结构,此时出现的美学范畴很少由单一的元素构成,一般来说都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蕴含着美与丑对立斗争的痕迹。
1 9世纪中叶以后,人性的异化、世界的荒诞成为了西方人世纪末的情感共识,艺术家源于现实和心灵的感触进行创作,自然也要调整自己的方向,拒绝生活的理想化与虚伪性。此时占据西方审美文化主流的现代主义艺术中,一个突出的现象就是美丑关系发生了时代性逆转,“丑”因素的逐步突显,“丑”的形象已从配角变成了主角,艺术的领域也因丑的介入而大大拓展了。这也正是美学与艺术领域由古典形态向现代迈进的过程,古典美学或者说古典艺术也就被现代美学、现代艺术所取代。
当代艺术――反理性主义。在当代艺术中,美好的事物已经不再是艺术家所要关心的核心点,因为当代艺术已经不再是以审美的方式呈现。受后现代主义思潮的影响,艺术家对西方理性主义文化产生反叛,以消解为中心性、秩序性、权威性、整体性为出发点,以倡导多元化、碎片化、差异性、非理性等为宗旨,对现代社会进行批判与反思。对丑的事物和现象进行批判性的审视是为了站在“丑”的立场上来揭示事物背后的本质。
二、审丑的美学价值
审丑,并不是表现丑,而是审视丑,批判丑,是把传统的以象为主的审视转向了以内在精神为主的审视。审丑是一种美学策略,具有积极的美学价值。
伟大的艺术家永远是自己时代的眼睛。面对世道人心的丑恶,伦理道德的吃人,他们通过发掘丑的美学意蕴来启示后来者,他们不仅是丑象的言说者,更是“丑世界”的救赎者。他们对人类世界的否定正是源于对人类世界处境艰难的深深忧虑。
丑作为一种美学关怀,最为重要的是面对社会生活的无意义,现实的非人性,面对平庸、病态、畸形的荒原,他们不再乞求虚幻的东西来安慰自己,而是在丑的直陈中展示真实的人生。他们面对生活活动中的否定的因素,以一种困兽犹斗的精神,通过自我亵渎来实现自我拯救,通过它的非人性来保持人性的忠诚。
“丑”作为一种否定的极端形式即反向的思维却透视了审美文化的负效应、负作用,负面价值和负面结果。它对审美文化的一元思维、单向思维和独白话语进行了拨反。从而突破了思想的,使人类思想进入一个创造性的新阶段。这种异质性思维沿着对象的结构逆向而入,直探底蕴,去揭示其中被有意无意遮掩的破绽,它是从肯定性追求到否定性体悟,为人们打开了通向未知世界之门。
当我们说某对象是丑的,也就意味着对于否定性审美活动的某种评价与判断的形成,审美活动中的负面因素的否定性价值的形成。人类原来无法道出的某种东西被道出了,原来未曾领会的某种价值关系被领会了。可见,丑是对于审美活动的负面因素所蕴含的否定性价值的意识。因此,对丑的张扬不是说人类从此就变成了丑,而是说人类从此开辟了全新的美学语境。
三、当代艺术审丑美学的呈现
当代艺术源起于西方,我们都知道古典艺术的目的是为了写实,它的审美性被定义为“自然美”,现代艺术是为了演创造“有意味的形式”,它的审美性可以说是“形式美”,到了当代艺术,被模糊的艺术和美的界限,使审美得困难起来。
杜尚是形成当代艺术世界的思想者,传统美学观念使人无法进入杜尚,他在一百多年前画在蒙娜丽莎名片上的小胡子,成为一个历史路标,反映了审美在西方艺术史上某种心态的深刻变化。他将小便池这样的作品堂而皇之放在公众面前,不是对艺术的亵渎,而是将一种心理态度外化在不属于艺术的俗物上。杜尚通过这些“俗物”发动了对艺术权威的挑战,也发动了对艺术自身的强烈批判。
1、适当的审丑
艺术中的“丑”并不是真正的丑陋和恶俗,它只说违背传统审美的、被认定为某种奇特价值观的取向。在持积极态度的艺评家眼中。“丑”只是相对“美”而言的一个概念,它们之间并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因为对“美”的判断从来不是固定的,随着历史的进步它们之间是可以转化的,当时“丑”的艺术在下一阶段中可能就是“美”的了,而反之亦然。如果说“美“的作品相对是传统和保守的,是可以愉悦人的感官的,那么“丑”的作品确实意在剔除物质层面的愉悦,而强调艺术本体精神的内省,是可以震撼和洗涤人们心灵的。因此,“丑”的艺术是具有先锋性的,可以影响着艺术进程的,积极的“审丑”可以说是“审美”的延伸,可以缓解在过度“审美”时所产生的疲劳,适当和恰当的“审丑”是有益于艺术的健康发展的。
2、审丑的滥用
“审美”的束缚一旦被打破,便一发不可收拾。艺术不再单纯的是一种美的形式,同时也成为一种反抗工具,于是艺术的“审丑”趋向逐渐显现,各种光怪陆离的艺术形式粉墨登场。艺术表现中开始表现暴力、血腥、怪诞的区域,似乎越新鲜越离奇,就越有表达力度。当大众对审丑艺术最初的惊艳和别具洞天的好感被为丑而丑的嫌恶感取代时,当代艺术独具的“审丑”观被彻底扭曲了。滥用审丑无疑是对“审丑”的误读,艺术是不排斥丑的材料,但是艺术拒绝非理性的丑的滥用。这种以夸张的手段营造丑的艺术并没有真正的审丑性,这些并不是蕴含在当代艺术中以批判精神和以人文关照为追求的“审丑”态度,只是通过毫无节制的丑化来刺激大众的一种畸形心态。无论这些作品具有怎样的批判意义或现实主义色彩,那些批判也是牵强附会的,也不会触及到人们灵魂深处,激发更多数人的心理共鸣。
四、当代艺术中审丑现象的反思
当代艺术已经不是只表现美好的事物,它也并非完全是以“丑”为“丑”,同时也通过表现“丑”反映社会问题。当代艺术以独特的表现方式,揭示了当下人们对生活中存在问题的焦虑与不安,批判了现实社会中存在的疾病、战争、人格畸形、性的泛滥等问题,并以畸形的、病态的、荒诞的、丑陋的形态呈现给观者,深刻反映出当代人们生存现状的迷茫失落、孤独寂寞、惶恐不安、人性异化。从形式上看,丑的形象并不符合人们的审美感官,但从内容上看,丑比美更能揭示事物的内在真实性。因此,“审丑”可以获得一种深刻底蕴的美感。
当代艺术可以说是“审丑”的艺术,表现丑的艺术作品层出不穷,但我们要以一种正确的观点去评判它。“审丑”并不等于“丑化”,“丑化”是脱离实际与真实,是一种对低级趣味的迎合,是对艺术审美的背道而驰。艺术可以表现残缺、怪诞、丑陋,但折射出来的意喻必须是积极向上的,“审丑”需要透射出人文关怀和道德功能。在当下已经不能用传统的审美标准去审视当代艺术,需借助“审丑”的角度去分析这种现象,“审丑”的目的最终还是“审美”,只有“审美”与“审丑”相结合才能使人的本质得到实现。
参考文献:
[1]约翰?拉塞尔.现代艺术的意义[M].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1996
[2]克罗齐.美学原理?美学纲要[M].北京:外国文学出版社,1983
[关键词]哥特艺术 风格 演变 服装时尚 碰撞
哥特式艺术风格在西方艺术史上占有十分重要且独特的地位。它起源于中世纪带有宗教色彩和神学理念的教堂建筑,伴随着哥特音乐的发展而盛行,凭借哥特式电影而呈现出深刻持久的艺术表现力,最终形成了当代颇具特色的哥特式风格特征:黑暗、阴郁、怪诞、神秘和高贵。当哥特艺术独特的美学形式与服装时尚发生碰撞,于是便诞生了黑暗而兼具高贵,怪诞又不失美感的哥特式服饰文化,表现出哥特艺术独特的艺术价值与风格内涵。
1、哥特式艺术风格的起源
“哥特式艺术”起源于中世纪带有宗教色彩和神学理念的教堂建筑,原来是12~16世纪欧洲出现的一种以尖顶大教堂为显著特色的建筑风格,后来这种风格普及于整个欧洲,而且反映在绘画、雕塑、工艺美术、音乐和文学等所有艺术领域,形成一种被誉为国际哥特风格的艺术形态。
“哥特式艺术”诞生的时期,基督教成为封建社会的精神支柱。教会与封建统治者勾结,垄断教育,向人们宣传虔诚、禁欲、恭顺、服从,以及死后升入天堂的来世观和以神为中心的神秘主义。教堂建筑不仅仅是信徒的聚会场所,更充当着基督教信仰的象征,高大、华丽成为人们对教堂的追求。哥特式教堂的外形采用十字形式结构,利用线条轻快的尖形拱券形成高耸挺秀的尖塔,而教堂内部则用修长的立柱和彩色玻璃共同构成空阔、神秘的空间。这种尖顶高耸的哥特式教堂成为中世纪的建筑典范。就建筑样式而言,哥特式风格主要表现在纵向垂直线和锐角三角形的强调;就艺术形式而言,夸张、不对称、奇特、轻盈和频繁使用纵向延伸线成为其显著的特征。这种艺术风格深深地影响着中世纪的审美意识,并且迅速影响到欧洲的各个艺术领域,当时的服装形式受这种风格影响,充分呈现出锐角三角形和垂直线的形态,主要体现为高高的冠戴、尖头的鞋、衣襟下端呈尖形和锯齿等锐角的感觉;为使穿着者显得修长,通过加高式帽来增加人体的高度,给人一种轻盈向上的感觉;而织物表现出来的鲜明色调则与哥特式教堂内极具神秘感的彩色玻璃一脉相通……
2、哥特式艺术风格的发展与演变
19世纪中期,一种以恐怖和神秘为基调,多发生在荒郊古堡的小说样式,被人们赋予了“哥特式”小说的名称,这类小说常以古堡、荒原、废墟等环境为背景,气氛阴森、神秘、充满悬念,其表现的主题一般是宗教、死亡、巫术甚至是科幻历险故事。一些小说家还十分热衷于对人性阴暗面的展示,在文学上演变成阴郁、怪诞的神秘黑暗文学。吸血鬼是哥特小说中的典型形象,它以神秘恐怖的气氛、大胆神奇的想象、孤寂疏离的浪漫主义情怀吸引着当时的读者。对黑色的偏爱,拥有吸血鬼之类的异端形象符号以及黑暗、死亡、阴郁和神秘成为当时哥特艺术风格的特征,它发展并丰富了中世纪遗留下来的哥特式风格。
而到了20世纪70年代,随着朋克(Punk)风潮的崛起,哥特音乐开始蓬勃发展。哥特音乐以表现人性的阴郁、空虚为主题,曲调阴郁幽暗,歌词晦涩沉郁,音乐中往往弥漫着颓废,冰冷、焦虑、悲观和灰暗的气氛,充满对死亡和黑色的向往,表现了摇滚音乐黑暗和阴沉的一面。而做为哥特摇滚雏形的摇滚乐团Joy Division,开始采用大量的现代哥特风格造型,如带有大量蕾丝的衣服、象征浪漫的玫瑰、坟墓、吸血鬼、女巫,废墟、哥特大教堂等哥特风格的符号象征。他们典型的哥特装扮是黑色高领紧身皮衣和大量银饰、黑眼圈和悲伤麻木的表情。他们的音乐、恐吓的妆容和黑色的服装成为了歌迷崇拜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被多数摇滚乐队和时尚青年男女沿用至今。进入80年代,现代哥特式风格服饰由这种哥特音乐发展起来,染黑的长发、苍白的皮肤、紧身黑衣、尖皮靴和大量宗教图腾式的装饰成为当时哥特族的象征。
九十年代,恰逢以哥特文学为背景的好莱坞恐怖电影复兴,《剪刀手爱德华》、《夜访吸血鬼》、《吸血僵尸惊情四百年》等一系列卖座恐怖片为哥特文化注入了新的兴奋点。古怪的建筑、黑暗的环境、精致、苍白而缺少表情的面庞、刻意的浓重烟熏妆……电影的情节设计与人物造型推动了又一轮哥特式风格的流行风潮。
至此,哥特式艺术风格的发展与演变进入尾声,黑暗、阴郁和神秘成为现代哥特文化的精髓以及标志性特征。
3、当代哥特艺术与服装时尚的碰撞
当哥特艺术独特的美学形式与服装时尚发生碰撞,便诞生了黑暗兼具高贵,怪诞又不失美感的哥特式服饰文化,诠释出时尚潮流的新风貌。
(1)、黑暗、阴郁的视觉表现
哥特的美学基础是黑暗与阴郁,哥特艺术通过对黑暗及死亡的恐惧描绘表达着它独特的“黑暗美学”,神秘,幽暗,冷酷,美丽和悲怆是它的视觉体现。
当服装时尚遇到“黑暗美学”,经典的黑色以及表现神秘、虚幻效果的暗色系色彩成为哥特服装的常用色,中世纪哥特教堂的彩色玻璃也能成为服饰色彩的灵感来源。随着“伪黑暗”主题趋势的流行,一些浓郁华贵的色调,如暗红、深棕、深藏蓝等也开始露面,但是色彩的搭配仍然强调“黑暗美学”的视觉体现。最受哥特一族推崇的是黑色与暗红色的搭配,大面积的黑色中跳跃出暗红色,整体中既带有死亡恐怖的气息,却又不失一种愤世嫉俗的高贵气质。在整体形象方面,哥特们喜欢用染黑的长发、苍白到病态的肤色、浓黑的烟熏眼妆、黑色指甲、网眼丝袜和大量的银饰构建一个黑暗而神秘的个性形象,黑色和白色的极致对比凸显了哥特颓废、阴郁的视觉感觉。
(2)、颓废、不羁的精神表现
当代歌特艺术是在80年代由后朋克风潮滋长成一种的次文化,此后由视觉艺术、文学、音乐和服饰等艺术形式发展为一种颓废而叛逆的地下文化。消沉与漠视是哥特一族一贯的生活态度,这种非理性的处世方式折射出人类精神世界中的黑暗面,恰好切合了哥特艺术的特质---黑暗,由此,颓废与不羁成为哥特精神的精髓。
夸张的造型和繁琐复杂的装饰成为哥特服饰表现叛逆不羁的手段,夸张的荷叶领、肩部、头部带尖角的怪异造型、多层的褶皱袖子、服装款式的不对称设计等都是哥特服饰的典型特征;而大量的褶绉、花边、蕾丝以及维多利亚式的荷叶边裙摆则演绎着没落贵族华丽的颓废感;吸血鬼电影中常出现的披肩、斗篷和长手套成为哥特服饰演绎神秘、怪诞的元素;对于哥特一族颓废、不羁的精神世界,黑眼圈和悲伤麻木的表情是必须的,刺青则是勇敢者的象征;他们在身上和服装上佩带很多银制的宗教饰物,但是却天天改变信仰……哥特迷们用我行我素的着装方式诠释了时尚是黑色的、态度是阴暗的精神信仰。
(3)、神秘、高贵的气质表现
当代哥特艺术以黑暗、阴郁的“黑暗美学”表达人类对未知、死亡的恐惧,但是,尽管哥特崇拜死亡,但它并不代表死亡,哥特艺术往往用没落贵族的气息表达一种邪恶的美丽和隐现的希望,这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成为哥特艺术区别于朋克艺术风格的主要特征。
当贵族气质与服装时尚相遇,体现视觉夸张感与华丽感的黑色丝绒面料便成了哥特服饰的常见元素,而面料上的暗花纹设计更体现了哥特艺术的细腻与考究;精致奢华的蕾丝和黑色的网眼状面料是哥特一族的最爱,黑色花纹网中隐约透出的苍白皮肤很好地诠释了透而不露的性感与神秘;前卫、时尚的材质是哥特对美的另类追求,80年代哥特服饰里大行其道的人造皮革、塑胶、PVC等面料早已不见踪影,取代它们的是前卫的反光面料、轻盈的雪纺、柔软的锦缎和奢华的皮草——即使是前卫、另类的造型也要兼顾气质的体现,哥特族以一种略带浪漫奢华的方式展示着黑暗风格的美学魅力。
(4)、遗世独立的时尚潮流
哥特艺术大多数时期只是颓废而叛逆的地下文化,它并不被世间的主流文化所接受,也几乎不受大众潮流的影响,形成自娱自乐的潮流特征。哥特服饰依赖独特的黑暗美学与流行时尚在碰撞中演绎新的火花,呈现出新的“伪黑暗”风貌----神秘而优雅、前卫而叛逆,没落贵族的血统中流淌着自由与不羁的气息,它我行我素、独标孤高,成为流行趋势中遗世独立的时尚潮流。
4、结语
当代的哥特艺术是历史演变、社会变迁以及审美情趣共同作用的文化形式,当哥特艺术与服装时尚产生碰撞,演绎出的艺术火花不仅诠释了时尚潮流的新风貌,也赋予了流行时尚更多的文化价值与精神内涵,更体现了哥特艺术独特的美学价值和多元的艺术包容性。
参考文献
关键词:爱伦・坡;现代主义;病态;潜意识
中图分类号:I207.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6)02-0142-03
现代主义是20世纪西方的一种文艺思潮,是诸多流派的总称。这些流派虽然理论主张各不相同,风格迥异,但是他们都以非理性主义为哲学基础,共同打出了反传统的旗号,致力于对传统文学的大胆革新,丰富了文学的观念,共同组成了一个充满着先锋意识多元化的艺术世界。19世纪美国伟大的小说家、评论家爱伦・坡在继承18世纪哥特式小说以及现实主义文学的同时又大胆创新,从而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世界观和文艺观。这种世界观和文艺观,反映在其作品中形成了爱伦・坡有别于现实主义,而又类似于现代主义独特的艺术风格。他的探索与创新在为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奠定基础的同时也为后世文学的发展开辟了新的路径。
一、荒诞的故事与病态的人物形象
爱伦・坡的文艺理论观带有明显的唯美色彩,他主张“为艺术而艺术”,强调印象与效果的完美统一。他认为美在于哀伤,死亡是一种诗意的存在,艺术家应该在作品中积极营造惊险、恐怖的效果。这样的文艺观体现于爱伦・坡具体的创作实践中,其作品就不可能以真善美为主调,反之大多是以超自然的恐怖、美的幻灭、离奇的死亡、可怕的梦境、神秘的宿命论、人性之恶为题材,且作品中总是充斥着破旧的古屋、阴暗的环境、以及最终走向自我毁灭的人物。如作品《鄂榭府崩溃记》,小说一开场就以第一人称叙述,把读者的视线置身于一个荒凉、恐怖、阴森、凄恻的环境中,古屋的主人是一对兄妹,哥哥劳德力克忧郁、敏感、神经质,终日沉迷于惊惧恐怖的自我意识中,忽而生机勃勃,忽而忧愁烦躁,身心焦虑。妹妹玛德琳小姐则冷漠无情、重病缠身,在房间里飘来悠去,犹如幽灵,在其病逝下葬后又离奇撬开棺木,身披溅满鲜血的裹尸布出现在哥哥面前,吓死其哥哥。此时,那座阴森古老的鄂榭府也顷刻坍塌,淹没于乌黑山池。爱伦・坡把故事的发生放置于一个有超自然神秘色彩,亦幻亦真的恐怖古屋中。经叙述者介绍可得知鄂榭府家族一脉单传的缺陷,以及他们一直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家族自古就有之嫌,而劳德力克对妹妹自小就心存一种非正常的喜爱,意念的罪感及压抑情感的内在因素,致使他精神崩溃,最终为结束精神折磨,他在神经紧张中活埋了自己的胞妹。这一对孪生兄妹正是劳德力克的双重自我,当他埋葬了玛德琳的同时也扼杀了自己的理性、精神之爱,而走向了毁灭。又如其作品《威廉・威尔逊》也充分展现了人格分裂这一主题,故事中一个威廉存在于现实之中,而另一个威廉则充满了神秘、梦幻般的色彩。最终威廉杀死了一直以来困惑其心的另一威廉,但同时也把自己推向死亡。“你已经获胜而我输了,但是从今以后你也就死了――对这个世界对天堂和希望也就毫无感觉!你存在于我中,……”[1]小说以善恶为分界描写了人的幻影,在展现人物内心过程中充分刻画出人物的双重性格;而小说《泄密的心》中主人公“我”则是一个神经过敏的癫狂病患者,仅因为不能忍受一位老头有一双“鹰眼”就把他残忍杀害,而“我”仍能心安理得将尸体肢解埋葬,并坦然面对警察,不露出任何破绽,但总有一种东西令 “我”惶恐,就是那颗跳动着的“泄密的心”。……最终,“我”心理防线还是坍塌了,大叫道“我招就是,――撬开地板――这儿!这儿!”[2]可以说,在爱伦・坡的笔下有的只是病态、畸形的人物,怪诞的关系,离奇荒诞的故事,这样的创作正是源自于爱伦・坡对人生,对客观外部世界的深刻体验。爱伦・坡一生历尽坎坷,备受冷遇,不被理解,敏感脆弱的性格让他深刻体验在繁荣之下资本主义的畸形及人的病态。他在描绘这帮奇形怪状的人物时,也间接反映了那个光怪陆离的荒诞社会。爱伦・坡生活在美国资本主义发展的时期,这正是一个充满矛盾和混乱的动荡年代。商品经济快速发展,资本主义制度的建立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社会矛盾,也没有改变人的生存困境,没有把人从苦难中解脱。下层民众流离失所,基本生活无从保障。同时,在这种生存状态下,人的思想观念也被物化,成为金钱的忠实奴仆。可见,资本主义的发展,工业大革命并未真正拯救美国人民,不过是把美国人民从一个苦难深渊推向另一个苦难深渊罢了。社会的矛盾与反常必然会出现一些不合常理而荒诞的事件、矛盾冲突,也会让人出现复杂、病态的扭曲心理。这正是爱伦・坡一直致力于的近乎于怪诞的现实主义,生活中的矛盾性、美学及道德上的反常性。
爱伦・坡虽然深刻的指出了人之恶、人的必然毁灭,指出了恶的无限蔓延、膨胀,但他却无法解析这个荒诞的世界,无法为人的安身立命指出明确的方向,无法让人超越痛苦和矛盾的存在。可以说,爱伦・坡对社会对人性的探讨,思考是痛苦的,甚至是充满绝望的,这种悲观的情绪也正是现代主义文学的一个基调。
现代主义文学产生于20世纪,残酷的战争,泛滥的工业文明,纷繁动乱的革命,迅猛发展的生产力,飞速进步的科技,严重的经济危机,非理性主义哲学,动摇了千百年来人类形成的规律和价值观念,在这个世界中,没有什么永恒,没有什么是神圣不可侵犯,人在这种恶劣的状态下,严重缺乏安全感而充满着危机感和悲观情绪,处于紧张恐惧中,人们怀疑一切,否定一切,在痛苦中迷惘、自救。当然,不可否认,每一次时代的更迭,社会的变革在带来动乱的同时也带来了文学的更新与转换。20世纪的文坛也不例外,动荡、复杂的历史和文化也成就了现代主义文学的兴起与繁荣,给现代主义文学家们以无数创作灵感与热情。现代主义作家们悲观绝望的情绪致使他们蔑视和嘲笑传统的理想主义、浪漫主义和真善美而更着意于反映社会之恶、人性之恶,他们大多数以“性格扭曲、精神无依,毫无作为的反英雄人物”为描写对象,从人生的痛苦和无意义以及人的恐惧、失落、孤独、烦躁、异化、变态、人与人的隔膜出发表现世界的荒诞和无序,如卡夫卡笔下那只叫格里高尔的甲壳虫;那个因精神高度紧张而为自己挖掘地洞的人化动物;《局外人》中莫名其妙被世界吞噬的莫尔索;终日无根无由的感觉恶心的洛根丁;还有那个艾略特深恶痛责的精神《荒原》……现代主义作家所热衷的主题可称为是对爱伦・坡的延展和更为彻底的发展,他们把爱伦・坡笔下的扭曲和荒诞发挥到了极致,但他们的非理性主义已经完全替代了爱伦・坡的现实主义理性,也再不选择爱伦・坡的恐怖、令人震颤的美学风格。
二、对“潜意识”的描写
19世纪现实主义作家把描写重点放在客观环境、人物外在、情节设置上而很少对人物的潜意识作细致描绘,而爱伦・坡却对非理性、潜意识产生浓厚兴趣,并认定人类最基本的情绪是恐惧。在具体创作中其小说进入了人物心理分析的更深一层――对潜意识、对病态心里细致入微的描绘,为读者创造了一个个充满怪异和恐怖的心灵世界,开拓了心理分析小说的先例。正如D・H・劳伦斯在《美国古典文学研究》中对其的评价,他是“一位深入人类灵魂的洞窟、地窖和阴森可怕的地道的冒险家”[3]。“坡的最伟大之处在于他是第一个开掘人类意识最深处幽暗领域的人”[4]。
纵观爱伦・坡短篇小说可明显看出他常把人物置于特殊的事件中,在特定的境域,尤其是在极度紧张、恐惧的状态下充分展示人物的心理活动,而高度紧张正是下意识滋生的催化剂。其作品《黑猫》被誉为“开创现代心理小说先河”的经典之作,小说主人公深信邪恶的欲望是人心的一种原始动力,一种不可分割的本能或情绪,它指导人的性格。正是基于这样的本能,这样神秘难测的犯罪欲望,主人公莫名的杀死了自己曾经喜爱的黑猫。作者用自我叙述的方式大量的分析了在犯罪之后人物复杂紧张的心理状态,“我”在不停的辩解中忏悔,忍受着精神的处罚,但任何努力都无法摆脱心灵的恐惧和内疚,也无法抗拒作恶本性的困扰,只得一次次不由自主的犯罪,从而永远处于痛苦、癫狂、精神分裂的自我折磨中,直至毁灭。作者在小说中把人物犯罪后神经紧张、躁动不安、歇斯底里的病态心理与荒诞离奇的故事情节巧妙结合,既把罪犯在作恶时难以理解的心理充分挖掘,也间接表现出包括作者在内的丑恶社会下人的阴郁、不安、狂乱烦躁的心理;爱伦・坡的另一心理小说《泄密的心》也同样极为真实的反映了一个病态人物在犯罪过程殊的心理活动。作者不惜笔墨多次描写半夜黯淡光线下老人眼睛所散发的幽幽蓝光及犯罪后所听到被害人愈来愈响的心跳声,以听觉和视觉所产生的幻觉,以此来渲染恐怖的效果及主人公犯罪后的善恶交织的迷乱和极度惊惧。又如《鄂榭府崩溃记》中,当被活埋的玛德琳小姐一步步逼近劳德力克时,劳德力克在极度恐惧紧张之下所产生大量非理性、非逻辑的内心独白。作者在这里特意放弃做任何干预,只是把这些混乱、无序、无法用理智控制的潜意识,幻觉按其本来的样子去描绘,反而更真实更深刻的反映了人性的深处,从而产生震颤人心的心理冲击。《威廉・威尔逊》则是用心理分析的方法,充分展现了人物善恶双重心理无尽的交织与冲突,辨证的揭示了人性的复杂及矛盾。……值得注意的是,虽然爱伦・坡的作品中很多都刻画了人之作恶本能及内心的善恶冲突,但其小说绝不能简单的归入“道德小说”或“教育小说”,爱伦・坡在创作中并没有把宣扬正义为自己的创作立场,他只是在用一种夸张独特的手法充分展示人物病态的心理罢了。
叔本华唯意识论、柏格森的直觉主义、弗洛伊德精分析学说开拓了人的潜意识领域,奠定了文学对人精神和心理世界的探索的基础,同时也使现代主义文学家把人的精神、心理世界置于作品的主导地位,通过对人意识的描绘来对客观外在世界做出最真实的反映。如重视主观世界的表现主义文学、以伍尔夫、乔伊斯、福克纳为代表的意识流文学,他们对传统小说形式作了最彻底的变革与转换,他们摈弃了传统的以人物情节和故事为主的结构,开创了以内心独白为基本框架的新形式。他们着力于开掘人物意识、潜意识的活动,采用复杂的象征结构,对人物的心理变化做自然主义的再现,于是展现在读者面前的就不再是戏剧性的故事,而是一幅副飘忽迷离,忽远忽近,支离破碎,朦胧模糊的意识流动画面。爱伦・坡对人的恐怖情绪和变态心理无干预传神逼真的描绘,对怪异混乱的潜意识的深刻表现,刻画出一幅幅丧失人性的人的心灵世界。当然对表现精神世界的绝对推崇,意识流作家们比爱伦・坡更加注重对人物潜意识的描写,他们打破传统的时空概念,充分扩展心理时间,捕捉人物在各种情态下的潜意识。《喧哗与骚动》中班吉混乱的思绪;精神崩溃者昆丁纷乱的内心情感冲突、交错重叠的内心独白,正常与病态的交织更真实的折射出南方贵族阶级在衰落时心灵上的各种喧哗与骚动。乔伊斯《尤利西斯》中对内心独白、非逻辑的自由联想、梦境及幻觉的直接反映可以说是代表了意识流小说的最高成就。
三、结语
现代主义小说家与爱伦・坡一样一直在孜孜不倦的探求人生的意义,反映人性的本质,思考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我的关系,探察人心灵最深层的奥秘,他们在创作中极富哲理的提出了人类一系列永恒的主题:生与死、灵与肉、罪与罚、善与恶……,他们都把目光投向那些懦弱、失败、迷惘、孤独的人,通过这类人的病态、痛苦、异化、扭曲、困惑又真实而深刻的反映出世界的荒诞、残忍、冷酷、不可理喻。内容上所呈现的永恒不变的悲剧性,形式上非理性、瞬息万变、悠忽迷离的意识描写,也就使爱伦・坡与现代文学作品一样大都是不和谐、悲剧性的,这种悲剧性又使作品都呈现深沉、阴郁、灰暗的色彩基调。这也正是现代工业化文明社会的基调。
综观以上分析,爱伦・坡被誉为“现代主义的宗师和鼻祖”是不无道理的,他对人类苦难的表现与思考、对文学艺术的探索与创新在为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奠定基础的同时也为后世文学的发展开辟了新的路径。
参考文献:
〔1〕〔2〕帕蒂克・F・奎恩.爱伦・坡集――诗歌与故事[M].北京:三联书店,1995.104,625.
[关键词] 纪实美学;精神分析;存在主义;他人即地狱;荒诞
影片《猫头鹰的哭泣》(以下简称《猫》)由美国悬疑推理大师帕特里夏·海史密斯(Patricia Highsmith)出版于1962年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成,杰米·塔拉维斯(Jamie Thraves)导演,2009年上映。影片虽阵容不凡,但其内敛的质地,纪实美学的电影叙事风格,精神分析学派的思想内蕴,让影片情节陷入到晦涩难解的谜团之中,颠覆了众多观影者的期待。电影通过展现男主人公的两段情感经历,表现人生的荒诞偶然——当每个与事者都强调自我人性的正当需求或寻找各自的心理依托时,矛盾便不可避免地产生,后果超出了预期承受的底线,破坏了人生规划的“完整感”,切断了人们期待视野中生命周期的循环,具有浓郁的存在主义背景。影片以一场扭曲的人际关系所引发的悲剧为主体事件,用影像呈现了存在主义之核心要义:他人即地狱,世界是荒诞的。
一、纪实美学风貌的展现
《猫》场景的选择多在黑夜。妻子提出离婚,男主人公罗伯特被折腾得心灰意冷,在下班途中注意到林间小屋里独居的女孩珍妮。无边的黑夜被罗伯特两盏车前灯打出的光束穿透,这个影像事件在影片里屡次被长镜头从不同角度记录复现,逼真如同现实生活实录。黑暗和光束透彻地把人物的情感情绪外化,黑夜不仅是故事发生的时间和空间,更是人物的心理状态意象化的象征空间。落寞的男人关掉灯,停下车,躲在树后静享林间小屋里女子琐碎而恬静的日常生活画卷,没有什么场面调度,镜头和演员基本固定不动,在现实生活中被道德感压制的窥视欲在此不经意地被舒展开来。珍妮窗前那一盏灯火烛照着罗伯特寒冷破败的灵魂。对珍妮深情的窥望似乎暗藏着萌生的爱意和感情急速膨胀的势态。至此,艺术信源系统构建了一个强烈的信息指向,为艺术接受系统设置甜蜜的预盼:男主人公的“苦恋”是否会得到回应?天使对落难心灵能否施以援手,实施拯救?
“艺术的真实显然只能通过人为的方法实现,任何一种美学形式都必然进行选择:什么值得保留,什么应当删除或摒弃……因为只有通过这种选择,艺术才能存在……电影‘艺术’正是从这种矛盾中得到滋养。”①可见巴赞所认为艺术的“真实”,需要对情节素材进行选择才能实现。罗伯特和前妻婚姻破裂的过程几乎被影像记录完全省略,他们的情感状态,显得眉目不清,杂乱无章,只可在跳跃断裂的片断中被推知出大概:内向的丈夫在新婚燕尔时情感热度也相当高,热情燃尽后回归本性。妻子不甘冷落,意欲激起对方关注,提出分手,但丈夫顺从到了几乎懒惰的程度,竟然应允。排斥交代,排斥对话,抛却露骨的分析,影片对于双方内心情感历程的纪实展现只选择保留了几段简短谈话,让电影情节和观众产生一定“距离”,这种极简风格的前事交代方式对观者想象和判断的约束力较小。从结构主义的角度出发,小心捕捉看似随机出现的细节,可以恢复搭建出多样的故事情节。本文在这里经过选择和梳理,只提供出了以上一种可能,这个可能性将更有利于解读后续故事中男主人公的怪诞行为。
珍妮无意之间发现了树后的罗伯特,这个外貌纯洁清丽的年轻女子并没有被失魂落魄的偷窥者吓破胆。相反,从走出屋子的那一刻起,相对于观众预期的方向,她的性格形象悄然逆袭。她将他请进屋,对偷窥动机得以知晓,而珍妮的内心世界也远不像罗伯特看到的那么平静安详。骤然,这一组心理关系中双方的位置发生了互换,珍妮如幽灵一样出没在罗伯特的生活里,罗伯特避之不及。原来珍妮的弟弟幼时死于疾病,令她多年攀爬不出痛苦的泥淖,她总是期待冥冥之中命运赐予她一次保护异性弱者的良机,以此来补偿缺憾。罗伯特的出现让珍妮抓住了救命稻草,这个落魄的男人激发了她压抑已久的母性。而男方的反应与观众由先前掌握的信息所得出的推断截然相反,他对珍妮的热情回应报以冷淡的回避。不管罗伯特如何解释他厌烦的心境,珍妮都一厢情愿地误读这段告白,把病态的厌倦判定为创伤后应激障碍,而没意识到他原本就是一个没有担当的顺从型人格与自我中心化人格的矛盾体。当被他激发出爱情的人想要抱团取暖靠近时,他吝啬地拒绝了对方的情感需求,直接导致了珍妮的死亡。两人交往中的谈话表白常使用长镜头跟拍来进行记录,演员走动时身姿晃动,镜头则跟着表演主体运动。相对于正反打镜头分解交代两人的行动和情绪表现,前者显得真实琐碎,镜头的运动性强,画面修辞与爱情主题的浪漫感无情相悖。相反,挑衅滋事的对话却在与谈话气氛不符的美好画面里发生:珍妮的女友不满罗伯特插足行为,出外远足途中,落叶金黄,林中树树皆秋色,她展开声讨,气氛尴尬。抛开前景聚焦、背景聚焦技术,不突出事件主体,镜头运用大景深,色彩绚丽,饱和度强,色彩表现的反向处理反衬出主体情绪在现实环境里的渺小。
珍妮前男友格雷戈脾气暴躁,身体强壮,头脑简单,为了让女友重新回到身边,任由妮琪摆布。二人都因为感情地位陷于被动,恼羞成怒,他们共同伪造了一场企图让罗伯特崩溃的谋杀案。影片最后一场戏安排在已故珍妮的林中小屋里,罗伯特误杀了妮琪和格雷戈,两人毙命后,他所站位置恰恰是影片一开始珍妮所在的窗前。镜头渐渐拉远,屋外开阔的夜景里镶嵌着一窗暗黄的灯光,伴着猫头鹰的哀鸣给人以绝望的结束感。阴谋和谋杀均发生在静寂的暗夜,没有阴森的配乐,极简的画面克制低调地再现谋杀现场,深邃的色调营造出忧郁、颓废、恐怖的气氛。
二、个体自由选择的荒诞感
萨特在《存在与虚无》中曾提出:“由于从我存在的那一刻起,我就对他人的自由建立了一道事实上的限制。我就是这一限制,我的每一个构想都勾勒出了围绕着他人的这一限制的外廓。”②解读这段话涉及萨特语境下“存在”的两种基本模式,即“自在存在”和“自为存在”。前者强调无意识存在的物质状态,后者则是个体按照主观意愿自由构建的理想自我的存在状态。在“主观性林立”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力图最大限度地实现自我设计的理想人生。个体意识之间的冲突导致了躁郁的后果:个体之间发生各种联系的过程充满了冲撞的钝痛、焦虑、烦恼。如同《猫》中的四个主要人物,大家都自说自话,禁闭在“他人即是地狱”的咒语里,不得超生。
格雷戈少年意气,面对文艺腔十足的女友总是采取正面强攻姿态。控制狂妮琪以摆布丈夫为乐,把离婚当儿戏,半夜三更拨打骚扰电话,尽其所能地耍赖撒娇,忽视丈夫的心理疾病,没有半点关怀退让,强行要把他安置在自己想象的爱情图景中,力图让夫妻间的关系模式步入她所设计的轨道。罗伯特夫妇的症结在于二人都中心化地看待世界,过于尊重个人主观感受,张扬个体的自由,从而阻碍了对周遭人事的认知发展,铸就了二人不可逾越的隔阂。寻找自我、定位自我,要在付出妥协与奋进争取的合谋下方可实现,两个主要人物对此都不曾参悟,他们彼此折磨,问题却无从解决。男女之间游戏规则过于复杂,罗伯特疲于应对,只想远观幸福画面,不愿涉足其中。珍妮作为男主人公及观众的凝视对象,进入到一种象征式存在:作为传统理想化的女性形象,她应无限包容,在被他人凝望时,应处于镜头世界的边缘守望祝福对方,尽可能地放弃支配力。可是这一人物却偏偏要求从上述的象征式存在里被释放,获得自由,出乎意料地热烈回应偷窥行为,超出了男性“权力眼睛”的视野,打破了他独享安宁的心理规划。她把罗伯特的到来当作是一次救赎,妄图通过安慰他再一次扮演一个好姐姐,补偿失落情感。可是对于罗伯特,珍妮就往事所进行的悲情倾诉不过是喋喋不休的喃喃自语。她这种“过度补偿”的行为不但未能引发另一个孤独者的共鸣,还使她忽视了罗伯特所处的心理现状,打破了他心中的“神话”,导致对方退缩。影片中人物各自怀揣心思,努力获得,却不过是一场徒劳。失落、无序的情状使得艺术信源系统开始预设的甜蜜前景倏然落空,艺术信号系统的指向标被折断,艺术接受系统的认识规则遭到不受欢迎的变革,愉悦感被破坏。排斥一切事先被设计好的东西,影片又一次展现出纪实美学的风貌,影像化地阐发了存在主义的核心要义之一:他人即是地狱。
这场悲剧充满了令人憋闷的意外,观众情绪不得顺畅宣泄。片头罗伯特在岔道口转向时,犹豫片刻,没有拐向路灯照亮的一方,而是走向了黑暗,偶然的选择失误预示了他命运的走向;当罗伯特偷窥珍妮时,火光意外出现,暴露了他的行迹,造成他与珍妮相识;当所有人都怀疑罗伯特时,邻居老头好心把他请进了屋,却好心没好报地恰巧为他挡住了一颗窗外射来的子弹。影片就是要透过这一系列偶发的意外表现人生的无目的性。人生规划的合目的性被偶发事件的无目的性搅和得乱七八糟。在偶然和意外发生时,《猫》的每一个人物都呈现出其人性的真实状态,真实打断了始困终亨、投桃报李的因果链条。就合目的性来看,人物个体都讲求自我的秩序,没有因为世界荒谬而自我放纵,都力求把生活扳正到各自认同的正途之上。可是在他们的合力作用下一切都散乱无序,荒诞暧昧。事物的偶发、无常导致了生活的脆弱,不经意的一瞬已化作沧海桑田,人被偶然造成的真实世界扣押,轻飘飘的“偶然”导演的荒诞现实世界让萨特充满“厌恶”:“我懂得了‘厌恶’,我占有了‘厌恶’。……偶然性不是一种假象,不是一种可以被人消除的外表;它就是绝对,因而也是完全没有根据的。”③对必然规律信念的动摇,让人们意识到因果分明的秩序或许是从未实现过的虚无神话,不过是艺术王国对现实世界的一种补偿——这种大悲凉凝成了海史密斯存在主义式的惊悚,堆筑起人世间无法消解的块垒。
三、结 语
《猫》作为一部带有纪实美学风貌的影片,在镜头运用、叙事节奏上尊重现实事物,主题具有很强的开放性。本文不奢求强势破解,只试图利用精神分析的方法,获得存在主义的解读视角,论证纪实美学和萨特经典学说的关联。叙事开始和经过部分的每个片段分离来看,都是日常生活真实的画面,各个事件没有被放置到一个严密的因果链条里,却一起促成了惊悚的结局。电影的镜头语言叙事表面看似跳跃残缺,缓慢松散,“造成的知觉意象与真实的外部世界所造成的知觉意象相同或接近”④,但这种极简主义的风格表达出“人物内心的张力……忠实地再现混乱的、矛盾的、难以把握的生活”⑤,用影像艺术传达了存在主义的内蕴。
注释:
① [法]安德烈·巴赞:《电影是什么》,崔君衍译,江苏教育出版,2005年版,第276页。
② [法]萨特:《存在与虚无》,陈宣良等译,三联书店,1987年版,第329页。
③ [法]萨特:《厌恶及其它》,郑永慧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6年版,第12页。
④ 藤守尧:《审美心理描述》,四川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130页。
[关键词]歌特文化 设计 发展 影响
“Gothic”这词在文艺复兴时期用来表示中世纪的艺术形式。它的命名是从德国的“Goth”部落由来的,公元3-5世纪德国歌德族人侵略意大利并瓦解了罗马帝国,在15世纪时,意大利人有了振兴古罗马文化的念头因而掀起了灿烂的文艺复兴运动,由于意大利人对于歌德族摧毁罗马帝国的这段历史情仇始终难以释怀,因此为了与这段时期有所区隔,他们将中世纪时期的艺术风格称呼为歌特即英文“Gothic”。对他们而言即意味着野蛮。
歌特文化具有浓厚的黑暗、唯美气息。最早的表现是歌特式艺术。歌特式艺术主要指中世纪在西欧和中欧所经历的两个国际性艺术风格中的第二个时期的艺术风格。歌特式艺术在罗马式艺术风格基础上发展起来,但罗马式风格呈现出抽象性、象征性因素在歌特式艺术中变得更加人性化和情感化,那种冷漠的表情和动态被代替以充满激情和动感的艺术效果。其艺术表现虽然有现代主义的反映,但总体来说是追求一种神秘幻想的景象,以充满激情的形态和色彩刺激人们的神经。歌特的美学基础是和恐怖相关的壮美。光明与黑暗、善与恶、上帝与魔鬼的冲突是哥特最突出、最普遍、最持久的主题,它贯穿了哥特艺术发展的整个历史。
歌特建筑,其最大的特色就是高大的梁柱和尖拱形的天花板与结构,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巴黎的圣母院大教堂。歌特式以蛮族的粗犷奔放、灵巧、上升的力量体现教会的神圣精神。它用直升的线条,奇突的空间推移,透过彩色玻璃窗的色彩斑斓的光线和各式各样轻巧玲珑的雕刻的装饰。综合地造成一个“非人间”的境界,给人以神秘感。歌特式教堂结构的变化,造成一种火焰式的冲力,把人们的意念带向“天国”,成功地体现了宗教观念,人们的视觉和情绪随着向上升华的尖塔,有一种接近上帝和天堂的感觉。
歌特式绘画,最早出现在宗教绘画上,比如圣经的插图,祭坛画等等。直到15、16世纪才真正体现在了绘画上。代表人物有科伦及他的作品《黑死病的十字架》。他用透视法和文艺复兴的技法创作出毫无符合“理性”的东西,以极端真实的场景来加深作品中的恐怖气氛和对生的希望。
歌特音乐反对狭义的道德性观念和传统的,音乐反映人性中黑色阴暗面以及对死亡独特的迷恋。音乐抒缓而强劲的声音经常表现的抑郁、阴沉、甚至病态。更直白的解释就是黑暗的恐惧、死亡的悲伤、禁忌的爱、彻底的痛苦带来的美感,简而言之是人类精神世界中的黑暗面。一些流派尽管加进了舞曲节拍和电子音乐元素,但仍以小和弦。缓慢的节奏表现出明显的怪诞和抑制机构特性,强化一种死亡式的审美。
歌特文化在不同领域的发展和表现可以看出,歌特文化从诞生的那天起就取得了夺目的成就。歌特文化是更贴近生活,更能体现人感性色彩的一种产物,表达了对美好的无限渴望与期待。自歌特文化产生至今。它以一种黑暗美学的表现形式迅速发展和成长,成为各个艺术领域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歌特文化对设计的影响最早出现在建筑上。发展至今,歌特艺术已在装饰品、插画、字体设计、摄影等设计领域出现并逐渐蔓延成熟。
歌特式的装饰品,大多以阴暗,腐朽的美丽为主题,来表现生命边缘的美,例如金属骷髅头、腐败的玫瑰等等。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德国军服的领章、袖章的也运用到了歌特式的装饰品,如:表示军队兽医的骷髅手杖袖标。歌特式装饰品虽然以阴暗和腐朽为主题。但并不缺乏美感,反而比直白的美丽更显的真实更有力度。就向站在黑安处看到光明比在光明处看光明更能体会到光明的可贵。
插画,是由最早的海报演变而来。插画的表现更丰富,更具感染力和色彩感,是设计中的纯艺术。歌特风格的插画,主要以超自然现象和巨大的废墟、坟场、骷髅、异类、死亡等等与之类似的场景现象为表现对象,从而揭示深刻的主题。目前看到的表现最多的主题是生命、战争、生活压力、社会腐败。代表插画师是美国的杰拉德布洛姆,他将生命感悟呈现在他的插画中,毫不隐瞒的讽刺和揭陋了肉与灵,理想与现实等种种矛盾。他以个性独特的人物造型,残酷邪恶的画面直指社会暗面。
歌特字体,出现于文艺复兴时期,属于中世纪文字,是一种华丽优雅的字体。它有粗旷的外形和精致的边缘修饰,复古却又不失现代设计感,字体饱满丰富,给人一种贵族高雅的审美感觉。现代多被用在精装书籍里。
歌特风格的摄影作品。大多以废墟、废工厂、墓地做为背景来表现摄影师的思维。画面凄凉而不缺乏审美要素,是一种静静的荒凉的美。
歌特式家具,与其精巧多变的装饰、建筑的精雕细镂的表面相适应。它们不再像罗马式时期那样是厚木板家具,而是由起支撑作用的柱腿和贴面的薄板组成,演变成了贵重的豪华家具,在各个地区产生了多种多样的样式。哥特式的卧具也颇为豪华,在高高耸起的床柱上可以撑纱帐。这种华盖意味着把一种建筑形式用在了家具艺术中。